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早期文化的重要文化遗迹——张口石的认识过程

2015年，笔者到甘谷县磐安镇南部山区考察，发现了一处重要的秦人文化遗迹——张口石。张口石在磐安镇东南的大山西南，这里是朱圉山的主峰，也是通往古坡，礼县的通道。张口石形状如一匹张口嘶鸣的马口，坐西向东，似乎在宣告张扬着什么。从奇石的组合形式看，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应当是人为组合而成。那么这一组形状如同巨大的马首，张口嘶鸣的奇石的象征意义是什么呢？我想应该从秦人在这里牧马哪里寻找答案。这里是优良的牧场，毛家坪遗址的挖掘揭开了秦人先祖始居陇右之谜，证实以毛家坪为核心聚集区的朱圉山一带就是秦人初到陇右的家园，并向南发展到礼县境内的红河、盐官、永兴、永坪一带，朱圉山周边就是后世所谓的西垂，秦人祖先到西部后首先就定居在毛家坪，从甘谷向南发展到礼县，翻开了秦文化最早的篇章。秦人以毛家坪为聚集中心，以朱圉山一带至礼县为牧马的草场，后来发展到汘渭之间的关山草场。进而向东发展到陕西关中平原，建立了影响中国几千年的秦帝国。而张口石就处在毛家坪到礼县的通道上，我的推测是张口石具有以下的含义：一是它的路标意义的。这里是通往礼县大堡子山秦人聚集地的通道，在毛家坪和大堡子山这两个中心之间，牧马、交通都需要一个具有标志意义的石头。二是有原始宗教崇拜意义头。秦文化遗址的挖掘证实，秦人杂祀，祭祀用马，崇拜草木、山川、禽兽。到现在，甘谷民间仍然有石崇拜的痕迹。那么，石头和石头组成的马首，就是他们给自己建造的祭祀崇拜物。在张口石马首口内的上颚部位刻有一幅燕子图案，燕子是商王朝的图腾物，也是秦人的图腾物，秦族本来就是和商族生活在一起的东夷部落。秦人先祖飞廉、恶来是商的重臣，因参与三监叛乱被褫夺了赢姓和祭祀的权利，放逐到西垂，在西戎，保西垂，为周王室抵御西戎，从遥远的东方故国商菴来到朱圉山一带，修养生息数百年。因此，在新的栖息地崇拜马，崇拜商人和秦人共同的燕子图腾是很自然的事情。三是寄托着秦人的志向和他们对东方故土的留恋和向往。张口石坐西向东，这一方面表现出他们对东方故土的眷恋，同时，也表现出他们向东发展拓展生存空间的远大志向。果然，他们就是在这里逐步壮大，不断向东发展扩张，经过八百年的艰苦卓绝的奋斗，横扫六合，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东方帝国。

蹊跷的是为什么把飞燕置于马首之上颚，其中的寓意是什么呢？在揭开这个秘密之前，让我们首先了解一下秦人先祖的一些情况。

史学家李玄伯在《中国古代社会新研》中指出：“少昊氏是以鸟为图腾的氏族团体，而东夷人多以鸟为图腾，同出东夷的殷商、秦，乃至满族的传说都与鸟图腾有关。殷商的历史神话中简狄吞燕卵因孕生契(参见《史记·殷本纪》);，秦人的历史神话中女修吞燕卵而生秦祖先大业,其后代曰孟戏、中衍,仍然鸟身而人言(参见《史记·秦本纪》);，明末清初，满族有仙女吞鸟卵而生下清始祖努尔哈赤的神话传说(参见《清史稿·太祖本纪》及蔡东藩《清史通俗演义》)。证实了“从鸟降生，是夷人传说的特点。”（郭沫若主编《中国通史》）

《诗经》里有一首诗，名叫《玄鸟》，诗中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就是燕子，是说商王朝的先祖。秦族本身就是来自东方，早期和殷族生活在一起，秦墓和殷墓构造也非常类似，都奉玄鸟（燕）为祖先，至于玄鸟，《吕氏春秋-仲春纪》高诱注:“玄鸟，燕也。”《殷墟书契》:“吉燕”“贞惠燕”“贞惠吉燕”。《秦本纪》根据传说记载，秦人的先祖是帝颛顼的后裔。颛顼裔孙女修吞玄鸟卵生大业，大业娶少氏女生大费。大费与禹平水土禹荐之于帝舜，得到舜的表彰，并妻之以姚姓之女。于是，大费又佐舜调驯鸟兽，鸟兽多驯服，是为柏翳。舜赐姓赢氏即是说，大费就是传说中的柏翳又作伯翳、伯益秦人得姓赢氏是由舜帝赐予而从大费开始的。大费生子二人，一叫大廉；二叫若木。其子孙有的居住在中原，有的生活在夷狄之中。大费玄孙出若木一系的有个叫费昌，生当夏桀之时，他去夏归商做了商汤的御手即车夫。大费子大廉的玄孙叫中衍，其人行动像鸟一样敏捷，被商王太戊征为御手，并配给王室之女。从中衍之后，秦人的先祖对商王朝世世有功，故赢姓多显，遂为诸侯。中衍的玄孙叫中潏，在西戎，保西垂，生蜚廉。蜚廉生恶来。恶来体力强大，而蜚廉跑得很快，父子二人都以材力供职于殷纣。清华简还曰：“飞(廉)东逃于商盍(葢)氏。成王伐商盍(葢),杀飞(廉),西迁商盍(葢)之民于邾,以御奴之戎,是秦先人”。李学勤先生认为，“飞”就是飞廉, “商盍氏”即《墨子·耕柱篇》、《韩非子·说林上》的“商葢”,也便是称作“商奄”的奄。周成王把商奄之民西迁到西方的“邾”，即是《尚书·禹贡》雍州的“朱圉”, 在今甘肃甘谷县西南，也就是张口石一带。李学勤先生进一步说：“西周初秦人的最早居地在这样的地方,由近年考古工作看,是非常合理的。甘谷西南,即今礼县西北,正为早期秦文化可能的发源地”。由此看来，西周懿王时期的《询簋》中所记载的“戍秦人”无疑实指为周室保卫西垂、抵御诸戎的嬴秦人。嬴秦人自中潏到秦文公时期，前后在西垂定居活动约300年。其间，早期的嬴秦人虽然为周室抵御诸戎，但已沦落为失姓失祀、地位低下的西方异族，但无论发生何种政治风浪，嬴秦人都毫不动摇地坚守对西周王朝的向心力，始终不渝的与姬周王朝保持密切关系。到了西周中期，“懿王之时，王室遂衰，戎狄交侵，暴虏中国。中国被其苦，诗人始作，疾而歌之曰：靡室靡家，猃狁之故”《汉书·匈奴传》。“王室遂衰，诗人作刺”（《周本纪》）。为了对付戎狄交侵，周王室需要大批机动灵活的战马供军队所用，就在这种情势之下，秦人先祖恰巧出了一位善于养马的庶子非子，在西垂犬丘地带养马闻名，受到周王的青睐，于是被周孝王召往汧渭之间，“马大蕃息”，后 “封土为'附庸’，邑之秦”，在今甘肃东部的清水县一带。

从以上史料中，我断定张口石所表示的含义，应当是秦人意愿的集中表示，我当时的理解是马含飞燕，面向东方，实现秦族腾飞之意。表达了秦人以养马业为主要载体实现秦族振兴的美好愿望。难能可贵的是通过八百年的奋斗，秦人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横扫六合，统一中国，一个强大的秦帝国崛起在世界的东方。

然而，后来的继续考察，让我推翻了自己前面的结论，得出了新的结论：张口石代表白虎，代表西方白帝少昊，是莲花石石雕群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秦襄公设立的祭祀五方上帝祭坛的畤祭的组成部分。

参见：

甘谷朱圉山莲花石奇石解密（五）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631393825.html

甘谷朱圉山莲花石奇石解密（四）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874531900.html

甘谷朱圉山莲花石奇石解密（三）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631200812.html#article

甘谷朱圉山莲花石奇石解密（二）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899436076.html

甘谷朱圉山金川草原莲花石奇石解密（一）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488336944.html

甘谷莲花石、张口石，秦人的西畤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843145734.html

甘谷金川草原相约张口石活动记事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765230648.html

甘谷金川草原相聚莲花石祭祀活动纪实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790657585.html

飞腾的青鹞，秦人农业的保护神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817974814.html

秦早期文化的又一个重要文化遗迹——张口石试析

http://wxqkyshf.blogchina.com/9939471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