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读书的那些事儿
不知不觉间,读书又到了深夜,揉揉有些疲惫的眼,使劲伸了个懒腰。
暖暖的灯光,静静地开着的海棠花,给人静谧而又温馨的感觉。
看看桌上的书,有些不舍,书里的情节还在拽着我的心。忽然觉得,自己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一本书就看个没完没了。
恍惚间,又回到那些经常想起的读书的日子里了。

印象最深的是读《杨家将》,书是三叔家借来的,封面没了,开头的几页也撕掉了,显得破破烂烂的,但在我,却是宝贝一般。每天广播里在播放刘兰芳说的评书,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每次都听得如痴如醉,书中那些人物就像是站在我们面前一样,英雄倜傥。现在能自己读到这本书,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
每天放学回家,匆匆忙忙写完作业,就开始看。那时候没有电,家里点的是煤油灯,豆大的灯火有些昏暗,有时使劲凑到灯前,不小心就会烧到头发,发出一股焦糊味,鼻孔里经常熏得乌黑乌黑的。每次,都是被母亲催了好多次才恋恋不舍地睡下的。第二天,当然会和同学一起交流的,不过各人有各人崇拜的偶像,大家会把自己比作书中人物,然后来个较量,谁也不服谁。

那时候,家在农村,像其他的人家一样,我们家也养了鸡,养了鸭,养了鹅,养了猪。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要去村外的地里拔青草的,还要赶着家里的那群鹅。鹅在地边吃草,我们就在地里拔草。鹅吃饱了,我们的筐子也满了。这时候,我们会坐在路边的沟坎上,几个人一起看带来的小画书。小画书有《西游记》那样的神话故事,也有《鸡毛信》《小英雄雨来》那样的英雄人物故事,故事里那些让人惊险的情节,那些人物夸张的动作,常常让我们激动地乱喊乱叫。
还有一个读书的地方,是生产队的场院。每年麦收后,场院里会堆起一个一个的非常大的麦秸跺,我们会学着地道战里的情节,在麦秸跺里掏出长长的洞来,就像地道一般,孩子们经常在这里玩捉迷藏。不过,这里也成了我们偷偷看书的地方了。那时,家里大人为了让我们安心学习,平时不让我们看那些“闲书”,被大人发现了,要挨骂的。于是,谁得到一本好书,就会偷偷地藏在身上,再把同学叫出来,一起爬到麦秸跺里,头凑在一起,看得聚精会神,直到天黑了,才会回家去。

以后的日子里,条件好了,书就读得越来越多了。初中时,硬是把《唐诗三百首》里喜欢的都背了下来,有时为了背诗,课都耽误了上。初三时,在中考前读完了《西游记》,书里那些神奇的想象对我的作文影响很大,有时作文里就会出现一些奇异的情节。那时,我的作文总会得到老师的表扬,经常会当作范文在班上读给同学听,这应该得益于读的书比较多吧。
后来上高中时,流行琼瑶的言情小说,好多同学读得入了迷,一本接着一本,上课看,晚上也偷偷地看,有时,几个人聚在一起,分享那些让人荡气回肠的恋情。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对琼瑶的书感兴趣,记得当时只看了一本《窗外》。后来因为读中文,也想了解了解琼瑶的书到底都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那么喜欢,就把学校图书馆里所有能找到的琼瑶的书都看了一遍。不过,到最后,也不是很喜欢,那些奇异的恋情,基本相同的情节,其实读几本就知道了的。
当时,最喜欢的一本言情小说是萧丽红的《千江有水千江月》,写的是台北青年大信和女主角贞观相恋的故事,作者的叙述充满了台湾民俗的瑰丽与趣味,贞观与大信古典又含蓄的恋情,是一曲纯然的恋歌,作者把中国人的人伦社会和世俗生活描写得如此美好。可以说,这本书改变了我对言情小说的看法,以后又读了亦舒的一些作品。
那时喜欢的还有三毛,随着她的足迹走遍了撒哈拉,随她万水千山走遍。从她的作品里,我们读到了纯真,读到了坚强,读到了对生活的执着的热爱。作家司马中原说,读三毛的作品,发现一个由生命所创造的世界,像开在荒漠里的繁花,她把生命高高举在尘俗之上,这是需要灵明的智慧和极大的勇气的。书里许多警句类的句子,我都抄写在笔记本上,后来还引用到自己的文章里,三毛一度成了偶像。

以后的日子里,读书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自己也有越来越多的书,工作之余,喜欢读读书,写写文章,也是一件挺优雅的事。可是,过去的那些读书的日子每每出现在脑海里,那些经历也成了自己后来写作的素材,生活,就是这样,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