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冬天来了

冬天来了

张效雄

昨晚从上海回来，长沙就有些寒意了。早晨起来，特别冷。外面下了雨，对面那栋楼的挡雨板，被雨水滴得哒哒地响，把宁静砸得粉碎。

出差前还是一派艳阳高照的气象。报纸和电视都在说，今年出现暖冬现象了。还有更耸人听闻的预测：十年后，二十年后，地球的气温将平均上升多少多少度，如此如此。媒体的话，信不信随你。现在五花八门的传播人们，早就无所适从，莫衷一是。有的人在自媒体惊呼：甚至担心，今年的皮大衣是派不上用场了。街上行走的各色人等，除了穿上五颜六色的衣裳外，也有形形色色的模式，毛衣、外套、衬衣、运动服、短袖等等，无奇不有，自由到了极点。老辈子说，“二四八月乱穿衣”，“十月小阳春”。到了送暖气的的时节，也不至于到如此的程度吧。人们惊呼，反常啊，反常啊，这该死的暖冬！地球咋就这个样儿，越变越坏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事实并没有那些人预料的那么坏。“小雪”刚过，冬天就呼啦一下跑来了。说来就来，昨天那些穿单衣的人，再也不会惊呼暖冬暖冬的了。走在大街上，看看那些五颜六色的人群，呼啦啦又变个样儿了，。皮大衣、羽绒服、大围巾、毛线帽，还有高筒皮鞋，一下子又充斥了人们的视野。地球就是这个德行，一天一个模样。说怪不怪。

人们常说，太阳照样从东边出来。今天太阳却没有从东边出来，当然也没有从西边出来。所谓照样，就是讲规律。冬天照样要到来，就是个规律。在北回归线以北的地区，四季分明得很，春夏秋冬轮回，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当然会有例外，那就太阳黑子的活动等等，影响了地球的气候，不过那时短暂的变化。只要地球的轨道没有变化，轮回很难改变。惊呼也只是小小插曲罢了。我们所说的暖冬，或许就是一个特殊的周期，让我们这代人碰见了而已。

但事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大规律固然如此，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小环境确实是人类自己可以掌握的。比如说，温室效应。又比如说，过度使用地下资源。还比如说，大规模地开垦，以至水土流失，造成地球的沙漠化。人类对于大自然的索取，实在是过于贪婪。这些就是我们在自己消灭自己。虽然，这些举动不至于使地球的引力发生变化，将它的轨道改变，或是将海平面抬高一米半米。但这些贪婪的做法，无非是提前索取了子孙的福利。我们制造了罪恶，却要让我们的后代去承担罪孽。

在这个意义上说，冬天不是来晚了，而是提前来了。

张效雄，湖南湘阴人，湘潭大学毕业。记者出身的作家、教授。湖南日报社高级编辑，集团原副总经理。代表作：长篇小说《风起》，散文集《寻觅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