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婚姻,总归是一个主观选择


寻找是人类永恒主题。寻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但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婚姻。婚姻从来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婚姻从来都比爱情枯燥乏味,婚姻从来就不该与爱情连在一起。这就是我选择之后相信的东西。

比如小A和小B在一次偶然的舞会上相遇,他们聊的很投缘,然后就闪婚了,这之中的原因是他们都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观点、语气与生活态度都出奇的相似,简直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性别不同而已。婚后,就是因为男人上床前不洗脚而大吵一架,直到扩展到两个人生活节奏与作息时间的不一致最终导致了离婚。曾经在对方身上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的小A和小B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这就是爱情与婚姻最简单的差别。它告诉了你生活最本质的东西。

如此的境况像是《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老人和老太婆为了浴室里是否应该准备肥皂而发生了这辈子最长久的冷战。这场冷战到最后是否是这个肥皂已经不重要了,然后就是所有鸡毛蒜皮的事情集合在一起,一场离婚之战就会爆发。看似是一块肥皂引起的,实际上是多年来忍受的反感。马尔克斯说:“夫妻生活的症结在于学会控制反感。”但正因为这“控制反感”这四个字很少有人能做到,所以离婚就成了一种最后反抗这反感的方式。

其实两个人很容易就白头偕老了,但是这偕老的一辈子是否百年好合那就不一定,从我证见的周遭来看,婚姻是给外人看的,是修饰歌舞升平的人际里一张纸墙,可有可无但维持的原因不外乎几个原因:金钱、孩子、房产等等,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在中国的婚姻观念里,似乎习惯了在一个无爱的婚姻里坚持与容忍。

在五四运动时期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新道德与旧道德猛烈冲击,造成了多少婚姻悲剧。最典型的就是现代文学的高峰鲁迅先生的包办妻子朱安。这一个被历史忽视甚至遗忘的女人,她招谁惹谁了。再比如胡适先生的婚姻。对于在婚姻里的妥协与纠结我想巴金老爷子当年的小说《家》力是批判的最激烈了。因为婚姻的悲剧造成三代人迷离的生活,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在时代与风云中畸形性格的高觉新的出现。如此类比,伟大之如鲁迅都难以摆脱婚姻的悲剧,平常之于你我是否有办法避免呢?答案也很简单:很难。

首先虽然时代不同,虽然如今大多数而言自由爱情与自由婚姻了。但是有个调查说自由婚姻比包办婚姻的幸福度是低的,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在中国婚姻里从来就不是你情我愿,它更像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有着自己规则的制度一样。

比如当年小C与小D一起到北京闯荡,住在一个地下室里的“胡同”里,好多人共用一个马桶的打拼生活,经常挨饿受冻。但他们因为有着共同的期许而不以为意。直到一次重大的打击袭来,两个人的工作都出现了问题,那一个月的工资都所剩无几,两个人在狭小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回忆着青春的美好,最后小D因为母亲病重而回到了乡下,离开了这个大城市,从此两个人天各一方。

无论你是否决绝的相信,贫贱夫妻是百事哀的,这句话像针刺一样,像沟壑一样,像一包穿肠毒药一样,总是在无形中至于你于死地之中。像神话里什么田螺姑娘啊,什么七仙女啊,什么织女啊等等,她们会爱上了贫贱的书生。但可笑的是写这些的作者自己本就是贫贱的书生,所以总在书房里幻想一些若有若无的故事。希望的美好总是虚无的,残酷的严冬总在春暖花开之后等着你,无论你是否有足够的衣服抵御这严寒。

比如E的年龄都已经快到耳顺了,困顿了大半辈子也是一无所获,浑浑噩噩,不知所以。E的妻子F对他如此不求上进、醉生梦死的性格失望至极,于是E与F的婚姻生活可以用冰窖来形容。晚上同回一家,但早已厌烦透了彼此。

难怪马尔克斯总在强调:“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

法国作家加缪年轻时候就如此说道:“我总是在相爱之前说分手。”爱从来都是如此无能的,所以无关乎你情我愿。包办的爱情与自由的婚姻,前者因性生爱,后者因爱生性。至于这之中的爱情这两个字,中国古代根本没有这两个字,是外国传进来的。所以,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是爱无能的民族,我们有的是男尊女卑的观念,残酷的女人裹小脚成为时尚,自古以来男女就不平等。所以也才引出了中国古代民间故事里很多“负心汉”与“痴情女”的故事。

在浪漫的法国,由萨特和波伏娃领衔,推出了“契约婚姻”的超前婚姻理念,说白了就是“开放式婚姻”,我们的肉体可以自由寻找性伴侣,但是我们的精神只属于彼此。有人认为这是异想天开,但是萨特和波伏娃确实用一生诠释了这一个婚姻的理念。这就像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里主人公阿里萨的一生有622个情人,但是等待着费尔明娜53年之久,两个老人最终在一起时,阿里萨见到费尔明娜的第一句话就是:“费尔明娜,我为你保持了处子之身。”在这一荒诞笔法的处理之下,马尔克斯给“灵肉分离”做出了一个史诗般的动人的解释。

目前在中国,也有很多人玩“开放式婚姻”,但都引起了一场场狗血的剧情。但我要说的是萨特和波伏娃当年如此的观念,也是一出当时的狗血剧。只不过,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爱情归根到底只会属于一个人,至于这一个人何时到来,为此我们需要经历漫长的寻找。

而中国传统婚姻观念里是没有这种寻找的,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成为了一种必须要有的似乎一个工作一样。它避开了那种漫长的寻找,直接过渡到婚姻,跨过爱情,把两个陌生人的结合只是当做一种传宗接代的工具,这就是所谓中国式相亲最鄙陋的地方,相亲相的是条件,根本没有爱情。

我觉得,中国人爱无能的深层原因就是:两个人是否能成为彼此的习惯?这不光是中国人,包括所有的人类。你能否习惯身边的爱人是最重要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有一次在一家面馆吃面,对面坐着两个年过花甲的老夫妻,吃完饭后,她为他带上帽子,他为她系上扣子,她为他穿上衣服,他为她带上围脖。这对老夫妻足足“表演”了5分钟,全部餐厅的人们都在看他们,他们若无其事,然后相互搀着离开了饭店。然后我听到了其他顾客嘴里“滋滋滋”的声音,这声音里百分之60是羡慕,剩下百分之40是感叹自己的婚姻过成了行尸走肉的日子。

很明显,那一对老夫妻给彼此穿衣服的动作不是“排练”,肯定是多年来相互习惯的结果,帽子谁都能带,为什么要让她带?扣子谁都可以系上,为什么要等待他为你系上?当那个老妇人很自然的伸开双手,那个老大爷也是很自然地走上前去一个一个的系上扣子。就在这样简单的动作里,你能看出的是他们多年来是有多么习惯彼此在身边的时刻。看着他们的岁数,他们年轻时候很大的可能是包办的婚姻,说白了,就是我说的先有婚姻后有爱情的那种,先有性后有爱的那种。但他们克制了对彼此的反感,相互扶持了如此多年。他们的意识里也没有什么“开放式婚姻”等等先入为主的观念,但我们确实是在其中感到了这地老夫妻浓浓的爱意。

这点浓浓爱意,在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身上似乎看不到了。我们活得更加现实了,对于爱情也在想方设法的找到很多种条件后再去思考下一步的选择,我们越来越失去勇气,我们面对巨大的经济压力变得懦弱,我们不敢靠近。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的悲伤,我们宁愿选择拒绝一切的开始。我们谨小慎微,所以我们开始了我们对于爱情那漫长的寻找之路。

没有办法,这是这个时代压在我们身上的桎梏。相比于年轻时代那纯纯的爱恋,我们更在乎的是婚姻里真的是会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残像;相比于更加浪漫的“开放式婚姻”,我们更加在乎的是我们能否真的成为彼此在婚姻的习惯,即使有那么的诱惑,最终我们依然可以拥抱在一起;相比于中国传统婚姻里跨过爱情的鄙陋,我们更在乎的是如果婚姻到最后是同床异梦的结局,我们是否应该对婚姻更加谨慎一点。

的确,爱情在这个时代已经太过艰难,婚姻成为了一睹现实的围墙,不管是否进去还是在外面徘徊,只是当我们看到,我们就已经望而却步了。我们身边那么多的婚姻如同陌生人一样在坚持着,只为了所谓的一个名号。太多人的爱情因为种种现实的考量而放弃,很难再有比如朱生豪与宋倩茹那样因为几句诗歌而情定终身的故事。人们普遍认为这样的故事只存在于过去,但是我们不想想为什么过去的时代会出现这样的爱情呢?答案很简单,真的是因为时代变了。我们也真的变了,不管你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总之我们真的变得开始不相信很多事情,不愿意相信故事里爱情的童话,我们抛却了诗歌,然后为了金钱而苦恼。这就是真实的当下。

如果当一个你爱的人和一个使你成为富翁的机会同时摆在你的面前,根据当下的选择,我们会选择后者,然后再找一个爱我的人。不用为这个观点而咋舌。我个人一直有这样的一个观点,如果是女人,选择婚姻是一定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你自己可以不爱他,因为毕竟你意识里的杨绛和钱钟书的故事不属你。你一没有他们的家室,二没有他们的才华,三你并没有生在那个时代,这是最重要的。所以,退一步的选择在爱情里是常有的事情,是为了更加稳定的婚姻,但婚姻目前已经如此不稳定,所以我们还是去追求爱你的人去吧。终于用主观逻辑把正能量绕了回来。

你看我说了这么多这多的话,哪一头都能说的通。所以有人纠结到底是选择爱情还是选择婚姻,究竟是你的一个主观选择。人是多种的,人对事物的看法也是标准的。你如果坚信你的爱情一定会是钱钟书和杨绛那种的,你就去等,不要被动摇;如果你认为选择成为富翁后找一个爱你的人,那你就不要去羡慕杨过和小龙女那样的爱情;如果你希望你是一个诗人,要等待懂你诗的人出现,那你就努力写诗,把朱生豪与宋倩茹的故事铭记在心。

但是,我用了很多转折。人性是复杂的,我们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是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就选择“开放式婚姻”去,但前提是你的水平与才学是萨特和波伏娃一个量级的,不要东施效颦,比如冯小刚电影《一声叹息》里的梁亚洲,免得弄不成“开放式婚姻”而搞成了“合伙夫妻”的尴尬局面。这里要明确的是“开放式婚姻”中的重点是对彼此友谊的肯定与对人性深层次的理解,它是构建在高水平智识之上的关系。一般人你还真是玩不了!

所以,对于爱情与婚姻来说,重要的是你选择,选择后你怎么解释都行,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前提,你有多大的能力支持那样选择,如果你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我认为你就先现实一点,毕竟这是个所有人目前公认的真理。

所以,爱情与婚姻其实很简单,如果放在动物世界那里,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破事,只是因为人类是高等智慧生物,所以就有了很多的条条框框,你一个人一时半会儿也打不破它。那你能怎么办呢?

因此,说一句酱油的话,去选择吧,剩下的,就交给你的解释去吧。简单来说,总归是你的一个主观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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