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愈久,愈不愿认识下去了。”

抱歉啊,认识你愈久
愈不愿认识下去了
这并非我一厢情愿
尽管你并不介意
所以从前,陌生人样
原是有深意与缘由的吗
遗憾啊,喜欢你愈久
也愈喜欢不下去了
我已,愈微笑不下去了
——《地球琐事》
以前很爱读简媜,尤其是《四月裂帛》那篇,「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几次想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多么深情的话语,我一向相信这样的情分,甚至自己也曾有过。但到了如今,似乎已不再是如此了,也许是我变了,又也许是世人都已变了,不再有这样相识愈久愈觉心动的人了。
如今是怎样的呢?人们认识得愈久,已愈不愿再认识下去了。
人啊,似乎已变得越来越疲惫了,疲于他人,也疲于自身。
我如今也有认识的人,刚开始总是心动的,但随着了解得越多,便已不再那么心动。这倒不是「等闲变却故人心」,而是无奈地察觉到,那人的确有许多先前不曾了解到的,不那么欣赏的地方——包括我自己也是,大概也会被熟识的人所厌弃吧?在少年时代,大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渴望尝试,热衷试错,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等到年纪稍长一些以后,喜恶不知道怎么就变得分明起来了,要放弃起来也格外容易。
比如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有时候,会在心底自言自语,说:「抱歉啊,尽管还喜欢着你,但已不再那么喜欢你,已不愿意再喜欢下去了。」但其实也谈不上是放弃吧,这样的一份感情,像是细雨湿衣一般,往往还未曾看见,便已消散无痕了。
音乐:《心动》OST
摄影:李倦容 诗文:李倦容
2021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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