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豆、粟奕:琴瑟和鸣的双人舞
2016年2月7日除夕夜著名舞蹈家黄豆豆第三次登上央视春晚舞台,在陕西西安分会场同时身兼编舞领舞的他率领几百名演员带来陕西源资源的鼓乐表演《盛世鼓舞》,浩大的舞队、铿锵的节奏展现出泱泱大国之气质,迎来观众的热烈掌声和欢呼。
时任上海歌舞团艺术总监、中国舞蹈家艺术协会副主席的黄豆豆说他成功路上的每一步都离不开妻子粟奕的真情陪伴与付出,1998年冬季早早赶到上海话剧团观众席等待开场的黄豆豆忽然听到有个女孩在叫他的名字,他本能地抬起头来。
突然被一个身材苗条的大眼睛女孩冷冰冰的眼神定住,继而被她狠狠地白了一眼,平白无故地遭人白眼黄豆豆心里好生不爽,让他惊讶地是当大幕拉开第一个上场演出的竟然就是那个给他白眼的女孩,他演一个从二十五六岁到五十岁沧桑女子的独角戏。
无论台词、表情、肢体还是演技都很出色,令台下的他看得入迷,后面上演的群舞表演领悟的也是她!表演结束时包括黄豆豆在内的全场观众都对她的表演报以热烈的掌声,当时黄豆豆用比较婉转的方式向身边的同学打听这位“陌生女孩”,得到的回答是:“她叫粟奕,是我们学生会副主席,很酷的!”
品学兼优的粟奕在上海松江二中读高三时曾被陈凯歌《风月》的副导演一眼看中,虽然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没能进入摄制组,但是和艺术结缘的缘分却由此结下,后来粟奕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终于在一年多后在一次沙龙中黄豆豆在西邂逅了这位“学生会副主席”。
两人在一阵客套后话题终于还是回到了一年多年前的“戏弄事件”,不过出自粟奕的亲口回答却大大出乎黄豆豆当年的乐观估计:“我们班有个女生说你是舞蹈家,很崇拜你,我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我就跟她打赌,我要是敢在你面前鄙视你一下她就请我吃饭,结果我就赢了一顿饭!就这么简单!”
虽然黄豆豆被粟奕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但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如果时间还能重来黄豆豆还是甘愿受她的“白眼”,2000年6月黄豆豆开始策划导演多媒体舞蹈作品《窗外的天空》,当时还在演毕业大戏粟奕因为专业上的优势被黄豆豆请来当多媒体导演。
这是两人第一次有机会在一起长时间地接触,开始粟奕并没有特别注意他,但是后来粟奕在和黄豆豆的合作中发现他的知识面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他在世界各地的游历、丰富的生活经验、全面的舞台知识是粟奕想不到的。
有一次在大剧院粟奕看黄豆豆打着吊针在台下指挥,从灯光、布景到舞台机关操作竟然没有他不懂的,粟奕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而黄豆豆喜欢粟奕是因为他发现她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竟然是个才女,而且和现代女孩不同的是她在在物质上的追求和自己一样低。
在做《窗外的天空》时因为没有经验预算超支一大截,后来黄豆豆才知道她竟然自己悄悄地把这些钱给垫付了,不过在艺术上粟奕是特别认真地,她是学导演的。理论又强,台词又好笔头又快,从那时起黄豆豆就很欣赏她了。
伴随第一次合作的结束两人间已有了微妙的感觉,这时粟奕被香港嘉禾电影公司签约,当时黄豆豆知道异地恋是痛苦的,他对粟奕说:“要不我把上海的工作辞了也去香港?”粟奕没回答,几天后她告诉黄豆豆:“我解约了,留在上海”。
以后粟奕成了上海青年话剧艺术中心的演员,从此只要是粟奕演的话剧在观众席的一角都能发现一个忠实的观众是黄豆豆,而在黄豆豆的演出后台也总能看到粟奕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矿泉水微笑地看着舞台上的黄豆豆。
赢得了美丽姑娘的好感还要通过她妈妈这一关,而要过未来岳母这一关其实并不简单,粟奕妈妈是教师出身,对粟奕的教育特别严格,她曾经当过运动员,后来学习专业英语、日语,还当了老师,现在是外资企业的高级主管。
正因为自身的优秀粟奕妈妈对女婿的要求也特别严格,所以黄豆豆也特别担心,不知怎样才能赢得未来岳母的肯定,粟奕的妈妈开始并不赞成两人的交往,一是因为女高男矮,二是反对两人同在演艺界,直到了解了黄豆豆的不凡经历后她才被黄豆豆的毅力打动。
后来粟奕妈妈发现和急性子的女儿完全不同温柔、内敛的黄豆豆在性格上和她有很多的共同点,她也开始关注这个“跳舞”的男孩,一次电视上出现黄豆豆在国外演出的报道,粟奕妈妈看了后说:“黄豆豆英语发音有点问题,你让他以后每个星期到我们家来补课”。
黄豆豆一听吓坏了,从此一见粟奕妈妈就特怕题英语,一次粟奕妈妈生病了,黄豆豆立即去菜市场买鸡、鱼,精心煲了以国际糖送到她的病床前,粟奕妈妈被感动了,还表扬了黄豆豆几句,机灵的粟奕见状立即抓住时机,请求同意他们的婚事。
一得到同意第二天两人就跑去领了结婚证,黄豆豆看了一下日期那天正是2004年6月9日,黄豆豆长嘘一口气说:“两年前就想领了,一直没通过领导审查”,热闹的婚礼在上海建国宾馆隆重举行,办了三十多桌。
有人幽默地说这一回啊是一只丑小鸭找到了一只白天鹅,婚礼上有一个仪式是:黄豆豆现场捧上一个透明鱼缸,里面两条金鱼正在嬉戏,黄豆豆深情地说:“我们两人都是双鱼座,让我们一起养这对境遇,像它们一样永远快乐地在一起,你愿意吗?”
感动得粟奕欣然点头,在一旁的粟奕妈妈看到如此场景时也不由得心底一热,她为女儿找到一个好的伴侣而高兴,黄豆豆知道岳母虽然把女儿嫁给了自己,但对自己的成绩还看不上眼,他就一定要做的更好,英语是他最大的弱点黄豆豆就开始玩命学。
婚后黄豆豆、粟奕同去美国进修,回到上海的第一顿饭岳母便让黄豆豆谈美国之行的感受——必须用英语,那顿饭黄豆豆不知道怎么吃的,光顾着想单词、句型,汗如雨下………幸好岳母夸他进步很大,黄豆豆是个孝顺的孩子,压根不满足“半个儿子”的身份:“我要成为她的'标准儿子’”。
他不止一次夸下海口,每次出国黄豆豆根本没有逛街的时间,但他一定会在机场买一些首饰、化妆品送给岳母,有了幸福婚姻的黄豆豆也期望自己的舞蹈能有更深层次的进步,他开始反复思考“怎么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把传统中国舞与西方现代舞嫁接起来”。
“所有人都跳风格接近的现代舞或芭蕾舞,中国舞者与其他国家舞者的区别难道仅仅在于中国籍、血统”、“身为中国人自己的文化根基在哪儿”这些思考决定了黄豆豆接下来的选择,2004年在雅典奥运会上以一段《中国功夫》结束跟张艺谋的合作后,黄豆豆、粟奕一起收拾行囊在2005年1月前往纽约深造。
刚到纽约时黄豆豆、粟奕每天就捧着《TIMEOUT》看那上面详细的剧目介绍、剧院地址、票价,选择要看的剧目,半年时间里两人每天转战在各个剧场,有时一天看两部,有时看完一部黄豆豆就跟粟奕讨论,两人都没看懂,第二天就去买报纸来看分析评论,然后在买票进去看。
与此同时离开学校近八年的黄豆豆又在美国芭蕾舞学校接受学院派的超负荷训练,每天黄豆豆的脚都像灌铅一样沉重,上几步台阶都痛的抬不起脚,去纽约前很多人开玩笑说他们正好可以度一个长蜜月。
可事实上他们在那里的生活很辛苦,两人身上没有多少钱,在吃穿上都很节俭,只有看演出的钱他们绝对不会省,有一次他们去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看个剧,但只有买站票的钱,三个小时站下来黄豆豆原本酸痛的腿更是不堪重负。
那时粟奕每天都会为他准备营养品,为他做按摩,又是国外一些剧团给的剧本,粟奕为了节省黄豆豆的时会帮他翻译,翻译完还会在剧本边上写上她自己的理解并且很细致地用红色的笔把它画出来,给了黄豆豆一些好的意见,就这样粟奕成为了黄豆豆背后的总后勤,给他力量,为他鼓劲。
2006年就是那个当年紧贴墙边看歌剧的男人站上了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舞台,为谭盾的歌剧《秦始皇》担任编舞、首席领舞,接受了四千多名观众的起立鼓掌,此后他先后参与了百老汇音乐剧《李小龙》,世博主题演出《城市之窗》、音乐舞剧《木兰》、乐舞剧场《庄周梦》、舞剧《红山女神》、视觉乐舞《境界》的创作,担任舞蹈编导及主演。
黄豆豆每次演出前都会从舞台帷幕缝隙间偷偷看台下的妻子,只要看见她在便觉得格外安心,从结婚至今已有十多年,但黄豆豆和粟奕一直沉浸在“甜蜜”的感觉里,生活中的黄豆豆、粟奕时而欢声笑语,时而斗闹吵嘴颇具幽默天分的黄豆豆时常庙妙语连珠,把粟奕逗得哈哈大笑。
他还常会不失时机地玩一把浪漫,一次出国演出他在国外给粟奕打电话问她要什么礼物,说会快递给她一个像真人一样大小的长毛绒玩具,几天后当她听到门铃声开门一看,原来是他把自己连同礼物一起“快递”过来了,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而她给他的一个经典幽默则是在他胜利那天送给他的一幅书法“舞”字作为生日礼物,但那“舞”字的一竖写的特别短,以调侃他的腿短,这字太幽默传神了,逗得黄豆豆也哈哈大笑。
粟奕说:“我最欣赏他的真诚、低调,有不少公司请他拍广告,开价都很高,可是他一定考虑是否合适,不会见钱眼开,很有定力,这一点上显得特别男人,而对他以前的朋友有的在KTV做保安或者不是社会地位很高的他仍然交往,人家结婚、小孩满月啦他都会去,不势利,这点也特别可贵”。
粟奕夸起老公来有掩饰不住的真诚:“他真的能吃苦,很自律,每天都要练功,节假日也是这样,一练就是三四个小时,我很佩服他这种坚持的精神”,他们婚姻的保鲜秘诀就是:“要真诚相待,也要让'恋爱’继续”。
“别人每年可能过一次结婚纪念日都是9号,所以我们约定每个月的9号都尽量推掉工作,抽出一天时间来看电影/演出吃晚餐,哪怕是在有工作也要给对方准备一些小礼物,即使是一束花也好”,黄豆豆知道妻子在乎的并不是礼物的价格,而是“有没有在乎她”。
2007年作为黄豆豆30岁生日时最大的礼物是粟奕策划了黄豆豆的第一本书——《豆志飞舞》,把丈夫四年时间里的感想、文字整理成册,仅仅是校对就看了十遍细致如此笃显深情,如今黄豆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女儿在2011年、儿子在2015年出生。
在享受家庭无尽的快乐的同时他也深知粟奕婚后为了自己甘心隐退幕后,为家庭付出了很多,当黄豆豆知道妻子有导演儿童剧的想法时他便全力支持,2014年粟奕要执导儿童剧《小布丁大画笔》,黄豆豆当即承诺:“这一个半月里我就在家里做一个奶爸,你出去安心做你的事……”
在粟奕的鼓励下黄豆豆以各种方式传承舞蹈精神,近年来黄豆豆将一部分时间、精力投入到校园舞蹈教育工作中,传递快乐舞蹈、健康舞蹈的理念,他希望借助中国古典舞把“唐诗宋词”的意境表现出来,2015年12月黄豆豆获得2015年度中国好教育盛典“舞蹈教育(中小学)年度人物”奖。
黄豆豆说:“最好的夫妻关系是共同打拼、共同成长、共同提高,我们也想来共同创造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把中国的舞蹈艺术推到世界舞台上,这是我们的使命、目标”,黄豆豆形容和粟奕的结合就像是在跳一曲双人舞,一定要彼此心神相通、相互配合,才会舞出快乐、舞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