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亚亚(63-64):年兽(完整版)

编者按:考虑到《年兽》两期连载不便于阅读,现重新刊发完整版。

引子

这天,华夏社发布了一个轰动性的新闻: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夕”在东海被发现。这种动物与中国神话所描述的年兽模样十分相像。夕虽已死亡多时,但科学验证,它已经生下了一只下落不明的雄性幼崽!

“捕兽集团”CEO张兽皮细细端详着手机上的图片。“捕兽集团”专门捕猎珍稀动物,然后以高价卖出。因为总部驻扎在偏远山区,而且一旦成交就会转移,所以至今还未失手过,“获利”巨大。

图片中的夕,青面红发,一嘴利牙,还有双角。方向盘大的眼睛下面却是只有小盘那么大的鼻子。肌肉强壮,青色皮肤。这样的兽皮肯定可以卖个大价钱,张兽皮一边盘算着一边用力地挥了下手:“立马派2名猎手去找那只夕。”

(浙江,舟山群岛。)

海浪轻轻敲打着岸上的岩石,夕阳映红了东海。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海中探出。它爬上海岸。大眼睛,小鼻子,刚长出的乳牙惹人怜爱。它虽然离开母亲的身体没有多久,但却做了几千年的胎儿,早已通了灵性。它知道这里是哪里,却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它看到了一朵红花。它害怕红色,吓得哇哇大哭。从远处走来一个女孩,一身白衣,脚步轻盈,静静地弯下腰,温柔地抱起它。说也奇怪,它立刻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渐渐停止了哭泣。

女孩抱着它进了一个山洞。她轻声地对它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于是,它完全放下心来。女孩看着它,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我是谁,自从记事起便住在这里。”它知道她是谁,她是李唐家族的后裔,一千多年仍存留在世的根脉。只是它不知道她为什么流落他乡,为什么只能住在山洞。女孩继续着:“我活了几百年,却一直是少女。这是为什么呢?”它也跟着陷入了同样的疑惑。

从此以后,它便与她共同住在了山洞里,成了这岛上的主人。它每看到她,总有一种无法说明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爱,不是恨,但却似曾相识。这让它下定决心,查明她的身世经历。它总是趁着她去岛中心的果园菜园劳作时,悄悄入海向着大陆的方向游去。它逡巡在大陆边,看着那些穿梭的人群,阅读着每一个灵魂的全部知识、记忆和情感,希望能找到些关于她的丝马迹。但这已经是第33天了,它依然毫无所获。也许它太专注,忘记了自己的外表和身体,一艘黑色的船靠近它时,它竟一点没有察觉。那船绑走了它,而她除了四处寻找却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被关在甲板的一个铁笼里。它看到了一头鲸,喷出巨大的水柱,可鲸立马被捕鲸手一叉插了下去。它看到了一群凤尾鱼,可鱼很快被渔网网了上来。它看到了一只章鱼正张牙舞爪,立马被一位老渔夫拉到了渔船里。它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但却无力挣扎,只能看着她在的小岛慢慢远去……

它来到一间小仓库,里面全是动物。它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动物都称他为大王,自己不是狮子,也不是老虎。

张兽皮来看过几次“年兽”。他很满意它的皮毛,心里盘算着这一定会是一笔不错的皮草生意。睢!这美丽的头,完全可以卖出1千亿比特币的高价。他的心已被贪婪和欲望填满,没有半点同情的空间。

很快,很多人都来预订它的皮毛。张兽皮的捕兽公司这回预期盈利已超万亿比特币。不断窜升的财报数字让张兽皮脑子发热,内心快速膨胀。钱在相当多的时间里会驾驭人类去干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当有一天两个手拿长刀的人来牵它时,它才真正明白自己是谁……

那一夜,狂风怒,暴雨威。

它被绑缚在一个铺满红纸的石坛之上,手足无措地看着两个刽子手向它逼近。它平日最怕红色,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它听见那些被关起来的动物们长声嘶吼,表达着强烈的愤怒,它还听见各种各样拼命撞击笼子的声音,那是对命运不公安排的控诉。

长刀落下去的一瞬间,风呼呼地刮,雨淋淋地下。伴着一道划破暗夜的强光,它长出了一片片奇鳞。从古至今所有已灭绝动物的幻象依依闪现在空中,新疆虎、普氏马在嘶鸣,高鼻羚羊、台湾云豹在怒吼……五千年来,在这片两条大河从西向东贯穿的陆地上,人们为了金钱,不顾一切地屠宰。

这些逝去的生命可能激活了它体内沉睡千年的某种东西。它怒吼一声,体内的仙力把贪婪的人们震晕了。它挣断捆绑着身体的铁索,狂奔几步即飞上天去……

后记

1000年后……

它一直在与那个姑娘,不,它的姨妈生活在一起。它明白了一切。它是麒麟王的儿子,而它的母亲是冰仙子。它的母亲给了它冰蓝色的眼睛。它的姨妈是它母亲的妹妹,火仙子。

1000年了,它看着人类良心发现,痛改前非。现在,动物们在花园中玩耍,再也不用担心生命危险。世界和平,人类不会再过量捕杀动物。

它很欣慰。它知道,那头夕的确生下了一个小儿子,但小夕很快被猎人捕杀了。而夕也的确是它的养母。但她却死得很“委屈”,因水域污染窒息而死。

捕兽集团被“团灭”了,世界动物爱好者要求“以命偿命”,但按法律张兽皮却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作者访谈

主持人:欢迎来到作者访谈,本期节目有小柯减肥茶赞助,“小柯减肥茶,转眼让你变成骨头架子”。本期节目的特别嘉宾是亚亚童鞋。

亚亚: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对于你的《年兽》,我有几个问题。为什么金麒麟会被夕收养呢?

亚亚:哦,是这样。夕在海中看到了它,就想捡回来为即将出生的夕崽子做个伴儿。可谁料,那夕崽子刚出生就折了。于是夕就把它当做亲儿子来抚养。

主持人:原来是这样。那么金麒麟的父母呢?他们在哪?

亚亚:哎!这对儿可真不负责。为了秉持麒麟自立的本性,就把儿子丢到长江口,自己跑到终南山去悠闲了。

主持人:真是不称职。那你的灵感来源于哪里?

亚亚:前些天无意中看到了《珍稀动物灭绝录》,心中百感交集。想到可以将“夕”与保护主题结合,就做了一篇这个。我们人类在从动物身上获得吃穿住用行各种原材料的同时,也应该克制一下自身的行为,否则最终伤害的就是我们自己。

主持人:的确,爱护动物,就是爱护我们自己。今天的作者访谈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作于2018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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