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强散文——《不留遗憾地走出去》（上）

我现在是一个在上海打拼的自由教师，基本每次过年回家都有亲戚朋友问我：“你怎么不回老家来教书？你以后就打算留在上海吗？上海房价那么高，压力那么大，你最终肯定还是要回来的......”一系列问题，问出这些问题的人，反映出一个共同点：喜欢安逸的生活，不喜欢带着压力，不喜欢努力拼搏！说到底就是一个字：懒！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总喜欢为自己的懒找借口。

对于这些问题，我的回答从来没有变过，我不敢断言说一定要留在上海，但我肯定会在一线城市，就目前而言，我没打算过要离开上海。因为真的厌倦了老家的生活，下面我来详细说一下缘由。

我老家是山西省的一个小农村，我们的城市或许四线都排不上了，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能听到左邻右舍传出的麻将声、打牌声，小孩子在街道相互嬉戏，老人家们聚集在供销社狭小的地方下象棋，往上面走走，能听到石头厂砸大理石的巨大响声，往地底走能听到很多煤老板在地下挖煤的电钻声。

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慢，节奏很慢很慢，就像是蚯蚓在逐步蠕动一样慢，说句夸张的，这里的人，走路都要比别人慢一拍，小时候没有出过我们县城，但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大城市的场景，那个时候，就对城市生活充满了憧憬，做梦都在想着自己能跑去大城市生活。

说实话，老家的人不喜欢往外面跑，喜欢安逸，喜欢稳定，这并没有错，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或许我跟老家的人都”不合群”吧，我一直觉得：老家的生活，就是养老的生活，换句话说，和等死没什么区别，而村里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我不喜欢，起码，我觉得老家的生活太过单调，就是所谓的“三点一线”。

从小到大，我几乎都是听着争吵声长大的，自己家的，邻居家的，别人家的，因为穷，所以限制了很多想象力，又因为懒，村里很多人几乎没事可做，所以唠嗑，唠着唠着就吵起来，甚至打起来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每天都能听到说不完的抱怨声，搓不玩的麻将声和两口子争吵的声音。

他们抱怨这个月又少发了50元钱；抱怨想买个好的沙发，但是太贵了，商家很没有良心；抱怨父母分财产分得不均匀，自己吃亏了；抱怨家里太穷了，没让自己出生在好的环境中......

或许他们从来不曾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月薪过万，过十万，我还会在乎那50元钱吗?还会买不起一个沙发吗?还会在乎家里那不值2000元的财产吗?既然没有出生在富裕家庭，那为什么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变得富裕起来，而非要去怨天尤人?

再考虑一个问题：要是有钱了，我是不是可以去做很多有趣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呆在老家的养老院里说闲话，发牢骚。

我说几件很滑稽的事情，老家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去串门，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比较陡峭的下坡，结果脚底打滑了，滑倒了，倒地的时候一直害怕手里的碗会摔碎，最后碗是没碎，但是他的腿骨折了，花了5000多元钱，一个不值10元钱的碗，换5000元钱。

老家有个人借了另一个人200元钱，结果借钱人的父母跑去向另一个人要，最后吵了起来，双方开始互殴，拿起板凳来直接就砸了过去，两方的医药费一个出了3000元，一个出了4000元。

上面这两个故事听起来很讽刺，但在我们那边真的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老家里很多兄弟姐妹反目的例子太多太多，都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一点亏吃不得的，几乎是几十年时间一直在不停地吵架。争吵的原因几乎都是为了很不起眼的一点利益，争一些破铜烂铁，那我目前的状况说句很讽刺的话：他们争了30年的破铜烂铁加起来，都赶不上我现在一年的收入。

所以与其说他们穷，但不如说他们根本就不想变富，在他们眼里，变富的唯一途径就是从小学习成绩要好，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就能挣大钱，所谓井底之蛙，也就只懂得坐井观天，我们老家的面食很有名，如果把面食做好了，去当厨师，似乎工资也会翻几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