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电动化先行者的反思与再出发
作者 | 马 赫
编辑 | Jane
出品 | 帮宁工作室（gbngzs）
2021年，BMW i品牌迎来第十个生日。
对一个传统汽车品牌而言，十年或许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对一个新能源汽车品牌而言，十年已是沧海桑田。BMW i，作为一家传统汽车制造商对不传统的新挑战，显得既稚嫩又成熟。
▲2011年2月21日，宝马集团在慕尼黑发布全新子品牌BMW i品牌2011年2月21日，宝马集团在慕尼黑发布全新子品牌BMW i品牌，开始对新能源汽车进行积极尝试。这家豪华汽车制造商同时宣布，BMW i品牌不再沿用燃油车平台，取而代之的是创新性LifeDrive概念——将电动车结构划分为Life生活区和Drive驱动区两大模块。
2007年，时任宝马集团CEO诺伯特·雷瑟夫（Norbert Reithofer）宣布，启动电动化项目Project i。
▲2008年，基于MINI Cooper车型改造的电动版MINI E问世▲2011年7月，宝马集团发布BMW i3和BMW i8概念车2008年，基于MINI Cooper车型改造的电动版MINI E问世。随后3年，超过600辆MINI E以租赁方式陆续投放，其中，25辆MINI E在北京和深圳两地分两批公开测试。作为实验项目，MINI E为宝马电动车开发提供了一手数据。2011年7月，宝马集团发布BMW i品牌两款新车——BMW i3和BMW i8概念车，对外承诺BMW i3量产版将于2013年销售。2012年，BMW Project i第二款纯电动测试车型Active E问世。该车基于BMW 1系打造，以租赁方式提供给曾参与MINI E测试的宝马客户。承诺及时兑现。2013年，首批量产BMW i3投放市场，纯电版BMW i3充满电后可行使130公里~160公里。而对纯电版续航里程感到焦虑的客户，可选择增程式车型，用一台650cc小型汽油发动机为电池补充能量，其续航里程可提升至约300公里。BMW i品牌的另一款车型——增程式电动跑车BMW i8似乎不需要担忧销量问题，它的职责是宝马电动化的形象大使。作为真正意义上的电动化第一步，宝马在BMW i3和BMW i8上投入不菲，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创新性电动LifeDrive结构堪称技术实力的展示。所谓LifeDrive结构，由乘员区的Life模块和驱动部分的Drive模块构成。其中，前者主体是碳纤维增强复合材料CFRP制成的乘员舱，这项宝马深耕多年的技术不仅强度高，而且重量极轻。后者位于车身下部。车辆的悬挂、电池、驱动系统，则集成在铝质底盘结构中。宝马电动车结构先进，设计精致前卫，但不足之处同样明显。由于受电池技术限制，BMW i3和BMW i8的续航里程劝退了很多潜在客户。尽管2018年曾进行过电池升级，使BMW i3纯电NEDC续航增至340公里，但与来势汹汹的纯电竞争者们相比，并不占上风。此外，在智能化与自动驾驶技术方面，BMW i3和BMW i8又逐渐落后于特斯拉等对手。2020年10月，第20万辆BMW i3驶下宝马莱比锡工厂生产线。可以说，在宝马电动化征程上，BMW i3功不可没，该车将于2022年停产。外形科幻的电动跑车BMW i8，自2014年上市，至2020年停产，共售出逾2万辆。2015年，宝马电动化的积极推动者雷瑟夫卸任，接替者是年轻的哈罗尔德·科鲁格（Harald Krüger）。科鲁格担任宝马集团CEO四年间，电动汽车市场风起云涌，新造车势力纷纷入局。作为传统汽车制造商里的电动化先驱者，宝马在这一轮电动化大潮中似乎有些落后。这段时间，BMW i品牌没有推出新车型，宝马集团只为几款燃油车型推出插电混动版本，新车发布会上不见纯电动量产车踪影。市场分析人士认为，作为宝马电动化前奏，BMW i3和BMW i8很精彩，但前奏的确有些过长。雪上加霜的是，那些擦亮BMW i品牌的功臣们，此期间纷纷出走，加入各造车新势力麾下，继续演绎他们未完成的电动梦想。时间来到2019年，齐普策（Oliver Zipse）接过宝马集团CEO权力棒。在电动化方面，宝马集团开始新动作。宝马集团已经具备足够底气。经过多年尝试，宝马集团认为，BMW i3和BMW i8所采用的电动平台技术成本过于高昂，在利润下滑的现实背景下，将现有燃油车型平台CLAR改为电动平台是更为实际的选择。2020年年底，BMW i品牌推出第三款车型BMW iX3。客观而言，与造车新势力甚或自家前辈BMW i3相比，基于BMW X3打造的BMW iX3似乎不够新潮。但在宝马集团及供应商强大技术实力加持下，BMW iX3成为非常均衡的电动车。这些技术包括：其一，其自主开发的eDrive电力驱动技术，经过不断更新，现已发展至第五代。其二，宁德时代提供的高能量密度811电池，补齐BMW iX3续航里程短板。其三，辅助驾驶功能实用，且易于上手。在部分观察人士眼中，BMW iX3体现出传统汽车制造商的谨慎，但这种谨慎让人熟悉且放心——它既是一辆电动车，又是一辆真正的宝马。2021年，宝马进一步丰富BMW i品牌产品线，推出量产版纯电动中级轿车BMW i4和大型SAV BMW iX。电池方面，宝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是宁德时代（300750.sz）。2011年成立的宁德时代，短短几年间，便以黑马速度成长为车用动力电池巨头。宁德时代创始人曾毓群曾说：“我们不是黑马，而是厚积薄发“。宁德时代的前身ATL创立于1999年，作为全球最大聚合物锂电池供应商之一，客户包括苹果、三星、华为等企业。2011年，在为华晨宝马电动车子品牌——之诺寻找电池供应商时，宝马集团想到了ATL，并劝说它进军车用动力电池行业。但根据《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规定，由于ATL在2005年已被日本TDK收购，ATL当时并不具备在中国生产动力电池的资质。经过慎重考虑，曾毓群再次踏上创业之路，带领从ATL中独立出来的团队，组建宁德时代。宁德时代的发展壮大，离不开宝马集团的支持。除提供车用动力电池技术标准外，宝马集团还派遣技术团队驻厂支持，帮助尚处于起步阶段的宁德时代解读技术标准、解决现场问题。▲2020年年底，BMW i品牌推出第三款车型BMW iX3宁德时代掌握了动力电池研发与制造全流程，成为宝马集团大中华区唯一电池供应商。随后几年，源于技术实力背景，且获得政策支持，宁德时代茁壮成长，成为全球最大动力电池制造商之一。此外，宁德时代与宝马集团的合作还扩展到降低生产过程碳排放、电池回收、梯次利用、光伏储能等新领域。帮宁工作室了解到，宝马集团已签约4家动力电池供应商，分别是三星SDI、宁德时代CATL、瑞典新兴电池制造企业Northvolt，和去年新签约的亿纬锂能EVE。由此可见，宝马集团在锂电方面积累了大量供应商储备资源。在动力电池领域，宝马集团还把目光投向上游原材料。2020年，宝马集团开始直接采购锂、钴原材料，向宁德时代和三星SDI供货。2019年年底，宝马集团宣布与江西赣锋锂业签署澳大利亚矿山可持续锂供应合同。采购金额约5.4亿欧元，合同期为2020-2024年。2020年7月，宝马集团与摩洛哥矿业公司Managem Group签订供应合同。金额约为1亿欧元，合同期为2020-2025年，此举可满足宝马集团此期间约五分之一的钴需求。在电池生产与研发方面，宝马集团已广泛布局——其在德国和沈阳的工厂具有模组、电池包生产能力，在美国和泰国的生产基地可进行电池包组装。在慕尼黑，宝马集团投资2亿欧元设立电池研究与试装中心，开发全新电池技术，进行生产可行性验证。如果将动力电池的作用理解为燃油车的油箱，那么，在电动汽车上，发动机的作用则由电动机来实现。目前，大部分整车制造商的电动机均来自零件供应商，自主开发电动机的汽车制造商并不多，宝马集团恰恰是其中之一。相比前一代电驱技术，第五代BMW eDrive电力驱动技术最大改变是，使用自主开发的励磁电动机。电动机方案的改变，体现出宝马集团对资源的谨慎。就车用电动机而言，目前较为常见的是永磁电动机。顾名思义，这类电动机使用具有永久磁性的永磁体。这里的永磁体，即稀土永磁材料，是将钐、钕混合稀土金属，与过渡金属如钴、铁等组成的合金，用粉末冶金方法压型烧结，经磁场充磁后制得的永久磁性材料。而宝马集团使用的励磁电动机技术，不需要稀土永磁体。其工作时的磁场，来源于励磁线圈通电产生，磁场强度大小可以通过改变电流大小来控制。改用励磁电动机，可解决企业对稀土资源的依赖。2021年3月，宝马集团年会媒体日，齐普策谈到对电动化之路的展望。其目标是，未来10年，累计交付1000万辆纯电动汽车。宝马集团将电动化进程分为三步：第一步是起始阶段，通过Project i计划推进。第二步是当前阶段，通过现有车型实现油/电技术共存。第三步是2025年，打造新世代纯电车型。作为传统车企里的电动化先行者，宝马集团一直在技术进步道路上摸索前行。虽然有些尝试未获市场成功，但对电动汽车发展和人才成长起到推动作用。1000万辆纯电动汽车，宝马集团为自己确定了个小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