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骏）川黔古道上的赶黄草，雪山关救治明代状元杨升庵
叙永文化精彩，尽在永宁古韵。敬请点击永宁古韵关注。
乌蒙山留下赶黄草的传奇
文/黄 骏
赶黄草是高山上生长的一种天然植物，据说吃了可延年益寿，排毒去病，有益身体健康，有天然的食疗和药疗的效果。现时好些人都买来当茶喝，商店茶铺都卖这种乌蒙山生长的赶黄草。这赶黄草在500年前就为山民发现，还救过明代状元杨升庵（杨慎），说起来有一段离奇故事。
话从杨慎官场失意说起。他因“议大礼”事件得罪了皇上，谪贬云南省永昌卫。从四川到云南，沿途盐马古道，屡屡翻越四川与云南贵州接壤的边地叙永县雪山关。那时雪山关在杨状元的笔下是：“虎豹之林猿猱路，层冰深雪不可通。”清乾隆进士，两任永宁（即叙永）知县祝万年笔下也是：“岩关形势压天雄，磴道蛇盘倚碧空。两岸青峰趋足下，一泓赤水似藏虹。”清乾隆翰林李骥元也来过此处，认为此地是：“乱山泣魑魅，一经通黔蜀。树依上下岩，风簸西南谷。”
就是这条奇险、人烟稀少的古道，马帮驮队终年贩运货物出入。这深谷悬崖，虎豹豺狼出没的古道，陪伴着杨状元一生流放的脚步，十多次往返此处，直至明嘉庆三十八年秋（1559年，他在谪所云南永昌卫（今云南保山县）含恨长辞，都没能得到皇帝的赦免回到家乡四川新都。这条川黔古道雪山关，与杨状元结下了生死之缘，古道上每一块石板，每一个石臼窝，都留下了杨状元颠沛流离的踪迹，见证了杨状元在这条古道上凄苦的日子，也留下了杨状元不朽的诗作和许多传奇的故事。杨状元与赶黄草就是其中之一。
据说有一年春天，杨状元抱病从云南返回四川，他满脸蜡黄，拄着一根木拐杖，在荒草丛生的雪山关古道踉跄前行，身边只有白发苍苍的老仆跟随着。在这“百里迥无烟火接，依稀犹似燧人前。”的乌蒙穷山恶水，他听见密林中传来声声孤猿哀鸣，不禁想到自己一生报国无门，落得离乡背井、颠沛流离的下场，心中越加伤痛，眼前一黑就倒在道边荒草中了。老仆吓坏了，慌忙去搀扶，怎奈年迈体衰，哪来力气，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天眼看快黑了，一只巨鹰张开黑压压的翅膀在他们头上盘旋，野豹的吼叫声也随着山风传来。山道静寂，根本无人。一只老虎却从密林中窜出来，东闻闻，西闻闻，眼看就快要闻到古道上来了。
老仆惊恐万分，杨状元也惊恐万分，以为会成为虎口之食，把命葬送在这里。幸喜洪福天齐，老天爷眷顾，老鹰盘旋一会飞走了，老虎不知什么原因也没走过来，附近密林中的豹子也没出现。惊魂未定的老仆和杨状元躲过了这一劫，但荒草丛中的杨状元仍然手脚无力，用身边的木拐柱支撑试了几次也没爬起来。忠仆老泪纵横，喊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谁来救他们呀？绝望、恐惧、无奈笼罩着主仆二人命运。许是命不该绝，这时山道上居然来了一个背背篼的老者，他帮忙与老仆一起扶起出杨状元，邀请他们来到山半腰家中。杨状元如逢甘露，千恩万谢，庆幸自己命不该绝。
晚上，杨状元睡在茅屋木床上，老者见他面目泛黄，瘦骨如柴，便用洪钟一样的嗓音对里屋喊道：“玉姑，有位先生得了黄疸病，快去山上扯一把仙草来！”里屋回应：“晓得了！”一声脆声，走出一个十五六岁少女，山民打扮，柳眉杏脸，衣服虽旧，却掩不住仙姿绰绰，青春流彩。她行走如风，敏捷飞出屋外，不一会儿就扯回一把绿莹莹的“仙草”。老人把草放进铁锅中燃柴小煮一会，把水倒进一只大黑碗，扶起杨状元，一点一点喂进他口中。才一会儿，杨状元就顿觉身上有一股热气在体内激荡，精神顿时好了许多，他要求再喝一碗，老者又倒了一碗让他喝下。看到脸色由蜡黄渐转红润的杨状元，老仆喜出望外，十分惊讶。老者安慰杨状元说：“客官，你的病不打紧，多喝几次仙草就好了，在此调养几天便能上路。”杨状元也大为奇异，问：“老人家，这是什么草，如此奇效？”老人说：“这是我们山上长的仙草，可以医治像你这种面色蜡黄的黄疸病人，家里有人病了，都喝这种仙草水，自然就好了。算你运气好，遇到我老者，不然你小命就没了！”杨状元听了，向老者要些仙草左看右看后说：“哦，它还没名字吧，它赶走了我脸上黄病，就叫“赶黄草”吧！”
杨状元在老人家里养了几天，喝了好些次“仙草”，果然神气清爽，有了精神和力气。他告辞老人和玉姑上路，临别向玉姑要了几株“赶黄草”，小心放进袋子里，乐颠颠离开了。回想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杨状元逢人便夸“赶黄草”的奇效，有人得了黄疸病，杨状元也极力向他推荐生长乌蒙山中的这种神奇“仙草”。还真有人去寻，治好了不少这类病人。而杨状元每次过雪山关古道，也要叫老仆采些带回家中，以帮助别人或自己及亲友们用。
老人和玉姑用“赶黄草”救杨状元的故事，在当地百姓人口中流传。杨状元每次过雪山关，也会去看望自己的救命恩人，那祖孙俩也盛情招待杨状元。直至1559年秋，杨状元在谪所辞世，祖孙俩就再没盼到这位“客官”到来。杨状元在贫病交加中离开人世前，写下《纪梦》诗：“梦里江阳荔子丹，觉来枕上五更寒。含情懒对痴人说，唯向杯中觅旧欢！”我想，这“旧欢”焉知不是对赶黄草及救命恩人的怀念和感恩之心呢？当然，也含有他对泸州和叙永深深的情结，含有他和叙永人相约：“生还如有日，相伴老渔蓑”这个无法实现的愿望！
五百多年风雨过去了，今天雪山关古道旧貌展新颜，一派生机盎然、鸟语花香景象。人们上云南，去贵州，再不用走这条荒僻危险的古道。321国道，厦蓉高速、川黔高速，这些大通道联结起了乌蒙大山的交通，再不用去攀爬举步为艰的古道。生活在这片大山中的人们都安居乐业，建起了美丽的家园，四野果木飘香，各种特色产业欣欣向荣，人们过上了富庶的日子，凄苦的景象已不复在，那曾经救过杨状元祖孙俩的后人，也下山住进新村过上了好日子。乌蒙山在四季里欢笑，赶黄草救杨状元的故事在这片土地上流传。
“赶黄草”走出了深山，大山中的“仙药”发挥着更大更好的作用服务大众，让更多人受益。赶黄草救杨状元的传说，永远成为乌蒙山留下的一个传奇。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