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草药提纯变西药,这是发展中医,还是亡中医

刘弘章 刘渤 本能系统医学论 昨天

选自:《是药三分毒》

草药提纯变西药,莫说中医发展了。

(1)草药的成份。

(2)草药的化学提纯。

(3)草药提纯之后就出现了毒性。

(4)草药并非中国独有。

(5)中药现代化不能搞提纯。

(6)慢性病人不要吃提纯的草药。

话说在以囚试药的时候,刘纯发现一个谁都承认,但是谁都无法解释的问题:这就是谁都承认砒霜之毒胜于砒石,但是谁都无法解释为什么砒霜之毒胜于砒石?

是啊,为什么死囚犯吃了少量的砒石之后,只是表现出恶心?而死囚犯吃了少量的砒霜之后,却是表现出剧烈呕吐?

同时,刘纯还发现,蟾酥的毒性大于蟾皮,乌头酒的毒性大于乌头。

由于砒霜是从砒石里提炼出来的,蟾酥是从蟾皮里刮取出来的,乌头酒是用乌头泡出来的,因此刘纯在《药治通法补遗》中说:“提炼之物。并非天合。故其毒甚也。”

也就是说,提纯的东西不是天然的,因此它们的毒性很大。

但是现在许多人认为,如果让中医发展下去,就必需搞草药提纯。这个想法对吗?回答是不对!

这是因为提纯的草药,不是天然的草药;而是化学药物。

(1)草药的成份。

不要一提草药就感到很茫然,因为草药就是植物;而植物就是我们天天碰到的粮食、蔬菜、水果等。

虽然我们天天与植物打交道,但是我们很少考虑它们的化学成份。

其实,植物的化学成份比较复杂,有些成份是植物所共有的,如维生素、纤维素、蛋白质、油脂、淀粉、糖类、色素等;而有些成份,仅是某些药用植物所特有的,如生物碱类、甙类、内酯、黄酮、挥发油、有机酸、鞣质等。

各类化学成份均具有一定的特性,一般可由草药的外观、色、嗅、味等作为初步检查判断的手段之一。例如:

  • 草药样品折断后,断面不油点或挤压后有油迹者,多含油脂或挥发油;
  • 有粉层的多含淀粉、糖类;
  • 嗅之有特殊气味者,大多含有挥发油、香豆精、内酯;
  • 有甜奈者多含糖类;
  • 味若者大多含生物碱、甙类、苦味质;
  • 味酸者含有有机酸;
  • 味涩者多含有鞣质等等。
草药所含化学成份均为多类的混合物,分析时常常互相干扰,不易得到正确结果。因此需根据草药所含各种化学成分的溶解度、酸碱度、极性等理化性质,再用各类成分的鉴别反应加以鉴别。
(2)草药的化学提纯。
草药的提纯,就是植物的提纯;也就是粮食、蔬菜、水果的提纯。
有人说,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谁吃粮食、蔬菜、水果的提纯物质呢?即便是宇航员也不吃这些东西啊。
是啊,但是现在许多人认为,如果让中医现代化,就必需搞草药提纯。
要知道,植物的化学组成是一个严密的有机整体;假如我们破坏了它的整体结构,只提取其中的某种化学成份,那么这就不是植物,而是化学成份。
而且在提纯的过程中,我们必需使用化学的方法。(具体方略)
[1]溶剂分离法。
[2]两相溶剂萃取法。
[3]沉淀法。
[4]盐析法。
[5]透析法。
[6]结晶、重结晶和分步结晶法。
(3)草药提纯之后就出现了毒性
目前草药提取物:黄芪、越橘、蒲公英、辛弗林、甘菊花、当归、紫锥菊、淫洋藿、人参、银杏、葡萄籽、绿茶、大豆异黄酮、蒺藜子、红景天、大黄、红车轴草、问荆草、卡瓦、牛蒡根、黑升麻、何首乌、绞股蓝、葡萄皮、山楂叶、水飞蓟、灵芝、五味子、白柳皮、番茄红素、贯叶连翘等,大量地出现在市场上。
但是有关草药注射剂的临床不良反应的报导,也是逐年增加;尤其是中国大陆的过敏反应特别多。如果不认识其研究与开发中的主要问题和其利弊,那么其潜在的危险因素将给病人带来更大的痛苦。
这是因为中草药注射剂的研究难度大,有效成分、不明成分和杂质在多数情况下难以区分,提取纯度难以达到要求。其次,在提取、精制过程中,难免会混有如蛋白质、鞣质、树脂等可能产生变应性反应的物质或杂质。
尤其是中国的中药材受到化肥、农药的污染,因此草药提纯的难度太大。
据说,中国的参芪注射液、双黄连注射液、川芎嗪注射液、丹参注射液等,给病人使用之后,经常出现过敏反应。
中国的制剂研究水平与国外相比,尚存在较大的差距,尤其是草药制剂的研究水平更有待进一步的提高。
然而草药必需提纯!
什么?你刚刚说完草药提纯不好,怎么又说草药必需提纯呢?是的,这是西医的需要。
西医需要作用快速的药物从事手术、抢救工作;但是化学药物的高度毒性,影响了临床。为了保证手术、抢救的安全进行,西医需要使用低毒的药物。
世界上最早研究草药提纯的是西欧,他们从金鸡钠皮的树皮里提取了奎宁、从爱尔兰的民族医生的药丸里提取了洋地黄毒甙、从马拉雅拉姆的民族医生的药丸里提取了降压灵。
中国也有这样的能人,他叫赵承嘏,字石民,生于1885年,卒于1966年,享年81岁。江苏省江阴县人,是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的博士。1925年,赵承嘏到北京协和医学院任药物化学教授兼药理系代主任,开始了草药研究工作,对麻黄、延胡索、莽草、贝母、钩吻等的化学成分进行了研究,发表了论文10余篇,成为我国草药化学研究的先驱者。
然而这些科学家不是为中医服务的,他们是为西医寻找低毒药物;而且他们不是研究中药提纯,而是叫生药提纯。
也就是说,现在许多人糊涂了,一提草药,他们就说是中药;一提草药提纯,他们就说是中药提纯。岂不知西医也研究草药?
我们北京医学院也有生药专业,有许多教授、学生;他们每天就是学习研究草药的化学成份,并且搞草药提纯;但是他们与中医是两码事!
20世纪70年代,中国从草药青蒿中成功提取的抗疟新药青蒿素,被有关报纸吹嘘为中国中医药研究的重大科研成果,并荣获1978年科学大会奖。
可笑吗?很可笑!因为青蒿素已经被世界卫生组织,从草药的队伍中清除出去,随之列入了西药的队伍。
(4)中药现代化不能搞提纯。
据说,实现中药现代化,已成为中国中医药界响当当的一句口号。
但对于何为中药现代化却各有各的说法,有的人认为要搞清中药的有效成分,并进行提取;有的则认为能与世界接轨即是。
2004年6月,北京中医药大学药学系的六个学生,找我聊天。
学生说:“刘老师,中药必需现代化吗?”
我说:“什么叫现代化?”
学生说:“刘老师,就是搞提纯。”
我说:“不要包二奶。”
学生们一愣:“刘老师,谁包二奶?”
我说:“你们。”
学生们笑了:“刘老师,我们还没结婚,怎么包二奶?”
我说:“这山望着那山高,不务正业;这就叫包二奶。”
学生说:“刘老师,我们明白您的意思,要安下心来学习;可是学什么呢?”
我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们还是外行。”
学生说:“刘老师,我们学习了四年,还算是外行?”
我说:“四年懂个屁,我都学习四十年了;还得请教同仁堂的老神仙。”
学生说:“刘老师,同仁堂还有老神仙?”
我说:“傻了不是,同仁堂的老药工,那可了不得。”
学生说:“刘老师,他们是哪毕业的?”
我说:“他们是药材堆里毕业的,比你们强百倍。”
学生说:“刘老师,中药的杂质太多,影响疗效。”
我说:“你吃的饭里杂质也多,也影响进餐。”
学生说:“刘老师,您说不能提纯?”
我说:“是啊,一提纯就有毒了。”
学生说:“刘老师,为什么提纯反而有毒?”
我说:“知道吗啡吗?”
学生说:“知道,刘老师。”
我说:“吗啡是从鸦片里提纯的,它的毒性是鸦片的百倍。”
学生说:“是的,刘老师。”
我说:“知道麻黄素吗?”
学生说:“知道,刘老师。”
我说:“麻黄素是从麻黄里提纯的,它的毒性是麻黄的百倍。”
学生说:“是的,刘老师。”
我说:“知道乌头碱注射液吗?”
学生说:“知道,刘老师。”
我说:“乌头碱注射液是从乌头里提纯的,它的毒性是乌头的百倍。”
学生说:“是的,刘老师。”
我说:“知道就好。”
学生说:“刘老师,那怎么提高中药的疗效呢?”
我说:“两个字,浓缩。”
学生说:“刘老师,我们老师没教过。”
我说:“所以你们还得学习。”
学生说:“刘老师,浓缩是中药发展的方向吗?”
我说:“当然。”
是啊,中药是中药材、中药饮片和中成药的统称;中药要强调安全性,不能再走西药的老路。
(5)慢性病人不要吃提纯的草药。
草药提纯就变成了西药,而作用迅速的西药,不能用于慢性病;但是许多慢性病人不懂得这个道理。
2005年9月,一个慢性气管炎病人找我来了。
病人说:“刘大夫,我有慢性气管炎,经常吃麻黄素。”
我说:“吃那个干什么?”
病人说:“是啊,刘大夫,都成瘾啦。”
我说:“那是西药。”
病人说:“刘大夫,后来我就拿麻黄熬汤喝。”
我说:“那也不完全对。”
病人说:“是啊,刘大夫,我不懂啊;可是喝麻黄不上瘾。您说这是为什么?”
我说:“你是坐汽车来的吗?”
病人说:“是啊,刘大夫。”
我说:“让你坐汽车轱轳找我来,行吗?”
病人说:“刘大夫,轱轳是汽车轮子,那怎么坐啊?”
我说:“这就是说,汽车轮子不是汽车。”
病人说:“是啊,刘大夫,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我说:“但是有人说,汽车轮子就是汽车。”
病人说:“刘大夫,哪有这事啊?”
我说:“嘿,有许多人都这么说。”
病人说:“刘大夫,那是撑糊涂啦。”
我说:“是啊,你也撑糊涂啦。”
病人笑了:“哎,刘大夫,您在这儿等着我呐。”
我说:“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病人说:“有道理,刘大夫,麻黄素是麻黄的一部分,但不是麻黄。”
我说:“对啰,这是两码事。”
病人说:“刘大夫,这个道理很简单,为什么许多中药要提纯呢?”
我说:“别有用心。”
病人说:“刘大夫,那他们想干什么?”
我说:“你说呢?”
病人说:“他们为了赚钱?刘大夫。”
我说:“是啊,草药提纯本来是西医的事,你中医掺合什么?”
病人说:“刘大夫,您说的有道理;那我不能吃提纯的药?”
我说:“是啊,提纯的药是用于急性病的,不能用于慢性病。”
病人说:“刘大夫,这是为什么?”
我说:“在抢救病人的时候,西医必需使用立竿见影的药物,迅速打中靶器官;而在得了慢性病之后,由于各个器官都参与了病理代谢,因此中医不能只治疗一个器官。”
病人说:“刘大夫,怎么慢性病是全身都病了。”
我说:“错了,任何疾病都是全身疾病;只是在急性病的时候,某一个器官处于危险状态,因此必需立即挽救它。”
病人说:“刘大夫,照您这么一说,慢性病吃了急性药,会对其它器官不好。”
我说:“你说呐?”
病人说:“刘大夫,好像是这样,我吃了麻黄素就不喘了,可是人难受;但是吃了麻黄出点汗就不喘了,全身也舒坦了。”
我说:“对啊,麻黄素与麻黄不一样。”
病人说:“刘大夫,可是我吃麻黄心慌啊。”
我说:“你吃错药了,要喝慢性气管炎的开胃汤,不必用麻黄。”
病人说:“刘大夫,那我喘怎么办啊?”
我说:“无痰不作喘。”
总之,我们要警惕,有一些人打着官冕堂煌的招牌,摇旗呐喊要求中药现代化;其实不然。倘若大总统下令,中药提纯之后,只能卖中药的一部分钱,那么这些人就立刻哑巴了。因为大总统虽然不懂医,但是他知道,一个汽车轮子,不能卖出一辆汽车的价钱。
真所谓:
中医风波真正多,中药提纯闹得热;
本来已是西医事,偏要老朽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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