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度札记(一)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更新, 今天看了北大曹和平老师的公号,很短,但是即便3文字很少也是再更新,这就是不懈怠的表示。
从8月到目前,零零散散看了几本书,感受了一点人间烟火气。
先说书,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表现在看书上,就是偶尔会动情绪,比如上个周看了刘震云的新作《一日三秋》。内容怎么说呢,有迷信色彩,以延津为着墨点,陈长杰和樱桃婚后吵架,儿子叫做陈明亮,樱桃想不开支走儿子让其卖冰棍,自己上吊自杀,但是此处增加了神话色彩,对外告知明亮的母亲樱桃因为梦中没有给花儿娘讲笑话而死去,扫大街的大叔也是如此。其实刘震云用迷信做引子,讲述悲伤故事。人非正常死亡走了无非是爱恨情仇、疾病等等。《一日三秋》表面上刚上手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毕竟樱桃死后附身在活人李延生身上,要求其带着自己去武汉找前夫,原来坟头最后一铲土是前夫陈长杰撒的,附近的坟有色鬼纠缠她,她很痛苦,想让前夫回来重新安葬她换个地方,但是到了武汉看到自己上学的儿子明亮后,天天附身在一张自己年轻的照片上和儿子聊天,那个只属于他们母子的时刻,最终被继任(明亮的后妈)发现,继而后妈找人作法压制樱桃,明亮几经辗转救下母亲照片被按照指示放入水中,那个年轻时候最怕水的樱桃,重新幻化出生前扮演的白娘子的装扮,归入黄河一去不复返。
其实这本书有没有主人公?很难讲。暂时认为陈明亮算是。他的童年不能算是幸运的,听说奶奶去世了,他自己坐火车走反了,辗转几个月回到了老家,去发现连同奶奶已经离开的,还有院子里那颗几百年的枣树,几十年后,陈明亮发迹了,到处寻找不惜高价购买枣树心制作的牌匾,也是为了怀念。
明亮过早体味了世态炎凉---自己被寄养在父亲的延津朋友陈长杰家里,几年后,继母得知父亲一直暗中资助明亮上学,夺回了经济大权,从此父亲无力帮助儿子上学,明亮弃学到饭店打工从摘猪蹄子毛开始做起。悲从心起,笛子爱好引起老板注意,从摘毛小工进入后厨学手艺,一晃四十年。期间结婚生子,经历流言蜚语。他和有污点的妻子马晓萌在异地他乡西安开了五个饭店,生意红火。这期间父亲重病,继母之女联系明亮前往武汉看望。
在这里,明亮和父亲促膝长谈,父亲感叹自己这一辈子有两步走错了,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谁敢说没有走错过?只是当这种感叹从一个患重病的老人嘴里说出,已然是徒劳和没有挽救的余地。
明亮支付了父亲的部分医药费,抓紧回西安打理饭店。其实这趟武汉之行,继母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他缓解她们的压力。
之后明亮辗转多地寻找奶奶的枣树,以期望寄托哀思,但是梦中也梦到了花二娘,被要求讲笑话。在后记里,我们得知花二娘也是一个悲情角色,在延津苦等自己的情郎三千年,殊不知情郎早就被鱼刺卡死,三千年前就被伙夫扔进了黄河。
本书是刘震云根据自己叔叔的绘画角色进行想象,用以纪念亲人。
前几天我去看望自己的姥姥,90开外的老人,她告诉我,隔壁的小初昨天死了,我问小初是谁,才知道是一个82岁的大爷。两个儿女为了房子闹得很不愉快。这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和我回忆这我幼儿园时光,即使反复,我也不厌烦。又聊到楼上的奶奶之子近况,一晃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岁月残酷与否不重要,它把人面皮上的蛋白质偷走了,只留下回忆让我们品味。
上个月还看了阿来的机村四部曲之《天火》,感受了藏地写作的魅力,蒙昧未必可怕,文革运动太可怕。另外冯唐出新书了,名曰《有本事》。虽然还是在咀嚼协和医科大学以及麦肯锡的从业故事,以及如何跑步等等,但是我乐此不疲,能找到新意,谁让他吃定我了呢?
再说说韩东的《知情变形记》,上个月买了韩东的年代三部曲,只凑合看了其中一本,但是纵然是凑合翻翻,也还是感慨。具体说,如何证明我妈是我妈?这个事情发生在知青罗晓飞身上,他已经无法证明他是他自己,他的父亲已经在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死去,城里的房子已经成了别人的住宅,没有工作,很惨。他现在的身份是:下乡地域的一个路人甲,这个路人甲已经被亲哥杀害。在抱残守缺的同时,他结婚生子。政策松动后罗晓飞想要回城,找工作的前提是他要有个身份。可是始终无法证明,他一度想要证明,却牵出了数年前的兄弟血案,整个乡邻都把他当成恶人(一个解开伤疤的恶人),在法治不健全的时代,全村人供养他只为了保守秘密,如今秘密被撕破所有人无法面对,末了罗晓飞不再纠结他是谁,他自首撒了谎,重新做回了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