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平:天堂里的爱情

天堂里的爱情

重庆云阳 李玉平

1
  阿明悲壮地和兰燕分手了,像壮士断腕,许多围观的人都见证了这一幕,甚至故事情节比一个善良的小伙子义无反顾的圆满了一个癌症女孩的夙愿---在生命的最后时光牵手走过红地毯,更让人唏嘘和感人。
  "阿明,你真的要离开我吗?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兰燕抱着阿明的大腿,似乎纠缠不清的藤蔓依附大树那般---梨花带雨的纤弱样儿让人恻隐。
  路人对阿明的薄情皆侧目而视,这样的女孩应该是被奉若公主样的捧在手心里呵护。而眼前的景象颠覆了那些光棍的三观,让受伤的心情何以堪!
  唉,真应了那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而猪们却还一脸嫌弃。
  谁不怜香惜玉呢?况且地上半屈半跪的女孩那么的阳光青春,露出半截的腰线儿眼红了他们的眼睛;那短短的牛仔热裤勾勒出臀部浑圆的两弯下弦月---紧绷得似乎有弹性的弓,让他们的产生联想的快感。
  刚开始他们还怀疑他俩是戏托,为了流量而吸睛,才表演得那么投入煽情,后来剧情越来越离谱,才感觉不对劲。
  "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是不是?"赤裸裸的表白---就差手里再拿着一束花。女孩泪眼朦胧的凝望着男孩,那眸子里的眼神仿佛古井的巷子飘起了雨---深情得何止是"桃花潭水深千尺"呢。
  阿明咬紧了嘴巴,嘴蜃上留下了瘆白的一排牙印,仰天闭着眼,两行泪顺腮流下。然后又猛的睁开---仿佛决断地要挥刀割舍如胶似漆的感情,即使切肤的疼也在所不惜。
  "对不起,兰燕,真的对不起,我爱你,但那有什么用呢?我拿不出那么多的彩礼。"阿明捧着兰燕的脸,动情的眼泪泛滥成灾,抹了一脸。
  "再想想办法吧,办法总比困难多啊。如果你爱我,就勇敢的冲破禁锢的阻力和我在一起吧。"女孩那热切的鼓舞足以让一个萎靡的男人振作起来,油然而生一种豪气干云的昂扬斗志。
  可惜,阿明屈从现实,还是怂了,"三十万的彩礼啊,还要婚房婚车。"忍痛割爱的表情让阿明的脸纠结地扭曲,而后他又温柔的摩娑着女孩生动光辉的脸---仿佛在呵护沾满了露珠的月亮。眼神充满怜爱,强忍的泪夺眶而出。
  "我爸妈是农民,他们太苦了,也剩不下什么余钱。我每个月还寄钱补贴家用,就算做牛做马的攒两辈子,我们也凑不够三十万!我不想因为婚事而活得像个乞丐---没有一点尊严。"
  该死的绕不过去的命题啊,成了压垮多少家庭的稻草?!所有的路人被感染得沸沸扬扬,纷纷吐槽。
  "燕,真的对不起。"阿明意味深长的最后看了一眼兰燕,那不舍的眼神仿佛在割裂风筝线,闭上眼,生硬地扭过脖子,而手还停留在兰燕的脸上---记忆里要留下那最后的缠绵。
  继而一脸肃容,面如止水,而心里悲伤的情绪像泛滥的雨水塞满了胸腔。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逐渐变得石头般坚硬,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丢给兰燕一个决绝而落寞的身影。
  真的很悲壮,悲壮得好似断垣残壁的古战场。
  "阿明!阿明!…"那无助的哭泣声敲着阿明的心,一下一下的像锥子;那只伸出的仿佛溺水的手在阿明的身后被绝望的特写---镜头逐渐地放大,慢慢模糊了他的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阿明看到了月光和那口井里的满目疮痍,还有眷恋的依依不舍。
2
  阿明和兰燕是一条流水线上的工人,他们爱得死去活来,租房过起了二人世界,即使生米煮成熟饭,那又有什么用呢。谈婚论嫁的时候,兰燕的母亲那一通机关炮似的话,打得阿明猝不及防,像个怯阵的逃兵瞬间溃败下来。
  "你有三十万的彩礼吗?你买得起房吗?你有车吗?你有正式的工作吗?"
  一向嘴贫的阿明被噎了半晌,仿佛抽去了骨头---瞬间萎顿下来,细气的似蚊蚋,"阿姨,以后会有的,我保证我会对燕子好。"
  "以后,以到什么后,是三代以后吗?怎么好呢?是跟着你一起过苦日子吗?一起喝西北风吗?没钱,离我闺女远点!"
  兰燕母亲的话就是王母娘娘的簪,划拉一下就成了银河,横亘在二人中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做不成牛郎和织女,就分开吧,长痛不如短痛。阿明的爱情死了,但阿明还要活着,他与世间有太多的瓜葛,一半为了自己,一半为了亲情。
  爱情对于穷人来说真的是奢侈品,明码标价让他们望而生畏。勉强结婚后,原来的甜蜜又变了味,捉襟见肘的日子又让他们看见了生活的狰狞:丰盈的憧憬逐渐的瘦骨嶙峋,像一辆随时都会因簸折而散架的马拉车。
  有没有一种不以结婚为目的爱情呢,没有累赘,厮守终身,掉光了牙齿也能保持一见倾情的初心。如果有的话,那一定在天堂。
  常言不是说嘛:在天愿作比翼鸟。阿明一边走一边想,天堂里的爱情一定比地上纯洁。
  "阿明,你爱我吗?"兰燕在后面声嘶力竭。少不更事的爱情只求轰轰烈烈。
  走远了的阿明背转身,把双手聚拢作嗽叭状:"燕子,我爱你,你要幸福的活着。"这情节就像耳熟能详的老套剧情:男主人公坚强的意志被女主人公滚烫的眼泪击穿,像焊火花击穿一块铁板,男主人公猛的转身,二人热烈的熊抱,炭火样的身体和唇粘在一起。
  画面还会配上闪电,雷鸣,快感的呻吟;那干旱龟裂的土地久逢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
  但阿明并没有返身回来,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爱情只开花,不结果。
  阿明消失在了兰燕的视线里,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座城市,少了一个人就好似少了一粒沙子。而他对兰燕却是重要的,虽然他走了,但她的心思却还在他身上,每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她都会回忆曾经:阿明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兰燕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
  阿明搬空了有关他的一切,却搬不空兰燕的记忆。那个小爱巢还残留有阿明的身体气息,那张平板床还弥漫着二人缠绵时的体汗味。
  阿明成了空气,摸到的只是回忆,几步距离的房间空虚成了一座城。兰燕的心似乎空城里的一盏孤灯,被暗夜的情绪淹没。
3
  兰燕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她也想离开这个伤心地了,换个环境,换个心情,换个与阿明没有任何关联的风景。
  她想回家了,整理了一下心情,于是给母亲打电话。
  "妈,我想回家了。"
  "回来吧,孩子,家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还有你喜欢的饭菜。"
  有了野心的女孩子始终是妈的心病,指不定哪天就送来一个晕头的意外惊喜---"妈,我回来了,瞧,这是您女儿的孩子,这是孩子他爸。"
  天啊,这木已成舟的事实真的难以拆分。女大不中留,与其夜长梦多,不如把兰燕嫁出去,把她和另一个男人拴在一起,这样就省了不少心。
  反正儿子结婚需要三十万的彩礼,当然这笔钱还必须得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位母亲这么想了,也是这么做的。
  可想而知,等待兰燕的会是什么结果:顺时而动和逆时而行好像都是一种悲剧。
  果不其然,阿明收到了兰燕的信息:
  明哥,再过几天我就要在芙蓉53号爱琴湾酒店结婚了,这不是我的选择,这更像是一种完成使命的安排,对方比我大十几岁,和他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我是他女儿,我对他提不起一点儿兴趣,完全没有男女之间的鱼水欢娱。
  一方面,那些忧伤的字眼好像毒蜂的刺,蜇得阿明心里隐隐作痛。看着心爱的姑娘受罪,自己也处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受着炙烤的煎熬。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带着她远走高飞。
  另一方面,那些佻情的字眼又释放了另一种信息:她依然爱着他,爱着他的身体---她对他亳无保留的禁忌之地。当然那些挑逗的文字好像野火股撒在阿明的身体里蔓延---草原的欲望往往与梦境重合:在那个只有黑白的世界里,他俩疯狂的相爱。
  醒来之后,草丛里的那匹马正昂首挺立,而那快乐飘缈的感觉仿佛置身天堂。
  死在梦境里多好,为啥要醒来呢?这天堂般的爱情。
  "为啥说是完成使命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难道还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阿明很愤慨,也心存幻想,因此语气上不免火上浇油,像一个唆使犯。
4
  "我也可以选择自由---甚至和你私奔,如果那样,我的弟弟就成了鳏夫,而我就成了罪人。"
  隔着屏幕,阿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苍白的安慰话就好像一点糖水滴进痛苦的大海里,眼看着心爱的姑娘滑向沼泽的深渊---泥淖漫过头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就似憋水的人---攥着拳头胀红了脸---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着力。
  "别这样,阿明,别这样。看过木偶戏吗?小人物的命运都是被绳子操纵的。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呢?再过几天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祝福我吧,就好像祝福一个回光返照的人。"
  兰燕哭着挂了电话。
  "不,不!"阿明终于似憋水的人透过了一口气,兰燕绝望的爱恨交织的眼神像撒出的盐粒腌煎着阿明的心,他像疯子一样擂打着墙壁;累了又无力的瘫靠着墙壁哭泣。
  受挫的人都喜欢与酒为伍,那种麻痹的温暖会让他们更为勇敢,阿明也不例外,一个人痛快饮酒之后,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兰燕的大喜日子飞到她那座城市,如果兰燕死了,他会杀死那个男人,然后再殉情。
  阿明在爱琴湾酒店一街之隔的小旅馆下榻,他没有给兰燕说---毕竟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想想吧:那个曾经属于他的领地现在却被别人用金钱暴力的占领,这是一种如鲠在喉的仇恨。
  到了那里,阿明买了一把水果刀,像一只蝙蝠样潜伏在房间里。
  白天,阿明像蜘蛛一样趴在五楼的窗户边向下眺望,他看到了结婚的仪仗车队:车身贴着喜庆的红花和玫瑰色镶边,排场的顺序也是由高到底,打头的是红旗车,然后凯迪拉克接着奥迪,最后垫底的是长安之星。
  从第一辆车里钻出新娘和新郎,新郎穿着欧派的红色婚礼装,那渔民样干练沧桑的脸上满面春光。兰燕着牡丹滚边的旗袍婚纱,新娘妆的脸上冷若冰霜,甚至他看到兰燕的眼里有种森林幽暗的忧伤。
  那个男人很欧派的挽着兰燕的手笑容可掬的向祝福他的人举手致意,边意气风发的走进酒店大门。
  那些来宾跟在后面鱼贯而入。
  阿明的心里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他在想像里把那个男人的笑容捣碎---像用刀片捣碎一张笑得恶心的面具,他想像着把那个情敌杀死了一千遍,他取而代之的挽着兰燕的手膂走在红地毯上。
  他甚至阿Q的想,在这之前他早就给那个男人戴了顶绿帽子,而那个男人只不过在吃他尝过的水果而己。尽管那个水果还是那么香甜多汁,但水果的肌肤上却留下了他的唇印和唾液。这么一想,阿明心里舒畅不少。
  恋爱的是我,结婚的却是另一个人,享受情敌的快乐是一种折磨,阿明把玩着水果刀,眼巴巴的盼着天黑。
  酒兴阑珊之后,朦胧微熏的人踩着云般飘飘忽忽散去。没见新娘新郎出来,看来是被客人灌醉了酒,不得不开房一度春霄。
  阿明根本睡不着,望着酒店暧昧的灯光,思想的画面似野马一样在天空信步由缰:红色的地毯上,那头粗野的猪粗鲁地拱着白菜,被啃掉的菜叶似剥离下来的衣裳信手凌乱的丟在一旁。
  那株褪光了皮的"白菜"闭着眼在躲闪,她的眼里无声的滑下了泪滴。那月光般的眼泪更激起了男人征服的野性欲望,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而是如执锐披甲的蒙古骑士在攻城略地。
5
  "燕子,"阿明操起水果刀往楼下跑,跑了没多远,又停下来,"她在哪层楼又在哪个房间呢?算了吧,我这个局外人何苦去搅黄别人的春梦咧?"
  冷静下来的阿明踅身回房间,坐在窗户边呆呆地看着对面。对面一个窗户里的灯光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印像在玻璃上的女人背影似乎兰燕。
  今天她结婚了,但影子透射着孤独的冷清。
  阿明也是孤独的,他内心冷清得只能与暗夜交流---像街道上的影子与落寞的灯光无声的水乳交融,他的心里也应和兰燕的那扇窗户,一明一暗一明一暗的。
  醒来后的阿明给兰燕发了一条信息:昨天我来了,远远的参加了你的婚礼,我没有打扰你。忘记彼此吧,学会去接纳另一个人另一种生活,再见。
  阿明以为生活会一如死潭地过去,但兰燕结婚还不到一年之后发来的信息,在他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孩子是你的。"
  好不容易从过去的影子里脱身出来的阿明,就好似一只回归自然的狮子---当然不想再像一只驯狮去表演钻火圈---为了短暂的快乐而烧焦毛皮。独善其身未尝不可,心无挂碍无拘无束,更重要的是没人在意你的优点,也没人在意你的缺点。
  "别逗了,穷人经不起风吹草动的折腾,我只想简单的过日子。"阿明淡淡的说。
  "是真的,我绝没诳你。"
  "何以为证?"
  兰燕就发来一张婴儿照片和医学鉴定书。婴儿的模样不似阿明,柳眉凤眼的倒酷似兰燕。血型倒和阿明吻合,都是AB型的。
  这女人缺根筋啊,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引火烧身。阿明想。
  "为啥要给孩子医学鉴定呢?"弦外之意就是:为啥要揭露真相呢?有些事儿蒙在鼓里多好。
  "有一次我带着囡囡开车出了车祸,囡囡需要输血,血检才知道。"说起那次事故兰燕还心有余悸。
  "他家人知道吗?包括你老公。"
  "不知道,那次车祸就我娘俩。"
  "赶快烧掉鉴定书,"阿明提醒说,这可是一颗雷,随时引爆。"这么大的事,你老公怎么不在身边呢?"阿明很疑惑。
  "结婚没几天他就到了加纳,加纳你知道吗?"
  "知道,"阿明当然知道,那是一个盛产黄金的非洲小国,许多中国人尤其是上林人去那里披沙拣金,那里离梦想的天堂很近,离死亡也近。
  阿明的眼睛一亮,发出光来,这倒不失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而眼前又有引荐人。有了钱何愁找不到女人。
  "帮我引荐引荐,在你老公的手下谋个差事干好不好?"阿明央求着。富贵险中求,如果不死终会发达。
6
  "那活儿危险,提着脑袋赚钱,有命赚没命花,经常动刀动枪,我男人的背上就留有一条砍刀的伤疤,触目惊心的像条蜈蚣。那是和抢黄金的人发生了冲突,其中的一个抢劫犯被打成了筛子,一个老乡被削去了半边脑袋。真血腥。"兰燕说。
  "加纳现任总统把河道沙滩都收归了国有,不允许无证开采,因此我男人打算卖掉淘金设备回国内投资,他叫我先了解一下市场行情。我觉得弄一个清洁公司揽包酒店的洗碗业务还不错,我准备实地考察一下清洁设备。"
  "会到我这里来考察吗?"阿明有一丝企盼,企盼他们之间还有故事发生。
  "说不一定,到时候看吧。"
  这句捉摸不定的话给了阿明若有若无的希望,这希望一旦发芽便疯狂的长出草来。他渴望见到兰燕,就好似旱地渴望甘露那样。
  在希望与失望车辙般循环的日子里,兰燕终于姗姗而来。阿明到机场去接她,她俨然一个贵妇,在下飞机的那一刻阿明自惭形秽起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不可同日而语。
  "没有把孩子带来?"他与她并肩而行,她的高贵散发着压力,他缩手缩脚小心翼翼,全然没有当初谈恋爱时那种如鱼嬉水的感觉。
  "还小,出门在外,公婆不放心。"兰燕说。阿明的眼里掠过一丝失望,毕竟是自己的种子养在别人家,还是有些牵挂。
  "住酒店还是到我的租房?"阿明唯恐兰燕不肯降尊纡贵,又补充,"我的租房完全按照我们当初在一起时的样子布置。"
  "阿明,你这是何苦呢?时间还没有抚平你的记忆吗?"兰燕的墨镜遮住大半边脸,看不出波澜。
  "金钱是个好东西,可以买到别人的青春可以买到爱情,可以让不相爱的人睡在一起,可以让相爱的人忍受分离。"阿明酸溜溜的语气拌着醋味。
  兰燕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好吧,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从此以后是两条平行线。"
  阿明当然明白话里的意思,他不会浪费机会他会把一年多的憋屈发泄出来---像一座喷发的火山。但那绚丽的烟火的高潮也需要酝酿情绪---就像剧本的发展水到渠成。
  于是阿明找了一个有氛围的酒楼,选了一个不受打扰的单间,要了一打生啤,乘着酒兴拉进距离,这是进入高潮的前提。
  叙旧,喝酒,倾倒别离之苦。然后两个感情失意的人互相安慰,在肢体惰绪的感染下,欲望像火苗一样被点燃起来。
  他俩飘飘然的回到宿舍,那一刻,阿明幸福得好像活在天堂,眼前的一切虚幻的迷离。
  过了几天,有人发现阿明和兰燕赤身裸体死在了宿舍,互相拥抱在一起,房间里有残留的煤气味。
  有人说他俩是殉情死于自杀,有人说是死于谋杀,因为捆绑他们的绳子是证据。
  后来,更有一种说法比较令人信服:血检的那个医生是兰燕男人的同学,在一次酒后说漏了嘴,这话不知怎么就吹到了她男人的耳朵里,被戴了绿帽的男人因此雇凶杀人。
  因为兰燕死后没几天,她的孩子和公爹公婆都被接到了加纳。
  作者简介:李玉平,重庆云阳人,高中毕业,中国诗歌网认证会员,工作余暇以写诗歌散文小说为乐。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李玉平,重庆云阳人,中国诗歌网会员,74年生,现职广东省深圳市私营线缆厂职工,余暇时间以写诗歌散文小说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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