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眼中的贫穷【征文】
我眼中的贫穷
最近,“冬歌文苑”组织了一期“关于贫穷”为主题的征文活动。我的几个乡友,从不同角度阐述了贫穷,引起了强烈反响。他们字里行间流露出真情实感,将那个时代的贫穷和匮乏描写得淋漓尽致,读完为之动容,潸然泪下。共同的记忆,相同的情感,唤醒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也让我对今天的生活多了一份思考。
谈到贫穷,一定要提到我们的上辈,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一箩筐的回忆,写满了“贫”和“穷” 。从记事起就知道了母亲的出身,四岁时外婆在一次偶然中去世,外公无法养活她,经人介绍母亲被送到了十几里外的奶奶家,成了童养媳。四岁的母亲开始放牛、捡柴火、担柴把,爷爷很是严厉,稍有不如意对她非打即骂,从后来爷爷对我的态度更加确信这一事实。有一次外公来看母亲,在离别时母亲哭着要一起回去,走了很远的外公回过头来已是泪流满面,但外公终究没有同意,父女对视的场景定格在母亲心中,成为她永远的痛。每每母亲提起这些,我总是内心酸楚,泪眼婆娑。1958年闹饥荒,家中断粮好多天,是田间的几个烂山芋救活母亲的命,这些都是在母亲的回忆中被提起,成为那个时代的“贫穷”的标志。
我的贫穷是七十年代中期,没有了生存危机,只是缺衣少食而已。当时许多物品的购买需要凭票,如粮票、布票、煤油票, 这些物品都很紧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儿时的我偏偏喜欢糖的味道,家中仅有的一点糖在奶奶精心保管下,总是被我算计,连藏在寿材里也难遭幸免,当然被痛打是必须的了。奶奶为了还清她的清白,让家里家外人都知道了,我的形象在一段时间内被极端丑化,多年后才洗清了“冤情”,但糖的记忆伴随我的童年,经常在梦中见到糖,可醒来更增加了痛苦,年少时的梦想就是长大后能吃上几罐子糖。还记得有一次看着小伙伴吃“圈子饼”,由于太专心,眼睛盯得紧,竟然掉进了水里,小棉袄湿透了,幸亏水不深没有出现生命危险。
我们那个年代已渐行渐远,今天物质极端丰富,当餐桌上饭菜不断地变换着花样,鸡鸭鱼肉已变成了家常便饭,而我的孩子却没有了食欲,每每我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他总是回答随便,儿子的兴趣在电脑上,永远玩不完的游戏才是他唯一爱好。有时我真的很无奈,又很同情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他没有了欲望,没有了期盼,他们的童年在哪里?我们那代人虽很贫穷,但却有着不一样的快乐,年少的我们驰骋在田野里,春花、夏雨、秋果、冬雪,我们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下河捉虾练就游泳的技术,斗鸡、打陀螺、踢毽子,练就了身体,开动了脑筋,活动了四肢,一家兄弟姐妹四人打闹着、追逐着,争吵过、打骂过,现在却变成了美好的回忆,而我的孩子却像金丝鸟一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的青春却少了许多。不知道中年以后的他们,还有多少回忆,还有多少经历,能否也会书写一段怀念的文字,关于“贫穷”亦或“富有”。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叶宏开,安徽省东至县人民法院一名法官,工作之余喜欢一些浅浅的文字,淡淡的茶香,更喜欢诗和远方。偶尔写点文字,表达内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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