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品新解】衣锦褧衣，绮丽中的色彩、心理与艺术原理

绮丽

神存富贵，始轻黄金。浓尽必枯，淡者屡深。

雾馀水畔，红杏在林。月明华屋，画桥碧阴。

金樽酒满，伴客弹琴。取之自足，良殚美襟。

雾馀水畔，红杏在林。月明华屋，画桥碧阴。

“雾馀水畔，红杏在林。”水因有了雾的缭绕更显灵润，杏因有了林的衬托更显妖娆，如果在画面中只有水之绿和杏之红，那便不成其为画了。

绮丽是自内而外真实、准确、充分的创意表达以及各方面主次关系的恰当厘定。要做到绮丽必然要避免两种倾向，一是主次不分，比如雾和水畔，红杏和林如果表现在画面上同样重要便是都不重要。二是有主无次，这同样也取消了绮丽，因为没有次的衬托也就没了主，就如刚才所说画面中只有水之绿和杏之红。这两种极端情况虽然很少见，但超出合理范围的偏向却是很容易出现的。

“月明华屋，画桥碧阴。”“华屋”、“画桥”都是人力所建造，是人类绮丽的想象力与创造力的体现，“明月”、“碧阴”则是自然之景色，故此句讲的是人的创造参与其中的绮丽，或者说讲的是人与自然的完美融和。

更深入的理解便会发现，如果说第三句讲的是绮丽内部关系的处理，那么第四句讲的便是绮丽与外部关系的调节。因为“华屋”和“画桥”可以说都已经实现了内部各种关系的恰当处理，从而展现出一种绮丽华美的状态，但如果这种华美以一种直白浅露的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反而会堕入一种炫耀和俗气，就像早上的日出壮丽悦目，中午的阳光却让人感到刺眼无法直视，即使有内美也很难被人发现。

《诗·卫风·硕人》中有“硕人其颀，衣锦褧衣。”古人往往在锦衣外面再加上麻纱制的单罩衣，以掩盖其华丽。“锦衣之美，而君子以絅表之”，“恶其文之著也”。“月明”与“碧阴”便可以看作是“华屋”和“画桥”的罩衣，而这显然也是符合色彩原理、心理学原理和艺术原理的。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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