捊一捊黔灵山的猴猴们:精灵的猴猴们,你从哪里来?
相信来过贵阳的人,到过黔灵山的人都会被黔灵山的猕猴所吸引,同样也有些人对黔灵山的猕猴心存恐惧,因为在黔灵山有不少人被猕猴抢过或伤过。人们都纳闷,在一个城市公园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群猕猴存在?
在1966年以前,黔灵山公园动物园的猕猴都是在笼子中生活的,关在三岭湾。1966年,贵州省防疫站的实验动物猕猴从笼子中跑了出来。翻过小山,来到黔灵公园。因为黔公园动物园也有猕猴,当时的饲养员魏女士发现了,公园笼舍外的猕猴总是不愿离去,就给笼外的猕猴投了一些食物。后来黔灵公园动物园笼舍中的8只猕猴也从笼子中逃出来,与之前防疫站逃来的猕猴合成群。饲养员雷女士也看到了这个问题,为了通过投食招引的方式让这群从防疫站跑过来的猕猴稳定下来,在麒麟洞口附近开始固定投食,猕猴几乎呼之即来。因为这一科学试验还得到了科技进步二等奖。到了1995年,按照《野生动物保护法》管理规定,黔灵山公园办理了《驯养繁殖许可证》,专门加上了猕猴的人工繁育。
贵阳的猕猴除了主要来源于贵阳市防疫站和黔灵公园外,还有两个来源也值得一提:一是曾经位于二桥的贵阳市劳动服务中心猴舍中逃逸出来的个体,二是曾经位于二戈寨的动物救护中心逃逸出来的个体。一开始它们是流浪猴,后来加加入到贵阳猴群中。
这些猕猴在黔灵山有了自由的天地后,来黔灵山公园晨练和游玩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带一些食物来给猴子投食玩,这样使黔灵山的猴子发展非常迅速,但是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风险。曾经有不少的孩子被黔灵山的猴子咬过或抓伤,最严重的是一个男孩,睾丸居然被咬掉了一个。还有一个女孩,脸上被咬掉了一块肉,完全破相。也有不少成年人被咬的,来黔灵山的男男女女多少都会有与猕猴接触过的经历。黔灵山猕猴咬伤、抓伤游客事件时有发生,据统计,2015年共1415件,2016年1511件,2017年1258件,2018年1403件,2019年1207件。2020年由于疫情封控,上半年不让人进入黔灵公园,猴伤人次数少,但下半年来每月都会发生100多起人被猕猴伤害事件。
其实,在看猴子的同时,人们不知道这猴子还带有很多种疾病,大家都知道猕猴是属于灵长类动物,它的许多疾病是与人可以交叉传染的,比如说肺结核。有一段时间黔灵山的猴子患了赖皮病,看上去非常恐怖,这种病也会感染给人。
许多人说黔灵山的野生猕猴,实际上黔灵山没有野生猕猴,最初从笼子里跑出来,现在也是靠人们投食才能活下来,最多能算得上散养的猕猴。这一群猴子给黔灵山公园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地面的植被基本上被糟蹋,大量的设施设备被毁坏,因为抢食伤人等。黔灵公园每年都要因为猕猴伤人赔出不少的钱。有些孤猴会跑到大十字、喷水池、花果园这样一些闹市区,甚至到学校的办公室、学生宿舍等处活动。另外,这些猴子还发展到了向周边的居民社区扩展的情况,在今天的森林公园、阿哈湖湿地公园水口寺、大学城、花溪、长坡岭这些地方都有了,最远的还会跑到清镇、平坝、龙里。
有猴似乎是好事,偶尔发生猴伤人事件也就送医院治疗和打预防针即可,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这猴子还可能传播什么样的疾病。一旦有猕猴带上高传染性疾病,将会对贵阳市民带来严重威胁。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传播已经令人非常恐惧,在这个时候不得不思考,黔灵山的猕猴有可能是下一个定时炸弹。
在小小的黔灵山,容纳了将近1200只猕猴,这猴子基本都靠人工投食,与人接触是在所难免的,有些猴子胆子很大,甚至到人手里来抢东西,有些人根本没有卫生安全意识,与猴子共同进食食物。有些猴子爬到人的肩膀上、身上乞讨东西吃。这个过程完全有可能将疾病传染给人。当然人们在投资食的时候,也完全有可能将疾病传染给猴子,这样就形成了交叉传染。
不管是不是出于对新型冠状病毒的防疫,人与动物都应该保留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不应该过度的亲密。作为一个城市公园,是提供给人们活动的地方,首先应该保护的是人的安全。那么这些猴子该怎么办呢?最好的办法是将他们适度的分流,坚决停止人工投食,按照环境容纳量,严格控制猕猴的种群数量。据科学计算,现在的猴子数量是环境容量的好几倍。在疫情期间就暴露出来了猴子完全靠人工投食维持生活的情况,因为疫情防控原因黔灵公园封园,里面的猴子没了游人投食,饿得叽叽叫,跑到周边去骚扰居民。公园管理方不得不采取固定投食来保证猕猴的生存,每天要投入食物近500斤。
由于长期的投食,实际上已经让猕猴改变了它的本来习性。本来它们应该适者生存,有生殖权的竞争,但是在这个食物靠人工投食的群里,几乎所有的成年猴都有繁殖的机会,使整个猴群的平均素质持续下降。那么对黔灵公园,现在应不应该给猴子投食了?其实没有必要。将猴群数量降下来,公园的自然植被能够供养多少猴子,就让它存在多少猴子。从法律上、从公园管理办法上完全禁止人为投食,让人与野生动物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据动物行为学家研究发现,投食会给动物带来一系列的改变:
投食会导致野生动物过分争斗。群体生活的野生动物有正常的社群交流行为,投食会导致个体之间的过分争斗,激烈的打斗会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严重的会留下终身残疾,甚至是断送性命。难怪黔灵山的猕猴身上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伤型。对于社会动物来说,投食还会改变社会行为的稳定性,扰乱竞争机制,打破适者生存的自然规律,长此下去,造成猴群整体素质下降。
投食会导致野生动物营养失衡。野生动物在野外取食是可以自由选择的,获得的难易程度也已经深深地影响着野生动物的消化系统,是通过长期选择的结果。如猕猴的肠壁较薄,适应粗纤维食物,高淀粉的食物反而会引起腹胀而发病。即使是在动物园,每一种野生动物也是根据它们的习性制定严格的食谱,不同生长阶段、不同季节有若干不同的营养餐,以此来保证它们膳食均衡、身体健康。如果游客投食,会导致它们的消化系统负担过重,营养失衡,从而引发各种健康问题。
投食会威胁野生动物生命安全。人工投食过程中,可能造成食物贮存时间过久、变质,或是处理食物的保鲜剂等可能影响动物的安全。再则,投食让动物对食物选择的能力降低,对一些非食物的识别能力降低,常把食品外包装、人类小物品等非食物误食。一旦误食这些物品,造成的伤害可能是致命的。特别是一些小猴子,消化系统发育尚不全,可能因为取食一些人工食物而直接致死。此外,投食过程中人与动物的过密交流,也可能促进人畜共患病的传播,后果将会很严重。
投食会导致野生动物产生非自然行为。野生动物本身具有适应生活环境的自然行为,而投食会导致野生动物产生非自然的行为,尤其是聪明的灵长类动物,当它们发现人类乐于给它们投食时,它们会把偶然的伸手去够食物变成主动伸手“乞讨”食物,这就违背了它们的天性。
在生态系统中,几十年是一个短暂的时间概念,短时的数量增加,有可能是种群退化的开始,有可能是灭绝的回光返照。黔灵山的猕猴就是在人工投食的情况下得到快速发展,数量大幅度增加。但是,种群中疾病横行,猴群对人工投食的依赖越来越严重,造成了谱系紊乱。这正体现了投食对动物自然种群的危害。
从生理学上看,动物对食物的选择是一个长期与环境相互作用的过程。协同进化导致了动物的生理结构已与相关环境包括食物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关系,单一的食物来源可能使物种营养失衡,包括今天的人类,也因为过度的食物单一偏好使许多自然功能退化或出现生理性疾病。
动物与人一样,在长期的协同进化过程中,遗传记忆也在潜意识中起着作用,是行为选择的潜在基础。让野生动物保持它们的野性,保持应有的警惕和安全距离是关键。
黔灵山的猕猴已经成了贵州黔灵山的招牌,也是黔灵山的一块心病。如果任由猕猴继续快速发展,不从制度上严禁投食,严格控制其活动范围,科学调控分流过大的种群,真害怕哪一天担心的那些事真就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