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道,两个首都的对照|反方向·早茶夜读773
773 | 读城记2020
道之道,两个首都的对照
——读《首都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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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早茶夜读。我是反方向,本月和大家共读《首都计划》。
总觉得这是一本读完又没读完的书。《首都计划》写的是对南京作为国都的建设规划,涉及当时对南京百年人口的预测、中央政治区规划、建筑形式选择、道路系统规划、市郊公路计划、水道改良、交通管理、港口计划、飞机场、自来水计划、电力厂、渠道计划、市内交通、电灯及路灯规划、公营住宅、学校计划、工业、浦口计划、首都分区、实施程序、款项筹集,有总有分,有概念原则有具体剖析,方方面面的问题谈的详略得当,对我这样一个在南京(过去的首都)和北京(现在的首都)两个城市都有过较长生活经验的人而言,读来又亲切又新鲜,可以说随着《首都计划》再次观照了历史和现实上的两个首都。
为什么又谈到了北京?当然是南京和北京经历过互换的迁都。
1421年,明成祖从南京迁都北平。此前以南京紫禁城为模版建成北平紫禁城,即今天的故宫,今年恰逢故宫建成600年。1927年,国民政府从北平迁都南京,次年成立首都建设委员会,编制南京建设规划,并于1929年公布《首都计划》。
这两次互换的迁都都有对政局的深切考量,都面临外部势力侵蚀的不稳定局面,也面临来自内部的合法性质疑。
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人要选择他走的路,即所谓的道。“道”的象形字是非常值得仔细品味的,“道”字最早见于甲骨文,表现的是一个人独立于四方的路的中央,这个人有其独立意识,东西南北四方皆是他的路,他可以看,可以听,可以想,遵循他的心,去找那独属于他自己的方向和道。因此,道的本义是道路,引申为方向、法则、规律、学说、道义等等。
有意思的是,明成祖和国民政府都选择了离开旧都,去那战略要地重新开辟一个国都。更有意思的是,新中国成立后,同样选择离开旧都开辟新都。可见,历史上大的战略选择都有其内在一致的逻辑。
回到《首都计划》,里面提到“全部计划皆为百年而设,非供一时之用”的首都建设理念,以及“本诸欧美科学之原则”“吾国美术之优点”的规划指导方针,宏观上采纳欧美规划模式,微观上采用中国传统形式。
关于建筑形式的选择,书里提到采用南京的建筑以“中国固有之形式为宜,而公署及公共建筑尤当尽量采用”。最早看导读时觉得蛮好,后来看具体剖析又有点小看法,不吐不快。什么是中国固有之形式呢?书中提到白兰特(Edgar Brandt)来华研究之后,以中国之装饰方法,施之于外国建筑之上。即后人所谓的“大屋顶建筑”(西式建筑结构+中国装饰方法)。对这种建筑,个人觉得作为尝试当然可以,但如果仅仅是这种形式其背后何尝不是某种精神的丧失?在《建筑形式之选择》的具体论述中更暴露了这一点,如中国的装饰方法、款式、色彩的搭配等等,让人不由想到书里所谓的中国固有之形式不亚于叶公好龙,这里的中国形式其实只是中国款式、具体的装饰方法。如果说建筑及其形式是器,那么这种器通过其外在应该表现的是文化,以及这种文化高度抽象的精神和意义的道。《论语》里说“君子不器”,所谓“不器”应不拘泥于形式,而着眼于形式背后的道。
回到现实,南京在首都建设中修建了一大批 “大屋顶”的政府机关和公共建筑事业。新中国成立后,北京在50年代搞首都建设时听取苏联专家的意见,也建了一大批“大屋顶”建筑(如北京火车站、民族文化宫、农展馆)。值得玩味的是,两个国都的大屋顶建设潮,其背后都是外国人提出的中国方法,这里面是不是有对中国精神和方法的误读?这个答案可能要到“梁陈方案”里去找了。
今晚二条
当博物馆浓缩人类文明与历史时
总有被掠夺者遭时代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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