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读格伦·贝克的《圣诞毛衣》

学会宽恕生活 ·宽恕自己

圣诞前夕,在书架上浏览儿童文学,《圣诞毛衣》赫然跳入眼帘,因为应景的书名与浓浓圣诞红。恰好不久前与女儿聊过圣诞礼物的话题,当女儿说出她圣诞与新年礼物的计划时,我只说了一句,“买买买难以让我们快乐。”

抽出书,翻翻书衣,看看序。在序言里作者写到“希望它能为你和你所珍爱的家人带来一份温馨与快乐,就如同我们当初感受到的那样”。封底则印着两行白色小字,“很多时候,我们太过关注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以至于忘记我们已经有多么幸福”。

我在心里暗想,看来这是一个关于想要与需要之间发生的故事,值得好好读一读。第一遍读完的感受,与心里预设大致相符。故事讲述小男孩艾迪在圣诞节想要得到的礼物跟自己的期望不符后,而引发的一连串事情。作为大人的我们常常都不能分辨什么是想要,什么是需要,更何况12岁的小孩。而且他的家境并没有太好,外出吃饭都不能点牛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困惑。第一次读完的感受是粗略的,简单的认为艾迪是一种被生活惩罚,经历苦痛后,重又燃起生命之光的故事。

可我隐隐觉得,作者想要表达的是别的东西,而不是一个粗浅的故事。这本书有太多光环。作者介绍格伦·贝克,被誉为美国保守派的头号政治评论家,并且是《时代周刊》的主笔。本书也连续3月居于该榜成人科幻类榜单第一位,并长达30余周高居美国亚马逊网络书店畅销书总榜前15名。如此受人喜欢,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重又读一遍。

这一次重点放在艾迪失去妈妈后,生活在外公外婆家的经历。此时的艾迪,心情低落、烦躁不安,生活在对外公外婆的怨怼中,同时也深深陷落在自己失去双亲的悲痛中。富有的邻居泰勒的出现,让艾迪轻松快乐了一阵子。同时也让艾迪误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和目标。成为泰勒父母那样的人,过着富足的生活,能满足小孩各种各样的物质需求。可是泰勒的表现让艾迪很诧异,因为泰勒喜欢艾迪外公外婆家,喜欢他家里做菜的味道,喜欢家人一起聊天、一起做各种有趣的事情。泰勒并且告诉艾迪,“事情并不总是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而艾迪对泰勒的这句话置若罔闻,继续把自己捆缚在痛苦的牢笼里,让自己听凭生活的摆布,无法看清自己。

在艾迪与泰勒交往一段时日后,又认识了另一位朋友——拉塞尔。拉塞尔似乎很神秘,因为艾迪外公在小镇上生活了几十年,但似乎从未听说过拉塞尔的存在。艾迪每次遇见拉塞尔都是在他家隔壁那座破败的农场里。常常是拉塞尔拉着艾迪聊天。聊艾迪的经历,聊艾迪的亲人,聊艾迪当下所经历的一切。拉塞尔告诉艾迪,“动物只会从它们不信任的人身边逃开;而我们人,大多数时候,逃避的却是我们自己。”

艾迪曾一度以为,只有拉塞尔才能理解自己,当拉塞尔问艾迪,“如果付出了很深很深的爱,但是被爱的人不明白,那付出爱的人应该怎么办”?艾迪说,“付出爱的那个人继续爱,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在此刻,艾迪仍不明白拉塞尔话语的真正含义。直到艾迪离家出走,在玉米地里经历了他生命中最大的一次风暴来袭。当他穿越风暴,抵达彼岸时,艾迪被光明和温暖包围。艾迪与拉塞尔、玉米地之间的对话,犹如一篇宽恕生活的哲思对话。

这是个一波三折的故事,人物的内心描写生动、丰富。看到艾迪、妈妈、外公外婆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会感到伤心。家人对艾迪所做的一切,艾迪似乎都看不见。他固执地认为,从商店购买的礼物,是对家人最棒的爱的表达方式。而自己手作的礼物除了笨拙与难看,根本不足以表达对家人的爱。在12岁艾迪的眼里,华丽礼物是作为节日的必备,更是他这年最大的期盼。所以,当得知圣诞礼物不是他心仪的礼物时,他非常生气,并把这一切迁怒于他人。虽然我也会体谅艾迪的孤立无助,但他对礼物的执念,还是让我感到难过。最后艾迪的幡然醒悟,让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风暴永远不会过去,它不会停止,它是由我们制造出来的。生活不可能只图安逸,只有超越自己犯下的错与过失,我们才能成长。

真好,故事的结尾让我知道这只是艾迪所做的一场梦。
爱他的妈妈、外公外婆都健在,共同度过甜美、温暖的圣诞节。至于礼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跟相爱的人一起过新年。

女儿也挑好了适合她自己的礼物,一个美好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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