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广东大埔的海南进士丘对欣
祖籍广东大埔的海南进士丘对欣
邓旺林
清代咸丰朝进士丘对欣【1】，祖籍广东大埔县百侯镇侯南坪头村。因其祖父丘殿章、父亲丘将瓒落籍海南琼山，定居今海口市龙华区城西镇高坡村，而成为广东琼山县人。
丘殿章【2】于乾隆二十七年（1762）以诗经由附生中广东壬午科第十八名举人，自乾隆四十七年（壬寅，1782）起先后任琼州府儋州学正，连山、曲江教谕，【3】嘉庆二年（丁巳，1797）升任琼州府教授，俸满再任。丘将瓒于嘉庆五年（1800）庚申科由附生中广东第十六名举人，从道光十六年起先后在高州府电白县、琼州府乐会县任教谕。【4】
丘对欣出生于嘉庆二十一年（丙子，1816）前后【5】，道光二十九年（1849）己酉科拔贡，同年考中举人。广东该科举人共71名，丘对欣考中第37名。后考取咸丰六年（1856）丙辰科二甲第六十名进士【6】，被吏部签分【7】至直隶省“以知县即用”。
据民国《琼山县志·丘对欣传》（见附录一。下简称《丘对欣传》）所记，丘对欣分到直隶后，“初委天津督建城工委员，二年城成，署东光县，调补柏乡县……涖任九年，政简刑清……督河工三年，以劳绩保升知府。【8】”而据同治朝和民国间《大埔县志·丘殿章传》（见附录二）所记，丘对欣还曾当过涿州直隶州的知州。
从清代雍正朝（1723~1735）后期起，清廷分定全国州县为“冲”（ 指地处交通要道）﹑“繁”（指政务纷纭）﹑“疲”（赋多逋欠）、“难”（指民风刁悍、命盗案多）四类，以便选用官吏。县的等第高低，职缺的重要程度，视“冲﹑繁﹑疲﹑难”这四字的字数多少。这四字俱全的称为“最要”或“要”缺，有其中三字的为“要”缺，有两字的属“要”缺或“中”缺，至于只有一字或无字的县称为“简”缺。【9】东光县是属于河间府的“冲繁难”县，柏乡县是赵州直隶州下属的“冲繁”县（该州下属的其他县均属“简”缺），涿州隶属于顺天府，是“冲繁难”之州。【10】丘对欣能被安排在这样的地方为政且卓有政绩（这从其任职时间之长和被“保升知府”可以看出），可见其颇有为政之能。
丘对欣获“保升知府”后，因母亲去世，于是循例居丧（即“丁内艰”）。官员守丧期满后，一般都是可以重新得到任职安排的。丘对欣是“候补知府”，但他在服阙（守丧期满除服）后放弃了继续为官，选择了“以教读为业”，“主讲琼台、雁峰两书院十余年”。
丘对欣不但善于为政，也精于教学。《丘对欣传》记其博学广识，“古文学欧曾，骈文学唐初，诗赋学唐宋诸名家”，“上自周秦，下至宋明，以逮昭代，无不洞悉源流”。正因为如此，所以，“出其门者，为文俱有法度。即四方请文者亦咸归之。”琼州府儋州有一位曾得知州题写“一州伟望”匾额作表彰的举人唐丙章【11】。据民国《儋县志·唐丙章传》记载，其“自少勤学，汲古功深。凡经史辨体等书，无不博览。兼有敏捷速藻，落笔成文，不加点窜，卓有可观。院试无不第一，驰誉文场。”然而，几次报考举人都没考上（“屡赴秋闱，荐而不售”）。后来得到丘对欣的指导后，水平大有提高，终于在光绪八年（1882）壬午科以国子监监生身份参加顺天乡试，考中第十一名举人，其考卷还成为“南省魁卷，传诵一时”。（见附录三）
2018-09-10《海南日报·海南周刊》上有《个性鲜明书院师》一文【12】，该文记录了几位琼台书院的名师，其中就有丘对欣。该文在《文法贯通丘对欣》部分记丘对欣“不但喜欢读书、教学，还是个藏书家，文章更是历代古文之集大成者。”“县志称，丘对欣的文章虽然讲究文法，却不生硬，读起来朗朗上口，极易传诵，以至于道士们撰写斋文都模仿他的文笔。”该文还刊登了张挂在琼台书院的丘对欣的全身画像。
丘对欣著有《镜山集》。民国《琼山县志》录其为人所作序跋、墓表多篇（见附录四）。新加坡曾有琼州会馆，内设天后宫。因“天后宫屋宇之建筑，乃面山背海，俗以屋向似不合理，复以屋宇年深日久，已呈颓毁。经众决议：另行物色馆址，迁地重建。”【13】并特请丘对欣为新建琼州会馆撰写碑文。该碑文《琼州会馆序》（见附录五）【14】镌于现仍镶嵌在会馆内天后宫殿壁上的“永远流芳”碑上。天后宫内神龛上现仍悬挂着丘对欣于光绪八年（壬午，1882）春月题写的“福庇琼南”匾额【15】。
《丘对欣传》中记其“官柏乡任时，尚亏官款四千余两，十余年笔耕所存不能弥补，又称贷以完之。”【16】该传未记其因何亏欠官款，“百度百科”中说“据传”是“因生活开销和喜欢买书，超支了官银4000余两”，不知实情如何。
下面有必要澄清几个关于丘对欣的错误说法。
一、说丘对欣“由拔贡直接登进士会魁”
《个性鲜明书院师》一文（参见注12）中记“丘对欣由拔贡直接登进士会魁”，这是对《丘对欣传》中“对欣由拔贡登进士会魁”的误解。“由拔贡登进士”的说法虽有歧义，但对明清科举制度有所了解的人会知道他是以拔贡的身份考中举人，然后再考取进士的；而加了“直接”二字进去，写作“由拔贡直接登进士”就大错特错了。它会让人误以为不用经过考取举人，也可由拔贡直升进士，这是不合清代科举制度，也与丘对欣的科举之路不符的。
同治与民国间两部《大埔县志》的《丘殿章传》中说丘对欣“由拔贡连捷成进士”。它与“丘对欣由拔贡直接登进士会魁”这一说法“异曲同错”。第一，拔贡不可能不经过考取举人便直接考进士，第二，所谓“连捷”，一般是指考上举人后，即参加次年会试考上进士。也有在考上举人的同年考取进士的。乾隆十七年（壬申，1752）大埔进士陈应联便是。【17】
丘对欣是道光二十九年考中举人，而在咸丰六年考上进士的。从道光二十九年，到咸丰六年之间，共举行了三科进士考试：道光三十年庚戌科（1850），咸丰二年（1852）壬子恩科，咸丰三年（1853）癸丑科。如果丘对欣是在道光三十年庚戌科考上进士，这才说得上是“连捷”。要说丘对欣是由拔贡连捷考上举人这还说得过去。不过，这种“连捷”似乎很少有人提起。
二、说丘对欣是“第三甲第60名进士”
“百度百科”中记丘对欣是“咸丰六年间（1856年）丙辰科翁同和榜第三甲第60名进士”，这里的“三”应改为“二”才对。
咸丰六年丙辰科进士中，丘对欣是二甲第60名，三甲第60名是山东历城人孙官云。这在《明清进士题名碑录》中记得很清楚。在《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中，前者见P2183或P2814，后者见P564或P2815。【18】
把丘对欣记为三甲进士，不知是不是受了《丘对欣传》中“其时全学士庆、孙学士家鼐俱以鼎甲【19】期之，因未工小楷，朝考三等，签分直隶知县”这几句话的影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将“朝考”与“殿试”混为一谈了。殿试是考进士的最后一关，通过了殿试，就有了进士的身份。考中进士后，除了名列一甲的三名进士（即状元、榜眼、探花）外，名列二甲、三甲的进士还要参加一次“朝考”，这是决定他们职业去向、职场分派等的考试。经过这次考试以后，有的“改为翰林院庶吉士”，进翰林院庶常馆进修一段时间后再决定其去留与职务。【20】
顺便说一下《丘对欣传》中“其时全学士庆、孙学士家鼐俱以鼎甲期之”这一记述。
全庆是道光九年己丑科的二甲进士、翰林院庶吉士，道光十二年（壬辰。1833）四月授任翰林院编修。道光十三年（癸巳）七月由侍讲升授翰林院侍读学士。其于道光二十六年（丙午。1846）八月初派任广东学政，直至道光二十九年（己酉，1849）八月初朝廷才重新任命新的广东学政。由此可知，丘对欣乃全庆所选拔的贡生。全庆对其很为赏识，有很高的期望，这是可信的。不过，是否真的赏识到“以鼎甲期之”则未必。因为丘对欣在考举人时连前十都进不了，而其中举之后，到中进士之前，共有三科会试，想来不会全不赴考，如有赴考便说明有过落第的经历；加上咸丰六年的会试，丘也不是会元（会元是山东临清州的马元瑞，二甲47名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职翰林院编修）。无论是乡试还是会试，都没有特别耀眼之处，凭什么让人“以鼎甲期之”？
孙家鼐是是咸丰九年（1859）己未科的状元，他考上进士，比丘对欣还晚一科，迟了整整三年。也许孙家鼐在咸丰六年进士考试举行之前已经认识丘对欣（也很有可能参加了咸丰六年的会试但没有考上），并很为丘对欣的学识所折服，但未必真的佩服到“以鼎甲期之”。
三、说“丘对欣于道光年间(1821-1850)高中进士”
“百度百科”上说：“据文史专家王俞春的《海南进士传略》一书介绍，丘对欣于道光年间(1821-1850)高中进士。”【21】丘对欣是道光二十九年中举，咸丰六年中进士，这在咸丰朝和民国间的两部《琼山县志》的“选举表”中都有明确的记录，王先生作为“文史专家”，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没看过王先生的《海南进士传略》，不知它对丘对欣是怎样记述的。如果真是把丘对欣记为道光年间(1821~1850)的进士，对于一个“文史专家”来说，那可未免太离谱了。
【注】
01．《明清进士题名碑》和清代地方志中“丘对欣”的“丘”写作“邱”（在《明清进士题名碑》中，自清代雍正朝起，“丘”均写作“邱”。详见《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朱保炯、谢沛霖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用作姓氏的“丘”均写作“邱”，是遵雍正帝的旨意，为避孔子的名讳而定的。清亡后，作为姓氏，“丘”、“邱”并行。本文除在附录的县志中仍用“邱”外，统一用“丘”。
02：丘殿章参加举人考试时姓萧，从乾隆四十七年莅任儋州学正，到嘉庆元年任曲江教谕时也都是姓萧，嘉庆二年任琼州府教授时才改姓丘。
03.民国《大埔县志·丘殿章传》记其“乾隆二十七年举于乡，选曲江教谕，调连山，再调儋州学正，擢琼州府教授”。经查阅道光《广东通志》、道光《琼州府志》、同治《韶州府志》、民国《儋县志》、光绪《曲江县志》、民国《连山县志》等，可知丘殿章是首任儋州学正，五六年后调回内陆，嘉庆元年(1796)任曲江教谕，嘉庆二年即升任琼州府教授，在琼州府教授的位置上“俸满再任”。其在连山的任职，当在曲江任职之前。因为连山县志中“乾隆三十四年后至嘉庆二十二年职名失考”，我们无法得知其在连山任职的时间。
04．据光绪《电白县志》和道光《琼州府志》所记。
05.据《广东贡士录》记载，丘对欣中举时34岁。
《广东贡士录》：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文献丛刊（五编）清代稿抄本第二二五册。分上下册，道光朝之前属上册，道光朝起属下册。
06.本科进士共216名，其中二甲共100名。
07.签分：掣签（即抽签，多用竹签。与拈阄同）分派。
08. 关于“保升知府”，丘对欣于光绪六年（庚辰）三月写的《琼州会馆（天后宫）碑序》的落款处记为“特用知府”，而在光绪八年（壬午）九月所作的《陈鉴塘明经墓表》的落款处则记为“候补知府”。参见附录四。
在《光绪实录》第426卷中记有光绪帝的一道谕旨：“刘坤一奏遵保人才一摺，江苏补用道钱德培、特用道阮祖棠、记名道罗嘉杰、试用道陶森甲、候补道沈敦和，安徽候补道张佩绪、江苏试用道刘思训、江苏候补知府柯逢时、江西候补知府袁树勋、江苏候补道丁葆元、江苏候补知州章邦直，著该督、抚即饬各该员来京豫备召见。”这里保举的官员有“补用”“特用”“记名”“试用”“候补”之分。
“特用”可能属于“超擢”（越级提升）类。据《清史稿》志九十一职官三记载，知县是正七品，知府是从四品（初制正四品。乾隆十八年改从四品），知府之下有同知（正五品）、通判（正六品）等。另有知州从五品（乾隆三十五年改直隶州知州为正五品）、州同（从六品）等，从知县“保升知府”，也就是从正七品升至从四品，确属越级提升。
09.详见历史学博士张振国的《清代的“冲繁疲难”制度》。网址：
http://www.wshuaian.org/show.asp?id=2026
10.详见《清史稿·地理志一》（《清史稿》卷五十四）
11.见《儋州故事 · 人物丨“一州伟望”唐丙章》，网址：
12.见http://hnrb.hinews.cn/html/2018-09/10/content_19_1.htm。作者是“本刊特约撰稿”岑明道。
13.见新加坡琼州会馆／天后宫史略[A]．新加坡琼州会馆庆祝成立一百三十五周年纪念特刊委员会．新加坡琼州会馆庆祝成立一百三十五周年纪念特刊[C]．新加坡：1989.101-103.
14.“百度百科”将该序（记为《琼州会馆（天后宫）碑序》）和《吉大文荣寿祝文》记为丘对欣的代表作品。尚未找到丘对欣写的《吉大文荣寿祝文》。
据“百度百科”介绍，吉大文（1828-1897）是清代崖州镜湖（今海南乐东县九所镇镜湖村）人，咸丰元年（1851）辛亥恩科中举，开二百余年崖州文运之先河。著有《镜湖诗抄》。其热心地方文教，执掌书院，倡建学宫，美誉卓著。列崖州文苑乡贤，曾得朝廷“急公兴学”旌奖。
15.自署“赐进士出身、特用知府、前知柏乡县事、乡人邱对欣敬题”
16.据光绪朝皇帝实录记载，邱对欣因亏短银两于光绪十一年（1885）十二月被革职，“提属勒追，籍产备抵”。
光绪十一年乙酉十二月庚辰（16日）“以亏短银两，革直隶丁忧知县袁起滨、李寿民、邱对欣，改捐郎中王镛、改教知县彭庆扬、降补知县李焘、改官知县王宾、已故知州王？、刘锡谷、已故知县同煊、张焯、嵇文堉、章淡如、王懋勋、周洵叶、希濂、李金堂、方焜、唐世禄、张灼、英俊、黄其恕、苏汝谦职。与已革知县王恩照、王元起、张云霈、王崧翰、大计？劾之知县潘丽畴，分别提属勒追，籍产备抵。”（见光绪皇帝实录卷之二百二十二）
17.乾隆十六年（辛未，1752），乾隆帝因皇太后“六旬万寿”，在五月初十举行辛未科会试后，又于闰五月26日下谕在次年 “特开乡会恩科……三月乡试。八月会试”。在乾隆十七年（壬申，1752），除顺天乡试在三月举行外，其他省份的乡试均在二月举行。会试则在八月间举行。
18．在《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中，除以个人为单位，写出各人的姓名、籍贯、科年、甲第与名次（如在“邱”姓进士部分，记有“对欣，广东琼山，清咸丰 6/2/60”，由此可见邱对欣是广东琼山人，在清代咸丰六年中二甲第60名进士。）从第2415页起，以科年为单位，记历科进士的甲第与名次。咸丰六年丙辰科进士题名录在P2813至P2815之中。
19.鼎甲：即一甲。明清科举制度中一甲进士定额三人（一甲一名为状元，一甲二名为榜眼，一甲三名为探花），如同鼎有三足，故称鼎甲。
20.留院（翰林院）的，二甲进士授“编修”，三甲进士授“检讨”（据《清史稿》职官志二记载，编修初制正七品，检讨初制从七品。宣统元年起并改从五品）。没有留院的，有的“以部属用”，有的“以知县即用”，有的“归原班铨选”等等。可参见拙作《庶吉士是“准翰林”》（网址：http://www.360doc.com/content/15/0130/13/1146003_444966379.shtml）
21.见https://baike.baidu.com/item/%E9%82%B1%E5%AF%B9%E6%AC%A3/1070344?fr=aladdin
2021.03.21于广州
【附录】
一、民国《琼山县志·丘对欣传》
丘对欣，字镜山。祖殿章，举人，官琼州府教授，占籍琼山。父将瓒，举人，官电白教谕。对欣由拔贡登进士会魁，其时全学士庆、孙学士家鼐俱以鼎甲期之，因未工小楷，朝考三等，签分直隶知县。初委天津督建城工委员，二年城成，署东光县，调补柏乡县。洁己爱人。每遇决狱，诚心开导，民多悔过自新。公余勤于课士。柏乡为魏文毅讲学之邦，申明约言录、知统录、性理诸书，为多士法，论文谭艺，孜孜不倦，士林咸服其教。涖任九年，政简刑清，士民爱戴。闻其去任，请留不得。督河工三年，以劳绩保升知府。适丁内艰归，行囊萧然，惟图书万卷。年已六旬，仍以教读为业，主进琼台、雁峰两书院十余年。与诸生论学，上自周秦，下至宋明，以逮昭代，无不洞悉源流；举其素所尊崇者为法，古文学欧曾，骈文学唐初，诗赋学唐宋诸名家。出其门者，为文俱有法度。即四方请文者亦咸归之。其官柏乡任时，尚亏官款四千余两，十余年笔耕所存不能弥补，又称贷以完之。信乎“廉吏可为而不可为”，三复斯言，可为浩叹。著有《镜山集》。
——民国《琼山县志》卷二十四第六十三——六十四页
二、民国《大埔县志·丘殿章传》
丘殿章，字复斋，百侯人，少孤家贫，昼为人制履养母，夜以炷香照读，乡中无人知其读书。忽出应院试。未揭晓，学宪悬牌招覆，称名士，取入邑庠第一。乃设塾授徒。乾隆二十七年举于乡，选曲江教谕，调连山，再调儋州学正，擢琼州府教授。所至课文励行，俱以身教。俭于自奉，不较修贽，于寒士尤加奖恤。多士奉之如严父。性恬淡笃学，至老不倦。卒于官。遗书数簏而已。子数人，植字槐庭，诸生，鲠直有气节；将瓒，举人，任琼州府教授；孙对扬，岁贡生；对颜，庠生；对勤，举人；对颜、对勤俱有传。对欣随父任，入籍琼州，由拔贡连捷成进士，加运同衔，知涿州直隶州；曾孙景澄，拔贡；景琪，举人，任新甯训导。（据张志【注1】、琼州府志参修）
——民国《大埔县志》卷二十三第十三页
【注】
1：张志：指同治十二年（1873）《大埔县志》。因其由时任大埔知县的张鸿恩等董修，俗称“张志”。
——道光《琼州府志》卷三十一第二十页
三、民国《儋县志·唐丙章传》（节录）
唐丙章，荔根人，字典初。天资沈毅，博古通今。……丙章自少勤学，汲古功深。凡经史辨体等书，无不博览。兼有敏捷速藻，落笔成文，不加点窜，卓有可观。院试无不第一，驰誉文场。屡赴秋闱，荐而不售。及丘镜山丁艰归，主讲琼台，亦取丙章之文，推求其不取录之故。大约病在速成，不能耐人沈玩，无精深惊人之句。急宜从命意高处落思，出以精心结撰，方能压倒流辈。一切庸俗滥调不使绕其笔端，斯为命中之技矣。丙章服其言。观南闱墨卷，多肠肥脑满之作，北派多尚清刚。急宜多读多作以变化其气质，从此嗜深沈雄浑之文，每一构思，推陈出新，嘎嘎独造，意高人一著，力透过数层，耐人寻绎，任人揣摩，人皆爱不忍释手矣。遂以国学生改名应试北闱，光绪壬午科中式十一名举人，为南省魁卷，传诵一时。……
——民国《儋县志》卷十六 人物志四
四、民国《琼山县志》中丘对欣所作序跋、墓表简介
1、《纶初堂诗存·跋》
《纶初堂诗存》二卷。举人王承烈撰。该序未记写作时间，载县志卷二十（艺文）第二十九页
2、《表贞集·序》
《表贞集》一卷，作者不详。该序作于光绪四年（戊寅，1978）仲冬月。载县志卷二十（艺文）第四十九页
3、《绿雪山房诗草·序》
《绿雪山房诗草》一卷，舒乔青撰。从序中“及门舒生莲史，姿秉清超……”看来，舒乔青是丘对欣的学生。该序未记写作时间，见县志卷二十（艺文略）第四十一至四十二页
4、《陈鉴塘明经墓表》
写于光绪八年（壬午，1882）九月，署名为“赐进士出身，候补知府，历任柏乡、东光县知县，同门弟邱对欣拜撰”。见县志卷十八（金石）第三十八——三十九页。
五、《琼州会馆序》
琼州会馆序
琼南与新州相界。吾乡懋迁此地者，货物辐辏，商旅云集。旧有会馆祀天后圣母，因岁久倾圮，字向不合，佥议重建于兹。澜水迴环，壮襟连之体格；秀峰耸拔，卓笔势于云霄。焕然重新，规模式廓。以今冬落成，不远千里，驰书乞序于余。余以吾乡质朴，颇为近古，风俗茂美，不侈繁华。所愿服贾来兹者，岁时荐馨，敦崇乡谊，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每当会集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桑梓故事，以为抚掌之资，致足乐也。喜其大工告竣，书此以勖之。是为序。
赐进士出身、特用知府、前知柏乡县事、乡人邱对欣拜撰
光绪六年岁次庚辰季春月十三日辰时重建会馆立碑
【特别鸣谢】
琼州会馆（天后宫）“永远流芳”碑及“福庇琼南”匾的照片均由大埔大麻恭州旅居新加坡的何黎莉女士提供。网上看到的丘对欣进士的《琼州会馆序》错漏甚多，幸亏有何女士提供的照片方能不致以讹传讹也。
也要感谢在深圳就业的大埔湖寮人罗盛裕先生（华南工大微电子硕士毕业生），是他告知我有这位丘对欣进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