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实地宝石学家讲述宝石矿区那些事儿
2018年的12月12日,Guild实验室再次来到地大,这家起源于美国的宝石实验室在中国深圳设立了分实验室后迅速发展,目前深圳市场上的祖母绿证书80%为Guild所出,不到两年的时间却得到了极大的市场份额和市场认可度,是一家极具发展前景的宝石机构。
这次Guild实验室带来一次极为启迪的、别开生面学术讲座,带我们领略了宝石最不为人知、最神秘的一面----宝石矿区。本次讲座主讲人为Andy Lucas,是Guild宝石学院的副院长,也是首席实地宝石学家,曾经在GIA工作近10年,在宝石行业已经工作了近30年。
实地宝石学(Field Gemology)最令人神往的就是实地二字,这意味着要深入宝石矿区甚至下到几百米深度的矿道里,要在加工中心、交易市场中观察记录,基本上实地考察宝石学涉及走访全球整体的宝石供应链。一起来看看Andy分享的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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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宝石学家是做什么的?
实地宝石学家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拿到第一手的研究资料,也就是Collect Samples。第一手这个概念对宝石来说极为重要,因为这样才能100%确定宝石的产地,在对宝石进行研究后才能得到有效的数据,为之后的检测提供有效的信息。
Guild实验室把收集来的宝石按照来源可确定性分为ABCDEF类,A类往往是宝石学家在矿区自己收集的,也就是自己从矿洞里凿下来并带回实验室的,可以说是相当第一手了,这也是实地宝石学家的乐趣来源,Andy分享了一个在非洲红宝石矿洞的故事,他亲手收集了A类的标本,交给了一个当地人出口,于是他再也没见过这个当地人和这批红宝石了,Andy 开玩笑道他也许有一天会回去非洲把这包红宝石找回来。
实际上除了收集矿区的第一手标本,在当地市场上、加工环节、交易环节都需要宝石学家的观察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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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宝石学家是如何开展自己工作的?
Andy说道在美国信奉一句话:“See for yourself”。也就是说一定要亲眼仔细地观察,不要轻易地相信,要根据事实谨慎地判断宝石的来源,因为矿区的工人和主人都可能在撒谎。Andy一般会仔细地观察、记录、采访和判断,可以说很像一个记者的工作,收集来的资料用于实验室进一步研究,实地宝石学家的工作十分重要,因为一旦出错了,那么整个实验室的工作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基础上,会对实验室的声誉和发展造成不好的影响。并且每当发现了一个新的矿区时,实地宝石学家需要尽快行动,否则新矿区可能出现和别的矿区相同的鉴定特征,从而鉴定出错,古柏林曾经把马达加斯加的蓝宝石鉴定为克什米尔的,上个世界越南出产的一些红宝石也被鉴定为抹谷的。
Andy举了个例子,在非洲一个900米长、400米深红宝石矿里,他亲眼见证了市场上的说法,这个矿区有实际的产出,虽然没有去年的多,但真的在产出红宝石,如果不下到矿道里,矿主很肯能拿出去年的红宝石来假装矿区在生产,在矿道里爬上爬下是十分艰难的,Andy说当地人打赌他是否能爬上来,当他靠自己从矿洞里爬上来的时候笑的很开心的都是赌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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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宝石学家需要哪些素质?
Andy说一定要有科学素养,地质背景,采矿工程等等背景,宝石学背景知识也很重要,但地质学背景可能在实地更能发挥作用,Andy分享了一个在非洲被坑的经历,本来要从坦桑尼亚进入肯尼亚境内的一个红宝石矿区,可当地人和向导刚进入国界就把他随便放到了一个矿洞里,他进去一看宝石是绿色的,才知道被骗了据判断可能是沙弗莱矿,Andy觉得如果是地质学家可能会提前发现事情不对。
实地宝石学家除了要下很多矿洞,还要和很多人打交道,所以如何see people through 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技能,也就是还得洞穿人性,因为矿主、矿工、市场上的人他们都有动机来骗你,也可能不懂装懂,实地宝石学家必须搞清楚这些动机,来判断宝石的来源是否可靠,别人的说法是否可信。帕拉伊巴碧玺有非洲和巴西等不同产地,但是矿主们常常把一些石头故意混淆,巴西的说成是非洲的,非洲的说成是巴西的,这样非洲的碧玺会被认为是巴西的,在非洲产量更大的情况下,这样会获得更高的利润。
另外实地宝石学家最好还要会说一个好故事,毕竟在宝石供应链越来越重要的背景下,把宝石的产出到成品编成一个好故事是一个重要的技能,这样能让宝石产地得到更多的理解,消费者对宝石了解更多,从而使宝石市场更加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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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宝石学家的乐趣来源有哪些?
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见识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见到不同的人和各种异域风情,和不同的人交朋友建立联系,见识人性的千面,把实地的信息带到市场上,把交易端的人带到实地去。这些丰富的经历能让你在有限的人生见识到不同的风采,可以再400米的地下和当地人聊宝石矿藏对当地带来的变化,可以在交易环节观察交易行为等等,宝石供应链有多长,实地宝石学家就需要走多远。
对于奋战在宝石矿区的人们来说,他们就是现代的Treasure Hunter,从一堆砾石中找到一粒晶莹剔透的祖母绿的喜悦心情穿越了屏幕,每个在场的人都感同身受。
Andy也从自己的经验中提出了几点思考,怎么样才能改善这些以家庭为单位的手工业者的生存情况。
彩色宝石开采即使是在21世界的的现在,也很难机械化,手工作业是难以避免的,当地人常常在灰色区域工作,工作条件得不到保障,成果也不一定得到应有的回报。打洞搬运择选宝石,如何把这些人的成果纳入法律保护的范围内,如何让大牌公司没有舆论压力地采用这些灰色地带的成果。
彩色宝石的开采本身也提供了一部分乐趣,以为澳大利亚闪电岭黑欧泊矿主5年都没有产出,穷到需要到领居家吃饭,突然有一天找到了一个价值500万美金的欧泊产出,一个买下哥伦比亚祖母绿矿的管理人员对Andy说,曾经矿主人们以为祖母绿开采50%靠运气,剩下的看上帝,但这几年下来觉得90%都得靠运气,而且上帝并不站在他这边。对有些人来说交易环节也乐趣横生,这也是供应链最不透明的环节,成品宝石的成交价比过山车还刺激,谈判过程就像是一个乐趣横生的博弈,不少中间商十分享受这个环节。
实地宝石学家所见所闻所感,远远比Andy今天分享的要多得多,在哥伦比亚契沃尔镇的最高山峰俯瞰宝石小镇的风光,在大山深处、大地之下探索自然地馈赠,在与不同宝石从业人员的交谈中获取不同观点看法,这些体验都是难以复制的,在这个还相当传统原始的行业里,危险与财富并存,人文风情与自然风光交互,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这大概也是实地宝石学家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