2021,向善向美出发

本文作者:李志强


往年,濒临深秋,我看着路边或窗外摇曳的树枝上,一片又一片枯黄的叶子飘零而下时,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而今年,这种撩人的凄美还没来得及感受,已到了雪花飘飘的季节。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我也将到了退休的年龄了。有些年纪相仿的老同志说,退了休老得更快,虽然心情放松了,但生活没有了规律;而且退了休收入也少了许多。即便如此,我还是期待退休早一日光顾,因为我心中有了新的憧憬。

这还得从今年正月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说起。

往年的正月,走亲串友,其乐融融。而今年初二一早,楼区就被封锁了,该来的没有来,想去的去不了。我们一家人蜗居家里什么也不干,只忙于从哪里能搞到口罩、防目镜、酒精消毒液等。记得初三不得已出去办事,我裹得严严实实,办好出门登记,行驶在路上,整个街道空旷萧条,静寂的让人有些害怕。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零星的爆竹声,才让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生命存在。办完事回家,按照电视广告宣传的程序,一步一步地,仔仔细细地进行消毒,生怕把哪个环节落掉,搞混而导致消毒失败。好几天,我们眼前的世界,仅有阳台的窗口那么大小,而且又那么荒凉,但也耐不住这荒凉的寂寞,不多时,就想看上一眼,看看路上的行人多了没有。

正月初七,单位通知上班,其实是轮流值班,一天仅许一人,想必也是为了安全。一人独处于一个空寂的办公室,百无聊赖,忧心忡忡,间或打开手机看看全国疫情的发展态势,再关注一下本地是否出现了感染的病例。整座大楼的走廊里也一样地空旷寂静,连走路的脚步声都能发出回响。偶尔遇到一位同事,也不敢寒暄,仿佛稍微热情一点儿就会惹火烧身。往日的午餐,六七百工作人员都聚集在一个大餐厅里吃自助,而此时只能吃配饭,有时在进餐时竟忘记摘口罩。吃完后的餐具还得统一回收,绝不允许随意处置。

这样的时期,这样的环境,加之这样的心情,奇怪的是电话也少了许多。偶尔有个电话,也是关于“新冠”的,甚至是恐怖的。也许,在这个非常时期,每个人在百无聊赖中,都寻找自己新的生活方式,或许也在努力改变自己曾经的生活习惯吧。

改变不好吗?

曾经,亲戚、朋友、同事,在这个节日里少不了聚餐。聚餐就难免要饮酒,“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在我记忆中,只要喝酒,还很少有人能把握自己喝个正好,总有几个嗜酒者,喝得心花怒放,酩酊大醉。

那天晚上,突然手机发出了视频的铃声,我打开一看,几个朋友早已守候在各自的窗口,仿佛久别重逢。再定睛一看,好家伙,窗口马上都切换成了酒桌。酒桌上摆放的菜并不多,但有荤有素,更抢眼的是那铮亮的酒瓶与酒杯。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秀出了自己要喝的酒。忽闪忽晃下,我看到了茅台、五粮液的标签,真够奢侈!一位朋友漫不经心地说:“没人和咱喝,咱一个人喝吧!”多么诙谐幽默的托辞。这哪里是孤寂与失落的宣泄,分明是一种自在与惬意情调的流露。不一会儿,一场别开生面的“聚餐”开始了……那晚,我一激动也喝多了,估计他们肯定有喝醉的。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朋友的妻子就开了视频,喜笑颜开地述说了老公昨晚喝多了酒以后,那个兴奋劲儿。虽然老公喝多了,朋友的妻子却一点也不烦气,反倒很开心,还说改天继续。真好!

儿子从事旅游工作,前几年一直奔波于泰国,因路途遥远,加之春节前后又是旅游旺季,很少回家过年。去年腊月,儿子从泰国回到西安,说一定要回来陪我们过个年。我们老俩口高兴的不得了,提前好几天就打扫好家里卫生,还出出进进购买了许多年货。儿子从小喜欢吃“旺旺饼”,现在已三十有余了,妻子仍没有忘记买这个,也是图个吉利,让儿子的人生辉煌,事业更加兴旺。

不料疫情的到来,破坏了我们一家美好的心情。不管怎样,一家人团聚了,理应高高兴兴的,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整天窝在家里,活动空间仅有那么大小,不仅枯燥乏味,而且每天面对肆虐的新冠肺炎的恐怖,提心吊胆,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尽管妻子一门心思地做大家喜欢的饭菜,可就是调不起胃口。以至于一向轻快的儿子,学会了蜗曲在被窝里睡懒觉,有时一睡就是一上午。儿子真能睡得那么安然吗?我曾好几次借故溜进他的房间,发现他并无睡意,儿子忽闪着眼睛,看得出他一直处于心神不定的状态。我知道,他一定是为疫情给自己的旅游业带来的打击而忧心顾虑。

三月上旬,公司打来电话让儿子回去上班。这对期待已久的儿子也许是个好消息,可我和妻子的心一下子被揪到了嗓子眼。“这怎么行?疫情还这么严重。”这个时候,才知道儿子在我们身旁是永远也呆不够的,宁可让儿子整天闷闷不乐,不声不响地憋在卧室里,也不想让他在这个非常时期去冒险,哪怕一分钱也不挣。

儿子提前几天就整理好行李箱,妻子几乎把家里所有的口罩都给儿子塞进了包。儿子真要走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并不舍得离开这个家。这一次的送行和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样,很揪心。我和妻子把儿子送到通往机场的大巴上,他硬是不急于上车,要陪我们多站一会儿,多说说话。儿子这一阵子把在家里好几天的话都说了,他是在宽我们的心。直到发动了的大巴车即将开走时,儿子才跑上了车。就在此时,我看到了一个细节:儿子在上车的一瞬间,本来是要回头和我们招手告别的,可那动作还没有完成一半时,他急促地侧回了脸,低下了头。我强忍着,可妻子哪能忍受的了。车走了,我安慰妻子像在安慰着一个孩子。

人生本来就这样,有悲就有喜,有合就有离。

儿子离开家以后,我们顿觉得家里更加空荡荡的了。我和妻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在我们办公大楼西邻,是淄博职业学院的西校区。每年三月底四月初,校园里数以百计的花草树木都竞相开放,整个校园姹紫嫣红,花香四溢,观赏的人络绎不绝。今年受疫情影响,大门紧闭。我们再也无法徜徉于林间小道,置身于花的海洋里尽情观赏。院内花开花落无人赏,而我无奈于墙外嗅花香。那是怎么的一种感受啊!

我一直从事财务工作,平时没有假期,连周六周日也很少休息。因疫情影响,我们的工作减少了许多环节,平时工作紧、节奏快、压力大的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的轻松。特别今年暑假前,政府机构改革,也因年龄偏大,我回到了我编制所在的学校。回到学校后,工作又轻松了许多,心理压力也明显减少。那一阵子,我都有点儿不太适应了。

在学校里,我除了完成自己承担的一些工作,更多的时间是学习:比如写写字,看看书,或写点小文章。

回到家里,我也在设法寻求自己的乐趣。因疫情,我们哪儿也不敢或不愿去。特别是儿子刚离开家以后,我们的心几乎都牵挂在他的身上。后来,儿子告诉我们,他一切安好,让我们尽管放心。是的,开始那些天,我们天天和儿子微信,互报平安。时间久了,儿子忙于工作,我们也不再打扰他。渐渐地,我们和儿子的联系越来越少了。直到现在,除了逢节问候一下,平时几乎没有信息。也许随着疫情的好转,我们对儿子的处境越来越放心了,再者,儿子一直很懂事,独立生活的能力也比较强。

我和妻子商量后,买了小鱼缸,养了几条小金鱼;还栽了几盆花放在阳台。每天一早起来,喂喂鱼,浇浇花,感觉很惬意。尤其看到花盆有花开放时,心情特别愉悦,心里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但目睹落花,也会怜香惜玉,心存忧伤。有时,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老有老的活法。周六周日,天气清爽,阳光温暖,我会陪妻子一起去附近的湿地公园散散步,看看各种花草树木,拍几张照片。走累了,就找个座椅小憩一会,说说话,回忆一下从前的浪漫;或把心仪的照片发给儿子,发给远方的亲人。

后来,我下载了快手直播。通过这个平台我能快捷地了解到国内外疫情动态,也能了解国内、国际形势。偶尔我也要K歌一曲,自娱自乐。

但更多时间是置身于我温馨的书屋,喝着茶,看着书,写点小文章,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特别是关注了“察右中旗人的故事”这个公众号,我每天都有期待。只要打开手机,就要看看有没有新的作品上传。平台里的文章多来自于家乡爱好写作的一些普普通通的人,是原滋原味的,读来特别亲切。尤其对我这个游子,读着大家的文章,犹如重返故里,喝了一碗青砖茶,饮了一杯纯粮酒,吃了一顿家乡饭,走了一回乡间路。还有前期的主题征文“我印象中的科布尔”,不仅让我回到了思乡的过去,更让我看到了家乡近年来日新月异的变化,深受感动。

今年暑假,我和妻子乘机回过一次老家。在往返的路途中,或在公共场所,看到人们,通过安检,都安然无恙,轻松自在地行走游玩。我感到无比欣慰。我想,只有我们国家才有这么优越的条件,人民才能安居乐业,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虽然我们曾经经受过疫情初期的洗礼和恐惧,但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全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攻克困难,很快战胜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这就是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四个自信。

但这场战役也是一场持久战,我们作为一名普通公民,就是要坚信中国共产党领导,热爱我们伟大的祖国,遵纪守法,传递正能量,做一名有素养、有爱心的文明人、文化人。

我深信,生命有厚度,心中有大爱,一切皆美好。

2021年伊始,让我们珍爱生命,向善向美出发!


文中图片摄影:敏敏

本文作者1963年出生,内蒙古察右中旗人,职业为教师,现定居淄博。

【本期幕后】

策划:敏敏

编辑:敏敏

校对: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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