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 狂燥研究

狂燥研究


狂燥研究

狂燥。同义词。愤怒算不算?狂燥。
反义词。镇静可不可以?从狂燥出发呢?
从狂燥出发,诗能够到达那里?
一个问题!是先谈论一只狮子拼命追逐斑马,
还是谈论一条鲨鱼攻击潜水的人。
或者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压死了很多无辜者。在我眼里,这些还不能算
真的狂燥。真的狂燥,可能是一场台风,
它大到十六级,所到之处天动地摇,大树连根拔起,
房屋掀翻屋顶,它带来的暴雨,冲毁堤岸、桥梁。
有人被卷到了激流里……。真正的狂燥,
或者是一场战争,飞机俯冲轰炸,坦克万炮齐鸣。
一座城市瞬间灰飞烟灭。而具体到单个的人。
他的狂燥出自什么原因?性格,还是受到
什么事的刺激?我见过一个人的狂燥,那是他
感到领导不公平。加之他的女人被谣言说到背叛。
他狂燥地拎着刀叫嚣要杀人。只是最后
不是他杀人。是他被警察击毙。这是狂燥的悲剧。
我能就此认为狂燥是悲剧的温床吗?也许可以。
不过,狂燥,只有在我的诗里才不发生伤害的事情。
我诗里的狂燥,仅仅是词。如果我把它与
羚羊、白鹭,或者,把它与一只兔子组合在一起。
这样的狂燥,可能仅仅指向逃命。的确如此。
我甚至认为在诗中,狂燥,对于谈论的事物来说,
不过是救命的另一说辞。狂燥使它们保持警惕。
它们的眼睛圆睁,它们的耳朵随时紧张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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