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往事：落满红蜻蜓的夏天（4）
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1000万字。
11
女人的脸，十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
刚才几乎都要把他的肠子给打出来，现在却又这么温柔。
张力几乎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究竟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一脸的心事忡忡和极端的不信任。
可是，这次她好像是来真的了。
她说揉就揉，揉得又轻盈，又乖巧，又到位，简直都要把张力的整个身体给舒服到爪哇国里去了。
小鱼一边揉，一边忽灵着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轻声说道：“大力呀，怎么样呀，我揉得舒不舒服呀？”
张力简直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浑身乱哆嗦，仿佛给电击到了，不停地哼哼着，怪腔怪调地道：“哎呀，舒，舒，舒服，好舒服呀，唉，对，对，对，就是那里，往下，对，再用点儿力，哎哟。”
小鱼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嘟着小嘴巴，喃喃地说道：“现在你是舒服了，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舒服。”
张力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温柔到中，一脸的柔情蜜意，笑着说：“那我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起来呢？”
小鱼绕了一大圈子，仿佛就是在等他这句话了。
她立刻张牙舞爪地跳了起来，就像是刚刚看见小鸡的小狐狸，笑嘻嘻地道：“那你给我讲个好听的故事吧，我这个人没有其它特别的爱好，只要一有好听的故事听，就会觉得浑身的舒服。”
张力忽然皱了皱眉头，说：“假如我要告诉你说，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故事给你讲了，那你会怎样？”
小鱼的眉头皱得更弯，就像是被太阳晒蔫儿的郁金香叶子，说道：“那我可能就会感到很不舒服了。”
张力说：“有多不舒服？”
小鱼立刻笑了起来。
那些不知包含着什么意思的微笑刚刚从嘴角绷出来，她就已经把那只漂亮的小手高高地抬到半空。
然后，只见半空中落下一道长长的白虹，一闪而过，化作刀状的手掌正好落在张力的小肚子上。
其实，这一掌也不是很重，起码小鱼这么认为的。
可是，就这么这么不是很重的一掌，却打得张力就跟被毒蛇咬到了屁股似的，嗷嗷乱叫起来，原地乱蹦。
小鱼却笑着说：“呶，如果你告诉我说，你现在没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讲给我听的话，那我就像这样不舒服。”
一拳揍醒梦中人，张力再也不敢问多余的。
他也顾不得自己肚子的疼痛，赶紧冲着三明治怒吼道：“哎呀，你这个死人小三儿，你这个混蛋小三儿，还在一旁傻站着干吗，你还不快点儿给小鱼讲个好听的故事，你是不是想看着我被她活活折磨死呀？”
三明治却一脸的冤枉，看了看小鱼，又看了看嗷嗷乱叫的张力，木然的摇了摇头，道：“可是，我，我，我哪里还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讲给她听呀？”
张力显然已经开始愤怒了，把拳头握得嘎吱嘎吱作响，说：“讲不出来，那你就给我编，编不出来我就让你死。”
三明治还是一脸的木然，仿佛是被刚才的阵势给吓到了，战战兢兢地说：“可是，我也编不出来。”
听到这话，小鱼朝着三明治狠狠地伸了伸拳头，仿佛是在向他炫耀自己漂亮的小拳头很有两下子似的。
她一边炫耀，还一边不停地朝着拳头上哈气，仿佛是在给一只大气球充气。
哈完了气，还没等三明治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朝着三明治的小肚子狠狠地挥舞过来。
说句实话，像小鱼这的种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是唬唬张力这个马屁精，他三明治可真是一点儿没看在眼里。
就是来个十个八个的，他三明治也根本不在乎。
看见小鱼的拳头挥舞过来，他本来想挥挥手把她的拳头给挡回去的，可是，他的手还没有伸出来，就是一声惨叫。
但是，惨叫的人不是三明治，是张力。
因为小鱼的那只拳头眼看着就要击在三明治那漂亮的小鼻子上的时候，却又突然转了一个弯，一个大大的弯，他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只本来朝他挥舞过来的拳头却一下子落到了张力的小肚子上。
张力既没有三明治的功力，也没有三明治的定力，况且，到现在为止还被小鱼给压在屁股下面，根本无法动弹，更别说躲避了。
更况且，小鱼这一拳头的力气也不小。
所以，小鱼的拳头结结实实落在了他的小肚子上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叫起来：“哎呀，哎呀，三儿，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还不快点儿给小鱼讲个故事，你是不是真的盼望着我早点儿死呀？”
三明治在很多时候，虽然有点儿木讷，迟钝，迂腐，甚至是无情，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想再无动于衷也不行了，他也已经不忍再看张力忍受这种非人的待遇了，这个小鱼，简直就是个女土匪。
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小鱼讲起故事来。
“从前，山上有个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一天，这个小和尚缠着这个大和尚讲故事，大和尚说，从前，山上有个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一天，这个小和尚缠着这个大和尚讲故事，大和尚说，从前，山上有个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一天，这个小和尚缠着这个大和尚讲故事，大和尚说……”
三明治还想再接着讲下去，结果，就被已经愤怒至极的小鱼一记暴栗狠狠地拍在脑袋上，差点儿休克掉。
小鱼捂着耳朵，摇着头，胡乱摇晃着身体，大叫道：“不听，不听，我不听，这个故事一点儿也不好听。”
三明治看了看她，却一本正经地说：“可是，我却觉得这个故事很好听呀，佛祖不是也说过吗，人生，本来就是一个无止无休的轮回，每个人，每只鸟，甚至是每粒沙子，都处于同一个轮回当中，按照这个逻辑来讲的话，那么，最好听的故事当然也就是关于无止无休地轮回的故事了。”
小鱼却仍然捂着耳朵，冲着他大叫道：“不听，不听，我不要听和尚的故事，我也不要听和尚讲故事。”
三明治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小鱼终于转怒为喜，道：“我想听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
三明治立刻撇了撇嘴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道：“可是，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我都已经给你讲过三千六百五十遍了，还要讲呀？”
小鱼很有耐性地笑了笑，说道：“既然三千六百五十遍你都已经讲过了，难道还在乎多讲这一遍吗？”
听到这话，三明治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连连摆手，大叫道：“在乎，在乎，我是大大地在乎呀？”
小鱼突然脸色一变，大叫道：“在乎也得讲，不讲不行，不行就得付出代价，付出代价的事情可不好玩。”
三明治说：“不讲就是不讲。”
小鱼说：“你必须得讲。”
三明治说：“我就是不讲。”
小鱼说：“你到底讲不讲？”
三明治说：“坚决不讲。”
两个人又开始抬起杠来，可是，抬来抬去，就这么两句。
最后，小鱼仿佛摊牌了。
她大声说道：“假如你要是再不讲的话，那我可就要晕倒了。”
如果站在小鱼的角度来理解“晕倒”这个词的意思的话，那么，晕倒的意思就是要开始耍赖皮了。
众所周知的是，小鱼耍赖皮的手段很有一套。
她要是跟你耍起赖皮的话，估计连天王老子都得吃不完兜着走的。
但是，三明治却好像没有一点儿要害怕她耍赖皮的意思。
他不仅不害怕，竟然还唱起歌来：你以为你很美丽，其实你一点儿也不美丽，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
小鱼的脸色都变了。
但是，张力的脸色变得更厉害。
他不仅脸色变了，甚至连身体都开始变了。
他一边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变色龙，一边暗暗地向三明治哀求。
此刻，他只希望三明治能够顾全大局，再破一次例，看在他这个可怜的，饱受欺侮的哥们儿的份儿上，能够给小鱼这个小妖精再讲一次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不要再坚持他那些见鬼的老规矩，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他那可怜的肚子。
一想到小鱼那只看起来像是小馒头的拳头，像只铁榔头似的一下子打在他那面包似的小肚子上面，他从头顶到脚底板儿就开始流冷汗。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好像还没有弄明白一件事。
小鱼平日里野蛮得跟个国民党反动派遗留在大陆的女土匪似的，可是，却偏偏拿三明治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三明治平日里胆子小得跟鸵鸟似的，可是，却又偏偏不拿小鱼当回事。
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不仅奇怪，张力简直都有点儿“友邦惊诧论”了。
假如你要是同时被女土匪和鸵鸟给缠上，你说你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12
张力简直连一刻也过不下去了。
现在，张力只希望这只桀骜不驯的鸵鸟能够赶快识相一点儿，随便胡诌几句，把这个女土匪给打发走，让他不要再遭受这种牢狱之苦了。
前几天，那个算命的先生说，他可以有九十九岁的寿命。
可是，假如他要是再被这个女土匪给这么折磨下去的话，别说九十九岁，恐怕十九岁他都活不到。
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赶紧把这个女土匪给糊弄走。
毕竟，和一只鸵鸟呆在一起要比和一个女土匪呆在一起，要安全得多。
直到现在他还有点儿纳闷，刚才自己也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哪根筋错乱了，怎么会产生要找这个女土匪去聊聊天的冲动呢？
他一直都在用眼睛跟三明治进行示意。
不知道是三明治没有看见，还是他故意装做看不见的，张力的眼睛几乎都要眨巴掉了，三明治竟然理都不理他。
他好像一点儿也不识相，就是不肯再给小鱼讲一次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
他对小鱼冷冷地说道：“你就是再晕倒一百次，我说不讲了就是不讲了，打死我也没用。”
小鱼好像是生气了。
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她忿忿地说：“我又没有打死你们家的老母猪，你为什么又不给我讲了呢？”
三明治打了个哈欠，长长地喘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困了，我要睡觉。在座的女士请回避，我要脱衣服了。”
他说睡就睡，睡得比谁都快，睡得比谁都熟。
裤衩一扔，钻进被单里面，呼呼就响了。
尽管天气热得跟见了鬼似的，可是，他在睡觉的时候，还是用被单把自己紧紧地裹起来，蒙头大睡。
看那架势，估计天上即使真的有掉馅饼儿下来的好事发生，也休想让他从睡梦中醒过来。
看着他的这副样子，小鱼一边撇着嘴巴，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喃喃地说道：“这个家伙什么毛病，怎么跟猪一个德行，说睡就睡呀。”
听到这话，三明治把被单轻轻地掀开一条缝，朝着小鱼说道：“您老人家别夸我了，我又那么帅吗？”
小鱼刚想反驳些什么，三明治立刻又把脑袋一蒙，睡得估计连七八十头大象也叫不起来。
小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诧异地看着三明治莫名奇妙睡觉的样子，和莫名奇妙睡觉的速度。
在这个世界上还真难看到像他这么能睡觉的人。
假如让那些经常失眠的人看到他的这副样子，一定羡慕得要死不活。
小鱼在看着莫名奇妙的三明治，张力却在用一种更加莫名奇妙的表情看着正在莫名奇妙的小鱼。
小鱼转过脸来，看了看，突然笑道：“大力，你在看什么？”
张力咂吧了几下嘴巴，说道：“我在看你。”
小鱼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喃喃地说：“我又什么好看的？”
张力笑嘻嘻地说道：“你就是好看。”
小鱼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着说道：“有多好看？”
张力用食指敲了敲他的鼻尖，说道：“好看得几乎都让我忍不住想亲亲你的小嚼嘴了。”
小鱼笑着说道：“你真的想亲吗？”
张力极力抑制住自己内心激动不安的情绪，兴奋地说道：“当然想了。”
话音刚落，小鱼那漂亮的小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小肚子上，打得他直咧嘴。
然后，一甩手，淡淡地说：“那你就坐在这里，慢慢地想吧，我可得走了。”
张力极力忍住小肚子上的疼痛，问道：“走？你为什么突然要走了呢？”
小鱼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看这里会讲故事的人已经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不会讲故事的人又疯疯癫癫的跟头驴子似的，我不赶紧逃之夭夭，溜之大吉，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她说走就走，而且走的速度居然比三明治睡着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转眼间，就要消失在夜色中了。
看见小鱼就快要迈出大门了，张力终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那可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面。
客人要走了，主人居然连一点儿要挽留的意思也没有表示出来，那也就太不够意思了。
所以，小鱼那只本来就已经迈出门槛的脚立刻收了回来。
张力那颗本来已经放下去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
看见小鱼的脚缩了回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鱼转过脸来，冲着张力大叫道：“你不去睡觉，在那里瞎叹气什么？”
张力看了看她，满脸的失望，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这下，连小鱼也忍不住感到奇怪起来。
她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脑袋抽了筋的神经病那样，看着张力，忿忿地说道：“我要走了，你连挽留都没有挽留一下，我都没有叹气，你又叹什么气呀？”
张力看着她又原地转了回来，满脸失望地说：“我叹气管你什么事？难道叹气也犯法了吗？”
小鱼转回来，又再次在他旁边的席子上坐下来，笑着说道：“虽然不犯法，但是，你不应该这个时候叹气。”
张力说：“那我应该在这个时候干什么？”
小鱼笑着说：“看见我要走，你应该假装客气地挽留我一下，让我不要走。”
张力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你要走，我挽留也没有用呀。”
小鱼说：“让你挽留，也许我并不是真的想走呀。”
张力说：“既然你并不是真的想走，那我又何必挽留呢？”
小鱼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怎么这么笨呢？”
张力说：“没办法，天生的，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小鱼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我当然是想听人拍拍马屁，好好哄哄了。”
张力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只可惜现在深更半夜的，连我肚子里的马屁都已经睡觉了，拍不出来呀。”
小鱼笑嘻嘻地说道：“拍不成马屁，那你去拍拍小歌儿的屁股也可以呀。”
听到这话，张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鱼看了看他，一脸疑惑地问道：“你笑什么？”
张力说：“我在笑你刚才的那句话。”
小鱼说：“那话真的很好笑吗？”
张力一拍大腿，说道：“简直是好笑极了。”
小鱼说：“有多好笑？”
张力说：“就跟我刚刚想起来的这个故事一样好笑。”
小鱼说：“你想起来的这个故事真的这么好笑？”
张力说：“当然了，小歌儿上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之后，都差点儿没把嘴巴笑到嘴巴的后面去。”
小鱼呵呵地笑着说道：“真的吗？”
张力拍了拍三明治的脑袋，呵呵地笑着说：“不信你可以看看呀。”
小鱼却摇了摇脑袋，用手捂着眼睛，说道：“不看，不看。”
张力说：“为什么呀？”
小鱼说：“假如耳朵都长到了耳朵后面，那简直都可以去吓鬼了，我怎么还敢看呀，那还不把我给吓死呀。”
张力笑嘻嘻地说道：“小歌儿又不是真的变成了鬼，你怕什么？”
小鱼却瞪着眼睛说道：“谁说他不是个鬼？”
张力说：“难道他是个鬼？”
小鱼笑着点了点头：“他当然是个鬼？”
张力说：“他是个什么鬼？”
小鱼指了指他的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当然是大头鬼了。”
张力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觉得他的头一点儿也不大呀。”
小鱼说：“等他听到我的这句话之后，我敢向你保证，他的头一定要比你的三个还要大三分的。”
张力说：“听完你的什么话？”
小鱼说：“小歌儿不仅是个大头鬼，而且是个小气鬼。”
张力说：“小气鬼？有多小气？”
小鱼笑嘻嘻地说道：“简直比我们小姑娘还要小气。”
听到这话，原本躺在地上睡觉，看起来几乎连大象也休想把他弄醒的三明治，此刻却像是突然被弹簧顶了一下似的，猛然跳了起来。
一边跳，一边呼哧，呼哧不停的喘气，甩手把裹在身上的毯子扔到了树上。
他用手指着小鱼，怒气冲天地说道：“我是个小气鬼？”
小鱼说：“你不是个小气鬼？”
三明治说：“我怎么小气了？”
小鱼笑嘻嘻地说道：“叫你给我讲个故事都不肯，你还敢说你不是个小气鬼？不仅不给我讲故事，还要故意用毯子蒙着头装睡，还敢说你不是个大头鬼？”
听到这话，三明治也生气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眼睛似乎都已经给气肿了，气得恨不能一刀把小鱼那只漂亮的小鼻子给切下来，看她还敢不敢胡乱给他乱扣帽子。
从小到大，什么外号都有过，还没有人敢叫他小气鬼。
他瞪着小鱼，几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力笑了笑，说道：“小歌儿，小歌儿，算了吧，人家小鱼刚才说得再怎么不对，可是你又怎么好意思冲人家一个女孩子吹胡子瞪眼的呢？”
三明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忿忿地说：“大力，你也给我住嘴，你刚才说谁的嘴巴笑到耳朵后面去了。
张力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我刚才有说过这句话吗？“
三明治忿忿地说道：“说了，就是说了，我就听见你说了。“
张力笑着说：“你不是睡着了吗，睡着了怎么还能听见我们说话呀？”
三明治一把甩开他的领子，喃喃地说：“鬼才睡着了呢？在这种情况下，就是鬼也睡不着”
张力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睡着。”
三明治说：“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张力笑嘻嘻地说道：“我还知道你听了这句话一定会被气得跳起来的，果然不出山人所料。”
三明治说：“跳起来又能怎么样？吃了我？”
张力摇晃着脑袋，一副被解脱的悠闲样儿，喃喃地说：“其实也不怎么样，你就是接着讲你的故事，让小鱼舒服舒服就行了。”
小鱼又过来一把抓住了张力的领子，瞪着眼睛说道：“等一下，先等一下，大力，刚才你说，你有一个很好笑的故事？”
张力摇晃着脑袋说道：“是呀，我确实这么说过呀。”
小鱼说：“既然你有一个非常好笑的故事，那你先讲一下你那个非常好笑的故事好不好？”
张力笑嘻嘻地说道：“可是，我那个非常好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呀，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小鱼立刻不干了。
她冲着张力发嗲道：“恩，大力，你真坏，你简直比我们小姑娘还要会耍赖皮，刚才你哪里讲过什么见鬼的故事了？”
张力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几句话就把小歌儿像只小驴子一样骗得一下子就从席子上跳了起来，跳得简直比蚂蚱还要高，难道这不是很好笑吗？”
小鱼撇着嘴说：“一点儿也不好笑。”
张力说：“可是，我觉得这很好笑呀，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笑的故事。”
小鱼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她甩着三明治的胳膊，轻轻荡动着，发嗲道：“小歌儿，咱们坐下来让大力给我们讲一讲那个更好笑的故事好不好？”
但是，三明治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
此刻，他正透过那浓密的榕树叶子之间的缝隙，抬头去看那满天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