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孙崇斌作品丨我的猫弟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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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银点生的六个小猫已经可以吃猫粮了！六瓣花式的碗，恰好各占一个。瞧，一个贪玩的小家伙，摆着圆滚滚的小屁股追着球跑开了。相邻的两只好奇地扭着毛绒绒的头瞧着。埋头狂吃的小家伙们吃的正香，发出“吧吧”的响声，这又把好奇的两个小家伙诱了回来，加入了“吧吧吧”的行列。
听朋友聊起育猫经，说最初还备了羊奶跟针管，替猫妈妈减去一部分责任。知道这些后，忏愧使劲地敲打我的心，当初踢在妹妹身上那轻轻的一脚，此刻重重地踹在我的心上，一阵阵钻心的疼……
2019年，我去了小张那里。二十多平米的屋子，兀自增添了两个成员：妹妹、弟弟，小夫妻俩。初见它们，总有很多问号：明明是灰色，怎么就是蓝猫呢？浑圆而结实的头，顶着两只耳朵，耳根很宽，显得耳朵尖了。圆圆的脸嵌着两只黄晶晶的大眼睛，那眼里的黄，会随着光线强弱而变化。它们的五官极为精致。胡须根部颜色又比别处深些，像是齐整地点着几排黑点儿。厨师般粗短的脖子，胸部饱满且宽阔，加之毛发密厚，便毛绒绒肉乎乎地闯进你的视线里了。手，不由地就上去摸上一摸。妹妹、弟弟是小张养了七、八只小蓝猫后，成功活下来的。那时小蓝猫很贵，可见小张是有多渴望，多执着了。
上海的七月，天气热情得有点过头。加之没有熟识的人。除了购些食物，便终日呆在小张的斗室中，在空调的陪伴下，与弟弟妹妹一天一天地过着。总有个问题困惑着。明明是一模一样，哪个是弟弟，哪个是妹妹？慢慢地发现，弟弟胆子小，但喜欢跟人接触；妹妹神经大条些，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更显得高冷。弟弟腮帮子鼓鼓的，更圆，身子也大些。
小张属于“放养”的。自上了高中后，全是自己管理着自己。高考估分、选报学校等，都是他自己独立完成。毕业后又独自一人到了上海。我跟老张都忙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鲜有顾及到他。小张工作之余，总有孤寂碰触内心最柔弱的角落。弟弟的主动亲近，让小张的关爱向弟弟这边倾斜了些，弟弟也更依赖小张了。小张不在家的这几日，弟弟还是会跑到床上，跟我睡在一起，我摸着弟弟，心里惦念着小张，似乎也能感受到小张的丝丝讯息；弟弟温顺地接受我的抚摸，或许也是从我这里感应到些许小张的气息？傲气的妹妹，也只在跟弟弟打闹时，偶尔与我擦个边。或是在开饭时，才靠近我。
妹妹爱玩逗猫棒。那种带铃铛有羽毛的。羽毛一晃一晃地到了它面前，它会伸出一只手去抓，一下没抓住，另一只手赶紧帮忙，这下抓住了，坏了，又跑掉了，于是跃起来又去抓。呵，我都逗累了，它还没玩够。逗弟弟的时候，弟弟会很敷衍地伸出一只手。也许弟弟知道这个叫逗猫棒？不管你放得多低，它总是就差那么一点儿。妹妹看到了，又兴高采烈地玩了起来。弟弟逃不过激光棒的诱惑。当红色的光点出现时，眼睛便紧跟着光点，圆滚滚的头随之左摇右晃，光点动得慢，头也摇得慢。光点动得快，头也摇得快。瞧，一个不小心，直接把弟弟逗成一个拨浪鼓。那双毛乎乎的手左一下右一下，就想着把光点捉住。当光点跑到墙上时，两只毛手扶墙站起。呀，还差一点，便跳起来去抓。蓬松的大尾巴兴奋地晃动着。如果你把激光关掉，它就傻了，呆呆地坐在那里，等着光点再次出现。难怪现在养猫的人这么多，逗猫的同时，也能把自己逗得心花怒放。
一开门，便是公用区域了，所以尽量不让弟弟妹妹出去。可弟弟会开门，跳起来一压，门就开了。或者，趁人不备溜了出去。外面的缝隙较多，再捉回来就不容易了。没事，有一个抽屉专门放着它们的罐头，只要拉开抽屉的声音传了出去，它们就自己回来了。再后来，这一着也不管用了，于是拿起罐头放在它们眼前，也就跟着回来了。关上门，再把罐头放在抽屉里，不吵也不闹，真是好脾气！
有了弟弟妹妹的陪伴，日子过得快了些。妹妹的胃口好，慢慢地胖了起来。再后来，肚子越来越大了，这才知道是怀孕了！我有些慌了，赶紧多买了些它们平时爱吃的罐头，吃的时候多分给妹妹点。小丈夫弟弟，也总是把自己那份吃掉，有时吃了两口就走开了，妹妹过来再把剩下的吃掉。8月21号那晚，朦胧中隐约听到些动静，睁眼，寻声望去，弟弟妹妹都在小张床的窗帘那里。赶紧起来，呀，妹妹已经生下两只小咪了！连忙把娘仨抱到早已准备的产房。心里起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帮不上一点忙。妹妹半张着嘴，从肚子到尾部开始蠕动，又一次蠕动，尾巴与后腿间露出黑乎乎，湿漉漉的一团，再一下，就全都出来了。妹妹舔开胎衣，随着吃掉胎盘再咬断脐带，舔干小咪身上的水。就这样反复折腾着。天快亮的时候，妹妹静了，又忙着给六个吃奶的孩子舔洗着。为母则刚这里也适用。唉，难为才十一个月大的妹妹了。
初为人母的妹妹，显得有些笨拙。最初的那几日，我不敢沉睡。一听到有小咪的惨叫就赶紧爬起来，从妹妹的身下拉出小咪。妹妹喂奶时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张着嘴极痛苦的样子。我慌忙买些鱼、鸡胸肉，煮给它吃。慢慢地，妹妹的体力恢复些了。有时，妹妹只顾着跟弟弟打闹，小咪嗷嗷的叫声也听不见了。气得我给了妹妹一脚，唉，那可是六条鲜活的生命啊。
小咪二十几天的时候，我带它们一家八口回海盐。一路两个多小时，就这么抱着妹妹。到家等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发现弟弟不见了，以为开门的时候走丢了，心中有些失落。傍晚的时候，在柜子里找到蜷缩在那里的它，狂喜！免不得抱在怀里好一顿撸。
房间大了，晚上就关上房门睡，门外也由得它们折腾去了。迷迷糊糊中感觉门口有开门的声响。开了门，弟弟妹妹都在，给妹妹碗里放了熟好的鸡腿，弟弟便一边玩去了，这小丈夫！看看表，才凌晨三点，就抱怨了几句。第二天仍旧来开门，喂好食后看看时间，早上五点。这弟弟怕是成精了吧，让我多睡了两个钟头。
妹妹自打当了妈妈后，有些变化。当你叫它妹妹时，它会回应一声；你给它准备吃的时候，走路它会贴在你腿边走。有次邻居到家里看小咪，妹妹竟然叼着小咪后颈，一晃一晃地走了。小咪是任由我摸来捉去的，开始以为网上说猫妈不让动小咪是假的，原来，这是妹妹给我的特权，对我是绝对的信任！
六只小咪在妹妹的哺育下，一天比一天呆萌可爱。现在的猫都已经转岗，担负起家人的精神慰藉，给予人给不了的那种况味。然，生活总会有些无奈的变故。用心挑选几户好人家，弟弟妹妹一家又分别有了新家。弟弟妹妹被送人了，包括它们的用具。我也只剩下手机里不敢翻阅的照片。
想妹妹、弟弟了。声声慢，整理好以前拍的照片做了个视频，配了个音乐《欠我一个未来》。
作者简介：孙崇斌，女，1969年生。海盐县作家协会会员。喜欢静坐花草间，享受从一片叶长成一枝花的过程；喜欢散文，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喜欢听歌，或宣泄或寄予或励志，喜欢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