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千载的修仙神话/申真人传奇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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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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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刘奇儿得子招祸
罗徐氏偷奸投塘
话说奇儿见丈夫是个老头,拔腿就跑,被门口两个丫鬟拦住,送进洞房,奇儿几乎昏倒。王媒婆立即扶住,放到床上,将酒灌进其口。说:“祝老爷新婚快乐!”放下奇儿,与丫鬟出了洞房。
“姻缘前世定,种子隔年留”。到了来世,往往难遂己愿。情投意合者,被穷富而隔,因贵贱而断,有情人难成眷属。
刘奇儿,被媒婆所骗,嫁入罗家后,虽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吃喝拉撒,足不出门。然罗则敬年近花甲,奇儿初做女人,情欲未盛,尚能将就。进而情欲似渴,而罗则敬则萎靡不振,欲纵不能。岂能满足奇儿情欲?蜜月并不甜蜜。翌日,闻大娘有令,到堂屋聚话,只得前往。
那大娘仇氏,生得鹰嘴鼻,猴子眼,脸似刀削,嘴尖牙暴,额尖眼鼓,一副凶像。罗则敬也怕她三分,背后常称她“母老虎”、“阎王婆”,仇氏年逾天命,虽半老徐娘,然风韵不减,夫妻同房,均由她安排。现奇儿蜜月已过,她得重新安排了。奇儿来到堂前,大惊!见罗则敬坐在中间,还有三个女人分坐两边。奇儿上前向丈夫万福后,又向各位女人一一万福,然后坐入空位。心想,何来诸多女人?
罗则敬喝退所有丫鬟小厮,说:“各位听着,奇儿初到,有关家规,尚不知晓,现请仇氏重申一遍。”
仇氏说:“女人以相夫教子、孝敬翁姑为上,现翁姑已过,第一要敬重夫君;二者,我等四人,应相互敬重,相互体贴,不管大小,都以姐妹相称;三者,各位有何要求,请言与我,好有个商量,不得在丫鬟面前胡言乱语,败坏家风;四者,要关心夫君身体,不能纵欲,每人每月七夜,余日由夫君自定,今日初一,由我而起,依次轮转;五者,各位娘家有何喜庆,请告诉我,共商往来应酬;六者,各人私房零用每月五两,照旧不变,不得格外索取;七者,管好各自门户,长工、小厮不得进入闺房;八者,官府往来,亲友聚会,当须各位露面时,应整洁大方,言谈风雅,礼貌谦逊,方显我大家之风度,为夫君争光。望各位好自为之。”
罗则敬说:“奇儿。”
奇儿说:“夫君有何吩咐?”
罗则敬对三人一路指来,说:“大姐,姓仇,二姐姓魏,三姐姓徐,你以后就称大姐、二姐、三姐吧。”
奇儿说:“是,奇儿记住了。”心里在骂媒婆,说做二房,原来是做四房。
罗则敬说:“另无别事,各自去吧。”
奇儿偕丫鬟回到后花园,住房在后花园塘边,一间两层,丫鬟睡楼下,奇儿睡楼上。其他大姐,均住同样楼房,围塘而建,有长廊相连,直接前院。
奇儿闲来无事,每日在楼上看园中花草,粉蝶欢舞,看塘边树影,水中鸳鸯;看前院飞檐翘角,金碧辉煌;听树上小鸟啁啾,蝉声悠扬;数蜻蜓点水,击起波环几圈。或与丫鬟猜谜、发枚,或下楼散步,长廊里溜达,花园里转悠,凉亭里闲坐。三餐可入客厅,与家人共饮食,但饭后即散,很少言谈。若不想下楼,三餐可由丫鬟送来,天天如是,早已泛味。白天尚能挨过,一到晚上,就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初来时,仇氏允度蜜月,奇儿刚做女人,情欲正盛时,突然断绝,若断奶之婴,怎不痛哭?要等二十一天,才轮到自己,因而长夜难熬。总是想着往事,想起莲荷山烧香,与继善初见时,两小无猜,长大后,两人脉脉含情,再而花前树下,相依相偎,海誓山盟。还说功名就日,即来迎娶。谁知中了秀才后,就见不到了,长工言其已订终身,不知是真是假,未听其亲口所言,岂能为真?父母贪财,将我急于嫁人,嫁个如父的丈夫,且每月同宿七夜,年老力衰,难得一、二回房事,同床若隔千里,备受情欲饥渴之苦。想着想着,多少缠绵,多少怨恨,和泪涌出,渗透枕巾。
她想起陆管家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相貌清秀,当初送彩礼时,只道是嫁予他,岂知是他主人,一根毫无用处的朽木烂材,若能嫁予他,倒也不亏。奇儿整夜胡思乱想。吃饭时,想见到陆管家,走在花园想碰到他,总是很难相遇。与罗则敬苟合时,心里总想着陆夫元。
那陆夫元十二岁进罗家当小厮,伶俐勤快,颇得仇氏喜欢。当仇氏婚后十几年不孕时,是自己不孕,还是丈夫不行?欲解此谜,于是就打着陆夫元的主意。一夜,趁丈夫外出,就走到下人住处,隔窗见陆夫元正在洗澡,其门未闩,见陆夫元身材魁梧,四肢雄健,与罗则敬比,不知要强多少,一时心血上涌,激情难抑,就突然闯入,将门闩了。陆夫元见仇氏进来,穿衣不及,只得爬上床,钻进被窝,吓得全身发抖,语不成声地说:“太太,使不得,使不得。”那仇氏不容分说,就将陆夫元搂住,陆夫元害怕之极,心惊胆颤。经仇氏一摸一揉,且加以好处许诺,陆夫元心渐宽,性突起,二十几岁之人,岂无情欲,怎耐撩拨?于是就初试了浅深。几年后,仇氏仍未怀孕,始知是自己不育了。仇氏将陆夫元升为管家,以示酬谢。当罗则敬要娶二房时,仇氏极力反对,说还年轻,开怀有早有迟。但心里已知自己无生育了。她想,他娶二房生了孩子,自己将落何地?不能,我无生育,绝不能让二房怀孕。于是对罗则敬说:“我娘家有个草药郎中,男女同吃几付药,即可怀孕。”罗则敬闻言甚喜,急令买来。仇氏花重银买来几付绝育药,罗则敬吃了后,再也没有生育了。又过了一年,二房也未怀上,过了几年又娶了三房。年复一年,二房、三房都未怀孕。罗则敬眼见自己已老,心急如焚,于是花重银娶来奇儿。当罗则敬与其他夫人同居时,仇氏就与陆夫元苟合,尽情享乐。
过了半年,奇儿也未怀孕。且每月要等二十一天,才能与罗则敬同房七夜,其年老体衰,难成房事,令奇儿倍感痛苦,度日如年。于是决定找个借口,请陆夫元来。于是对丫鬟说:“翠儿,我这床要换个方向,你去将陆管家请来,不喊别人,也不要让别人知道。”
丫鬟很快请来陆管家,奇儿对丫鬟说:“帮我去买红绿丝线,我要绣花。”给了丫鬟银子,丫鬟离去。陆夫元将床拖了一下,奇儿将衣裙脱掉,搂住了陆管家。陆夫元大惊,先是迟疑,他想,那仇氏姿色已退,情趣已无,这奇儿胴体如玉,眼荡秋波,情急似渴。送彩礼时,一见奇儿美貌,激情万种,恨自己穷,无此缘分,今缘分已至,岂能错过?即上床疯狂云雨,翻江倒海,地动山摇一番,事毕,奇儿意犹不舍。恐丫鬟归来,只得依依而别。
不出一月,奇儿感到头晕目眩口苦,闻油味而呕。共餐时,仇氏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是何人所为?难道那药无用?其他人为何不孕,定是奇儿偷情,奸夫是谁?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罗则敬喜出望外,急请来良医。郎中看后说:“恭喜老爷,夫人有喜了。”罗则敬万分高兴,重金赏了郎中。速对翠儿说:“今日起,夫人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不得有误!”即刻集众人于厅堂。仇氏、魏氏、徐氏、陆管家和所有丫鬟小厮,都到厅堂。罗则敬说:“各位听着,四夫人已经有喜,大家要多关照,不得让她有不开心之事,这是祖宗有灵,以后要常敬不懈,要入观敬香,求神灵保佑,对佃户要宽宏大量,多做善事。”
众人齐声恭贺,仇氏说:“老爷,翠儿在四妹身边侍候,另安排一人走脚报信,以应随时之需。伶儿,今日起,你到四奶处应差,我这里就不用了。”
伶儿说:“太太,那您怎么方便?”
罗则敬说:“也好,大太太那里我另安排,你就去吧。”
自此以后,奇儿和翠儿、伶儿相依相伴,情同姐妹,奇儿将零用三人均分,罗老爷另送来的银两、糕点、水果,三人共享。两丫鬟高兴之至,因而三人情谊更深。
那仇氏嫉妒已极,怀恨在心。她派伶儿过去,要查出奇儿与谁有嫌,让他不得好死。一日,将伶儿喊来,喝退其他丫鬟,对伶儿说:“伶儿,你在四奶处有些时日,看见哪个小厮长工上过楼?”
伶儿说:“没有,每日马桶都是我倒的。”
仇氏说:“陆管家也没去过?”
伶儿说:“没去过。”
仇氏想,男女之事,绝非一次即断,于是对伶儿说:“伶儿,你在四奶处注意点,看见谁与四奶往来,立即告诉我,不得让别人知道。”伶儿应声而去。
陆管家暗喜,奇儿有喜,乃自己之后也!见仇氏安排个丫鬟过去,必定暗查此事,日后不可再往,深知仇氏心狠手毒。只是心里惋惜,奇儿怀着自己的孩子,不敢去问候,不敢去安慰,只能在心里想着。看都不敢去看,好不晦气。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已是十个月,奇儿生了个男儿,像貌颇像奇儿,生得眉清目秀,十分惹人喜欢。罗则敬万分高兴,取名盼儿,亦恰逢自己花甲,寿喜同庆,大摆筵席。厅内堂外,张灯结彩,亲友乡绅,齐至恭贺,热闹非凡。罗则敬一一敬酒。频频举杯,直到当场醉倒在地,家人将其抬上床,一睡不起,一命呜呼了。唉!真乃乐极生悲,父亲终身盼孩子,孩子一来丧父亲!
罗院举家悲哀,办了喜事办丧事,扯掉红绸挂白绫,请来道士,做了三天三夜道场。将罗则敬安葬后,仇氏掌管全家,于是集家人丫鬟于堂前。说:“现老爷已过,家失柱梁,我等应协力同心,将盼儿抚养成人,继承家业。陆管家,老爷一切帐目,均在你手,要抓紧收欠,以供开销,所欠租谷,陆续收回。要重振家业,丫鬟小厮们,各司其职,不得有错,不能有男女苟且之事,一旦发现,以家法严惩。”个个忍气吞声,应诺而去。
仇氏想,如今家业已握在手,岂容闲人吃现饭,耗我家业。要让他们销声匿迹。突然又想,不能操之过急,要做得干净利落,不得让人怀疑。从现在起,要与他们和善可亲,让丫鬟小厮们心安,让徐氏、魏氏、奇儿无畏惧猜忌,让她们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去。之后,仇氏一反常态,常有笑容,言语亲切,谁有伤风感冒,亲自问候,请医买药,毫不吝啬,小厮丫鬟做错事,从不打骂,亦不责罚。众人感觉老爷一死,仇氏变了,且看能好多久。陆夫元明白,此乃老虎挂佛珠,假慈悲,后面藏着杀机,他得更加小心,不去看奇儿母子,待仇氏更加殷勤,要看仇氏有何新招。
魏氏突然染病,仇氏常去问候,亲送点心水果,要丫鬟小心奉侍,令小厮请医买药,每日亲自为其熬药,其病越治越重,仇氏安慰说:“夫君已去,你我姐妹要坚强,二妹,你要振作精神,我另请良医。”另医看后,觉得此病本为肺中所发,为何又见肠胃心衰?查看前方,药方不错,为何无效?莫非她元气已尽,无法承受。于是说:“罗夫人,借一步说话。”来到房外,医说:“罗夫人,贤嫂染病太久,心力已衰,非一时能愈,我处一方,再服三剂,若有好转,再来喊我,若无好转,请另请高明。”言罢拱手而去。
三剂药后,魏氏说:“我不喝了,喝亦无用,我随老爷去,值得。”魏氏娘家人,亲戚都来看望,仇氏殷勤接待。哭着说:“二妹忧心太重,老爷已过,人死岂能复生,故病愈来愈重,几个郎中医治。都说元气已尽,我的苦命二妹!”亲友听了很是感动。
不出半月,魏氏归天,大办丧事,仇氏毫不吝啬,丧事办得热热闹闹,魏氏娘家很是感激,亲戚都很满意,邻里乡绅,都夸仇氏能干,处事有方,不愧为大家风范。有仇氏掌管,罗家不会衰败,幸罗则敬有子,再旺有时。在众人心中,仇氏是聪明能干、处事有方、待人和善的好主人。
陆夫元甚感怀疑,仇氏的转变,魏氏小病而死,有无瓜葛?仇氏与我苟且,与奇儿偶合,是否有人知晓?陆夫元感到害怕、恐惧。仇氏不上门,再不与她同居了,以防露馅。从此,陆夫元百依百顺,让仇氏满意。
仇氏的宽厚,让丫鬟小厮们高兴,嬉笑打闹,再不遭斥责。家有长工、小厮、丫鬟十四人,均为豆蔻年华。长工大的四十来岁,小的也已成年,正是血气方刚,情欲冲动之时,难免有男欢女爱之事。仇氏睁只眼闭只眼,想让奇儿露出马脚。为实现心中之事,召集众人于厅堂,说:“各位辛苦了,老爷过世将近一年,全靠各位帮撑,心里万分感激,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是过来人,你们有的有妻室,多数未曾成家,若谁有了婆家,可以嫁人,我当以礼恭贺,若有要回家娶亲的,我亦不留,以后再来亦可,丫鬟长工中有相好者,我可以为你做媒,愿在我家者,供你们屋住,有困难者,我可以帮你,若不愿在我家者,亦可自便,去另攀高枝,绝不会阻拦你们前途,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深受感动,纷纷表示感谢。从此,院内原先不准进主人闺房,不 准与主人言笑等规矩自然消除,主仆之间增了亲情,少了隔阂,多了往来,院内不分主仆,都能笑脸相迎,和和气气,极相融洽。
那徐氏年方三十,亦为一表人才,自嫁入罗家,每日与丫鬟观花游园,夜里空守孤灯,备受情爱折磨,见大娘放松管束,亦欲物色对相,做回真正的女人。心想找陆夫元来,于是对丫鬟说:“柳儿,请陆管家来,帮我抬一下东西。”
柳儿年已十五,跟徐氏已有三年,已懂男女情爱,她去喊陆管家,陆管家不来。陆管家想,不能去,若与奇儿一样,恐招来不测之祸。于是对柳儿说:“柳儿,你告诉三奶,我手头事忙,另喊别人吧!”
柳儿禀告徐氏,徐氏恨在心里,于是叫柳儿喊来长工胡龙,胡龙来到徐氏楼上,见徐氏穿着丝绸衣裙,薄而柔软,白嫩胴体半露,两乳高挺,眼荡秋波,面似桃花,笑迷迷对胡龙说:“胡龙哥,辛苦你帮我移一下床。”对柳儿说:“你去烧壶茶,不叫不要上来。”柳儿应声而去。
徐氏说:“此梳妆台移到这边。”本来一个人可以移动,徐氏上前帮手,一个趔趄,倒在长工身上,上衣裂开,双乳全露,长工怕她倒地,一把将其抱住,徐氏就汤化面,紧紧搂住长工,吓得长工慌忙松手,说:“对不起,三奶奶,非我有意。”
徐氏说:“不要紧,是我有意,我们上床。”不容分说,将长工搂上床,将衣裙褪下。又脱长工衣裤,长工已魂荡神移,激情奋起,就奋力狂欢,似狂风拂柳,巨浪拍岸,地动山摇,良久方歇,徐氏意犹不舍,说:“晚上再来。”
胡龙说:“太太,小人不敢。”
徐氏说:“没关系,大奶也有人,辛苦了,喝碗茶再走。”
胡龙说:“不喝啦,小人该走了。”满心欢喜,匆匆而去。
两人忘乎所以,只图快活,其折腾之声,柳儿听得清清楚楚,心亦明明白白,但不敢言。
胡龙胆小,岂敢再往?常言“色胆包天”,徐氏时常借故下楼,在院内走走,想见到胡龙,但总未碰上,令徐氏望眼欲穿,惆怅迷惘,度日如年,自己不好去找,再叫丫鬟去喊,又无借口。一日早起,终于遇到胡龙,但两人不好言谈,胡龙下地去了。但得知胡龙住处。又过了几夜,天气炎热,无法入睡,徐氏溜下楼去,不惊动丫鬟,来到胡龙房前,轻轻敲门,胡龙听了几遍,不知是谁,下床来到门边,问“谁?”
徐氏说:“胡龙,是我,快开门。”胡龙稍做犹豫,轻启门页,胡氏即扑入怀,紧紧相搂,如两蛇相緾,滚到床上,数次方休,已近五更,徐氏满心欢喜,速速离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久而久之,仇氏闻到风声,就暗自夜探,果见徐氏进了胡龙住房。立即转身喊醒陆夫元。
陆夫元说:“大奶奶有何急事?”
仇氏说:“赶快来,跟我去打鸳鸯。”陆夫元莫名其妙,跟着仇氏忐忑而行,心下胡猜,莫非情急了,莫非与奇儿之事已暴,但不得不随行,心中时刻戒备。行到胡龙房前,仇氏将纸枚吹燃,点燃了火把,一脚将门踹开,将二人逮个正着,胡龙吓得大哭,二人穿好衣服,跪到地上,徐氏说:“大姐,小妹给你磕头了,不怪他,请饶他一命。”
仇氏怒道:“谁是你大姐,仇家哪有如此贱奴,伤风败俗,败坏家风,污辱祖宗。罗家世代清白,人兴财旺,若无尔等贱人,岂至今日景地?我要严行家法,以振家声。徐氏,两条路,由你选择,或自刎,或悬梁。”
徐氏说:“大姐,我死无憾,若有与我相似者,你如何处置?”
仇氏说:“只要当场擒获,概不容留!”
徐氏闻言,起身速去。
仇氏令陆夫元紧追,走到塘边,扑通一声,徐氏投入塘内。陆夫元急呼人来救。仇氏说:“算了,罪有应得,不要惊动别人,天亮再说,快去将胡龙绑了。”
二人重返胡龙房中,胡龙呆若木鸡,跪在地上发抖,仇氏说:“胡龙,不能怪你,先委屈一下,徐家人来问你,只要你照实说了,我不会亏待你。”命陆管家将胡龙捆了。
又来到徐氏住处,喊醒柳儿问:“你为何不栓门睡觉?三奶何在?”
柳儿说:“三奶早已出门。”
仇氏说:“你早已知情,为何不告诉我,现投水自尽了。你罪责难逃!”
柳儿吓得魂不伏体,出门大喊:“快来人啦,三奶落水了!”
众人纷纷下塘,在齐胸深的水里,捞了好久,才捞上尸体。
仇氏立即吩咐,去人告诉徐氏娘家,一面请来道士,举行安葬仪式。
不到巳时,两匹快马飞奔而来,仇氏阴着脸相迎。马上下来徐氏之弟徐坤,看到姐姐摆在门板上,问道:“大奶奶,此乃为何?”
仇氏低头说:“唉!家门不幸,连遭厄运,要知真情,请随我来。”
仇氏领徐坤来到胡龙面前,说:“舅,你问他吧。”言罢退出。不一会,徐坤从胡龙房中出来,低头皱眉,对仇氏说:“惭愧,告辞。”飞马而去。
仇氏将柳儿喊来,问道:“柳儿,你知罪否?”
柳儿说:“柳儿愚笨,不知何罪?”
仇氏说:“徐氏不轨,辱我家门,为何不报?”
柳儿说:“大奶奶,奴是下人,三奶奶出门,奴仆岂能多言,为了小命,奴仆想说也不敢呀。”
仇氏说:“现在大事已出,如早告知于我,也不至于出此大丑,你有大罪。”
柳儿说:“请大奶奶饶命!”
仇氏说:“出路两条,一是填命,侍主陪葬,二是求生,为人填房。”
柳儿说:“奴婢求生,请大奶奶明示。”
仇氏说:“愿求生,你嫁予胡龙。”
柳儿说:“就依大奶奶,只是……”
仇氏怒道;“只是什么?”
柳儿说:“奴婢才十五岁,再则父母不知。”
徐氏说:“十五还不嫁人?至于你父母,我会去说,你俩婚后,就在我家。”
柳儿说:“谢大奶饶命之恩。”
仇氏此举,是笼络胡龙,死心踏地跟着她。伏首贴耳,为他效命。
院内长工,丫鬟见仇氏如此宽宏大量,个个佩服,无不唯命是从。
仇氏想,陆管家与她是实际夫妻,胡龙不敢忘恩,唯盼儿孽种未查出,是个大患,急喊伶儿过来。
伶儿说:“大奶奶,有何教诲?”
仇氏说:“伶儿,盼儿长得如何?”
伶儿说:“长得很乖,开始学说话了。”
仇氏闻言,心里一惊,要抢在盼儿会说之前查出孽种,除掉奇儿。于是说:“伶儿,那是罗家命根,要好好看管。”
伶儿说:“是,伶儿知道。”
仇氏说:“近日有何人去过?”
伶儿说:“没有。”
仇氏说:“那好,你晚上悄悄问翠儿,以前有谁去过,如有,急来告诉我。”
奇儿见仇氏几番喊去伶儿,是否想查前事?于是对翠儿说:“翠妹。”
翠儿说:“四奶,还是叫翠儿吧,折杀奴婢了,有何吩咐?”
奇儿说:“我比你大得几岁,情同姐妹,以后若伶儿或其他人问你有何人来过我家,就说除老爷外,另无他人,记住啊。”
翠儿说:“四奶放心,翠儿记住了。”
陆夫元办完徐氏丧事,办了胡龙的婚事,忙完之后,觉得罗家怪事连连,令人难以捉摸,仇氏无生育,罗老爷为何也无生育,魏氏小病而亡,徐氏死后,奸夫反而得宠,罗老爷无生育,仇氏应该知道,那么我与奇儿都得小心,未露馅之前,我没有危险,奇儿有危险,我不好去说,也不好叫人去说,如何是好?我只有惟命是从,使仇氏无疑,才能掌握她的行踪。
仇氏闻盼儿学说话了,除掉奇儿更加急迫,又喊来伶儿。伶儿跪到面前说:“大奶奶,未来请安,请原谅,请问有何见教?”
仇氏说:“快起来,你问过翠儿吗?以前有谁去过?”
伶儿说:“没有,我问过翠儿,她说除老爷外,另无别人。”
仇氏说:“没有就好,去吧,好好关照盼儿。”
仇氏见伶儿说得很认真,不像假话,她深信陆夫元没有去过,心里踏实了。他是不是心腹,还不肯定,命他除掉奇儿,试试他的胆量,如若从命,证明他与奇儿无关,如他不愿,说明他胆小,如果反对,证明他与奇儿有关,他也当死,伶儿、翠儿知情太多,要一并除掉,免遗后患。
翌日夜里,喊来陆管家,说:“陆管家,老爷已过,连遭不幸。请八字先生一算,言祸起死前,并非死后,错娶了'扫把星’,此星在户,万事皆休,想必你应知是谁。”
陆夫元一听,心想,奇儿哀运果至,除了她再除我,就万无一失了,但装不懂何意。说:“大娘所说何意,小人不懂,请明示。”
仇氏说:“你我情同夫妻,我能不知你,你能不知我?”
陆夫元说:“小人确实不知。”
仇氏说:“你知也好,不知也好,告你无防,还望你鼎力相助,成功之后,这家永归你我。就是那奇儿,还有翠儿、伶儿两个黄毛丫鬟,他们知道我俩之事太多。我将他们毒死,你和胡龙将她们埋掉,如有人问起,就说带丫鬟回了娘家。”
陆夫元闻言大惊,心想,她在投石问路,如我反对,我也得死,如我不干,她语言已出,必杀我灭口,如何是好?只得答应,再作打算。
仇氏催道:“怎么,不敢?”
陆夫元强打精神说:“大娘所说甚是,小人亦担此忧,只是一次失踪三人,娘家找来,作何答复?”
仇氏说:“那不用你管,我自有安排。”
陆夫元犹豫说:“那好吧,胡龙……”
仇氏说:“亦不用你管,到时我喊他就是。”
陆夫元一边应承,一边想着主意,如此草菅人命,天理难容,得想法营救。于是说:“太太,此事你不要太急,应考虑周全,留好我俩退路,才得安宁。”
仇氏说:“这你放心,我早已想好。”
陆夫元装出大放宽心之状,说:“好!就听太太安排!”言罢各自回房安寝。
陆夫元哪里能睡,心想立即去找胡龙,共商对策,或逃离之计。反过来又想,今 夜不能去,仇氏定会暗探,于是轻轻地听了一阵,尔后故意打鼾,侧耳细听,果闻脚步声远去。等到五更,陆夫元轻轻开门而出,敲醒胡龙,胡龙问:“谁?”
陆夫元说:“快开门,有急事。”
胡龙开门问道:“陆管家,何事?”
陆夫元说:“快将柳儿喊醒。”柳儿只得起床,陆夫元将仇氏要毒害三人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说:“此事不能声张,明日柳儿去告诉奇儿,凡送来的东西,一概不吃,如大娘欲带盼儿去,就让她带去,不能阻拦,以免泄露,我自会救她们出去,千万嘱咐他们,牢记。”
柳儿吓得魂飞天外,面如土色,哆嗦着说:“我怕……”
陆夫元说:“只有你去,我俩都不能去,而且嘱咐她们接到东西要很高兴,要表示感谢,不能有迟疑之状。”
天亮后,柳儿将此情告诉了奇儿,奇儿闻言大惊,如何是好,只得与两个丫鬟共商对策。
翌日,仇氏让丫鬟送去一盒点心,对奇儿说:“大太太要带盼儿去玩玩,说你们辛苦了,这点心赏给你们。”
奇儿非常“高兴”,说:“感谢太太关心,你也尝一点。”
丫鬟说:“赏给你们的,我岂敢吃,我抱盼儿去了。”言罢下楼而去。
三人围着点心大哭。哭了一阵,奇儿说:“不能哭,我们应该睡倒。”说罢将点心撒了一地,三人屏住气倒在楼板上。
过了一会,听到地下有声音,三人屏住呼吸。仇氏心虚怕鬼,喊陆夫元陪到楼上,看到三人倒在楼板上,立即就走了,陆夫元随之下楼。
仇氏说:“快埋掉。”
陆夫元说:“大奶奶,为避人耳目,还是晚上好。”
仇氏说:“对,还是你有心计。”
三人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敢动弹。奇儿说:“我们不能动,不能有声,等待陆管家来救。”三人只是抽噎,不敢嚎啕。
直等到天黑,陆夫元与胡龙来了,拿了三个麻袋。奇儿说:“真的要我们死?”
陆夫元说:“只能把你们装着接出去,恐大奶在门外看着。”
只得将三人装入麻袋,扛下楼装上马车,拉出门去,约走出一里,才停下将麻袋解开。陆管家说:“奇儿,我将你们送到你娘家户外就回,还要上山堆坟,你回家后,不将真情告诉父母,马上上莲荷山,去找申真人。”
三人说:“多谢管家救命之恩。”
陆管家又说:“奇儿,你放心,盼儿我会照顾好的。”山路崎岖,一路颠簸,走到四更才到,奇儿叫停。
陆夫元问:“何事?”
奇儿说:“快到了,前面下山就是,你俩回吧,我三人自行回去。”
于是,陆夫元和胡龙调转马头。
陆夫元与奇儿依依而别,个个泪流满面。
奇儿、伶儿、翠儿目送马车进了山弯,回首朝刘家而去,才走几步,山中冲出三个强人,脸被涂黑,个个手握马刀,拦住去路,三女子吓得抱作一团,嚎啕大哭。
一人说:“留下买路钱来!不准哭,谁哭杀了谁!”说着将刀架上她们的脖子。
欲知三女死活,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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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何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