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带瘫痪前夫改嫁的16年:三人一起生活,现任丈夫称前夫大哥
刘浩金提出离婚。由于行动不便,刘浩金没有与周玉英办理离婚手续。赵金龙回家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他说:“我要给小赵一个位置。”为了尽快融入家庭,赵金龙主动做饭,和周玉英一起学习如何照顾刘浩金。
八月底的一天,从早上开始,周玉英和赵金龙穿梭在院子里的四台茶叶烘干机之间,检查茶叶的颜色和脱水情况。现在是茶话会期间最繁忙的时候。现在,辛勤工作决定了他们家庭下半年的收入。
过了一会儿,周玉英回到一楼的房间,问床上的前夫刘浩金:“有水吗?”不管得到什么回答,她都会拿起热水瓶,把茶几上的杯子倒满,坐下来聊一会儿,然后回到院子里继续忙碌的工作。
天塌下来了
1994年,经朋友介绍,刘浩金认识了周玉英。他们都来自浙江省松阳县。他们的家乡被一个村庄隔开。他们可以坐电动汽车在10分钟内到达。在杭州工作的刘浩金休息时,她去了周玉英工作的餐馆。“你应该找个借口看看她,和她聊天。”说起这些,刘浩金还是很害羞。
偶尔,他会请她去西湖散步。“那时候,我不敢牵手。我见面时不得不偷偷溜走。”
新年结束时,他们分别回家了。刘浩金忍不住一大早就起床,帮家人完成农活。她穿上她唯一的套装,推着自行车去找周玉英。当时,镇上开了一个舞厅。刘浩金知道周玉英喜欢跳舞,就花了两块钱提前买了舞票。当他们不想跳舞时,他们约好去音像店看下午的电影。
两人见面后,刘浩金让母亲到门口吻她。年仅22岁的周玉英第一次以年龄为由拒绝了。刘浩金并不气馁。周玉英一家同意第二次求婚。除了被刘浩金的真诚感动外,周家还有更现实的考虑:刘浩金学了三年木工。在那个时候,拥有一项技能就意味着能够吃得饱并且养家糊口。
刘浩金的手艺真的让周玉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婚后,刘浩金做木匠养家。在农忙季节,他停止了工作,回来移植幼苗和施肥。他没有让妻子失望,也没有要求她赚钱。“我只是想让她把孩子们带回家做饭,直到我回家。”刘浩金说,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很少给她买礼物。他只会给她薪水。“她买了她想要的。”
周玉英不必面对世故的家庭。刘浩金处理婚丧两件事都很得体。“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什么都不在乎。”周玉英在结婚五年后这样描述自己。
周围的人羡慕周玉英嫁给了一个伤人的好丈夫。她还觉得他们当时有一个女儿,这将是一场幸福的婚姻。直到2000年。
刘浩金和周玉英无法忘记他们命运改变的时刻:9月10日上午10:40,刘浩金正在镇上的建筑工地上工作。他脚下的木头突然断了。他从三楼跌到了二楼,把腰椎撞到了堆放的木头上。着陆的那一刻,刘浩金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它坏了,一定很严重。”
住院两周后,刘浩金仍然无法动弹。周玉英忍不住问医生:能不能快点转到省里和北京?另一方叹息道:“没办法,不要浪费钱。”
“当时,我感到'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周玉英靠着医院的白墙慢慢走出医生的办公室。她只记得“当时她全身麻木。”
刘浩瑾下半身永远失去知觉,不得不在下半生面对肌肉萎缩等并发症。周玉英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对刘浩金隐瞒此事。首先,她担心他想不起来,其次,她没有完全放弃。
刘浩金记得,从医院回来后,周玉英总是默默祈祷。当她听说一个法师可以治愈一种疾病时,她立即去寻求帮助。她知道金华一家中医院的药是有效的,于是在黎明前搭了一辆车,直到晚上才回家。现实是残酷的。试了两年各种民间药方后,刘浩金的身体仍然没有好转。
比治疗更困难的是生计。刘浩金出院后,周玉英开始在家里照料两英亩的大米,并试图设立一个小摊位出售香烟和饮料,这是不可持续的。她一残忍,就向姐姐借钱,把稻田变成了茶叶。直到那时,她才勉强解决了家里的温饱问题。在最困难的时候,除了差旅费和时间外,我向法院要求赔偿,“有时我付不起复印材料的钱。”
另一个人
刘浩金后来知道自己站不起来了。2002年,在听到医生在电视上宣布他放弃了一个类似的病例后,他情绪低落,甚至通过绝食自杀。
“当时我30岁,正在工作。我的家人很开心。我真的很想完成它。”刘浩金躺在床上。周玉英抬头看着他。就像19年前一样,她什么也没说。
现在,在刘浩金听不到的地方,周玉英将讲述她在那些日子里的忍耐力:每天早上把饭带给刘浩金,然后出去工作。我经常中午回家,碗里的饭还没动。她一言不发,换上了一顿新饭菜,又出去工作了。婆婆年老时,周玉英挣钱养家,照顾丈夫和女儿,争取赔偿。当她的家人无力提起诉讼时,她咬着被子,晚上哭着说:“为什么是我?”
刘浩金曾经劝过她,“你不在乎我,带上孩子吧。”亲戚朋友也打电话劝她过自己的生活。周玉英从未想过再婚。她下定决心,刘浩金是为了这个家庭而受伤的,她不能离开他。
周玉英在养家糊口的时候,安徽的赵金龙来到了松阳。带着对“高”茶的好奇,他踏上了去当地的公共汽车。
在赵金龙的想象中,松阳就像电视上的一幅画。有山有水。野鸭在池塘里游荡。当人们忙碌时,他们会在山坡上薄雾弥漫的茶馆里采茶唱歌;当他们空闲时,他们会在池塘边钓鱼赏花。他一走出县汽车站就傻傻的。环顾四周,只有一条尘土飞扬的水泥路。通往城镇的公共汽车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他沿着半米宽的土路走到村里,“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我真的很失望,觉得被骗了。”
失望就是失望。为了生活和工作,赵金龙打算在学习了几个月的种茶艺术后离开,但他不想见到周玉英。
赵金龙来到松阳的那一年,他遇到了寒冷的春天。那里几乎没有茶叶,几乎没有工作。当他闲着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出去散步,“我经常能看到她。“当时,周玉英不仅在市场上摆摊卖香烟和饮料,还得照顾家里的农田。赵金龙回忆说,无论是在家门口、市场上还是在田里,“她都独自带着孩子。”
在一次晚宴上,赵金龙假装不问,因此他从老板的姐姐那里得知了周玉英的情况。他的第一感觉是他崇拜这位女士。“当时,他想,哇,真的有这么一个有着浓重感情和正义感的坚强男人。”
周玉英的力量和勤奋激起了赵金龙的保护欲。他偶尔会和同事一起到她的烟摊买烟和饮料。成熟后,他有空时会去帮她采茶。
周玉英不喜欢打扮。“那时,她经常穿着睡衣和棉袄出来。”长期的工作使她的皮肤变得又黑又粗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十岁。“你看,她现在不打扮了。她可以穿睡衣过一天。”赵金龙指着周玉英的白色和粉色大波浪裙说。正是这种粗心让赵金龙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有了和她在一起的想法。
“从没想过再找一个”
当赵金龙去地上帮周玉英采茶时,他问道:“你没想过再找一个吗?”。他拿起手中的茶,假装无意问。
“我在找什么?谁想来我家不拖累别人。”周玉英没有抬起头。赵金龙明白了她的话中的另一个意思:即使她再婚,她也应该带走她的前夫和女儿。他还是忍不住说:“我想是的。”
事实上,赵金龙在表露心声之前已经纠结很久了。
“我本来是来工作的。”赵金龙承认他不想在松阳定居。此外,如果他喜欢的人想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他很难接受。“当时我心里有个疙瘩,”但另一方面,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赵金龙连续半个多月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有一天早上,他的心是水平的,他从床上跳起来,决定找到周玉英。“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不管怎样,只要我能在一起,我就接受。”
周玉英听了赵金龙的交代,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在临时工作时间留下了一句话:回去和刘浩金商量。
“我以为他是个骗子。”周玉英回忆说,赵金龙当时的皮肤很白。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工作过的人。此外,他总是剃光头,看起来不像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她犹豫了十多天才向刘浩金提起。
刘浩金记得那天下午周玉英在她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去做饭。当她晚上坐下来吃饭时,她聊了起来,“只要说有人想和我们一起去,问我怎么想。”刘浩金的回答是:只要她没有被骗。
但不久,赵金龙告诉周玉英,茶叶生意已经进入淡季,他要去义乌找工作。尽管他说第二年春天会回到松阳工作,偶尔会打电话问候他,但周玉英总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周玉英一直等到第二年。“他确实回来了,但两三个月后就离开了。”这让她更加相信赵金龙是个骗子。她不再满怀希望地等待。好好过一天,她想。
2005年端午节的前一天,赵金龙回来了。他带着两件衣服和100多块钱,在周玉英家旁边的空地上盖了一栋七八平方米的小房子。他告诉周玉英这次他不会回去了。周玉英知道赵金龙已回到安徽老家,并告诉家人,他在浙江松阳遇到了一位名叫周玉英的女子。他想回到那里和她结婚。
“我很独立,他们不能同意我的决定。”在周玉英面前,赵金龙淡化了家人的反对。直到妻子离开房间,他才告诉她。事实上,他担心他的家人会不同意,所以他告诉他们他要在离家的最后一天结婚。第二天,他收拾好行装,踏上了去松阳的火车。直到一年多以后,他和周玉英生了一个女儿,他们才告诉了家人真相。
等级
新家庭的组建并不顺利。对赵金龙最具抵抗力的是刘浩金和周玉英的女儿。女儿把她的不满写在脸上。“那个月初,她不会靠近他。”周玉英说,当时,女儿总是站得很远,指着门让赵金龙走。
赵金龙不得不面对刘浩金,与刘浩金和睦相处。刘浩金回忆起赵金龙刚搬进来的日子,周玉英很好。一旦他们单独在一起,尽管双方都在寻找话题,但他们大部分时间只能听到电视的声音。
为了尽快融入家庭,赵金龙主动做饭,与周玉英一起学习如何照顾刘浩金。起初,刘浩金很尴尬地看到赵金龙来照顾他上厕所。赵金龙挥手说:“兄弟,没什么,都是一家人。”慢慢地,赵金龙取代了周玉英,成了早上给刘浩金洗澡、按摩、洗澡的人。
经过几个月的日夜相处,刘浩金逐渐认出了赵金龙,但他仍然对自己的婚姻感到遗憾。
17岁时,他在邻村的一位师傅那里学习木工。他20岁毕业,25岁与周玉英结婚。刘浩瑾总觉得这项技能是命中注定的。他30岁时正值壮年,但在工地上发生了一次事故。
“如果我没有去工地工作,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在赵金龙和周玉英确定关系一个多月后,刘浩金总是整夜失眠。夜深人静时,他盯着天花板,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说,“看着他的妻子成为别人的妻子,说这并不不舒服是错误的。”
刘浩金提出离婚。由于行动不便,刘浩金没有与周玉英办理离婚手续。赵金龙回家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他说:“我得给小赵一个位置。”
刘浩金决定给哥哥打电话,让他租辆车和周玉英一起去县城。从民政局出来后,刘浩金的心放松了。他对自己说:将来,玉英将是我的妹妹,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老大哥”
迎来了第二次婚姻,周玉英觉得自己变了。她不再是“被照顾的小女孩”,而是成为了一名独立的女主人。
2006年,该县许多家庭开始购买茶叶烘干机。他们把茶叶作为一个整体购买,然后制成干茶出售。周玉英提议借钱买这台机器。赵金龙还在担心赔钱犹豫的时候,周玉英向姐姐借了1万元。
夫妻俩做茶叶生意,是典型的“外女内男”。周玉英负责收集绿茶和销售干茶,赵金龙负责干茶。周玉英与茶农相处融洽。她牢记哪些茶农种植了哪种茶,哪些茶农的茶叶质量好。随着直播和商品的兴起,周玉英联系镇上的主播卖茶。即使在淡季,她也大胆地购买。经过一些接触,她总能找到一个好的买家,并得到一个好的价格。
但无论大小,周玉英和赵金龙都习惯于询问刘浩金的意见。
刘浩金的房间里有两张沙发和椅子。举行“家庭会议”时,是赵金龙和周玉英的座位,还有一张茶几。在晚餐点,这是一张三个人的桌子。大家今年买了几台茶叶烘干机,小家买了一台新的电视品牌,三人过去经常聚在一起交换意见。
当记者第一次给周玉英打电话时,周玉英和赵金龙正在刘浩金的房间里聊天。经过几分钟的沟通,电话被交给了刘浩金。这对夫妇还笑着说:“哥哥现在是我们家的代言人了。”。
除了出谋划策,刘浩金还是一名“后勤”管家。茶叶旺季,周玉英、赵金龙经常早出晚归,刘浩金负责做饭。
运动后,他可以慢慢地起床,从床边的夹子里取出衣服,自己穿上,然后用棍子把床边的电动轮椅推到床头,然后慢慢地把身体向上移动,进入厨房。如果速度快,整个过程需要20分钟。刘浩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做一顿家常饭,普通人半小时就能做好,但他很享受。“我也可以为我的家庭做些事情。”
当被问及与刘浩金的关系时,周玉英和赵金龙给出了“大哥”的回答。
“这就像我小时候放学回家一样。我们知道家里有这样一个人,他可以做饭,等我们回家。这很实用。”周玉英拿着西瓜,在刘浩金床前的茶几上切着。像往常一样,她把第一本交给了刘浩金,捡起几件,出去找赵金龙和她的女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