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无可救药(上)
食用提示:
* 《病理机制》解禁,全文2.4w
* 疯批偏执病5 x 共同沉沦虎子
* 4天发完,晚上八点更新
————————正文—————————
01>>>
伏黑惠从遇见那个轻浮的白发男人那一刻起,比起好奇他口中禅院家和老爸与他的关系,他更多的是感觉自己摊上了大麻烦。
那个年轻的男人叫五条悟,看上去是个高中生,似乎是受老爸的嘱咐来处置他的。想到这,伏黑惠内心自嘲,摆着商量的语气问他今后的打算,他这个才一年级的小孩子能有什么选择余地?说到底,用通知他一声还差不多。
出乎伏黑惠意料,五条悟似乎是真的来求证他的想法。而当他确定入住禅院家,津美纪不会得到幸福,他果断的拒绝令这男人满意地弯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脑袋站起来,比了个大拇指,告诉他说:“OK,剩下的交给我吧,我会收养你和津美纪的,今后悠仁又会多一个哥哥和姐姐吧。”
伏黑惠问:“悠仁?你弟弟?”
“不。”断然否定。
五条悟忽地弯下了腰,半掩在墨镜背后的冰蓝色眸子荡漾一片阴郁暗沉,浮浮沉沉的是伏黑惠辨别不清的异样情绪,黑泥涌动,近乎吞没了他的呼吸,窒息感令他大脑有那么一分钟缺氧空白。
五条悟直直穿透镜片对上黑发幼童的视线,脸上的笑容足以称得上愉悦,低沉的嗓音犹自带着几分笑意,他贴着伏黑惠耳畔,低声私语:“那是我最重要的宝藏,惠一定会喜欢他的。”
“……”
话音落下,五条悟眨眼换上新面孔,他做了个鬼脸,开怀地捧腹笑了几声,好像看到什么搞笑的场面,泪花都笑了出来。他揉了把伏黑惠柔软的黑发,戏谑道,“惠居然这么胆小吗,这就被唬住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你们。”
氧气回笼。伏黑惠冷汗直冒,两手撑着膝盖粗喘着气,等他再次抬起头时,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这条小巷。
他望向小巷另一端,空荡的老旧巷子,只剩下生锈了的斑驳水管在嘀嗒落水,不见一人踪影。伏黑惠咬了咬下唇,力气大到嘴唇流血不自知,脑海定格在记忆中五条悟转瞬即逝的表情,挥之不去,哪怕五条悟无时无刻不展现出自己顽劣的一面,伏黑惠也深感自己难以交托信任于他。
那个男人,很危险。
***
五条悟吩咐下人的办事速度很快,要不了三天,伏黑惠和津美纪新的监护人就改成了五条悟。为了方便照顾这两个孩子,五条悟提议让伏黑姐弟搬到东京的五条家宅,跟新的弟弟虎杖悠仁上同一所国小。
第一次见到虎杖悠仁,伏黑惠有些意外。他以为五条悟口中的悠仁会是五条家的第二个孩子,就从相貌来看,虎杖悠仁和五条悟长得完全没有相像之处,还有就是性格,一派热诚率真令人完全讨厌不起来,并且相当能把握这个度,不会越界,让人感到舒心同时,不自觉被他吸引。
见虎杖悠仁和津美纪愉快地攀谈起来,伏黑惠陷入了沉默。
他有点搞不懂五条悟的想法了。
伏黑惠自知自己经历不丰富,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虽然他大概能看得出来五条悟是个嫌麻烦的人,但转头就把宝藏弟弟丢给他和津美纪照顾,自己美名其曰要去处理些事情,出差一个月,让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好好相处,这一出操作令伏黑惠摸不着头脑。他以为自己还会被监视一段时间。
好在,五条悟给足了他们三姐弟生活费,即便他本人离开一段时间,只能彼此照顾自己,对独立性很强的三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津美纪不是什么也不懂,那天伏黑惠回到家后就跟她简单说明了今后会发生的事。只言片语中,她大概知道父亲和母亲是彻底离开了他们,也深知自己当姐姐的要坚强起来,照顾好两个弟弟。毕竟谁也不知道她那头顶的哥哥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才会当他们伏黑姐弟的监护人。至少,他们不能惹怒了五条悟。
即便是很信任弟弟,津美纪还是忍不住对伏黑惠嘱咐几句:“你和悠仁同一个班,以后要多加照顾他,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伏黑惠撇过头,冷淡道:“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不管是出于私情还是立场,他都不会让这傻小子被人骑头上。
“伏黑,津美纪姐姐跟你说什么呀。”和津美纪在楼梯拐角处分开,虎杖悠仁蹦蹦跳跳跟伏黑惠并肩走。
“没什么,她让我看着点你别被人欺负了。”伏黑惠回答后,偏头跟虎杖悠仁提议,“你以后跟我一起走吧,要是被拐骗了我会很头疼的。”
一听这么看不起自己,虎杖悠仁激得跳起来反驳,“我才不会,我可是又跟悟哥练过的。”说罢,跟伏黑惠展示自己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并对伏黑惠瘦小的身板表示质疑,“而且,我看是我保护伏黑你差不多。悟哥在我身体里装了定位器,无论去哪里悟哥都能找到我,就算被坏人抓了,只要伏黑跟在我身边,就不怕悟哥找不到我们了。”
几个怪异的词让伏黑惠脚步顿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他知道有些家长担心小孩子的安全,会要求孩子带着定位器,以便孩子被坏人拐走后第一时间掌握行踪,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在身体里装定位器,伏黑惠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这样的吗?”伏黑惠有些奇怪。
“就是啊,不过我这个跟伏黑想的那个不太一样啦。”虎杖悠仁挺起胸膛,全然把自己当成小博士一样,解说道:“悟哥是怕我丢东西,就给我脖子后面纹了个术式,他说这是五条家爸爸妈妈对孩子表达爱的方式,只要在两人身上纹上术式,无论我在哪,他就能感应到。”
说着,虎杖悠仁拉下后领,六只纹路浮华的眼睛直直暴露在伏黑惠眼底。伏黑惠不懂虎杖悠仁口中的术式,但不知为何,其中繁复的黑墨勾勒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尤其是瞳仁那一处莹蓝竖瞳,仿佛在打量着窥探者。而樱发的小男孩眯起他琥珀色眼睛,自信十足地说:“有我在,伏黑你不用怕。”
虎杖悠仁说到这个份上,伏黑惠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当是五条悟对虎杖悠仁护得要紧,他移开了视线,忽略心底的不舒适。
“噢,那你加油。”明人听得出敷衍。
“唔啊!伏黑你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别小看我啊!”
“没有,你错觉。”
两只小家伙吵吵闹闹地拐进教室。
***
伏黑惠没想到虎杖悠仁是真的很能打架。
相处了半个多月,三人的关系拉进了不少,井然有序地安排家里的事务。津美纪负责打扫卫生,虎杖悠仁负责三餐,伏黑惠负责采购,顺便分担津美纪一部分家务活。
今天伏黑惠本该是跟往常一样,周末外出采购日用品,买完就回家给虎杖悠仁打下手做晚饭。
要是没有遇上这群不良少年。
小巷里,黑发少年提着两袋东西,漠然地看着挡住回家路上的高年级小混混,任凭他们飙垃圾话。这些堵人的混混其实也不过比伏黑惠大两三岁,十岁出头就出来学不良收保护费,还装作一副凶恶的样子威胁他把零花钱交出来,差劲得不行。
“说够了吗,说够我就走了。”
听小混混叽叽歪歪说了个半天,伏黑惠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
两人一愣,倒真没料到居然有人敢面色不改地拒绝他们。愣住只是一时,接着便怒从心起,他们决定给这黑发小鬼头一点教训,没吃过苦头是不知道厉害的。
一个矮胖的孩子举起拳头,朝伏黑惠的脸揍去。伏黑惠当即侧过身子,避过了他的拳头,同时抬起一只脚,绊倒打了个空的小胖子。小胖子本来就胖,平衡力没那么好,这一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接一个面朝地扑了上去,结结实实摔了个正着。
疼痛之余,一股热流顺着鼻腔而下。小胖子伸手摸去,一片血色,吓得捂住流血的鼻子鬼哭狼嚎。
高瘦子见同伴再起不能,震惊片刻,接着就要给小胖子报仇。冲上去没几步,就被一袋子卫生纸砸了个面,趁人视野被挡住,伏黑惠一脚踹上高瘦子的肚子,高瘦子受力向后倒,摔进路旁的绿化带。
前是用力一踹,后是扎人树枝,高瘦子很不争气,捂着肚子跟着哭了起来。
也许是这两人哭声太大了,伏黑惠解决完两个小混混,捡起卫生纸正要离开时,更多的黑影包围了过来。
“你们也太没用了吧,连个一年级小鬼都搞不定。”
三个跟高瘦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围了过来,为首那一个还踢了踢脚下的小胖子,开口嘲讽。
形势不容乐观。
伏黑惠瞪着那几个新来的,暗道不妙。为首那个大孩子他认识,是学校出了名的小霸王,似乎是家里有点资本,和警局高层也有密切关系,才敢这么嚣张到处惹事。且不说伏黑惠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光是跟这人动手,那屁事点大就会找妈妈的小霸王十有八九会让他今后在学校的日子不好过,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津美纪和虎杖。
看来只有乖乖挨揍才是最优解。
伏黑惠做好了抱头蜷缩地上,挨一顿打换来相安无事的校园生活的准备,心里只希望那些人揍完后,别顺走了他好不容易买来的家用。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元气满满的喝道声打断了伏黑惠要做的动作,只见为首的大男孩惊愕向前扑倒,额头狠狠往地上凸起的石块磕去,溢出一抹血色,顿时痛得小霸王叫了起来。
伏黑惠朝源头处望去,樱色头发的小男孩穿着红色卫衣和黑短裤,两手叉着衣兜,平日永远是充满小太阳正能量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不满和生气的表情。
“我就奇怪伏黑你怎么还没回来,原来是被人拦住了呀。”
见状,伏黑惠忍不住低声骂道:“笨蛋,你来干什么。”这下好了,两人一起挨打。
“我不来难道就让伏黑受伤之后又不告诉我们吗!”说到这,虎杖悠仁眼见地更加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伏黑惠脸上错愕的表情太明显了,虎杖悠仁一下子就读出来,气哼哼地说:“你以为这段时间我白跟你相处的吗,就拿一个星期前说,躲着津美纪姐姐到浴室换绷带,你以为我真发现不了窗户外沿暂时放着用过的绷带?”
“伏黑才是笨蛋!有难处干嘛不说出来,无论是津美纪姐姐还是我,都会帮你的。”
伏黑惠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他总是习惯以保护者的姿态守护好重要的人,到头来,只是他自以为是。他们想要的不是他独自一人的背负,而是共同分担。
不由得失笑。
伏黑惠丢掉手中的东西,下盘下沉,两手握拳,摆出打架姿势,“那背后就交给你了,之后别给我哭鼻子。”
“我才不会呢。”虎杖悠仁拇指抹了下鼻头,同样摆出相似的姿势。
默契,就这样诞生了。
***
两人个子和力气比高年级的差得远,但胜在打架经验比找事的人强上一些,再加上不要命地上手揍人,虽然也挨了不少打,青鼻脸肿的,不过还是三下五除二,把小霸王等人给赶跑了。
躺倒地上,已是夕阳落下余晖。
两人对视而笑,搀扶着彼此站起来,带上两袋东西,凯旋归来。
小孩子心性很简单,认定了某个人,话匣子自然也就打开了。伏黑惠跟虎杖悠仁讲起了他和津美纪的事情,他的话语很平淡,似乎是在叙述与自己不想干的故事,虎杖悠仁安静聆听着,对俩姐弟的遭遇并不像一般人那样报以同情和怜悯,反而一句猝不及防的夸赞把伏黑惠整愣住了。
“伏黑好厉害,如果换作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了。”
伏黑惠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你呢?”
“你也是跟我们一样被五条悟领养的吧。”
这是一种很敏感的问法,稍不注意就会触及别人内心深处的伤痕,虎杖悠仁却不是这样,他仰着头,望着广袤的云霞,若有所思,很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过去展现出来。
“实际上,我四岁时就被悟哥领养了。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车祸过世,爷爷收到了打击,进了医院,很快也跟着离开了。给爷爷办葬礼后,悟哥拿着一张遗嘱找上了我,问我要不要当他弟弟。”
“虽然现在记不清了,不过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家人们都离开了我,我稀里糊涂抱着悟哥哭了好久,悟哥也把我抱怀里,小声地哄着我。”
“说来有些羞耻,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揪着悟哥的衣服问他会不会跟爸爸妈妈和爷爷一样离开。悟哥告诉我,只要他活着,就会陪在我身边,相对的,我也不能离开他。”
说到这,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
“果然,我最喜欢悟哥了。”
这是一个挺温馨的故事。伏黑惠沉思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来,我就跟悟哥生活在一起。吃饭、洗澡、换衣服、上下学都是悟哥一手承包的,还经常经常喂我吃小点心,要不是悟哥被杰哥哥责骂了一顿,收敛了许多,我可能都要长蛀牙了。”
伏黑惠顿了顿,评价道:“他很宠你。”
虎杖悠仁笑着点头,不过随后脸上多了些许忧愁,看上去想到了什么,他苦恼地瘪了瘪嘴,“话是这么说啦,我觉得悟哥有点操心过头了。”
伏黑惠将滑落的袋子提了提,免得揪不住,顺带反问:“怎么说?”
虎杖悠仁犹豫半晌,回答:“他对我受伤特别敏感,要是我身上磕伤碰伤,就会特别生气。”
回想起记忆中五条悟冰冷的视线,蹲下来攥着他的臂膀,瞪大漂亮的眼睛,不容置疑地命令他要保护好自己,陌生得判若两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的小孩估计怕得都要哭出来,可虎杖悠仁不一样,他习以为常地捧起五条悟的脸颊,踮起脚尖倾身贴过去,在哥哥脸上留下个湿漉漉的亲吻,接着,肉乎乎的小手蹂躏一把五条悟漂亮的脸蛋,在五条悟凝滞呆愣的表情下,笑嘻嘻地安慰他不用太紧张。
“今天的事你别跟悟哥提起哦,不然他肯定又要生气了,到时候禁足我一个月有我好受的。”虎杖悠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闭起一只眼睛,恳求伏黑惠。
没等伏黑惠开口,宽厚的手掌盖上他们的发顶,背后突然传来了又轻又柔的嗓音,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两个小孩子瞬间僵住了身体。
“悠仁,我教过你有事不要瞒着我的对吧。”
来者正是五条悟。
虎杖悠仁僵硬地转过头,便瞧见五条悟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不清墨镜背后,那双眼睛透露的是怎样的情绪。虎杖悠仁干笑几声,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他没想到五条悟这么快回来。
伏黑惠明眼察觉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他见机行事,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有人来找我麻烦,虎杖是来帮我的,是我的错。”
虎杖悠仁也不傻,心领神会伏黑惠潜在话语,一个干脆利落的道歉后,争先恐后地辩解:“悟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但是我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伏黑被打,归根结底是我自作主张,悟哥你别骂伏黑。”
“……”
白发监护人缄默不语,只是一左一右捞起两只小崽子的腰,大迈步向前,径直往家里走去。
摸不透五条悟的想法,无论是伏黑惠还是虎杖悠仁都耷拉着脑袋,做好了被责骂处罚的准备。但出乎他们意料,五条悟拎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快回到家时,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不,这次我不会怪你们。”
“诶?”两个小孩猛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
五条悟沉稳的声线带上了往常俏皮的意味,面色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么难看了,眼见变得活跃起来。
“同伴遇到困难时学会主动帮助,一同度过难关,这可是难得的成长经历啊,如果悠仁是为了保护惠才挺身而出,即使是受伤了,也是胜利的功勋。”
星星眼逐渐地冒出来,虎杖悠仁的心情一下子阴转晴,乐呵地手舞足蹈,嘴里喊着“悟哥万岁”,动作大得让五条悟差点没抓个稳将人摔地上,他佯装生气地斥责了虎杖悠仁,神情却是一派宠溺。
回到家里,津美纪惊讶地捂嘴,眼前灰头土脸的弟弟吓得她一时语塞。
“津美纪,你先给悠仁包扎一下吧,我跟惠说会儿话。”五条悟提醒了她,津美纪连忙点头,转身进厅里翻找出家庭药箱,招呼虎杖悠仁乖乖坐沙发上,好好处理伤口。
待津美纪和虎杖悠仁远去,五条悟两手环胸,半边身子倚着门框。透过内门一隅角度,五条悟瞧见虎杖悠仁处理伤口时,沾着酒精的棉花团轻打他擦伤的地方,痛得眼泪冒了出来也要坚强地说“不痛”的模样,勾起的嘴角不知觉间拉平了,眼神开始变得危险,酝酿着风暴。
夕阳快要没入山的背后,残留余晖挥洒一片温暖,轻轻扑打站在玄关前的两人,镀上一抹橙光。
“呐,伏黑,你也觉得悠仁是个好孩子吧。”
风在轻抚树梢,五条悟忽地开口,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珍视那孩子的心情吧。”
“那些烂橘子居然要悠仁离开我?叫我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女人结婚?开什么玩笑!我啊,是绝对不会让悠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毕竟我是他唯一能依赖的人,悠仁离开了我这辈子也就完了。”
“现在想起来也真是麻烦,还以为杀了那几个敢反抗我的烂橘子,剩下的几个老东西会安分许多,安度晚年,乖乖地被我换一批新血液上去,而不是手长到管到我另一半是谁。”
伏黑惠没有看向忽然激动起来,接着又很快冷静下来,嘴里说着恐怖的话的五条悟,他淡淡地回道:“虎杖不是物件,他从来就不属于谁。”言语之间,是不赞同的意味。
五条悟闻言,只手捂着上半边脸,低低笑了起来,其中压抑地感情让伏黑惠忍不住冒一身鸡皮疙瘩,危机感敲响警钟,促使他拔腿逃跑,但伏黑惠还是忍住了。
笑了好一会儿,五条悟才平复颤抖的肩膀,他蹲下来,两腿岔开,肘臂搭在膝盖上,平视着伏黑惠,似笑非笑。
“惠,有一点你搞错了。”
“悠仁是因为我才活着。”
“离开了我,悠仁根本活不下去。”
”悠仁和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隶属关系,而是因果,我这样说你理解了吗?”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立在两人中间。
“我知道你之前受的伤是诅咒造成的,这点我很抱歉,让那群该死的杂碎钻了空子,以后不会这样了。”
“既然你已经在那一次攻击中觉醒了术式,我打算安排你进入咒术界……别急着反驳我。”五条悟按住不满的伏黑惠,示意他耐着性子,好好听完,“如果你还想保护好你的姐姐,听我一句忠告。”
“不要靠近埼玉县的八十八桥,还有就是——”
“成为咒术师后,和悠仁保持距离。”
“悠仁,要一辈子做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而你还太弱了,只会给他带来伤害。”
……
那天过后,生活回到了正轨。
找麻烦的那几个高年级退学了,据说是父母丢了饭碗,还欠下一大笔债额,不久后搬离了东京到别的地方过上东躲西藏的生活。伏黑惠知道,这是五条悟在其中作梗,偏爱虎杖悠仁的他,五条悟可谓是用尽了报复手段。
再往后,国小毕业,伏黑惠升学到咒专,提早学习术式,也因此搬离了五条家,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回来和家人团聚。
日子过得很快,伏黑惠通过八年的学习,转眼成为了特级咒术师;津美纪因大学实习期,顺势搬出五条家;虎杖悠仁如五条悟所愿,在东大上学,和好友吉野顺平在一所咖啡馆兼职,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一切,都非常平和。
宛如幻境。
【黑箱:
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远远地注视着那个男人和他珍视的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莫大的孤独和寂寞几乎淹没了我的呼吸,我在痛苦哀嚎着,在无际黑暗里挣扎求生,却徒劳无功。
窒息感令我抓破喉咙,嫉妒感令我眼球充血,我头一回如此痛恨,为什么■■■■能■■那么■!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不是我!明明我■■■■■!
不甘心……绝不认同……
你这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