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蓝||云南临沧冰岛茶1123
云南临沧冰岛茶
《寻味冰岛:名山古树茶的味与源》
中国林业出版社,2020年,杨春、李兴泽
邹蓝/文,
云南文化学者杨春送我一本他的新作《寻味冰岛:名山古树茶的味与源》。
这里的冰岛,说的是云南临沧双江拉祜族佤族自治县勐库镇冰岛地方几个出普洱类好茶冰岛茶的寨子。这个县与肇庆一样,北回归线穿越。
借来的图,双江县,北回归线大道
说到茶,我基本上喝绿茶为主,有时喝红茶,很少喝普洱。
主要原因是我不太懂讲究个陈年的普洱。陈年茶说法多,我听不明白。我自己不喝,不过亲朋喝普洱时,我跟着喝一两盅的也有。
绿茶讲究个新。也讲究茶汤透明且茶香各种茶的清香。如果新到明前,那就是最好。
苏南绿茶和贵州绿茶我喝得多。无锡的太湖炒青,太湖翠竹,金坛雀舌,溧阳天目席茶,苏州的碧螺春;省外的从龙井到贵州的都匀毛尖,湄潭翠芽,雷山毛峰,鸡公山信阳毛尖,黄山毛峰、太平猴魁等高高低低的好多品种都品过。近期朋友送了其家乡的溧阳白茶的珍品天目席茶,皆是明前嫩芽。茶香如兰,确实好。
还有不太算茶的苦丁茶、荞麦茶等也是来者不拒。华南的岩茶,乌龙如凤凰单枞等也品过一些。对茶叶我没有相对固定的偏好。家里老太爷在世时,他偏好的是旗枪,我小时候蹭喝过。
红茶则是绿茶的发酵版,其芳香更浓郁。滇红祁红我也都来者不拒。
不过与中国的红茶绿茶一样,我觉得普洱好像缺品牌,以前只听懂普洱的说过老班章。我觉得那是思茅的产地品牌。现在临沧也有了普洱茶中的冰岛品牌。但是这也是产地品牌。就跟香河肉饼,道口烧鸡,南京板鸭,无锡油面筋,泰州的黄桥烧饼那样,除了产地品牌,还需要有商业品牌,才能在市场竞争中旗帜鲜明。
因此,冰岛普洱有了产地品牌,确实还需要有商业品牌。这需要一个为时不短的过程。至少在产地诸多品牌中,先立起几个国内知名品牌。当然产地品牌也要严格限定范围,否则就是龙井这个产地品牌这样,外延到西湖,杭州甚至浙江。
钱塘龙井即浙江龙井,其官方定义为,主要在杭州临安,滨江,萧山,余杭,富阳,桐庐,建德,淳安等县市区域。
而西湖龙井则有一级产区和二级产区,一级产区是原产的五个点,二级产区是五个点之外杭州西湖区的其他地方。
设想问黄山市,愿不愿意将太平县(现在是区)新明乡的太平猴魁核心产区的产地品牌,外溢到黄山市,乃至于皖南?
再试问,金华火腿的产地品牌如果官方宣布,合法外溢为浙中火腿,乃至于浙江火腿。或者宣威火腿的产地品牌合法外溢为曲靖火腿,乃至于滇东火腿。甚至浙江火腿,云南火腿的。金华或宣威愿意试一下吗?
所以,龙井分一二级产区,乃至出现西湖龙井,杭州龙井,浙江龙井,都是海盗行为,掠夺真实产地的无形资产而已,也就是牛奶里合法掺水的做法而已。荒唐。
法国不会将卢瓦尔河谷的高端葡萄酒产区公认的边界外延,苏格兰也不会将威士忌产地边界外延。美国也不会将Napa葡萄酒产区外延到北加州。因为那是商誉和无形资产的自杀。
还是说回云南与普洱以及普洱茶。云南普洱茶和思茅,我第一次听说还是从无锡老同学,现在定居在湾区的老王Sheldon说及。他云南去得多,见得多。俺第一次听说丽江,也是文革中,还是他说的。普洱茶的等级分类我现在才知道个大概。
为了趁热打铁利用普洱热谋利,居然思茅地区将普洱县的县名,拔高到地区名,扔掉思茅这个名字,套上普洱这个县的小帽子,然后给剥夺了县名的原普洱县,戴一顶一半原来色彩,另一半另外色彩的帽子宁洱。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这是更巧妙的产地品牌外溢,普洱原来只是一个县,现在呢,原先思茅地区的每一个县都能合法用普洱这个产地品牌的。
但愿临沧地区,双江县不要玩这个改名的花招。不要往核心产地的无形资产中掺水。
杨春这本书一写,我才知道,普洱类的好茶还有双江冰岛诸寨所产冰岛茶。当然,我觉得这也只能算是产地归类,还不算商业品牌。因为冰岛茶,是这个产地的茶农共享的无形资产。
这方面,赤水河谷中的各品牌酱香酒,倒给中国茶界,包括普洱,绿茶,红茶以及黑茶立了个标杆。酱香河谷赤水河,上有毕节金沙县的金沙回沙酒,往下游走,有仁怀县茅台镇的茅台酒,继而有古蔺县二郎滩的郎酒,再继续往下走,还有习水县的习酒。到贵州赤水河流域最后一个县赤水县,似乎没有酱香酒品牌,因为赤水县下游就是川酒大品牌泸州老窖的地盘。赤水河号称酱香酒走廊,而沿途各县都有自己品牌的酱香酒。有一次我与老友老杨从贵阳开车到成都,路过仁怀县,看到其服务区就是个酱香酒的品牌汇展。有正宗茅台,有几十上百种有头有脸有品牌的二茅台。这个足为全国各个茶叶产区,尤其是好茶产区为借鉴。
说回主题冰岛茶。此冰岛非彼冰岛。云南临沧地区双江县南亚热带暖湿季风气候支配下的冰岛寨,与北大西洋冰冷水域中的岛国冰岛,是大相径庭的两回事。大西洋冰冷水域中的岛国,是无法产茶的,甚至连草本植物都难生存,更何况茶树这种常绿乔木。
冰岛茶是普洱茶中后起之秀上品。据说明朝就开始种植这种大叶茶,但是双江比思茅更偏僻,也算是酒非常醇香,却遭遇巷子不一般地深长,因此长久以来藏在深闺无人识,一朝出山则惊为天人。但是也因此被炒作得轰轰烈烈,鱼龙混杂。
作者杨春在产地与案头苦哈哈几百天,写成这么一本清雅的书以正视听。作者最好的一点是,在书里不忘种植及制作冰岛茶的勐库镇茶农、冰岛寨茶农们。他们才是冰岛茶的根本。没有种茶及制茶的这些人,也没有冰岛茶。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习俗,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淳朴等等,都在杨春观察的范围内。这本书也因为有了这一章而脱离了纯粹的专业性和技术性,带有温馨的人文味道和可读性。
当年滇缅公路修建时,国府还曾同时干了滇缅铁路的工程,至今云县往临沧去还有铁路遗址。当年看云南知青,尤其是临沧知青回忆录我才知道,居然还有过这么一个工程。日寇侵占怒江以西地带时,迫于无奈,该段尚未完工的铁路桥隧被毁以免资敌。
现在大致依照滇缅铁路临沧段走向的大理临沧(大临)铁路行将完工。这对滇西临沧地区,以及沿线的茶农(滇红产地凤庆也在沿线),以及当地各行各业,包括旅游业,还有各族群民众是大好消息。
顺便说一句,爱好普洱茶的,研究普洱茶与冰岛茶的,不妨找一本《寻味冰岛》看看。这书的出版,是对普洱茶文化的一个新贡献。
2020/12/25,2020/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