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留柱:说说赵俊杰的《箕山小吏》
朋友送来了赵俊杰先生的新作《箕山小吏》。拿着这本沉甸甸的宏文巨制,我有几分惊异了----俊杰先生在区人大主任的位置上,肩负繁重的工作任务,然而,对文学的挚爱,硬使他宵衣旰食,在百忙的暇隙里挤出时间,完成了一部近五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我们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奇迹!倘若不是一个对工作、对生活、对社会有着深请的人,倘若不是一个勤于思考,善于思考,对社会生活有着个自深邃思想的人,倘若不是一个不辞辛劳,敢于吃苦,乐于吃苦的人,绝对创造不出如此的奇迹来。
美国小说家托马斯。沃尔夫在他的《写作的生活》里说:“一切严肃的作品,说到底必然是自传性质的。”据吾所知,俊杰先生有类似于《箕山小吏》主人公何峰的生活经历,所以,《箕山小吏》差不多该是作者的传记了。正因为此,小说的情节和人物尤显真实。当然,这是文学的真实,典型概括后的真实。诸如何峰为父亲洗脚,亲自向因蒙受冤屈而上访的百姓赔礼道歉,并垫付赔款的情节就是在诏示一种理念----共产党的官员同样应该是孝子,是继承和发扬华夏民族传统美德的模范,是能把百性利益永远放在心上,把老百姓的疾苦当作自己的疾苦,把老百姓理想当做自己的追求的贴心人。实质上,共产党的干部有了这两方面的思想与品格,就有了拒腐、抗腐的巨大的正能量。这种典型概括后的真实具备了普遍的社会意义。
大作家莫言在《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一文中说“长度、密度和难度,是长篇小说的标志,也是这伟大文体的尊严。”《箕山小吏》洋洋洒洒四十多万言,不可谓不长。然正如莫言所说,“许多篇幅不长的小说其力量和价值都胜过某些臃肿的长篇”,但长篇小说“那种长江大河般的波澜壮阔之美,却是那些精巧篇什所不具备的”。读《箕山小吏》你会看到,作者在构思小说框架时,采用了纵横交错,时间与空间紧密配合的结构形式,把纵向的历史叙写和横向的故事描述揉合成了协调的整体,在读者面前展开了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小说从主人公何峰出生写起,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起到二十一世纪初,沿着中国历史发展的轨迹,通过何峰在每一个历史阶段的人生经历,给读者描绘了一幅幅生动的社会生活的画面:五十年代中国农民的清贫却是安稳的生活;六十年代的大饥荒和荒唐的大革命;七十到八十年代农村的大变革和主人公的军旅生涯;九十年代之二十一世纪初官场的冷与暖,红与黑。这一个个色彩绚丽的社会生活的画面,会深深地感染您,让你对中国社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产生有益的思考。一幅幅画面,一个个故事,一个个典型化了的场景,正是长篇小说“一种艺术的大营造”,是作者“胸中的大气象”。它的魅力不是江南园林的精致与灵气,而是万里长城所体现出的磅礴与雄伟,滚滚长江一泻千里的壮观与豪迈。
叙述性文学作品都以 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为己任。伟大文学家托尔斯泰说过:“要全力以赴写出人物的生活,要形象地写出他们的内心感受,使人物按照他们的性格去做应该做的事,也就是自然而然地从人物的性格和环境中做出结局,“托尔斯泰的这一论述,无疑是小说创作、人物塑造的基本原则。《箕山小吏》写何峰的成长过程,再现他在不同时期的所作所为,意在树起一个共产党基层干部的形象。卒读小说,你会自然地感觉到,何峰不是理论化了的共产党人的形象,不是作者包装出来的人物,而是有血有肉,七情六欲齐全的真人。他有过失去恋情的惆怅,有过亲人去世的酸楚,有过不能与妻子儿女亲亲相处而致儿子出走的忧伤,也有过不被提拔重用的失落,亦有过被传言在战友所开陶瓷厂抉取干股谋取私利的懊恼和愤懑。然而,在何峰身上,我们看到更多的是,一个共产党员对人民利益关切与维护,对人民群众的关爱与体贴。同时还有对社会邪恶势力的激愤,对贪官污吏的憎恶和鞭挞。为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青草寨抢险救灾他身负重伤荣立三等功;在组织部工作时和农民同吃同住一同参加抗旱劳动,并且深入调查研究基层党支部工作经验(有论文发表)为农村经济发展献力献策;动员党的干部捐款帮助贫困农民过年;慷慨解囊资助贫困学生;为丢失档案的老人补办退休金,如此等等,使我们看到的何峰决不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着实是与百姓血肉相连休戚与共的亲人。一位哲人说过,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正是对于人民群众的深切的爱,使何峰对社会邪恶势力,对贪腐者无比地恨。为党的科学文化事业的发展,为维护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维护知识分子的合法权益,何峰同文化局长进行斗争,为陶瓷专家董文相讨回了公道;在小煤矿整顿治理工作中,他冒着被黑恶势力暗算的危险(书中有被暗算的情节),组织、领导了“雷电” 行动,三天内捣毁了几百个非法矿井,为金河区煤炭生产和社会经济的发展开辟了新局面;何峰在纪委书记的位置上无所畏惧向贪腐者“亮剑”,双规有贪腐罪恶的工委书记关保有,查办了收受贿赂非法释放强奸犯的公安局副局长典金库。何峰嫉恶如仇,匡扶正义的举动,使金河区的廉政建设有了新起色,使这里的天更蓝了,水更清了。
何峰形象的立体化,不仅表现在“缺点”、“优点 ”的共存上,而且也表现在作者对他更深层次的刻画上。何峰把读书学习当作为人、成就事业的根基。无论在部队还是在地方他都把读书学习当作每天必做的功课。知识使他成为一名睿智的干部,和人谈话,他动辄引经据典(如国民党将领樊钟秀的故事,农民起义领袖白朗的故事,“上下同欲者胜”、“窗下读易,竹下谈经”的典故),往往在轻松的聊天中化解了矛盾,达到了工作的目的。单单依靠权力统治人民,治理社会 是一种愚蠢,依靠智慧解决矛盾推动历史的进步,才是智者的作为。何峰,还不足以称其为政治家,但作为党的地方官员担负着引领一域民众发展生产实现美好梦想的重任,聪明才智同样是应具备的素质。何峰担任连职干部所创立的班长“群选法”、士兵技术培训制以及现役用工制的改革;在治理小煤矿时提倡并实施的“四堵,三疏,二理顺,一联合”的工作法;在担任纪委书记时所开展的十项活动(围绕廉政建设读书、写文、听课、赠牌、发信、唱歌、看片、聘监督员、办专栏、做廉政人),这些,都在体现者何峰的政治才华,不仅显现着何峰形象的亮度,也显现了人物形象的深度。
何峰之所以能成为有着独特个性的“这一个” ,与他生在长在箕山脚下汝河之滨这块历史悠久,民风敦厚,文化积淀深厚的宝地分不开,与其出身农家,父母无论什么时候”对党都不能有二心“,”不义之财,咱一分一厘都不要拿“ 的朴实的教诲分不开。正如托尔斯泰所说,何峰人物形象的形成,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结局“。
文学评论家顾建平说:”歌诗合为时而作,小说亦当为时而作写。《箕山小吏》植根于现实土壤,得地气,得泉源,内力充沛枝繁叶茂,主人公虽是官场小吏,却有刚正不阿的品性,承担道义的铁肩,他所跋涉的崎岖坎坷布满了时代的印痕。“正因为此 ,勿论官员还是草根百姓,读罢此作都将从中得到各自的启迪。 2013、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