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怡红”卯足劲写了吗?
周汝昌认为贾宝玉的生日就是曹雪芹的生日,所以要卯足了劲写“寿怡红”。但真卯足劲写了吗?“寿怡红”这天,曹雪芹对几个丫鬟做准备工作也许着墨不少,但之后就完全不是卯足劲写了。“寿怡红”的重头戏是在晚上,开夜宴时只有贾宝玉与几个丫鬟,因为行酒令差人才去喊宝钗黛玉,但“两人都没兴致,宝钗说夜深了,黛玉说身上不好,央求再三,她们才去。”
而且夜宴未完,林黛玉就被薛姨妈接走了。“寿怡红”时还恰恰贾敬死了,这都很让人扫兴,如“卯足劲写”会这样写吗?
第六十三回的回目就是“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死金丹独艳理亲丧”。这明显是做对比,再次表达了一种盛筵必散好景不长的忧虑,而这也是全书一直反复表达的主题。其实,《红楼梦》没有一处卯足劲了写,开篇时贾府就已经过了最鼎盛的时期,后来也未太过于描写贾府的隆盛。即使元妃省亲时也未卯足了劲写,虽然写了贾府大兴土木,元妃省亲的奢华,但很快就写元妃苦诉不该送她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还写了龄官敢逆元妃要唱自己想唱的曲子。这让人颇扫兴,也不太理解一个龄官为什么敢在元妃面前耍脾气。这实为一种不吉利,再次预示盛宴必衰,连一个戏子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元妃只能呆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深受皇礼之苦。
书中的其他地方也很少卯足了劲写,而是一直告诫盛筵必散,否极泰来,这也本就是中国的传统哲学。正如太虚幻境里警幻仙姑的警告,秦可卿临死前托梦王熙凤要她记住'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无法永保无虞。
周汝昌的“红学”有很多缺陷,他校正的《红楼梦》就至少证明了这一点。他认为那些很生僻的字词才是曹雪芹原笔,左一个“xxx才是雪芹原笔”,右一个“xxx才是雪芹原笔”。这证明他的文学鉴赏力很低。他其实应该去做红学翻译,而他以前读的就是北大外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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