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喝酒

我爱喝酒

□吴波

自从回归《淮阴语文》大家庭，尤其是韩老师又将我拉回了“W微悦读”等文友群中，我结识了一些新的文友，也在群中天天“悦读”着欢乐：群中每天不仅聊文学、侃大山，还整天斗嘴“斗酒”，尤其是我还暂不认识的“四哥”、“六郎”，还有咱们文学大咖群主“韩先韩师”，再加上了卖酒卖“地球人”酒的安老师，那真是一个热闹啊，三句聊天不离一个“酒”字。

自古“文”不离“酒”，李白斗酒诗百篇嘛！所以，咱们这帮“文人朋友”在一起，尤其又都是一帮“如狼似虎”的中老年男人，即使不能每天凑一桌喝两杯，但是在群里整天聊聊、斗斗酒，那也是绝对的情理之中。我每天看着，乐着，也总想插一两句有关酒的话题，譬如说请咱们的“领袖”韩师喝顿酒？我也是特别应该请韩老师喝酒的，我这个水平不高、但很“好”写些小文章的“文学伪青年”（其实既不文学，更早非青年）既不是韩老师的学生也与韩老师素不相识，仅仅是因为一点文学爱好而在微信网络上“认识”了韩老师，但我早在两三年前就在韩老师主编的“淮阴语文”公众号上发过几篇小文章，也算认识了韩老师；然而，时隔两三年未在“淮阴语文”群中，所以只看到公众号美文，却与主编“美人”韩老师没有了联系；年前，韩老师一则“我的2020”征文，让我又回到了韩老师身边，而且，我还连续在“淮阴语文”上发了七八篇小文章，这可都是韩老师关爱有加啊！你说，我应不应该请韩老师喝酒？什么？“四哥”“六郎”“安总”都要来？没问题啊！定一桌，酒就喝“地球人”，“小牛人”最好。

可是，我不敢呐！盖因我观群中众师友聊天，知“四哥”“六郎”等文友老师可都是“酒百斤、诗万首”之大咖，我这个小小酒量，“一两脸红透、二两头晕眩、三两必须立马倒头睡、四两之上只能吐干脆”，如果面对众“酒咖”，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也！还有，咱们的“韩师”此刻也正因“装牙”而烟禁酒不沾，加之年关将近疫情甚重，我还是免添其乱的好。所以，请韩老师喝酒之事，年后春暖花开之时也好。只是，天天悦读“酒”话题，我这个“好酒”之人，写一篇好酒之文，倒也可以吧。言归正传，是为“我喜欢喝酒”。

曾经我是害怕喝酒的人。童年的我生活在乡下外婆家，我的外公，个头不高，特别能干，十分勤劳，他每天凌晨起床推磨磨豆浆做豆腐，上午挑担子推平车外出卖豆腐，下午挑水挑粪侍弄自留地，到了傍晚吃饭时，外公总是要喝点酒的。外公酒量不大，一般是小酒杯喝两三杯，他喝酒时，我坐旁边吃饭，看着外公端起酒杯，抿一口，然后有点“享受”的表情咽下，我就有些好奇，想尝尝这酒到底是什么滋味。外公疼爱我这个大外孙子，他用筷子蘸点酒，放我嘴里，让我尝尝，辣！太辣！我连忙吐舌头。原来酒就是这种辣得下不了嘴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从此，我害怕喝酒，不想喝酒，一直到我上了大学，一直到我工作之后，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我也多少喝过各种酒，但是，每次我都是“害怕”，喝酒下肚，我都是“痛苦”，从没觉得酒是什么好喝的东西。

曾经我是十分讨厌“喝酒的人”的人。“喝酒的人”，主要指的是我的父亲，因为父亲喝酒，我不仅害怕他，也十分“讨厌”他。我的父亲出生于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前的农历八月初二，是个完完全全生活在新社会的人，但是，他的童年少年却吃尽了人间苦痛。父亲13岁失去自己的母亲，小学四年级辍学，在家里又受到他的大嫂虐待，后来不得不到马头镇乡下他的舅舅家放羊生活两年，1965年，年仅16周岁的他，身高仅1米38，被爷爷托人找关系才得以“支边新疆”，成了一名支边青年。父亲在新疆生活了二十年，不仅学会了抽烟喝酒，而且还特别“好酒”，“ 好”到什么程度呢？1985年前后，父亲调回淮阴工作，从那时起，我几乎隔天就要给父亲跑腿去买酒，父亲基本上每天两顿酒，一顿二三两，顿顿不落空，如果家里来了人，那酒喝得更多了。一天最少半斤酒，两天一瓶酒，跑腿买酒，是我必修的“功课”，当然，还有买烟。那时，生活不富裕，好像也没有“批发”一说，所以，我是隔天要跑淮海菜场的“小店”买酒，光跑腿，就已经跑得够够的了，我能不讨厌“喝酒的人”？因为少年时父亲被他的大嫂打伤过腰部，又加上喝酒，父亲的身体很不好，刚调回淮阴不久，就因为尿结石住过医院，当时医生建议动手术，但是父亲不愿意，他也是想着能挑起家庭的重担的啊！上班的父亲，每天凌晨两三点钟还要起床去批发市场“拿菜”，每天操持家务的同时还要忙碌在母亲菜摊前。十年间，父亲就是这样风风雨雨，撑着这个家庭。只是，是个家庭就会有各种纷争，因为菜场边市建新村的一间祖屋归属与买卖，我们家和大妈大爷家等打起了官司，一打就是十年，这十年中，父亲时常处在痛苦中，因为牵扯着亲情的折磨啊！父亲经常抽烟，喝闷酒，喝过了，倚在菜场大棚的圆铁柱上一个人生闷气。我和姐姐是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因为喝酒，身体慢慢垮掉的。1994年秋，官司是打赢了，可是父亲的身体更差了，那年冬天，父亲住进八二医院，动了大手术，取掉一个坏死的肾脏。1995年上半年，父亲似乎一切都恢复得挺好，他参加了支边新疆三十年的战友聚会，照样喝酒；那年八月节前，我的三舅结婚，父亲很高兴，酒桌上酒杯频端。我刚上高一，那年10月，父亲再次病倒，原来一年前八二医院手术后就查出父亲是肾癌晚期！父亲在市二院住了一个月，虽然各种治疗都做了，从外地打来的中药也喝了，11月5日，他还是走了！最后的那一刻，我就在医院里，就在他身旁，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咽了气，我脑海里永远忘不了父亲临终前那瞪得大大的眼睛！因为喝酒，父亲最终送了命，我能不讨厌喝酒？能不讨厌“喝酒的人”吗？

因为童年少年目睹着父亲母亲抽烟，父亲还每天喝酒，我十分厌恶烟和酒，曾经在心底暗暗发誓，我坚决不抽烟不喝酒。我也是一直坚持着的。我在三中上初中的时候，我们那所风气不算好的学校中，男同学抽烟的可不在少数，可是我坚决不抽一根，虽然我是最容易“搞”到香烟的，因为我的母亲一天两包烟，父亲一天一包烟。我也绝对不喝酒，本身，我对那辣辣的酒，抵触，害怕。不喝酒，我一直坚持到了高中毕业，然后破了戒，1998年7月6日，高考前一天，我们清江中学高三（4）班的一帮同学，终于走出了繁重的高三，我们十几个同学一起去淮中看了考场，还一起去慈云寺烧了香，然后，我们没回家，那时家长对待我们这些孩子的高考也没那么的重视，我们一起去了北门桥北边的科力快餐城，我们去吃饭喝酒去了！我们高兴啊，我们喝酒，喝的是啤酒，我一点都不喜欢喝，可是，和同学一起，就是高兴，就要喝酒，我也喝了一些啤酒，微醉。走出饭店，风一吹，打个嗝，胃里的酒气翻身来，似乎很舒服，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喝酒的“美妙”滋味。然后，回家，睡觉，睡得很香。第二天高考，一切顺利，三天考完，上了大学。至于说抽烟，我更是一直坚持到了大学毕业前都没沾边。大四实习时，我们镇江师专七个系组成的十几个人实习小分队奔赴丹阳市界牌中学实习，我们吃住在一起，近两个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又是有男有女，情感旺盛而复杂，临近实习结束，我们几乎天天聚餐聚会，你说能不抽烟能不喝酒吗？我因此破了烟戒，但即便如此，我对香烟依然没什么兴趣，至今还是不抽烟，只有酒席桌上，酒喝高了，偶尔抽上一两根，也不下肚，就这么吐吐拉倒。

工作后，我渐渐开始喝了一点酒，但是，我依然不喜欢喝酒。2002年大学毕业，我回到母校三中做了一名老师。踏进社会，哪能不喝酒？尤其是男人，不喝酒哪成？那时，我在三中校园内的“民办”高中光明高级中学做班主任，我们有很多老师都是“外聘”的，来自于淮中、清中、县中等的离退休老教师，还有一些偷偷代课的中青年老师，大家有缘到一起工作，只要有机会，哪能不吃饭不喝酒？那时，我们只要是举行考试改卷子，老师们晚上必定留下来，必定要喝酒，我这个愣头青班主任，那也是必须参加的。都是一些“大咖”老师啊！不仅教学水平一流，酒量也是绝对，其中不乏“好酒”的老师如淮中的陈敬中老师、淮阴区的吴引元老师等。我在酒桌上学习，在酒桌上成长，我也陪喝酒，只是酒量总不长，一二两酒就喝倒了。所以，我并不喜欢喝酒，却不得不喝点酒，酒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人到中年，我突然开始领悟酒的美妙，我成了一个“好酒”之人，我喜欢买各种酒。时光飞逝，世事变迁，我的女儿上了小学上了初中，我也经历了很多的人和事，我的很多生活都有了转变，其中就包括这喝酒。我突然发现，这酒，真是个好东西，高兴时，可以喝，开心；伤心时，也可以喝，解愁；我突然发现，这酒，有着太多太多深厚的意蕴，有酒知识，有酒文化，我有了“探讨”酒的浓厚兴趣。三十来岁起，我开始“好酒”，怎么好呢？就是好喝酒，不过喝不了多少，隔三差五喝一小顿，一二两酒了不得了。你肯定要笑了：这能算“好”喝酒？两把酒连漱漱口都算不上。可是，在我自己看来，我这就是“好”喝酒，我喜欢喝酒。我的家里，开始有酒了，我喜欢买酒。10年前，装修大学城一楼的小房子，我特意在餐厅厨房之间装修了一个小酒柜，酒柜之上，自然要放上几瓶酒才好看；四年前，装修新城女儿上初中的学区房，我更是自己参与“设计”，在餐厅旁有了一个“大酒柜”，玻璃隔层上，自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都有些什么酒呢？说起来怕你笑话，没有贵的、好酒，超过100块一瓶的，都没有，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酒，超市里买来的，我逛超市，必经“酒区”，在货架前来来回回，看看什么小酒好玩，看看酒的生产工艺是“纯粮酿造”还是“固液法”酒精勾兑，看看价格，看看包装外形，反正，只要好玩，只要不贵，我就买回家，放在酒柜之上，就是看着，不喝，也觉得好玩，开心，我喜欢“喝酒”。我只要去外地旅游、学习，那必定要找个空子抽出时间逛逛超市逛逛烟酒店，看看当地品牌、特色的酒，依然是只要好玩只要不贵，买了带回来，为的是什么？玩呗，当然也喝。2016年暑假，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去了辽宁丹东，然后朝鲜四日游，朝鲜的酒，肯定买回来了，回程之时，我连续逛了丹东街头好些家小超市、小店，买了十几瓶各种各样的东北品牌的小酒，都不贵，几块钱十几块钱的，放后备箱带回家，又放在了酒柜之上，满满当当，着实有趣。我大学城房子的地下车库，特意打了一排吊柜，我将多年积累的一些所谓的“好酒”，有瓶子的，有坛子的，收藏其中，收着，看着，没事摸摸，真是有意思。大家觉得我算不算是“好酒”之人？

现在的我，喜欢喝酒，喜欢喝各种酒。在外，酒席桌上，我喝酒着实不行，二两最多，再多就倒。可是在家，我倒是可以“自由自在”喝酒，不过这个“自由自在”不得不打上引号，在家，我可是要受老婆管着，更要受那“前世小情人”宝贝女儿管着呀！呜呼，谁说生个女儿就抱上了个酒坛子的？我在家，有时候是三五天喝一回酒，一次依然是两把酒，家里的小玻璃酒杯，斟满了，一两五，喝了正好，多了，可不行哟，女儿不让；现在，大概两天一顿酒，一顿依然是两把酒，女儿每每批评，我总是狡辩：“你爷爷一天两顿酒，我是两天一顿酒；你爷爷一顿二三两甚至半斤，我一顿才一两五。”

喝酒得有下酒菜。我是“掌管”家里美食采购的，女儿新城上学三年，我几乎每天从市区买各种吃的带回去，自然捎带了不少我的下酒菜：海带丝子、素火腿、猪头肉、香干臭干，啥都行；没菜，照样喝酒，来点花生米，生的也行，如果没有，有一回晚上在城区电子学校宿舍住，八九点钟了，也不想跑远买“下酒菜”，干脆，我走到健康路北西城广场的麦迪拉面包店，买个汉堡买个肉松面包，回家来，照样喝个“一两五”，美美的，滋味呐！

我喜欢喝酒，喝什么酒呢？什么酒都喝，白酒，一两五，满足了；啤酒一瓶或一两听，够了；黄酒，也喝，有段时间我们经常去苏州盛泽南麻，那里有一箱12瓶才50块钱的吴宫老酒，我特别爱喝，一次买回一两箱，隔三差五慢慢喝；葡萄酒，也喝，不在乎贵贱，当然，我家里也没有贵的“82年拉菲”；其他诸如女儿爱喝的锐欧鸡尾酒、什么青梅酒，反正只要是酒，我都喝，喝着玩，喝着开心。我爱喝酒，我还爱尝试，我喝过65度红星二锅头，辣，真辣，一次喝一两，过瘾，一瓶喝完，发朋友圈“炫炫”；我还喝过更高度数的。有一次，我在北京北路上苏果超市看到搞活动，一瓶75度“金门高粱酒”价格9块9，立马买了两瓶，拿回家，一瓶酒柜上“收藏”，一瓶开了喝，哎呀，那叫真正的一个“辣”，入嘴，咕隆半天不敢下咽，可就是这样，我一次喝一杯一两五，一瓶600毫升的“75度”，个把月不到，也就喝完了。

絮絮叨叨五千字！看来我真是一个“好酒”之徒了。我喜欢喝酒，我还是年后尽早请咱们的韩大咖老师喝酒吧，好好向韩老师请教学习。

作者简介：吴波，男，1979年5月生，江苏淮安人，中学教师，淮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清江浦区作家协会理事。教学工作之余，热爱文字写作，2005年起在报刊发表文章，已逾两百万字，有多篇文章收录进各级各类书集，多次在市级以上征文中获奖。2017年9月，文集《里运河北大运河南》由团结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2020年10月文集《清江浦家常饮食记》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