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未来的山——评作家蜀水《张家界看山》

蜀水先生的这篇文章,题目是看山,但文中对山的描写并未花费笔墨,而是通过描写沿途看山的孩子们的表现,看到了比风景之山更为重要的另一类大山,即孩子们作为祖国未来之山的希望。

这里,让我想起了此前的一个小故事。一位西藏的小男孩参加央视举行的一场才艺表演活动,当主持人问这位小男孩想跟妈妈说几句什么话时,小男孩毫不犹豫地说:“我长大后要做妈妈的靠山”。主持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妈妈为了我们几个孩子,在地里干活非常辛苦,我要做妈妈的大靠山。”这位十二三岁的孩子的话,令在场全体上下无不动容。

是的。孩子就是未来的山。他们长大后,在家里就是妈妈的靠山,在社会上就是单位的靠山,在国家需要的地方就是祖国的靠山。

作者蜀水的这篇文章,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不仅有风景之山,更有祖国未来之山。这,便是作者的独到之处。

试想,到张家界游玩过的文人墨客该有多少啊,为张家界而写出的各种文学作品也是数不胜数。相传,这里还是汉代开国功臣张良退隐养生之地,张家界也因此而得名。但,唯有蜀水先生在游览张家界之时,透过张家界之山,看到了建设和保卫祖国的未来之山。这不仅仅体现了作者的观察之细,更体现了作者对祖国花朵之关注,对祖国未来之关心的拳拳赤子之心。

孔子曾云:“仁者乐山”。意思是说,仁者之乐,就像大山一样,岿然矗立、崇高、安宁、稳重。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乐山、爱山、崇山的情节。山的气质、品格和风骨,也被转化成中华民族的追求和向往。

想当年,多少仁人志士都是借山明志,表达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国家命运的祝福。

人们不会忘记,那“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等等,虽然写的是山的壮丽,山的深沉,山的坚韧,山的博大,却映衬出作者气壮山河一般的气魄、胆识,以及坚毅如山一般的信念和决心。

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伟大历程,正是因为有一代又一代像山一样高尚品格的人们的坚强努力,方使它在四大文明古国之中唯一完整地不间断地繁衍和传承而来。

而今,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我们更需要越来越多的青少年以及正在成长中的祖国未来的花朵们,锻造成为妈妈和祖国的大靠山。

对此,作者蜀水是充满希望的。他在文中不仅回忆了自己儿时得到父亲“男子汉,就是一座山”的谆谆教诲,还描写了一同爬山的10后新生代的小男孩、小女孩“我是男子汉”“我是女汉子”的坚强表现。这说明,“不怕困难、克服困难、战胜困难”的精神品质,要从小塑造。

当作者与小朋友们爬上张家界“好汉坡”之时,昔日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情景扑面而来。孩子们虽然还小,但他们已然有了不怕困难、敢攀高峰、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假以时日,当新生一代的孩子们卓然傲立、兼济天下之时,即是他们响应祖国之召唤,彰显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大山精神之际。

《张家界看山》一文,让我们进一步明白了:孩子,是未来之山。我们要关爱未来之山,要培养未来之山,要扶正未来之山,就如作者父亲教导儿时的作者一样“男子汉,就是一座山”,也如文中小男孩的爸爸循循诱导小男孩一样:“男子汉应该怎么样啊?”

只要每一位孩子的家长、师长都用这样的方式和心态来教育孩子,相信梁启超“少年强,则国强”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附:

作家蜀水《张家界看山》

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睁开那双崭新的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妈妈。然后呢,我看见的应该是大山了。

我是大山里出生、成长和走出来的孩子,对山之类的风景也就不以为然了。朋友们多次邀请游览以山而闻名的张家界,这些好意全都被我断然谢绝了。

这次因为顺道,同事小浒再三提议要去张家界看一看,我也就应允了。

抵达张家界市区已是傍晚,我们下榻在一个小客栈,在前台打听方知,此地至少也有四大景区,而且它们之间相距甚远,逐个游玩也需要三至五日,加上时值高峰期,多数景点的门票也被预订一空,我们决定去环境稍微宽松的森林公园一游。

深夜的窗外,不远处是高大的山的影子,它的形状看上去和家乡的大山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对这趟行程的兴趣依然不高,心里暗想算是给朋友的面子罢了。

次日上午,我们来到森林公园。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们要求导游带领我们直奔代表性的景点。

我们刚迈入大门口,还来不及欣赏那些名人题字的石碑,就被几座山峰高耸的气势怔住了。看来,张家界景区的性格属于豪放一派,它们没有转弯抹角或者深藏不露的委婉和深沉的风格。

我们进入一段名叫“好汉坡”的山路,新修的台阶替代了之前旧的崎岖小道,新旧两条路偶尔相交或平行,让人在对比中有了优越之感。对于我而言,这样的路行走起来还是很轻松的。但是,对于那些来自平原和大都市的游客来说,还是不小的考验。

因为是暑假期间,孩子们是前来游览的主力。有大学生,有中学生,有小学生,有幼儿园的小朋友等等,他们大多数由家长陪游,为景区增添了更多的热闹。

这里,不同款式的帽子,不同颜色的衣服,不同长相的面孔,它们汇合成一条又一条彩色的河流,在翠绿的林间奔流涌动,飞跃而出欢歌笑语的浪花儿。那些不同款式的旅游鞋呢,它们也积极地配合着主人的步调,在地面欢快地舞蹈,纷纷展示自己此时存在的价值,不断地反复地打卡。

“好巴适哦!”“老好看啦!”“哈格咋,真呆醒!”“扎西德勒!”“0K,ok……”不同民族语言的赞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景点与景点之间需要转车,转车的区域需要排长队,时间最长的要排几个小时。在烈日高照之下,排队的活儿甚是艰辛。

一位年轻的爸爸抱着一位婴儿,他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年轻的妈妈用扇子给父子俩扇着风。看得出来,他们满眼都是对下一站新景观的期盼。“小宝宝也来看山景呀?”“我们先让他接受接受熏陶!”年轻的妈妈风趣地和一位大姐对话。

我们走上一段狭窄的陡坡,前面又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俩领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妈妈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回头拍照,爸爸在后面拉着小男孩儿。小男孩儿挺胸昂头,显出满满的精神气儿,他使劲儿地拉大两腿之间的距离向前迈动着步伐。路面是铺满的高低不平的鹅卵石,小男孩左一步右一步,身子有些晃动,但他尽力稳定自己的脚步。他的头上冒出许多的汗珠儿,顺着发丝往下滚动,一滴一滴,一串一串,一片一片,脖子上也满是的。他的小背心已经全部湿透,小短裤也湿透了一大半。

我望着小男孩儿,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那个时候,我比这个小男孩的年龄稍大一些。我的父亲是一名山村小学的老师,他每周都要从家住的城镇去大山里的学校,我也正好跟着他去读书。

从家里到学校,大约要走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全是坡度很大的羊肠小路。每次出发时,我望了望延伸向山顶的弯弯曲曲的坑坑洼洼的荆棘遍布的小路,畏难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刚开始的几次,我就坐在地上“罢走”,父亲蹲下身子哄我说:“男子汉,就是一座山。你看,哪一座山像你一样哭鼻子的呀?”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马上擦干眼泪重新出发。

特别是冰天雪地的冬天,刺骨的寒风让人睁不开眼睛,手和脚都几乎成了冰疙瘩。一次,我爬上一块冻结了很厚的冰雪的石皮上,突然脚下一滑就摔了出去,父亲在后面伸手抓我时脚也一滑就摔倒在地。他站了起来哄我说:“男子汉,就是一座山。你看哪一座山像你一样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呀?”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双手撑在地面往上爬,可是,刚爬起来又摔倒在地。我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才站稳了脚跟。

我读三年级的夏天,父亲把我寄存在大山里的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这家人住的是简陋的土墙木板瓦房,床上垫的是稻草,盖得是破烂不堪的棉被,大洞小眼就有十多处。锅里炒的是一种名叫黑脑壳叶子的野菜饭,里面拌了极少极少的玉米粉,吃起来味道非常苦,吃多了肚子又胀又痛,很是难受。

这个家庭共有四个孩子,我跟着与我年龄相仿的名叫传华的小哥哥上山学干活儿。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砍一种名叫马桑青的植物用于腐烂后做农家肥。我有一次把手指砍破了,直冒的鲜血把自己吓坏了,小伙伴儿可不当回事儿,就往我手指的伤口上撒了泡尿,然后不几天就痊愈了。

父亲中途来看我,我就闹着要回城镇里的家,他拍了拍我的肩又哄我说:“男子汉,就是一座山。你看哪一座山像你一样闹着要回家的呀?”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又留了下来。

这一个暑假过得很漫长很漫长。不过也有很多的收获,比如我认识了很多的庄稼、树木和花草,还有野菜、野果子和小鸟。特别是攀爬到最高的山顶看日出,那就莫提有多带劲儿了。

“妈妈,我走不动了!”眼前这个小男孩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唤醒,他抬头望着他妈妈。他妈妈转过身来准备抱他时,他爸爸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小宝,男子汉应该怎样啊?”小男孩抬起头喘着粗气回答:“男子汉——要——坚强。”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很响亮。“我——要——坚强!”我——还能——走!”“我是——男子汉!”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脚抬得高高的,有力地向前迈出坚实的脚步。

我们终于到达名叫天然长城的地方。这时,人们集中停留在此观看山景,所有的手机都更加忙碌起来了。那一张张胜利者的笑脸,那一双双征服者的眼神,那一个个勇敢者的身姿,都被不停留地记录着并瞬间传送到遥远的四面八方。

潮水般的人群中,我又发现了那位小男孩,他被他爸爸举得很高很高。他紧握并晃动着两只小拳头,向他的妈妈大声喊:“我是——男子汉——!”他的妈妈按下了相机的快门儿,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乘上开往下一个景点的巴士。我刚坐下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站着两位小女孩儿,大的约五六岁,小的约两三岁。我立刻站起来给两个孩子让座,她俩却执意不肯,小女孩儿还冲着我笑着说:“我们都是女汉子!”我看了看两位孩子,她们的小手抓住座椅的边缘,两眼望着窗外远处的大山,放射出自信的光芒。

巴士在盘山公路上行驶,我缓缓进入了梦乡:蜿蜒的山峰和彩色的人流为背景,一群群、一排排的孩子们的身影挺拔而起,他们变幻成宏伟的长城,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巍峨壮丽!

张家界,让我看到了正在崛起的大山!

 (图片提供:王桂贤)

作家蜀水:原名张一彪,武汉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硕士,曾供职《鄂西报》、《三峡晚报》、《中国三峡工程报》、《深圳法制报》、人民日报社《中国经济周刊》,现任红铅笔暨北斗猎头(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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