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脑中异世界:4个不可思议的真实大脑案例,发现大脑奇异世界

十多年前,学姐安利给我一本书,叫做《错把妻子当帽子》。

书中一共有24个故事,都是真实的大脑病例,一个比一个离奇。

学姐说,她看到第三个就已经要疯了,让我挑战一下。

我读了5个故事,就感觉大脑里有好几个人在对话。

这个叫视觉自我,那个叫记忆自我,还有叫判断力的、叫抽象思维的,他们在我脑子里吵成一锅粥……

太可怕了。

从那以后,这本书就被我归入“绝对不要看的恐怖解剖学系列书籍”。

它解剖的不是人体,而是我们大脑中的那些东西。

今天,我就把书中的几个故事分享给大家。


错把妻子当帽子的人

皮博士是个音乐家,大学教授。

有一次,他正在和学生说话,突然脸盲了,不认得眼前这个人了,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对方是谁。

开始皮博士会幽默地化解各种尴尬,大家也都觉得没啥。

但不久以后,事情变得可怕,皮博士走在大街上,会拍拍消防栓,以为在拍小孩的头。

回家后,他会热情的和家具上的雕花把手聊天,发现对方一直不回答,他还会感到很惊奇。

到医院后,皮博士先去看眼科,医生说,你的眼睛没问题,可能是大脑主管视觉的区域出了问题。

然后,皮博士又来到了神经科,见到了著名的奥利弗·萨克斯(Oliver Sacks)博士,也就是这本书的作者。

当时是1960年代,奥利弗已经是著名的神经科博士,现在奥利弗是全球最知名的脑科学家之一。

第一次见到皮博士,奥利弗觉得眼前的这个音乐家逻辑清晰,说话幽默,是个很和蔼的绅士,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神经问题。

奥利弗离开房间,到外面和皮博士的太太单独聊了聊。

回到房间的时候,皮博士正坐在窗边,他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观看,而是像在聆听窗外的“车水马龙”。

奥利弗帮皮博士做了一些例行的反射弧检测,敲敲他的膝盖,挠挠他的脚心,都没有问题。

奥利弗让皮博士自己穿上鞋。

但一分钟以后,皮博士始终没有穿鞋。

奥利弗问,需要我帮忙吗?

皮博士反问,帮什么忙?

帮你穿鞋啊。

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皮博士小声地嘀咕,鞋子?鞋子?他很疑惑,目光一直在地上寻找,但并不往鞋子的方向看。

最后,皮博士的目光停在了他自己的脚上,说,这是我的鞋子,对不对?

奥利弗惊呆了,逗我玩儿呢?这个音乐家是疯了还是瞎了?

奥利弗怕发生意外,赶紧帮皮博士把鞋穿好。

但皮博士就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把脚认成了鞋子一样,继续平淡的和奥利弗聊天。

奥利弗翻看病历,眼科医生写着,他的视力非常好,能够轻易的看见地上的大头针,但如果把大头针放在他的左边,有时候他看不到。

奥利弗心想,他可以“看见”东西,但他看见的究竟是什么呢?

于是,奥利弗翻开一本《国家地理》,让他描述上面的图片。

皮博士的目光总是从一点跳到另一点,描述的全是点状的细节,根本看不见完整的图景。

奥利弗合上书,封面上是撒哈拉沙漠,皮博士却说,一条河。

还有一家旅馆,旅馆的露台伸到了河里,人们在露台上享用晚餐,到处是遮阳伞。

奥利弗发现,皮博士说这段话的时候,根本就是盯着封面以外的半空中在“看”,一边“看”一边扯一些图片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奥利弗见过的神经问题千千万,这次真的被惊到目瞪口呆。

但皮博士根本看不出奥利弗吃惊的表情,嘴角挂着微笑,他以为检查结束了,自己一切正常,可以回家了。

他起身拿帽子,但却伸出手去抓他妻子的头,想把她的头抓下来戴上……

很显然,皮博士把妻子当成了帽子。

皮博士病得不轻,但他竟然还能正常地在大学里教书,太难以理解了。

奥利弗决定跟进这个病例。

几天后,奥利弗来到皮博士家中,皮博士大步流星地出来迎接,结果他对着门口的落地钟热情的伸出手……

直到听到了奥利弗的声音,皮博士才走过来和他握手。

奥利弗带了一朵玫瑰做礼物,皮博士接过这朵玫瑰时,就像是一个植物学家拿到一个标本一样。

他说,差不多15厘米,红色的螺旋形状,系在一个绿色的条状物上。

奥利弗说,对,皮博士,那你认为这是什么呢?

皮博士有点疑惑,不好说,它缺乏柏拉图多面体的对称性,或许具有更高级的对称形态……

奥利弗提议,不妨闻一闻。

接着,诡异的一幕又发生了,皮博士只闻了一下,就像突然回到现实世界一样,他说,哦,太漂亮了,初开的玫瑰花,浓郁的芬芳,还高兴的哼着调子。

奥利弗又拿出了一只手套,问,这是什么?

皮博士答,表面平整,能包住某些东西,还有五个小袋子,或许是某种容器?

奥利弗问,那用来装什么呢?

皮博士不耐烦地答,该装什么装什么呗,比如是个零钱包,装五种大小不同的硬币,然后是滔滔不绝的胡扯……

奥利弗打断皮博士,你不觉得它正好能装下你身体的某个部分吗?

皮博士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他根本无法把这个“零钱包”与“手”联想起来。

最后,奥利弗给皮博士做了诊断,这是一个像电脑一样的人,他脑海中视觉上的那个自我已经消失了,他迷失在一个没有想象的抽象世界里。他无法通过视觉把这个世界逼真的“联想”出来,他只能看到事物的A或B,无法面面俱到的联想。

奥利弗在书中还写了这样一段话,他说,我们的科学正面临着和皮博士一样的问题,如果某项科学回避判断、缺乏人性,总是自认为理性的搞抽象化、程序化,后果就会患上和皮博士一样的失认症。从人脑变成机器,永远被困在细节中。

好,第二个故事。


拼命把自己摔下床的人

这天,奥利弗接到了护士打来的电话,护士说,早上住院部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很文静,也很正常。

但是当他午睡后醒来,变得很激动,他拼命地把自己从床上摔下来,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怎么也不肯回到床上。

奥利弗赶到病房,发现小伙儿正坐在地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左腿,神情紧张。

小伙儿说,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床上有一条切断的死人腿,好恐怖。

他碰了一下那条腿,感觉除了有点凉,整条腿都做得太逼真了。

恰好,那天是新年,到处都是狂欢的景象,小伙马上就想到,这一定是某个喜欢搞恐怖恶作剧的护士,喝多了从解剖室偷了一条死人腿,偷偷塞到自己被子里面。

想到这里,他感到无法接受,恐惧感一阵阵地袭击大脑,他要把这鬼东西扔出去。

讲到这里,小伙突然不讲了,脸色变得苍白,牙齿在打哆嗦。

平静了好一会儿,小伙儿才说,当他把那条“死人腿”扔下床的时候,他自己也被扔了出去,那条腿竟然连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瞬间,恐怖医生、变态手术的念头席卷他的大脑,他彻底崩溃了。

情绪激动,大喊大叫。

拼命的捶打那条腿,要把那条腿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奥利弗医生说,放松,安静,听我说,那条腿不是什么死人腿,那是你自己的腿。

小伙儿盯着奥利弗,说,医生,你一定是和护士们串通好的,快帮我把这条死人腿卸下去……

又是一阵疯狂以后,小伙儿终于平静了,奥利弗也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没有人恶作剧,这就是小伙儿自己的左腿。

小伙儿被送回了床上,奥利弗又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这条腿不是你的左腿,那你的左腿去哪儿了呢?

听到这话,小伙儿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就像马上要晕倒一样,他说,不知道,左腿消失了、不见了、找不到了……

奥利弗后来还接诊过一个同样的病例,病人脑子里自己的腿已经消失了,只有他口中那条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人腿”。

为什么会这样?目前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是,接下来的这个案例可能会有点联系。


她的左边不见了

艾斯太太60岁的时候中风了,这场大病让她右脑受损。

有一次,她向护士抱怨,怎么没有在她的盘子里放甜点和咖啡?

护士有点懵,甜点和咖啡明明就在盘子左边啊。

但是,当护士说,就在左边的时候,艾斯太太又懵了。

她竟然无法理解什么叫“左边”,护士观察到,艾斯太太也从不往左边看。

护士帮艾斯太太挪一挪身体,艾斯太太就会说,哦,原来在这儿,但它刚刚明明不在这儿啊。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她的身体,艾斯太太都已经失去了“左”的概念。

有时候,她会抱怨,食物太少啦,但事实上,她只吃了餐盘里右边的食物。

后来,护士给她用上了一个可以旋转的轮椅,让她吃完以后,按一下键,轮椅就会向右转。

果然,艾斯太太向右边转,就能看到食物出现在右边。

这样,她就可以再吃掉右边的部分。

如果还没有吃饱,继续转,她就又能吃到右边的部分,通常这个时候艾斯太太就吃饱了。

因为,她已经吃掉了整盘食物的7/8了。

看到这里,可能大家要懵圈了,艾斯太太为什么非得转自己?她转盘子不是更方便吗?

其实,脑科学家们,包括艾斯太太自己也都和大家一样懵圈,因为,当艾斯太太尝试转盘子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像和大脑起冲突了一样,行动出奇的困难。

最诡异的是,艾斯太太在逻辑上能够想象出转盘子的方法。

但现实中,她就是无法做到。

还有更神奇的,艾斯太太化妆只画右边脸,左边脸没有涂上口红和胭脂。

艾斯太太说,她把镜子里能看到的地方都画了呀。

真无法想象艾斯太太在镜子里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她自己说,她在镜子里看到的和原来一模一样……

奥利弗尝试让艾斯太太对着摄像机和显示器化妆,因为,在录像系统中,我们看到的世界是左右对称的,镜子里左右相同。

这样的话,艾斯太太就应该能通过显示器从右边看到自己的左半边脸。

结果,当艾斯太太看到显示器的时候,她非常痛苦,甚至哭了起来,闭着眼睛说,赶紧把它拿走。

当年我就是读到这个病例时,彻底崩溃的,为什么会这样?

艾斯太太究竟从左边看到了什么?

和上面那个少年一样吗?左边的世界是可怕的地狱吗?

太难以理解了。

下一个病例,更让人崩溃。


活在数字天堂的双胞胎

1966年,奥利弗见到约翰和迈克尔两兄弟的时候,他们已经26岁。

长相怪异,身材矮小、佝偻、高度近视、歪嘴斜眼,说话吱吱响、没有音调起伏。

同时还被确诊患有自闭症、精神病、高度智障、脑组织损伤……

两兄弟一模一样,表情、动作、外形都一样,很难分出谁是谁。

但是,他们有“超能力”。

比如,你说过去未来8000年以内,任意一天,他们只需要眼珠一转,就能告诉你那天是星期几。

或者八万年以内,复活节是哪一天。

还能轻松地复述三百位数。

但是,他们的IQ水平只有60分,简单的加减法都不会算,也无法理解乘法和除法。

奥利弗说,数学计算,本质上是机械性的,是属于问题层面,而非神秘层面的问题,电脑就能很好地处理这些问题。

如果事情这么开始,也这么结束,也就好了。

但是,真正惊人的故事还在后面。

奥利弗观察到,他们还能够说出他们一生中(大概从4岁开始)任何一天的天气和当天发生的事情。

他们的说话方式不带任何情感,没有音调起伏,就像计算机在读取存储资料一样。

个人体验和情感已经从这些记忆资料中被删除了。

奥利弗惊奇的问他们,你们俩的脑袋是怎么记住这么多事情的?

他们简单的回答,“看见的”。

那他们看见的究竟是什么呢?

有一次,火柴撒了一地,他俩不约而同地说,111。

然后,约翰说,37,迈克尔再说一遍37,约翰又重复一遍37。

奥利弗去数那些火柴,果然111根,他问兄弟俩,你们怎么算得这么快?

兄弟俩说,他们没有算,是看到了111。

奥利弗又问,你们为什么要说37?

兄弟俩一起说,37,37,37,111。

奥利弗懵了,他们明明不懂除法啊,着急的问,你们怎么算的?

兄弟俩显得很痛苦,绞尽脑汁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

几天后,奥利弗发现两兄弟在角落里玩儿游戏,非常享受,他就偷偷地靠过去。

原来,这个游戏是这样的,约翰说一个六位数,迈克尔心满意足的点头微笑,就像在品尝这个数字一样。

然后,迈克尔也说一个六位数,约翰心满意足的微笑。

奥利弗跑回家,一路上就在想,这些数字有什么意义?现实的真相吗?宇宙的本质吗?

一到家,奥利弗就翻出几张权数、因数、对数、质数的对照表。

结果证实了他的预感,兄弟俩说的六位数全部是质数。

第二天,奥利弗带着一本质数书回到病房。

发现兄弟俩又在玩儿这个游戏,奥利弗安静地加入其中,几分钟以后,奥利弗试探性地说了一个八位数的质数。

兄弟俩突然安静下来,看向奥利弗,一脸关注和迷惑的样子。

停顿了大概半分钟,俩人同时笑了。

笑得非常开心。

他俩还专门给奥利弗腾出一点位置,然后约翰花了大概5分钟,说了一个九位质数,迈克尔也花了差不多的时间回复了一个九位数。

轮到奥利弗了,奥利弗偷偷看书,说了书里面的一个十位质数。

这次,兄弟俩陷入了思考,不一会儿,说出一个12位质数,这次,奥利弗无处可查,也答不出来,因为他的那本书,最多只到10位。

一个小时后,俩兄弟已经在交换20位的质数了。

1966年,除非动用超级计算机,否则无法验证这么大的质数。

奥利弗在书中花了8、9页的篇幅来分析这个病例,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他猜测,也许我们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数字?兄弟俩因为某些原因,能直接摆脱五感,看到事物的属性?

太玄幻了,现实世界?还是数字世界?

到此为止吧,这本书再读下去,我真要疯了。


The End

最后夫人说,原来,科学家讲鬼故事,才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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