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向阳 | ​乡魂（散文）

乡魂

文|熊向阳

旋转如陀螺，穿梭过时光的发际，些许幻觉，真实扎眼，已换了角色身份。现在的电视和故事里，看到农村神奇，夸大的魅力让人浮光掠影，葱绿山野，袅袅春幡，水墨图画，牛羊自乐，老少闲谈。那是父辈的村庄，我只是过客。

入眼未必入心，入心未必入道。你说乡愁有几分，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寒江孤影，江湖故人，却有几分尴尬，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岁月风霜，把模样改变。乡音无改鬓毛衰，思念却从来没有变换，我们的魂就在这乡土草木之间。

真实的乡愁总在，炊烟四起笼罩在碗大的村庄上面。乡魂却在，白云蓝天遨游的鸟雀里。回到老屋，物是人非，泛滥的激动，看见邻家屋前闲置的旧物件儿，抄一把扁担，把肩膀压弯，蹒跚地，走在弯道河滩。有了当年的疼痛感，喘息声却粗重伤神，看见沙河的水渐行渐远，一路小心，若梦倚栏，黄褐色的土坡铺展，闲草幽美，踏过一块块的石板路，架在河水上边。我走走看看，想起放羊时的那大声歌唱，走过这里的坑坑坎坎。回味年少的青涩和放浪形骸，偷偷洒上一泡尿，泛起花儿，如今河沟都是干的，尿不出花儿来，中年了仍然童心未泯，想脱鞋汲水，掷石打漂，霞光荡漾在水波里。

草色是那样的新鲜，一排排的垂柳枝叶相连。燕子在这里低飞回旋，在这自然的画卷中呢喃缠绵。这牵人魂魄的良田，安慰而又刺激，始终弄不明白，食物是那样的可怜。那些心中的不安，就像是刀光剑影的上演，春夏秋冬里行穿，风花雪月里挂牵。同样的故事，一天又一天。同样的劳作，一年又一年。

走在乡村阡陌间，心中思绪万千，不禁感叹。曾经的伙伴，你现在在哪边？可曾记起，我的容颜。可曾记起，妹妹梳的麻花辫？背井离乡，盼着那日子过得比蜜甜，如今回头来再看，你是否满足了你当年的心愿？不再是那一个辛劳的庄稼汉，那些红薯，白菜和土豆，芝麻叶，扫帚苗，多少欢笑，多少泪水，都融进岁月的绿洲。曾经的勇敢，化作了泪水的蔓延。你是不是也把这魂，丢在了这破落的乡村青瓦草木间!

竹林里过家家的小姑娘，你嫁在了哪边？你是否生活的美满？就像那个时候村庄蓝蓝的天。那个时候玩个泥巴，捏了一个新娘，捏个娃娃，羞红了你的脸。我也曾竹竿骑马，学着侠客，仗剑走天涯。一朵花开，几声欢笑。端起捏的酒杯，拜了堂。一个罐头瓶，蒙上胶纸，放上馍花子，随意池塘里一放，再一提，准有活蹦乱跳的小鱼儿。网兜一舀，蛤蟆籽儿，一片一片，做了面筋粘知了，编了笼子逮蛐蛐儿……

一入江湖岁月催，不胜人生一场醉。很长一段时间，很多漂泊在外的都忘了自已是谁。回到故乡，半土不洋的，操着城市的腔调，城市的灯火阑珊，掠走了曾经的天真和妩媚。只有在寂静孤独的夜晚，举杯向天，才发现曾经的那些时光，就未曾走远。只不过是隐藏在心间，等着你将它重新发现。

乡村不只有青涩的初恋，也有人性的阴暗。贪婪和虚伪一幕幕上演，谁家势大必然有巴结逢迎者，谁家有权，必然猜拳行令，烟气上天。残酷的现实，卑微的苟全。明争暗斗的可怜，命运无常的反转，化作了屋顶上那一缕缕炊烟。炊烟就是那些不安的灵魂，却被那来无声，去无影的风儿带远，只留下树杈间的鸟巢，在长叹。

村庄就是一个碗，高举向天。能不能吃饱，全看老天的脸。无数的趣事至今响在耳旁，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像被嵌在小心脏里，想忘都难。沉淀的往事以宁静的方式一一浮现，犹如一朵白莲在深邃的夜色安静绽放，无言，只以纤尘不染的心裳，于红尘中披一袭皎洁的月光，清谷淡坐，静候一股灵动的溪水，潺潺流水，流入心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用悲诗画秋扇。如若一直在乡村，那里还有这思绪万千，现实的不安，才会让我们找回心灵停泊的港湾。只有放下仇恨的怨言，脱掉红尘俗世的牵绊，才能有心灵的纯净翩跹。

我曾经无数次在文字儿中圈圈，全是那记忆中的片段。真实的笔触记录下这一篇篇，让情感在乡魂里缱绻，就算是小草，也是故乡的骄傲。就算是泥巴，也是故乡的自豪。在村口看到一条小花黄狗，摇摆着尾巴，东嗅嗅，西噢噢，像在寻找着前世丢了的东西，走到小土堆旁再嗅嗅，抬起头来，凝神一下，左看右瞧，又低头嗅探，再翘起后腿洒一泡尿，闻了闻，接着跑远了，夕阳下来，一抹晚霞正红。

乡土的沉默语言，诉说着时代的变迁。牛耕时代已走远，但新农村已在眼前。路灯照亮村庄的夜晚，茅草瓦房已不见，一座座楼房矗立村间。垃圾坑塘改造，公厕卫生改造，绿道改造，文化广场改造……既然赶上了这个时代，就要为他做贡献。扶贫振兴，公共服务对接道远且艰，老少病残，依旧困惑。土地流转后，许多人闲出病来，农村养老不是吃喝睡，养老关键是养，身与心俱养，合理的运动，丰富的精神追求，精神抖擞的养老，才有意义。每一年书记李云祥召开王庄乡贤座谈，共商决策，民主，教育，娱乐，乡俗，规划，解决满足百姓真正需求。浮生的时光，撩起纷呈的炫彩——乡村烟火气儿似乎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隐匿了，乡村曾经的曾经是个贫穷的代名，但是那些人那些事是真实的，上一代人的奋斗是有魅力的，这个泡沫的美人鱼时代，价值观已经走偏，内心的不甘与对腰包的崇拜，已达到鼎盛，没有美好追求，沉迷浮云幻境，引领人们思想的必然还是文学，虽然碎片化，但治疗心灵的仍然是文字。所以，作家怀悲天悯农之心，极大的引导，就是有责任感，有担当。优秀传统文化的回归，公共文化娱乐广场引导多层次，多领域精神文化生活，才能满足人们的思想追求。一起努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善良真诚不变，才有美好幸福的明天。

乡魂在于还，乡愁不是愁。做一头咀嚼怀念的牛，还给村庄，你的思念；还给村庄，你的挂牵；还给村庄你的热恋；还给村庄，你的期盼；还给村庄，你的温暖；还给村庄，你的志愿；还给村庄，你的支援；还给村庄，你的尊严；还给村庄，你的情感。故乡欢迎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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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熊向阳，网名：向阳花开，汉族，籍贯：河南南阳人，南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杂志 中乡美视角编审，曾任校海风文学社编辑，北方文学研究所采编记者，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当代作家》《西南文学杂志》《东方散文杂志》《中国乡村杂志》及各大小平台发表诗歌及散文一千多篇，诗歌《乡村的风骨》入书《南粤诗刊》《王庄的春》等入书《湖北文学丛书》，多篇散文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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