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钧,人称民国第一外交官,他在巴黎和会上不畏强权,为国家争取利益,开创了弱国也有尊严的历史。作为民国外交战线上的一员大将,顾维钧的妻子黄蕙兰,是他最好的战友,两人相得益彰,开启了一段光辉岁月。只是,相爱容易相处难,黄蕙兰闻知夫君另有所爱时,于63岁时,毅然向夫君提出分手,这中间有着怎样的插曲呢?
黄蕙兰,1893年出生在印尼。老爸黄仲涵,是印尼的华侨首富。而老妈魏明娘,祖籍山东,是印尼中国城内首席美女。在她15岁时,就成为黄仲涵的原配。只可惜,黄魏氏只生下两个千金,蕙兰与姐姐琮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黄魏氏只能默许夫君纳妾,以承黄家香火。哪知,黄首富一下撒欢开来,开启妻妾成群,光他承认的姨太太,就有18人之多。不过,从小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蕙兰,可是老爸黄首富的掌上明珠。在她三岁时,就得到老爸赠送的项链,上有一枚80克拉之重的宝石。可以说,乘着富爸爸财富的东风,蕙兰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作为黄府女主人,黄魏氏实在不愿再见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子莺莺燕燕。眼不见为净,干脆一走了之。因此,少年时期的蕙兰,就跟着母亲远走伦敦、巴黎、华盛顿等地,这也培养了她国际化的视野。在母亲的培养下,天资聪颖的蕙兰,不仅学习音乐、舞蹈、美术,而且还掌握了英、法、意大利语等六门外语。美丽的面庞,典雅的着装,非同一般的品位,这让蕙兰在各种名流云集的聚会上,成为独树一帜的存在。一家有女百家求,可26岁的蕙兰,还是待嫁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娶到如此多金而又雅致的名媛呢?
1919年,顾维钧作为民国政府的外交官,代表中国就山东问题在巴黎和会上发言,一战成名。由此,与蕙兰的姐姐琮兰,在巴黎相识。此时的顾维钧,妻子唐宝玥1918年因病身故,留下一子一女两个幼童。缘分使然,在琮兰家里,顾氏不经意间见到其妹蕙兰的照片,大有好感。而琮兰,也认定这位年轻有为的外交官,大有前途,她很愿意顾氏能成为自己的妹夫。在琮兰的力促下,蕙兰与顾氏相见。性格开朗且装扮入时的蕙兰,很入顾氏的法眼。对这位有着翩翩风度的白富美,顾维钧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另辟蹊径,不走寻常路,应是最好的路数。两人商定明日郊游时,顾氏提议用他的车去。这又为何?醉翁之意不在酒,此车备有专职司机,最出彩的一点是拥有外交特权牌照,这让经多见广的蕙兰,大为叹惊。专车、歌剧包厢,在蕙兰这里,都已司空见惯;但加有定语“外交特权牌照”的专车,“外交官专属”的国事包厢,就非常难得了,这也是蕙兰富爸爸的钱财,所不能给到她的特权。如果将老爸的黄金,与未来夫婿的权势相结合,那又将碰撞出怎样的声音呢?蕙兰眼中,这个土气的顾外交官,有着两个孩子的男人,一下子高大起来;瞬间,她的眼里,布满了爱的星星。掌上明珠要出嫁,远在新加坡的黄首富,表示反对。嫁过去,已是顾氏的第三任妻子了,再加上后母难为,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高富帅妥当。可在老妈与姐姐的一致同意下,27岁的蕙兰,还是披上婚纱,成为顾维钧的新娘。1920年,在布鲁塞尔中国使馆,两人举行了盛大婚礼。
蕙兰选择了顾外交官,从此拥有了一个流光溢彩的舞台,开启了外交官夫人的生涯。蕙兰精通多国语言,这为顾维钧的外交事业,很是助力。白金汉宫的宫廷舞会,杜鲁门总统的就职典礼,凡是重大的历史时刻,均有蕙兰的身影。可以说,在事业上,她是夫君的最佳拍档。蕙兰坦承,我似乎有一种可信任的品格,是许许多多男男女女向我倾诉他们最内心的秘密。以此,衣着精致而又时尚的蕙兰,成为诸国外交圈子里的“知心姐姐”。无疑,她也成为夫君最好的情报来源。也是,仗着富爸爸的财富,蕙兰自掏腰包,将在波特兰广场的破旧使馆装饰一新;为夫君的前途添砖加瓦,蕙兰自己作东,请各国使节及政府要员相聚一堂。蕙兰凭借自己高雅的品位及丰富的美学观念,将中国文化很好地展示在各国使节面前,她也成为外交沙龙中最出名的女主人,人称“远东的珍珠”。当一个人不盲从于世俗的标准,真正活出自己的个性和人生的时候,她本身就会散发出无法比拟的人格魅力。那是蕙兰一生最得意的时期,因为夫君也总是不住地称道“我们是配合得多好的一对啊”。
钱能解决蕙兰与世界的关系,但不能解决她与夫君生活中的细碎问题。一次宴会,有宾客当着顾维钧的面,大声夸赞顾太太的钻石耳环价值连城,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这不是顾大人一年的薪资所能承担得起的。一次两次三四次,顾大人有些不快,的确,穿衣戴帽,要上循分,下称家。于是,顾大人建议妻子,最好以后只戴我给你买的首饰。但蕙兰是谁啊?一位西化的女子。她认为,凭借我老爸的财力,拥有此等名贵的首饰,不足为奇,何况婚前的我,就是如此这般的穿戴,无伤大雅,干嘛要改?嫉妒,也是一种仰望。别人爱说,就让他说去,何必多此一举?
相爱容易相处难,顾氏夫妇的矛盾,就在这点点滴滴中,不断地扩大。作为战斗在外交前线的顾大人,他需要在激烈的战斗中,有一个人,让他放下防备,去托住他的脆弱。这个人,就是顾维钧的红颜知己严幼韵。顾氏与严幼韵,相识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严氏的夫君杨光泩,也是一名外交官,曾是顾维钧的下属。后来,杨氏又担任中国政府驻菲律宾总领事。1942年,杨光泩因拒绝为日军筹资,而不幸惨遭杀害。抗战胜利后,严幼韵带着三个千金,移居美国。有人称,在顾维钧的帮助下,严氏以出色的英语口语以及端庄的仪表,担任了联合国礼宾司的外交官。据张学良回忆,严氏在丈夫生前,就与顾氏有染,三女葸恩,就是顾氏的。还有网友说,葸恩与顾氏,很是相像。
不过,当正牌的顾太太蕙兰,闻知夫君与严氏关系密切时,有些失态。她找到正在与张学良、严幼韵等人打麻将的顾维钧,一杯冷水浇在夫君的头上。可顾维钧是谁啊?什么架势没有见过?当即,一声不吭,静待蕙兰的全面爆发。一旁的严幼韵,更是不动声色,静待下文。蕙兰,毕竟也是混迹江湖数年的老牌外交官夫人,再多的污言秽语,压根也说不出口,只能哭着离去。蕙兰决定抽刀断水,毅然结束这段存续了36年的婚姻,那时她已过花甲之年,63岁。蕙兰与顾氏的两个公子,裕昌与福昌,都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都是商界精英。蕙兰完全可以,守着这段名存实亡、同床异梦的婚姻,继续当她的顾太太。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我不让位,他人又能将我奈何?此时的我,深感蕙兰这位骄傲了一辈子的名媛,就是民国版的亦舒女郎,人家不爱我,我抬腿就走,不作无谓的纠缠,即便我已年过花甲。那边的严幼韵却说,蕙兰与顾氏早已分居二十年,只是蕙兰一直想当大使夫人,因此拖着一直不离婚。
孰是孰非,不再重要。晚年的蕙兰,没有再婚,独自一人生活在曼哈顿,在自传《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中,提及这段婚姻,她是这样评价顾维钧——他是个可敬的人,中国很需要他,但不是我所需要的丈夫。俗话说,人分为两种,先甜后苦与先苦后甜。至于蕙兰属于哪一种,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她自己的感受最真切。总之,看着蕙兰的一生,她活出了别人好几辈子,无论如何都是赚到了,体验比成败更重要。当我们老了,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白活,活得有趣味,才叫人生无悔啊~~人分为两种,先甜后苦与先苦后甜。至于蕙兰属于哪一种,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她自己的感受最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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