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居赛车竞速品类第一，腾讯这款产品凭的是什么？
玩家在变，对待用户的方式也必须不断改变。文/菲斯喵&车轱辘上线于2017年12月的《QQ飞车手游》，运营时间已满三年。以移动端产品的平均生命周期来看，它属于长寿的一类。相比它的热度不衰，人们可能更会记得本作的火爆一时。三年前，「吃鸡」游戏正当大热，行业注意力几乎集中于此。而处在「夹缝」中的《QQ飞车手游》却实现了异军突起：游戏上线24小时注册用户破千万，7日之内 DAU 暴增至2000万。这些成绩验证了 飞车 IP 的号召力。《QQ 飞车手游》甚至凭一己之力，推动了竞速品类市场的发展。根据腾讯提供的数据，本作将竞速品类市场规模扩大了150%，在竞速品类市场的份额由37%提升至90%。提到成功原因，我想绕不开天美工作室一贯的运营思路：和用户零距离沟通。为了获取玩家的信任和喜爱，飞车团队走访了三四线城市的玩家群体，做定期的玩家面对面，也派遣专员「卧底」玩家群中，挖掘潜在需求。但，飞车团队并不满足于此。市场环境日新月异，玩家需求更迭迅速，各家厂商也几乎都在高举「重视用户」的旗帜，而在竞速领域里，挑战者也并未断绝。在这样的背景下，《QQ飞车手游》是如何守住领先优势，跟上玩家变化的速度的呢？带着这样的问题，葡萄君最近和腾讯天美工作室 QQ 飞车研发团队聊了聊。打磨手感这件事就没有尽头评判一款赛车竞速游戏好坏，标准通常绕不开操作手感、赛车设计以及玩法丰富程度。而其中最为用户关注的，莫过于「驾驶」手感，而细微的手感区别往往是决定竞速产品生死的关键壁垒。对《QQ 飞车手游》而言，其中挑战在于：要如何在手机的方寸之间还原端游手感？为了尽可能做到原汁原味，飞车团队在游戏立项之初，邀请了资深端游玩家加入。阿升就是凭着核心玩家的身份来到了项目组，并负责漂移手感的打磨和技巧的研发。端转手的移植并没有捷径。阿升告诉我，由于无法沿用端游代码，所以手游开发的过程相当于重头再来。而他们订立的一条目标在于：尽可能还原端游里的每一款操作技巧。在键盘操作模式之下，《QQ飞车》端游的技巧多达十数种。困难很大，但解决的思路和办法倒是很原始。阿升和他的团队对端游技巧进行了逐一拆解，逐一还原，最后逐一比对、调整。经历了两年的产品打磨和多轮测试之后，《QQ飞车手游》的基础体验最终得到了保证。虽说飞车 IP 已深入人心，但如果操作手感无法得到玩家的认同，我想手游版或许也不会有千万 DAU 的爆发性成绩。DAU 最高突破2000万但，手感的打磨似乎永无止境，它很难达到无可挑剔的程度。阿升说，版本的更迭、软件的兼容性、手机硬件设备的性能都会对手感造成影响。「而玩家能感知到的，通常只是手感有变化，但他不能清晰地告诉你哪里出了问题。」这种情况无疑对飞车团队的客服能力提出了挑战。阿升向葡萄君讲述了一些案例。曾经，有位玩家反馈称游戏按键不灵敏。「我们查了之后，已经确定不是游戏问题，不过玩家不相信。后来我们联系到手机厂商，厂商直接寄了同款机型给玩家，把旧的回收做检测，结果发现是手机屏幕导致的问题。」还有一次，有位玩家发现参加车队赛会有黑屏 Bug。问题困扰了阿升三、四天，他在日志里找不到任何头绪。实在没有办法，飞车团队联系上玩家，邀请他来公司做客。「我们借这个机会拿用户的手机测试了一下，最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原来是字体代码导致的渲染出错。」由 Bug 等问题而影响到玩家基础体验的例子，枚不胜数。和玩家沟通是解决之道；但阿升还是想在第一时间里替用户消除烦恼。为此，他从两年前开始构思、研发一个叫做「单局复盘」的功能。这个功能向玩家开放，玩家可以将其打开并记录单局游戏数据，最后反馈给飞车团队。「有了单局复盘之后，我们就可以把玩家单局遇到的偶现 Bug 转为必现 Bug ，轻松定位问题。这样一来，无论对玩家还是对我们来说，解决问题的效率都能得到提升。」阿升说，重视用户反馈是天美工作室一贯的风格，他们有一套完善的机制收集用户的声音。而他本人也会频繁出没反馈群，了解玩家遇到的种种问题。只是现阶段来看，光是倾听用户的声音或许还不够。在移动时代，快消观念盛行，玩家们对客服的响应、解决问题的效率，也在提出新的要求。这让团队不仅需要第一时间了解用户的不满，也需要在第一时间里给出解决方案。不管是从巩固竞争壁垒的角度，还是改善用户体验的角度来看，阿升和其团队在对待手感问题上，尚且不能放松「油门」。赛车设计变得更加多元而复杂《QQ飞车手游》的注册用户已突破 2 亿。这是个非常庞大的用户数量级。但我想，背后的研发商会有「幸福的烦扰」：第一，如何照顾好海量玩家的兴趣偏好；第二，如何拓展新的用户群体？对于这些问题，开发者的解法通常是「多元化」三个字。在这一点上，飞车团队赛车组游戏美术 Jog 强爷感触颇深。他说：「有时候我们会开玩笑，飞车现在就像《魔兽世界》一样，包罗万象，什么东西都有。」是的，明明是赛车竞速手游，但它不乏神兽宠物元素。如果看过《QQ飞车手游》在品牌联动上的尝试，你可能会更理解强爷的话。比如说，在飞车的世界里，你居然还能看到宇宙英雄奥特曼。
飞车与奥特曼联动，推出定制服装、赛车与此同时，游戏的多元化也体现于它和地域文化的合作中。《QQ 飞车手游》此前曾推出过敦煌主题赛道、英伦古堡赛道，而在去年，它还上线了展现贵州地域风光的主题赛道，风格别致。
「一路向黔」不过，对于负责赛车设计的强爷来说，他对「多元」二字感受最直观的，一定还是赛车设计的不拘一格。强爷是《QQ飞车》赛车设计师，也是飞车团队元老级人物之一。十三年前，当飞车端游尚在萌芽之际，他就已加入其中，并绘制了许多游戏里的经典赛车。从雷诺、闪电风暴，到银河战舰、白玉神驹等，这些赛车均出自强爷之手。
三周年经典雷诺强爷提到一点，最初设计赛车时，并无明显的市场导向。「因为谁都没有经验，玩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赛车。」于是在项目初期，设计师更多是将自己的思考推给玩家，而不是投其所好。随着开发进入正轨，用户逐渐被摆到首位，相关调研也在引导赛车的风格和形态。对赛车设计师而言，他们也会开始关注市场上的流行元素和热门话题，兼顾玩家多元化的审美取向。有一辆赛车的创意由来很是经典。赛车名为「鬼战刀」，外型夸张，气质凛然。强爷说，鬼战刀的设计完全出自玩家的呼声。「以前在游戏里，赛车跑到终点时会碰巧叠在一起，玩家觉得很好玩，可以出一辆车。后来我们真就把这个想法实现了。」
鬼战刀手游里的「白玉神驹」，是另一款人气赛车。它的出现，是因为飞车团队洞察到了玩家的呼声：玩家们希望官方推出线形设计，让宠物、赛车、服装等固定成套。而白玉神驹便是由宠物幻化来的车型。
白玉神驹在介绍这辆车时，强爷表示，玩家在过往其实并不在意车内细节。「但是现在的话，我们必须把内饰、踏板等结构呈现出来。」原因也很简单，时间推移之下，如今的玩家对写实度有了更高的需求。这倒是难为了设计师，比如强爷会在设计这类赛车时感到纠结。至于原因，一来，《QQ飞车》历来画风侧重写实、拟真；二来，动物等元素又不能和赛车做简单结合。如强爷所说，「我们总不能把动物的头安在赛车上这么直接吧？」所以，如何保持动物的个性和赛车的结构，就成了设计上的一道难题。
而动物款赛车还不是最难驾驭的。对强爷来说，设计人形机甲赛车需要消耗更多的时间精力。他提到了一个端游版赛车的例子，名为「上古魔尊」。顾名思义，这款赛车取材魔幻，充满了超现实的意味。但是在实际设计过程中，设计师需要考虑形态转换的合理性，将赛车结构与人形元素联系在一起。
游戏连「魔尊」的概念都出现了，可不就如强爷调侃的那样，越来越魔幻了。而至于赛车设计越来越复杂的原因，强爷说，这源于玩家审美和自我意识的提升。「如果赛车的结构回到以前那么简单，玩家们会觉得你审美骤降，设计不高级。」保持优秀而多变的输出，有难度，有挑战。不过，强爷表示，无论是自己还是团队，为了适应和满足用户的审美需求，他们会选择反复折腾自己，把赛车结构调整到令人满意的程度。这可能不是勉为其难，而是他们知晓《QQ飞车》之所以经久不衰的理由。「QQ飞车端游已经超过10年了，我们也希望手游也能更长久一点。」强爷觉得，「给玩家新鲜感，给他们带来创造性的设计，我们才能更好地留住他们。」把用户的基础体验摆在第一位《QQ飞车》端游常青了12年。而手游版运营至今，也处于平稳向前的状态。试着翻看它在 iOS 畅销榜上的走势，我们会发现游戏总能在更新节点的前后重回高位。
持续的吸引力从而何来？《QQ飞车手游》策划 Karry 把提供新鲜感的经验总结为这样一句话：「以用户为本，围绕着基础体验为他们去做更多、更新，也更乐于被接受的体验。」Karry 是在手游立项之初，就已加入团队。他负责的内容多而杂，不过重头在于，游戏内的大型系统和玩法拓展都是由此君操刀负责。例如二周年版本中的航海模式，以及19年暑期档推出的「全城追缉」玩法，还有三周年版本里推出的「极速之巅」、「赛车收藏」等等。
QQ 飞车手游相关玩法至于设计玩法的方法论是什么，策划团队所明确的思路在于：在竞速体验的范畴内去增加外围乐趣。前文提到的「全城追缉」就是一个例子，它明面上是2V6的非对称对抗玩法，但在内核上还是在主打你追我赶的竞速体验。在设计这项玩法时，Karry 和他的团队曾经遇到过一个意料之外的状况：一部分玩家会选择猫在角落，隐匿行踪，让追缉者找不到人。这不是追缉模式吗，玩家为什么不跑？Karry 得到的答案是，躲藏的人会觉得待在原地才是最安全的。玩家的怂，有其合理性，或是害怕，或是技术不佳。而策划们后来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思维定式中，没有从普通玩家角度想问题。于是，他们因此增加了「占点」规则，在这个规则下，拿下据点可以缩减单局时间。这让玩家有了行动的目标，追缉者知道去哪围追堵截，躲藏的一方也有不再藏匿的理由，双方因此形成了更好的追逐体验。
运营年限较长的手游，总是需要平衡好新旧用户的体验。而在这点上，Karry 认为：「追本溯源，保证用户基础体验的优先级一定是最高的。」在这个理念的驱动之下，飞车团队在三周年版本中决定冒一次险。「这是我们目前所有版本里，为用户做出的最大规模的变革。」承载变革的，是新版本中的「无限芯片」系统。这项新系统类似于改装，赛车通过装备无限芯片使自身性能获得不同程度的提升。而所有赛车在装上芯片之后，将会打破「档次」限制，数值和手感差距会缩小，过往的老赛车甚至也可以媲美新赛车。
无限芯片丨图源UP主抖音大长腿乍一听，新增系统似乎不到出格的程度。不过，Karry 表示，这项内容终究触及了赛车的核心数据，相当于重塑了 A车 的数值体系，所以他们担心平衡性的调整会让一部分玩家不满。在版本上线前，策划团队内心忐忑。不过，Karry 称，「我们坚持去推动这件事的源动力就在于，它解决了玩家的核心痛点，它能够维持 QQ 飞车整体公平竞争的环境，它也能够让很多经典老车重回赛场，我们也期待更多老玩家能够重回飞车世界。」
在根本上，《QQ飞车手游》是竞速游戏，比拼的是技巧。不过，由于时间的推移，新旧赛车在档次、性能上的差距，令玩家产生了认知偏差，觉得这是款数值手游，赛车好坏决定一切。相对而言，玩家的体验也变得固化，参加比赛总是用一模一样的车型。而无限芯片的底层逻辑，是为了改变上述局面，完善游戏基础体验。这项系统本身不需要玩家投入过多的资源，如果你是老玩家，还可免去挑战任务，直接进行芯片的认证。事后证明，Karry 他们的想法得到了玩家的支持，无限芯片系统广受认可。在《QQ飞车手游》各个社区中，老赛车复活成了焦点话题。玩家们发帖分享「废车变超跑」的数据分析，也有人用实况来记录自己的青春回归。还有一位老玩家在「策划面对面」活动中告诉飞车团队，这件事情早就该做了。
B站上关于无限芯片的内容「这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Karry说，「游戏内容变丰富了，各式各样赛车都能出场，这对整体游戏环境来说，是一个活跃、丰富的状态。」未来的目标，赶在玩家前头回到最初的问题，《QQ 飞车手游》是如何追上玩家的速度的？
从榜单数据上来看，在竞速品类里，这款手游至今仍处于头把交椅的位置。而支撑玩家不断回流和活跃的，我想不只是这款产品有着天然的号召力。更多时候，《QQ 飞车手游》是通过调优手感，通过出新出奇的内容，通过 IP 联动、跨界合作以及不断的玩法扩充，来保持其领先优势。过去采访《QQ飞车》制作人郑磊时，葡萄君问及天美工作室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对方的答复包含两点：第一，是理解用户的能力；第二，是把事情做到极致的态度。我想，这也是飞车团队与玩家并驾齐驱的方式。道理很是朴素，我们也听惯了「以用户为本」的论调。但在讨论《QQ飞车手游》为何能实现长线运营时，飞车团队对待用户的方式，又是话题里绕不开的一环。他们就算是在取得了可观的回报之后，也依然延续着当初自我折腾的做派，想用户之所想。Karry 说，就算是在午夜凌晨，他也不会拒绝玩家的来电。而负责研发的阿升，总是在第一线帮玩家解决Bug，如果问题难以定位，他干脆远程协助对方上报数据。强爷则乐于在微博上，和玩家分享赛车设计的新鲜事。旁人看来，他们可能已经足够贴近玩家了；但飞车团队仍觉得不能松懈，甚至想要赶在玩家的前头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标准无疑过于苛刻。但对 Karry 而言，这是理论上能做到的事情。「我们是开发者，同时也是玩家，做项目这件事本身，就是大型的面对面的过程。这款产品对用户来说是一种情怀，对我们来说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