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寡妇貌美,雨夜私通被捉后迷雾骤起,看知县如何揭秘

清代雍正五年(1727年),广东潮阳县发生一桩奇案:一年轻漂亮的富家寡妇与表兄私通,被家族长辈捉奸在床,当晚二人被送进潮阳县衙。第二日早上,堂审现场,迷雾骤起,漂亮寡妇一夜之间变身,成了另外一个人,包括一向睿智的蓝知县在内,全体懵圈。冷静下来的蓝知县,认真推敲,最终抽丝剥茧揭开真相……

潮阳县城北石场村,村中有一叶姓大家族,族中有一富户叫叶五郎,听名字好像弟兄很多,前边倒真有四个哥哥不假,却都幼年早夭。父母亡故的早,这五郎二十岁那年娶了个漂亮的妻子,名唤芸娘,这芸娘生得肤如凝脂,杨柳细腰,一双妙目,勾魂摄魄,得此千娇百媚佳人的叶五郎,被迷的神魂颠倒,整日贪恋床第之欢,不能自拔,家中的正经营生不免耽搁。后来,他请同村的表兄罗秀才来家,帮忙记账并料理田产等繁杂家事。这罗秀才人虽年轻,却非常有才,又长于精打细算,自是将表弟家的一应事务,从耕作收割,到仆人长工按排,处理的井井有条。谁知,天不假年,还没等到芸娘怀下一儿半女,那叶五郎可能是因终日贪恋枕席,被掏空了身子,一场始料未及的大病后,一命呜呼。

年轻丧夫的芸娘呼天抢地,却也唤不回疼她爱她的丈夫。整日以泪洗面的芸娘,也浑浑噩噩病倒,险些随夫而逝。叶氏族人,开始对其冷眼旁观,都在盼等芸娘病亡,好来争抢五郎遗下的大片家业。多亏了罗秀才夫妻经常劝慰,殷勤照顾才日渐好转。见其逐渐好转,又丝亳没有改嫁之意。对其产业有觊觎之心的几个叔伯兄弟,都争着抢着要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五郎,却被心里明镜似的芸娘一一找理由拒绝。得到的回复大致意思相同:儿子小的,我不善抚养,怕苛刻了孩子。儿子十七、八大的,我一介寡妇,怕落人口实。所以等我老了,再谈过继之事。

叔伯兄弟们眼热心馋,却没有办法。最后不约而同跑去族长叶天洪家里。都说芸娘年轻漂亮,即便她有心守贞护节,也难免招引浪荡子弟千方百计勾引撩拨,倘若招来野汉子,把其家产转移掏空,到时再想阻止也晚了,请族长拿个主意。族长叶天洪老谋深算,心中早有主意,并已将芸娘的婢女小红暗中用银子收买。只是面上依然不露生色地将一帮人呵斥了一顿,骂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叶家以亲善仁慈为本。芸娘是叶家媳妇,知书达礼,定能恪守妇道,尔等不许对她无理,我还打算为她树贞节牌坊呢!众人听罢族长如此说法,只得悻悻离去。

且说那在芸娘家中主理家事的罗秀才,自从表弟死后,他更是忙完自家忙彼家,尽心尽力帮衬表弟遗孀——年轻寡居的芸娘。若说罗秀才对芸娘没有一丝非份之想,那是假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个天仙般的美娇娘。只是读书人碍于礼教,做法隐讳,面上看不出来而已。其实男女情事,知心人最有体会,一个眼神即可表露心迹,一个动作就可出卖内心真实想法。芸娘对这风流倜傥的表兄,早已心思萌动。看罗秀才不辞辛劳的帮自己,一人忙于两家生计,人也日渐消瘦,情动之外更多的是心疼。便每日晚间硬留罗秀才在自家吃饭,饭后参汤燕窝变着花样为他补身调理,并自在一旁亲自侍奉,美目中的款款深情表露无遗。罗秀才心领神会,二人眼中的柔情蜜意如磁石相吸,心神摇曳,越发难以自控,情欲如爆发的火山,终于按捺不住,一发而不可收拾……

起初,为遮人耳目,罗秀才多数日子中,不论早晚都回家休息。后来,如胶似漆的二人,越发难解难分,索性同衾共枕,如新婚夫妇般整夜留宿芸娘房中。人说有情人一日不见秋,如隔三秋,就是这种状态。殊不知,暗中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二人。那日晚间,天上飘着雨丝,罗秀才在芸娘房中宿下,小红早有消息传到了族长叶天洪那里。正当二人郎情妾意之时,叶家那帮叔伯兄弟在族长叶天洪的带领下,如狼似虎冲入芸娘家中,将二人捉奸在床。叶天洪是族长,这种事情,家族内部就可处理,完全可以将二人打死或沉河了事。罗秀才一介文人,被吓得蜷缩一团。芸娘情急之下,不知何时手握一把菜刀,言称谁敢上前,就先剁了谁。

言称:自己做下丑事,自己知道,但必须见官处理,衙门哪怕判决凌迟处死,也不皱眉头,若不答应如此,就用手中菜刀以死相拼。事已至此,叶天洪点头同意,众人一拥而上,将二人捆绑结实,扭送到潮阳县衙。此时丑时刚过,县衙值守衙役不便叫醒蓝大人,便将二人暂时关入牢房。等天亮再作处治。叶家众人冒着小雨,在街上屋檐下捱了半宿,天刚放亮,便急急敲响堂鼓,蓝知县匆匆升堂。大堂之上,叶家族长叶天洪将二人如何私通败坏门风,自己如何捉奸在床详述一遍,蓝知县令人将二人押上大堂。

谁料,昨夜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罗秀才,这会儿却神气活现,站在堂上高声喊冤,说叶天洪依仗家族势力,欺侮他一介书生,无缘无故绑架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这是蔑视朝廷法度,请求蓝大人将这帮人统统治罪。蓝知县一听,这话的意思,怎么?被人捉奸在床还如此理直气壮?这没道理呀!遂不动声色细问根由。罗秀才说自己和自己妻子同床共卧,乃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可?这时,一直跪在罗秀才身后,披头散发的女人也高声喊冤,说自己是罗秀才的妻子,被人硬说成叶家寡妇,三更半夜险被叶家偷偷沉河或打死,若不是自己执意见官,恐怕早已命丧,恳求知县大人为自己申冤报仇。

堂上诸人这才仔细观瞧这女子,那叶天洪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一旁的叶家叔伯兄弟也都懵了圈,这……这难道见鬼了不成。那女子正是罗秀才的妻子罗夫人。蓝知县虽不识得这女子,看众人表情,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急唤过叶家族长问道:“叶天洪,你搞什么名堂?这是怎么回事?”那叶天洪,脑子已然短路,结结巴巴也说不清楚,自己明明抓的是芸娘,这……这怎……么变成了……罗夫人。蓝知县又急又气,便将众人全部暂且收监。

下得堂来的蓝知县,对此案仔细推敲:叶家族人不可能不识得芸娘,不该也不可能抓错人。那罗秀才夫妇也不会到芸娘房中同宿,此事必有蹊跷之处。遂将昨夜值守的衙役喊来问话。当班衙役也说不清楚,只说夜间一众人等绑来一男一女,男的就是这罗秀才可以确定,那女人披散着头发,看不清面目,自己也没有留心。说是私通被抓,自己觉得深更半夜,惊动大人多有不便,便将这两名人犯关进了牢中暂押。蓝知县问清了几号牢房,又将看押狱卒李小宝找来。

李小宝供称:两人被押的几个时辰里,只有他的上司——简牢头来过,但并无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来时一个人来的,走时一个人走的。蓝知县暗自思量,估计是这简牢头做了手脚,但却做的极是隐秘,倒底昨夜是什么样的情形呢?难不成真是有鬼了不成?一连几日,他没有匆忙提审简牢头,而是在衙门里不露声色暗自探查。衙中有一王厨子透露一个消息,那晚他夜起小解,无意中看见简牢头,身穿一个宽大的黑斗篷向衙署大门走去,但斗篷之下好像不是两条腿,而是四条腿,自己当时以为眼花了,也没在意。一语惊醒了如在梦中的蓝知县。

他马上亲自带人搜查了简牢头的临时寝房,在铺席之下搜出一件宽大的黑斗篷。接着提审简牢头,那简牢头初时不认,只说是自己受罗秀才姑母所托,曾违反监规,进去看过他,并带话问他缺不缺衣物等。蓝知县将那黑斗篷往他面前一扔,说道:“我若无有证据,也不会找你问话?如再不实活实说,小心我用大刑招呼你。”简牢头见事已败露,只得招出:那天夜里二人刚被关进牢里,石场村的马讼师就匆匆前来找我,说罗秀才的妹妹想进去探看哥哥。并塞给我二十两银子,马讼师经常在衙门走动,上上下下都是很熟,也不好驳他面子,自己便用斗篷遮掩,将一女子带进了牢房,并支走了李小宝,不一会儿,又将一女子带出。当时只认为带进和带出的是同一人,衣服都是一样。后来听说大堂之上出了怪事,才知自己犯了大错,遂更不敢将实情吐露。

蓝知县立即命人,将石场村的马讼师和芸娘拘捕到堂。那马讼师对律法、审讯之事相当熟悉。上得公堂装傻充愣,胡搅蛮缠,拒不认罪。蓝知县火冒三丈,立令左右夹棍夹上行刑,那马讼师岂会不知刑法苦楚,立时怂了,连声说:“我招,我招。”原来,那天夜里,罗秀才和芸娘被叶家捉奸在床,罗夫人半夜哭哭啼啼敲开马讼师家门,奉上重金,求马讼师帮忙想办法周旋。马讼师遂用偷梁换柱之计将两个身高相仿的女人狱中调换。自认为天衣无缝,不料被蓝知县识破。跪在一旁的芸娘,镇定自若,她不作任何辩解,满目深情地望了一眼罗秀才,趁大家不备,一头撞向堂上石柱之上,登时,血花四溅,香消玉殒……

一个月后,蓝知县呈给刑部的判决文书批复:马讼师贿赂公行,混淆视听,搅扰审讯,判其终身流放云南蛮荒之放地,遇赦不得还乡。简牢头知法犯法,收受贿赂,革职回家为民,终生永不录用。罗秀才私通有夫之妇,革除功名,杖责五十。并附有对叶氏家族训诫:叶五郎财产全部充公,叶姓族人不得用任何理由,阻碍官府查抄验收。至此此案结陈。奇案思考:本案是清代纪实案例,自古“奸情出人命,财帛动人心。”叶氏族人对芸娘家产虎视耽耽,总想据为己有,此所谓后者的财帛动人心。几千年的男权社会中,律法和思想舆论,对出轨女子历来都是攻击和谩骂。当然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来讲,这一点无可厚非。

但同时想想,出轨的女人并非全是荡妇,人之所以为人,有感情的成份在内,有人为诱惑在内,也有被社会所逼的成份在内。芸娘的自杀,也是被逼无奈,死对她来讲,是种解脱,反之,她在当时社会中无法立足。“奸出人命”不单指谋杀亲夫或他杀,也指事泄后的女人大多自杀。参考资料《鹿州公案》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