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唐锦禄|| 老家的寒豆头（散文）

老家的寒豆头

作者：唐锦禄

    主编：非   鱼

      在一次宴席上，吃到豌豆苗炒火腿丝，事后曾多次在农贸市场上遇见一板板的豌豆苗，8元钱窄窄的一板，买来还炒不到一碗呢。直到前年春节，全家去老家乡下走亲戚，表婶的媳妇忙去地里摘寒豆头，炒了好几回，总算让我一饱口福。

       说起来，寒豆头已经是豌豆藤上的嫩头，而豌豆苗尚是未长叶的豆秧而已，似乎不可同日而语；但我总觉得吃秧苗简直是暴殄天物，早个十年二十年，这样的吃法你不担心雷打煞才怪呢。而寒豆头就完全不同了，村姑摘走一个嫩头的地方，一夜之间，就长出三五个嫩头来。这就是寒豆头对生命的理解，也是无数植物生存的方式：生生不息，是它们最朴素的道理。寒豆头天生就是摘来吃的，就像它们开花结果之后，同样奉献给人以粒粒豌豆。

       在乡下，村庄紧挨着村庄，豆田连接着豆田；人字形的豆棚上，绿莹莹的一片。普普通通的麻雀们立在棚尖上，也立在春光里，梳理着它们灰色的羽毛，还歌唱着它们的爱情；在这民歌的对唱声里，寒豆们曲折向上，它们的样子单纯如童谣，欢快如小调，温馨如俗语。风和日丽，阳春如烟，浩瀚的寒豆们从容不迫，它们随意晃动，将生命的质感若有若无地放飞在春风里；而在豌豆花与洋葱之间，有谁看到了爱情？那个少年和邻家的少女，流泪与恋爱，但爱情有时候就像被人嫩生生摘走的寒豆头一样，那个少年后来远去他乡。

       多少年后，当这个少年老了的时候，他很想再尝一尝老家的寒豆头，她亲手所炒的寒豆头，却已经不能够了。这时候应该是寒风四起的深秋了，望望天，望望地，你不得不相信寒豆头生长的季节已经过去；那一灯如豆的温馨的夜晚，也巳成了遥远的怀念。

       其实寒豆头的味道，与豌豆苗差不了多少的，不过寒豆头吃起来口感稍微硬一点而已。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吃寒豆头，因为吃得心安理得。寒豆头同样的爽口爽心，而且那股青青的气味和清香，其干豌豆苗。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唐锦禄，曾用名：翰儒，笔名：德行天下、与世无争、昭阳君。号：柳叶居士。中共党员，江苏兴化人，退休干部。喜爱文学和码字，以＂读书写字品香茗、听雨观云赏花草＂自娱自乐，亦有2000多篇各类文学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经济日报、法制日报、工人日报、解放日报和新华日报等省级以上主流媒体，且多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