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野：需警惕“拟人化”思维泛滥

文/虹野

拟人作为一种修辞手法，在表达自己的观点的时候更容易让人“感同身受”，也显得更有说服力。尤其是对于个人体验不是非常丰富的孩子来说，拟人尤其重要，因为儿童最熟悉的事物就是“人”，拟人其实就相当于把新事物与孩子旧的认知结构建立联系。我们可以看到儿童读物里面的故事，无论是动物还是其他各类生物大都采用拟人的方式来表述，帮助孩子理解。

拟人作为一种辅助性帮助人理解和思考问题的方式，在思维的低级阶段有助于把新事物与人的原有的知识结构建立联系。随着思维水平的提高和认知事物的复杂，个体的关于人的感受已经不能和我们需要理解的事物建立对应关系，拟人的手法对人的认知的帮助越来越小，甚至不当“拟人化”还会干扰对新事物的理解。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看到很多人都对一些“抽象”的概念进行拟人化，而后根据拟人化之后的结果对这些“抽象”概念进行分析，往小处说，闹了不少笑话；往大处说，可能误国误民。比如我们常常把“农民”拟人化为“老大哥”，把“工人”拟人化为“二哥”，突然我们发现现在“大哥”、“二哥”过的都不怎么好，如果您埋怨政府这个当“爹”的对“老大”、“老二”不好可能就麻烦了。日常生活中，我们还把公务员拟人化为“公仆”，把老百姓拟人化为“主人”，这样的拟人化看起来比较亲密。但是您真的把公务员看成“公仆”，分分钟钟“公仆”可能就会给您脸色，让您认清什么是现实。

在国家大事上，我们常常把前苏联看成“老大哥”，自认为感情深厚，即便苏联解体，对现在的“俄罗斯”也是尊重有加。而对于美国则一直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认为美国是“恶霸”、“坏蛋”，只要是赞成美国的人都被当做“精美分子”。把朝鲜、巴基斯坦当做“小弟”，把周边各国当做“邻居”，对外国的援助理所当然的被当做是对“小弟”的帮助。这种拟人化的方式随之带来的则是“情绪化”的外交，在对外关系处理上，尤其是国内很多思维还停留在“拟人化”层次的人来说，情绪往往会把理性压倒。为了和美国这个“恶霸”作斗争，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为了照顾朝鲜这个小弟，我们依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看到朝鲜和美国走近了，很多人骂朝鲜是“白眼狼”、“喂不熟的狗”……可是这些国家关系能用家族、邻里关系去解释吗？能够按照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手段去解决国与国的关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拟人化，使得我们很多人，甚至很多专家，都把国家关系当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遇到国家之间的矛盾冲突，总想着像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一样揍一顿了事。外交的“拟人化”给我们处理国际关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抽象概念有待于我们去了解和学习，甚至去创造，这需要我们有更科学的思维方法，拟人化这种思维方式除了儿童文学创作者，其他工作者尽量少用，否则工作又变成了家长里短。拟人化思维的泛滥，使得很多人无法深入思考那些更加抽象的概念和事物，使得很多事物都简单的按照家庭矛盾来处理了，这种思维方式给社会带来了很大的问题。

虹野    中华教育改进社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