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南渡北归

『诗画东坡』六:

编创 诗画君

南渡北归:才情是缥缈的柳絮

纪录片《苏东坡》第六集:南渡北归

公元1091年,

苏东坡被调离杭州,

召回京城。

受到高太后的重用,

苏东坡很快官升礼部尚书。

这是他一生中的最高官职。

然而,

高太后去世后,

苏东坡再次被贬。

明月几时有

公元1094年,

由汴京,到定州,再到惠州,

他在人生轨道上转了一大圈,

重新回到了被贬黄州时的境况。

在惠州,

苏东坡又一次成为由当地官府看管的犯官。

有一天,

苏东坡在家中闲坐,

看窗外落叶萧萧,

景色凄迷。

苏东坡一边饮酒,

一边吟出一首《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后面的日子,

苏东坡的人生猝不及防地滑向了深渊。

来自朝廷的一纸诏书,

把苏东坡贬到更加荒远的海南儋州。

临行前,

他一一交待后事,

如同永别。

唯一让苏东坡略感欣慰的是,

在前往海南的路途上,

他与弟弟苏辙相遇了。

把酒问青天

他们在雷州天宁寺居住了三天。

兄弟二人又跟少年求学时一样,

同睡同起,

形影不离。

林语堂先生曾说:

“往往为了弟弟苏辙,

苏轼会写出最好的诗来。”

其中,

最著名的是苏东坡写给弟弟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谪居海南三年后,

宋徽宗即位,

大赦天下。

苏东坡再次被朝廷起用,

他从海南岛渡海北归,

返回大陆。

到了常州,

他的旅程,

已无法再继续了。

不知天上宫阙

苏东坡病了几十日,

他预感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去世前,

苏东坡途经金山寺,

即兴写下一首诗,

算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

心似已灰之木,

身如不系之舟。

问汝平生功业,

黄州惠州儋州。

回首一生,

苏东坡最想夸耀的不是高居庙堂的辉煌,

而是他受贬黄州、惠州和儋州的流离岁月。

几乎每一个中国人,

都会在不同的境遇里与苏东坡相遇。

于是,世间的每一个人,

都能从苏东坡的艺术里重新感受人生,

而苏东坡也定然在后人的品读里,

一遍遍地重新活过。

今夕是何年

此刻,

我们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想象——

有无数个苏东坡坐在流杯亭里,

苏东坡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

都是苏东坡。

酒杯也从一个苏东坡的手中,

辗转到另一个苏东坡的手中。

上一个苏东坡把酒杯递给了下一个苏东坡,

也把毛笔,传递给下一个苏东坡。

这不是醉话,

也不是幻觉,

既然书画、诗词、工程、菜肴、城市等,

可以被复制,

苏东坡为何不能被复制?

我已乘风归去

苏东坡身后那些接踵而来的临摹者,

难道不是死而复生的苏东坡?

大大小小的苏东坡、

长相不同的苏东坡、

来路各异的苏东坡,

就这样在时间深处济济一堂,摩肩接踵。

一千多年后,

我们来到岭南的地域,

迎风坐在那里,

一扭身,

就看见了苏东坡,

他笑着,

随口向我们吟诵他的《定风波》:

常羡人间琢玉郎,

天应乞与点酥娘。

尽道清歌传皓齿,

风起,

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

微笑,

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

此心安处是吾乡。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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