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王辉
“佛手”——王辉
作者:逍遥客
高坪区佛门乡蟠龙寺村三社的大扎地上,被喜气染透。枝叶整齐,像梳子梳理过的绿浪上,扬着一层金黄色的“手儿”, 密密匝匝, 厚厚实实,正招呼着四面八方的来客,令前来观赏、采购的人们兴奋不已。绿树黄果间,围着色彩斑斓绸巾的女人们和戴着川北特色草帽的男人们,一边说笑,一边忙碌地舞动着雪白的手儿,摘着像手儿一样的果儿,那节奏就像是在钢琴上演奏音乐似的,轻盈而熟练;成厢的土垅上,整齐划一的货箱排列着,不一会儿便黄果盈框,接着便是欢喜的人们抬着、挑着,将这“手一样的果儿”一框一框地送上了早已排成长龙的高大货车上,那货车装满后,喇叭一响,便唱着歌儿,欢快地离开,而后面的车儿又替补了上来,整个过程就像自动流水作业线一样,有序地进行着。蟠龙寺大扎地的山峦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吆喝声、催促声、调笑声、问答声、赞扬声、祝贺声,此起彼伏,那场面不亚于国家级明星的演唱会现场。村民笑了,民工笑了,游客笑了,采购笑了,联营笑了,老板——王辉也笑了!这便是蟠龙寺佛手基地,经历了七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收获的场面。
与佛门副乡长杨倬鉴站在一旁,我一边听着介绍,一边欣赏着这喜庆的场面,着实令人愉悦。“这个佛手基地,是我们高坪最成功的农业产业园!”见我疑惑,杨继续说道:“园区开建于2010年,主战场就在脚下的大扎地,规模163亩,五年后开始挂果,达6万多斤,但由于不懂技术,又没市场,全烂了!伤心之余,王辉并没气馁,又花血本,高价请来技术员,改良技术,勾通销售,与上海XX公司达成了长期供货协议。2016年产果20多万斤,收获了30多万元,这小小的收获,像一支强心剂,让这位连续七年不断向土地上砸钱的小伙子看到了希望。于是,他甩开膀子,开始扩大规模,在佛门寨坡村,2017年扩种430亩、2018年扩种200亩;在佛门盘龙寺,2018年扩种570亩、2019年扩种600亩,目前共1963亩。如果全部挂果,按最低产出每亩5—6千斤计算,一年至少可产1200万斤,按当前最低市场价格计,便可收获1200万元!如果烘干,可得80万斤干货,价值更加不菲。”杨说道这儿,看了我一眼,问道:“高坪的农业产业园,谁可与之匹敌?更何况王辉的佛手产业园,只需要种植,不愁销售!”是呀,佛门的佛手基地产业模式是一个健全的、闭合的产业模式,这是其成功的最好底牌!
“王总,祝贺!”“祝贺王总!”王辉接收着一个又一个飘来的祝贺,笑容绽放在脸上,口中不时传出指令,像总导演一样指挥着大扎地上的“演出”,可以肯定,他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我仔细打量这王总:小个儿,一米六,小平头,国字脸,皮肤黝黑,慈眉善目,身上的衣服也好像是随便笼上的一样,并没特色。还真是貌不惊人,非常平凡,但从他那坚毅的行动中,正散发出令人敬佩的味道。他身旁的蟠龙寺村长蒋世兵发现了杨,便朝他小跑而来,而杨却右手一顺,准备介绍我,那蒋却非常乖巧,突然伸出他那双带有老茧的手,一边高声地说道:“大作家,大作家,欢迎欢迎!”其实,我并不认识蒋,估计是杨早已打了“预防针”,将我拔高地介绍给了他或他们。当然,我也没说什么,欲现场采访,见我这么一说,那蒋村长二话没说,便向王辉喊话。王总过来,见到联系并支持他的杨倬鉴副乡长,分外热情,也分外激动,除了握手,还有拥抱,而杨却推开了王,把我介绍给了他,王却有些腼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还很稚嫩,让我想起深山里的“留守儿童”。不知是不是天生地对这种脸相有认同感,我们见面便熟,开始聊起了他,聊起了他的创业,聊起了他的佛手产业。
一、仁心,让他选择了中医事业
王辉,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排行老二,上有姐下有妹,身高不足1.5米的母亲严重贫血,时常晕厥,而营养不良又令她长年生病,家里严重缺少劳力而常年补钱。个子不高的父亲,偏瘦,虽为攀钢工人,但因忠厚朴实,又少文化,拿的三级工资十年未涨,就是到了现在,一月也只有3000多元,他那可怜的工资完全无法周济家里的开支,更无法改变家里的住房,一家人只能挤在两间茅草房里,用废弃的背篓糊成的土灶煮着难熬的岁月,吃一间住一间,相守在一起,就是这样,一对1952年出生的夫妻,拉扯着三个年幼的儿女,艰难地过着日子。1978年出生的姐姐,也只能辍学在家,过早地用她那稚嫩的肩膀协助母亲挑起这个家。也许,在那个没有饭吃的年代里,营养欠缺,人们都想吃而且相当能吃,别看他个子虽小,但偏能吃,经常处于饥饿状态。饿了,没办法,便切点咸菜,喝口开水,权且对付。记得有一次,王辉母亲以0.5元/公斤买了些心肺,炒了豇豆,凑了一大碗,那可是有史以来最丰盛的美味啦!看着这鲜嫩可口的美食,闻着这其香无比的美食,已经垂涎三尺的他,实在熬不住嘴馋,还没等上桌,便与姐冒着被痛打的风险,偷吃得一干二净,被母亲发现后,本以为犯下天大错误、逃不过这劫的他,仅仅是被母亲痛斥了一顿,然而母子三人抱成一团,痛哭了一场。从此,王辉更沉默了,感觉自己应该早点长大,以前还抱怨自己为什么出生在这样的家里,不但没有吃的,还没有穿的。特别是这些年来,他没能缝过一件新衣,总是穿着别人送的旧衣服,不是长了就是短了,不是大了便是烂了,自己在别人面前总是抬不起头,心底暗暗责怪父母无能。这之后,他感觉变了,觉得父亲伟大了,母亲慈爱了,家庭更温暖了,他要快快长大!
家庭的窘境与艰苦,迫使小王辉只能跟随居住在溪头金花村的外婆吃住。外婆,是位慈之人,但她除了川北妇女的勤劳与善良的一颗心之外,什么也帮不了王辉的家。她常常教导小王辉一定要知道“天下苦人多”,要奋发图强,改变家庭现状,好好孝敬父母;教导他为人要正直善良,要坚强自立,要扛得住苦难,无论何时何处,都要以笑容面对人生。是的,无论再苦,小王辉都笑脸面对。这位活了119岁,善良而睿智的婆婆还教育王辉说,即使富了,也要做一个低调的人,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做一个回报社会的人!苦累的日子让王辉从小就感受到了生活的辛酸,但却经历了贫苦生活的最好洗礼,得到婆婆播种的善良,那广阔的溪头乡村、新鲜的空气、临近嘉陵江的波涛,也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也许穷怕了的人,第一想做的便是改变,于是他立志要改变家庭穷的窘态。
让他记忆最深的是,外婆总是说:能解决自己活下去的最好办法,就是拜师学艺!外婆还说,就能挣钱养家的手艺而言,便是“一敲(补)、二补(鞋)、三打铁”,学会了医生了不得!在我们川北农村,只要学有一门手艺,便有了生存的资本。王辉明白,也见识过木匠、石匠、弹匠、医生等艺人,不但受到人们尊重,而且还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幼小的他便特别向往,并暗暗努力。他在村上读完小学,又在溪头读完初中,刻苦的小王辉,居然考上了中师!这考上的中师在八十年代可谓是取得了金饭碗资格,而王辉的时代已经是不包分配,毕业后还得自己找工作,作为没有背景又没有实力的他,看着光荣的录取通知书,也只能望“书”兴叹了,本来非常美好的、又是自己希望的发展路径,就这样纠结在王辉的心里和他的家庭里。父母年事已高,改革开放的政策并没给他家带来多少改变,他家依然贫困在自己的艰难中。因而,家庭实际已经不允许他空耗三年,那仅有的两亩多田土上,种不出他家所要的希望,这得思变呀!王辉虽然很小,但他明白这个道理,也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着母亲与姐妹都在为家里付出,也在为他付出时,他不再纠结了,他毅然告别了中师,要学一门手艺来改变家庭现状,选择了自费去卫校学医,读了临床医学,他真信了外婆——学会医生了不得!
1998年,王辉的临床医学毕业了!眼见怀揣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他激动得连觉都睡不着。然而,当他回到家乡,看着近乎要垮塌的家,又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因为家里实在太贫,他又怎样才能让自己学到的医术用之实践,并为家庭带来效益呢?当然,他及家人都没能逃脱人们的大众思维,那便是——开店,开个医药门店呀!他见大家异口同声,自己又激动了起来,但是在哪儿去筹集开店的奖金呢?这一下可把王辉、把王辉的一家人给难住了。有句歌词唱得好:“没有憋死的牛,只有愚死的汉”,于是生性聪明的王辉想到了借!借船出海、借鸡生蛋、借桥过河,但他得借钱开店。但是,一说到借钱,王辉又犯愁了,到哪儿去借呢?特别是现在,人们失去诚信,一说起借钱就不亲热,更何况面对一贫如洗的王辉家,谁还愿意借给他?但摆在王辉面前的是,再难也得去。他去了,带着亲戚的面子、带着父亲工资的保证、带着自己的潜力与诚恳,他终于四面八方地借回来3000元,租了门面,又从老师处赊回药材,1998年6月初二,店终于开起来了!开店的爆竹响过后,王辉穿上白大褂,像模像样地坐在了店里,像等待上帝一样,等待前来就诊的患者。老实说,对于刚从学校毕业便走了医生岗位的,很多病人是不太信任的,即使有病也愿意到他熟悉或认可的医生处就诊。因而,第一天上班的王辉很忐忑,担心他开张放了空炮,打了“赤脚”,这也是一个学生刚刚出身社会的不自信,也是一个学成回乡的一个稚嫩从医者必须经历的坎。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不但有患者前来,而且还挣了38.56元!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是患者对他的信任!他激动,他兴奋,他好像看到了他为自己编织的希望,高兴得晚上一个人躲在被子窝里,把这钱数了十几遍!
是呀,一个被饿怕了的人,是多么想吃顿饱饭;一个没穿过新衣的人,是多么希望穿上盛装;一个从来没有钱用的人,是多么想拥有自己的钱,感受花钱的那种快乐;一个只靠别人生长的人,是多么渴望自我成长!这38.56元,是他人生华丽的转身,结束了他的幼年,他成长了,成长成了一棵自我吸取阳光雨露的树,他还会努力生长,加速生长,为家为社会奉献出果实。这38.56元,不仅是对王辉的认可,而且是一个标志,标志着王辉从此便会高飞,向着他的更高目标飞翔!
有了第一天的这38.56元的成功,王辉更是信心百倍。至此,他背上了医药箱,走村串户,开启了他的游医与坐班行医的治病事业,无论再早再晚,再累再苦,他脚底充满无限力量,轻快而有力,像小鸟儿一样飞着;为他人解除病痛,他的心底感受到一个无边的责任,充实而快乐。当然,初出茅庐的他,还没有被大家认可,遇到了刻薄的奚落、怀疑的眼光、善意的批评,当然也收获到了支持性的认可。无独有偶,开张半个月的一天,阙家当场,人山人海,农产品摆满了街道两旁,通往广安的公路便被挤得透不过气。突然,一摩托飞奔而来,像脱缰的野马,直接将莲花村的一年轻妇女撞到,流血不止,现场十分恐怖,而救援的不及时,大量失血已造成妇女失血性休克,几乎停止了呼吸。巧的是,王辉的店就在隔壁,有人便高呼:“这里不是有个医生吗?”围观群众见这么一说,眼睛齐刷刷地望着王辉的药店。王辉正在堂里坐诊,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听大家一呼,穿着白大褂的王辉直接便跳了出去,见血流满地,妇女脸色腊黄,死人一般,他想都没想,急忙叫人抬的抬、弄的弄,便把受伤的妇女放在店内的简易木床上,立即按定制施治,直接挂上“生理盐水+葡萄糖液”,一边为妇女止血,处理伤口。听了事情经过,王辉背上冒出一身冷汗,他知道问题还不仅仅在于救一个人那么简单,救治的成败还会涉及摩托车主与被撞妇女两家人的命运,他才知道自己莫名地卷入的这场生命较量的搏杀,也卷入了未来矛盾不确定性的责任中,这是对自己的考验,也会是对自己前途的批注。王辉后来说,当时想都没想能不能救活?如果救不活的话有什么后果?出手相助,仅仅是一个医生应有的救死扶伤的良知而已。大家也知道,如此重大的人命关天的车祸,原因复杂,一个刚出道的医生没有十足的经验与把握是不敢出手的,真怕弄巧成拙,反而害了人命。但王辉的仁心,最终出现了眼前一幕。好心的群众围了一层又一层,无数双眼睛时而转向妇女,时而转向王辉,大家紧张得心儿快跳出来似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药液一点一滴的输入,妇女腊黄的脸开始变化,在人们的紧张等待中,妇女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渐渐恢复了呼吸,最后开口说话,妇女终于被救活了!全场立即响起了欢呼声。也就在这时,妇女的家人才撵弄,见此情境,激动得放声大哭,并要当场感谢王辉,这时的王辉内心很复杂,他不是贪图伤者的感谢,也不是贪图大家的喝彩,而是觉得自己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终于回来了。“哎,几分钟之差呀,若再晚几分钟,他真的无力回天。”王辉为妇女也为自己庆幸道。因为,如果没能救活妇女,他的灾难之门可能从此开启,以后就不能再从事他所热爱的治病救人事业了!当然,生有仁心者是上帝的天使,是会受到上天的眷顾的。此时的王辉,非常坦然,因而谢绝了所有实物感谢,仅收了纯粹的一点药品成本:20多元钱!也就是王辉的这一次冒险,却收到了意外收获:大家对他人品的认可,大家对他医术的认可!
从此,他的名气、他医店的名声在阙家以及周遭乡镇不胫而走,生意渐渐火红了起来。但王辉并未闷声发财。乡村穷人很多,每一家都有其困难与辛酸,他感觉得一个人生活不易,苦累与病痛时时围绕,他不能解决他们的苦累,但他可以减轻他们的病痛,并在药费上大量压减,对贫困者减价收取成本,对特别贫困者,先赊后减甚至直接免了。他说:“医者,父母也”,能为他们尽一点力就尽一点力。看着现在的医生成了商人,发了大财,他仅仅是一笑,依然奉献自己的医术,恪守自己的医德。走村串户时,常常给患者说些土单方,教他们识别草药,遇病自救。他说,“医者,取之于民,用于民,这叫反哺社会!”
二、仁慈,让他选择了中药产业
药店的发展已满足不了人们的需求,他便再开药店,然而令他困惑的是,中药材质量在下降,按经典医书汤头用药用量根本医不了病,他便借由自己的行医经验,适当地添剂加量;但有时用药不但没效果,甚至适得其反,开始他很纳闷,后来终于找到了毛病:一些不法药材商人,昧着良心在中药材里掺假!他治病救人,没有良好的药材焉能施治?他没办法责怪那些商人。他们是商人,经营的是药材,为了利益他们可以丧心病狂,但他,是医生,看护的是生命,他用药的药材不能掺杂半有点假,否则人命关天!在这个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世代里,他该怎么办呢?早在1999年,也就是他行医的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种植药材自用的想法,他要用最好的药材来为患者治病!当他真正想接触药材种植时,发现自己太单薄,单薄得不敢问津,因此自己想法也仅仅是个想想而已,便被深深埋在心底。
2010年7月上旬的一天,王辉与当时正在朱逢寺种植中药材的朋友唐益兵闲茶,又说到中药材种植,见唐吹的那个成功劲与远大的未来,又点亮了王辉的中药材种植之梦。他当然不是想赚取多大的利润,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解决自用,给每一位患者抓好放心药。说干就干,他找到浸水——现在叫佛门——的一个熟人杨政,咨询了书记易晓燕,易晓燕当场就说:“好哇,浸水有的是土地供你租用”,并告知杨政认真研究。听到如此好消息,王辉激动得一夜没睡。而此时,他姐夫的厂子效益也不怎么好,也想转型。第二天,便与姐夫风风火火赶往浸水盘龙寺村。找到龙盘寺村支书杨政、村长蒋世兵后,便匆匆来到三社的大扎地上看地。刚到四方堰塘边,杨政用手一指,王辉见到了杨政所说的大扎地,山峦上杂草丛生,芭茅封山,杂树参天,久未耕种的土地早已变成了一座荒山。杨政说,这些地是政策允许租赁的。王辉并不惊奇,他知道这些山地曾经也是肥沃之地,只是年久失耕,野草杂树横行而已,他要经过自己的辛勤劳动,还原它们的本色。因此,泥泞没能阻止他们的脚步,满山杂乱没能阻止他们的考察,王辉的决心让他们走完大扎地上的每一块土地,而雨后的泥地与带雨的杂叶,奖励给他们的却是一身泥污和满脸疲惫。然后他们站在高顶罐上,仔细地瞧着这座好像被人遗弃的荒山,书记村长像欣赏宝贝一样欣赏着,而王辉却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长势喜人的中药材。村长书记见早已废弃的“荒山”即将产出“金子”,喜上眉梢;而王辉终于可以找到一块地皮生根自己的梦想,更是喜不自禁。就这样,一个愿租,一个愿出租,两个巴掌一拍即合,他们就站在这块土地上便谈起了租赁承包的事宜。也许,喜讯传开了,风一来,满山的洋槐、柏树、铁芭茅、刺藤子、马桑子、倒钩刺等尽情地舞动身躯,欢呼着,喜讯从高顶罐传向大寨子、乱葬坟,扫过杨宾边、大胆田、磨坊田,斜下瓦场岩,转过彭家嘴,传遍干湾、石槽沟、康子沟。谈判是简单的,敲定的第一张合同几乎没有任何异议:
地点:龙盘寺三社;面积:163亩;价格:380元/亩;要求:前三年租金不变,三年后,每年递增5%;用工:优先使用当地民工。
约定就这么订了下来。作为村上,能变废为宝产生价值,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用当时有的人的说法,除非是傻子,才会租如此荒芜之地,费时费力费钱,还不一定好用。因此,有如此好事,村上也不愿意放弃这个馅饼,立即组织三社召开社员大会,宣布这个喜讯,满以为众人拥护的天大好事却出现了杂音。现今的个别人就是那么奇怪,无人问津的东西自己也觉得一文不值,而一旦有人愿意利用它时,他会立即认为他那废物本身就是一个国家级宝贝,死活不肯出手。村上、王辉,便遇上了,接下来的一家一户谈判相当艰难!但是,大多数社员是支持的,因而村上与王辉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与个别家庭谈判周旋,目的是想把整个大扎地拿下,利于规划规模种植。这座山头,涉及三社34户,121人,经过正面接触、背面做工作的反复谈判与勾通,个别社员总是“不进油盐”。事情往往就是那样,当一件好事被个别人阻挡停留时,流言便四起,完全可能把一个好好的事情,弄得面目全非。这可急坏了村上与王辉,因而贴下身子、找关系反复再做工作,最后张文辉连土带田约10.3亩地,部分在王辉这163亩中药材基地的中央,总是找借口老亲爷不同意、土地要增殖、自己要种地救命、怕遇上假老板等理由死活不愿拿出来出租,没办法,只得放弃。涉及四社的部分土地,社长蒋常刚苦口婆心与其交淡,最后得到的回复居然是:“我不稀罕那几个钱!”“自己要种!”也只得放弃。蒋长理至今说起当时的群众工作,“说起这事,我眼泪水都流出来了!”是的,他所涉及的有一位是教师身份的田兴帮,认为自己有钱,不差那两个小钱,死活都不肯田土出租;就连那个“五保户”蒋昌明,也强硬梗阻,总是咬定自己要种,就是不干,把蒋长组的眼泪都气出来了。时不我待,村上与王辉放弃了对个别人的争取,于7月18日,与愿意出租的大扎地土地上的农户163亩,签署了正式合同,约定:8月31日兑付第一年的所有租金。然而,部分人不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有人怕王辉跑了,要求王辉当场兑现租金。无奈,王辉连夜提来现金61940元,现场兑现。付完款,已是深夜,王辉望着寂静的天空,喜忧参半。他没有立即下山,而是坐在这有些荒凉的山上,望着这无边的夜空。一边感受这些天来的努力与辛酸,那对他的不信任,预示着他下一步的艰难,雄心勃勃的他,既要充分计划出未来的美好,也得充分预估好过程的艰苦。无论多少曲折,他庆幸这屁股下的这163亩地终于是他的了,他坚信,自己一定会在这上面画出最美好的蓝图!7月的夜是安宁而和祥的,微风梳理着王辉那散乱的头发,似乎在安慰着他:干吧,前途是美好的,蓝图一定会画成。天边的星星似乎眨巴着眼、无言的树也似乎点着头,对他的未来作出肯定。这一切过后,他轻松多了,他站了起来,望了望大扎地上的夜空,又看了看眼前的地,深情地告别而去。
第二天,王辉买了一堆锄头、弯刀、斧子、背篓等开荒用具,还开来一台旋耕机,带着雇来的四位强壮劳动力,亲自上山,开始了他在大扎地上画画的第一笔——平整土地,栽种佛手。漫山遍野的芭茅,提劲似的与之较量,原先想得非常简单的土地整理,还真遇上了难题。他们起早摸黑,渴了,喝一口山泉;饿了,简单充饥;累了,停下来稍事休息又继续,刺叶割开了皮肤,鲜血直流,树刺划伤了身体,疼痛难忍,而汗水又趁火打劫,顺着王辉及劳作者的伤口,像腌制盐肉那样腌,奇痛难耐。他请来的临工退缩了,但见小小个子的王辉依然如故,不屈地劳作时,又坚持着。锄头挖坏无数、弯刀砍坏无数,斧子也时常出问题,旋耕机也打烂一台又一台。振动太大的旋耕机,让手颤抖过度,连吃饭端碗都成了问题,原以为简单的土地平整,完全出乎王辉的意外,居然遇上了满山的荆棘,而且是顽强的荆棘,就是在这山上的顽强的杂木铁芭草,紧紧把几个强壮男人拴着,一天过了又一天,一月过了又一月,一点也动弹不得。但是,再长的路,只要你坚持,总有走向终点的时候;再难的事,只要你坚持要做,总有完成的时候。王辉们坚持着,带着共同的默契与共同的愿望,坚持着。附近的个别人笑了,感觉他们还真是一帮傻子,在本地人遗弃的土地上,开垦着似乎非常飘渺的希望;个别人笑了,幸好没有把土地交给他们,没有开始便看到了他们的失败;但更多的人是理解、是希望:理解王辉们怀揣自信与理想,把本地几乎遗弃的荒山,化腐朽为神奇;理解他们抛妻离家,改变自己也改变家乡的行为;理解他们把石山点化成金山的辛苦。
坚持着,坚持着,从夏到冬,又从冬到夏,王辉们坚持着。夏天,他们坐在零乱的土边,望着天空,从欢笑变成了无言;秋天,他们立于凹凸的土地里,平眺山乡,从无言变成了疲惫;冬天,寒冷让他们像机器一样旋转着,从无言变成了抗争;春天,花儿杂草又从缝隙中长出,势必与这帮男人比着坚强,那花儿却让大家开心了不少,他们看到了花儿,似乎看到了希望,但他们看到的不是这杂乱的缝隙中恣意长出的山花野花,而是在荡平的土地上按照自己的意愿生长的美丽之花,他们从抗争的结果快要看到希望,因而他们笑了,干劲更大了。但这一年,土地租金、人工费用、材料成本、生活花销,让王辉不停地将白花花的银子砸向这片看不到希望的土地,家人开始置疑、朋友开始置疑,连周围的人都笑话他是个“笨蛋”,是个“傻子”。王辉偷偷流着泪,但他心中有药材、他心中有病人,他心中有梦!因而这一年来,他在心底始终默默告诫自己:再苦,没有自己儿时苦;再累,没有儿时累,一定要坚持。终于,经过一年半的艰苦垦荒,虽然手磨破了,起了血泡,生了老茧,但这龙盘寺大扎地还是在王辉们的面前低下了头,昔日荒山摇身一变,还原成了精耕细作的熟土,像一位活脱脱的美女,展现在人们面前。王辉看着这被自己驯服的土地,脸上终于露出了他那标准的憨厚笑容。
大扎地上,王辉消失了,三社村民非常惊讶,有人甚至怀疑王辉是不是跑了?!这土地弄得“乱七八糟” ,更失去了边界,又没种上庄稼,土地租金找谁要去?老实说,他们还真不希望这“傻子”跑了,于是有的找到社里,有的找到村上,尽管社里、村上叫大家放心,但大家就是不放心,也就在这时,那些本来就执拗而唱反调,后又眼红的,便大肆煽风点火,似乎在龙盘寺酝酿着一场从来没有的风暴。然而,几天后,王辉回来了!这次回来,他不是空手,而是提着现金,一五一十地给每们出包者兑现租金;他不是空手回来,而是从广东高跃买回了一万株约15厘米高的佛手苗,花费38万!于是,大扎地上又热闹了起来,钻孔打窝,干得热火朝天,一万多个人工打窝的窝子打定!当王辉开始栽植时,才发现:这种植佛手窝子需要深一些宽一些。经过修整,一万株佛手苗终于落地,栽上了龙盘寺大扎地。王辉喜不自禁,站在栽种整齐的土地上,仔细欣赏着自己一年半以来的成果。微风一来,那纤小的树儿飞动着叶儿,王辉仿佛看到了一层像佛一样的手儿,在向他问好,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他那标准的憨厚笑容。
这一砸,便是一百多万。钱很紧张,用得也很心痛,但王辉没有犹豫,他说:“栽下就是希望!”这之后,他天天上大扎地,东走走西看看,一直守着它们,希望它们像电视镜头里植物生长那样,一瞬间便看到花果。然而,他看到的不是生长,而是死亡:那栽下去的佛手苗,似乎不合水土,整天没精打采,到后来居然伤心地耷拉着脑袋,死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王辉见到这一幕,心儿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无以言表。他希望这苗儿死亡是个别现象,但随着一天一天过去,这现象明显扩大,从一株到数株,从数株到一片。他着急了,确实着急了,要知道,这“死”的是他的钱呀,“死”的是他的希望!他想办法施救,但没办法;他祈祷上苍给他恩赐,但无回应,那苗儿前赴后继,最后死了一大半,王辉那火热的心凉了大半截!最后才查明,原因是苗子太小,养植期不够,又没能及时定植,一句话,就是不懂技术!哎,卖方的不负责,让王辉损失惨重,家里人似乎感受到艰难也感受到了风险,开始打退堂鼓了,亲戚朋友也多有劝阻,然而倔强的王辉,开弓岂有回头箭,像椤头青一样勇往直前。他血流在心底,钓多方询问朋友,寻找解决之策,以500元/天高薪邀来技师,对大扎地上的佛手进行全面彻底改造,改掉劣次品种,增换优良植株,这等于推倒重来!于是,第二年,即2011年开始补苗、技改、管护,王辉像守着自己的亲人一样,时时刻刻、小心亦亦地守着。2012年补苗、2013年补苗、2014年补苗,2015年补苗,就这样,佛手苗不断地死,而王辉就不断地补,在这个大扎地上,打响了基地的生死保卫战,这不停的往往土地上扎钱,也看得王辉家人心惊肉跳,也看得周边百姓心服口服。这回,村民相信了:这老板确实是做事业的,不是骗子,不是“傻子”。2015年,奇迹出现了,佛手也许感动于王辉的执着,开始回报:初次挂果了!那第一棵从枝头上冒出的佛手果,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婉约而来,对于“众里寻他千百度”的王辉来说,饱含了多少情愫的期待,他俩像一对恋人,在这大扎地上终于走到了一起,继续描绘未来的蓝图。王辉激动。这多少个日日夜夜换来的初果,不亚于他抽中500万元大奖,因为,这果预示着坚持的成功!然而,始终处于兴奋状态下的王辉却又患难了:这10多万斤的佛手自己能用完吗?市场在哪?当颠沛流离寻找市场的王辉耷拉着脑袋归来时,那堆得比山还高的佛手果,早已无奈地“仙逝”了,全部烂成了泥,到手的银子也化成了水!这打击,不亚于晴天霹雳,差点将王辉击垮。是呀,五年的投入,五年的坚持,五年的相守,希望又像昙花一样,一闪而逝,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能不让人伤心。但王辉依然,像对待恋人一样,继续而耐心地培育、呵护着他与佛手果的感情。他北上南下,西进东突,找市场,谈联合,搞技改,有了应付方案,找到了佛手果烧烤与收购业主,并签订了协议。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2016年,佛手挂果80万斤,收获100余万元;2018年挂果150万斤,收获200余万元,除去成本,实现当年扭亏为盈,并开始收回前期投入成本,活脱脱的生产、销售闭合的良性生态农业产业园,在这大扎地上成长了起来,而且是那么优雅。
三、仁爱,让他选择了药业扶贫
苦难是一所最好的学校,而家庭与外婆便是这所学校里最好的老师,教会了王辉坚强,也教会了王辉善良。感觉成功在望的王辉,视野并没有局限在这163亩土地上,他想把家乡的所有土地都变成金土地、银土地。他与分管、联系他的佛门副乡长杨倬鉴商议,在2017年扩种430亩、2018年扩种770亩的基础上,2019年又扩种了600亩,目前佛手种植达1963亩。
有人说,王辉趁年轻人不在家,土地撂荒之际,大量圈占土地;有人说,王辉尝到了初步操弄土地的甜头,便做起了发财大梦;还有人说,王辉利用当今国家、精准扶贫、振兴乡村政策,赚取政府专项补贴。然而,在他的良心薄上总记录着:自己富并不是富,只有大家共同富裕才是真正的富!他早就感知到了家乡贫穷的辛酸,他早就感知到了贫穷的无助,因此他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改变家乡的面貌。恰巧,他所经历的佛手栽种时期,正是国家精准脱贫期,他目睹了多少还与他儿时差不多的贫穷家庭,他目睹了多少抛家弃子、外出讨生活的同龄人的无奈;他目睹了多少因父母赚钱养家而被留守的孤苦儿童;他目睹了多少外出打工而留下的无助空巢老人,现实的残酷让他无以言说!于是,他想,他想能否找到一条就在家门口也能挣钱的门路呢?
这,也许是从他经历了儿时的痛苦后,并审视了南下打工、空巢老人、留守儿童等现象,才让他坚定而执着地在家乡试验着他的梦想——种植佛手,搞中药村产业园!于是,他把伙食团搬上了那荒无人烟的大扎地,在那贫瘠的土地上,挖开了第一锄泥,栽下了第一株苗,并日夜不停地在大扎地上等待,等待那第一朵花、第一棵果。一月一月过去,一年一年过去,土地租金、工人工资、材料费用、设备管理,事事都得花钱,没钱了借,借不了贷,贷不了就卖房卖车!见他说着说着就要流泪,我打算转移话题,结果,他硬是强忍住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说:“我选择了这条路,再苦再难都得上!”而他这一试验就是十年,在这十年里,他默默无闻地咬牙投资着、承受着。因此,他总是准时地给工人们工资,准时提着白花花的银子在大扎地上付给老百姓们土地款、分红款,老百姓说:“王老板是个讲良心的老板,自己再没得,都不会欠工人的工资!”“王老板是一个不欠工人钱的好老板!”但谁又知道,在王辉的肩上,承担着多大的压力吗?谁又知道王辉的心底也在暗暗流着血吗?谁又知道王辉建立这个佛手园区的真正初衷吗?是的,“初心不改!”王辉说,也许就是因为他心中的初衷,让他挺过一场又一场危机,经受住了一场又一场的打击。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在他最痛苦的时刻,他那柔软的心首先想到的是那些比自己还难还苦的人们。
从经济的角度看,一个企业的落地生根对当地经济无可争议地具有拉动作用。它的投入即要改变当地格局,也会产生溢出经济效用。王辉的佛手产业基地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与王辉一上同山的蒋长清说,跟随王辉已十年,至少也挣了他一二十万,家里条件明显得到了改善;田云芳更是毫无隐瞒地说,“在王老板那儿做小工,一年至少也要挣万余元。”因在家门口,活计与挣钱兼顾,大多数钱都能节省下来,因而她家原来的小砖瓦房,早已改变成了楼房、洋房;长期在王辉佛手园打工的蒋长谱、唐正文、田红梅、林清贵、社长蒋新民之母等,一说起王辉,都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少说点,一年也能挣万儿八千!”。“王老板确实改变了我们,也改变了大扎地。”是的,这儿原来确确实实是荒山,一户住家户也没有,就因为王辉的到来,佛手基地的到来,这山头上已经是洋房、楼房林立了,一条条水泥路直通家门,走在这些路上,只要你随便一问当地的群众,都会激动地说,今昔确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功劳还真归功于王总的到来!”社长蒋新民强调说。
然而,王辉没有忘记百姓富才是真正的富,更没忘记现在还处于贫穷的百姓。在扩展佛手基地时,他特别注意贫困户的扶持。建议并帮助他们种植佛手,免费送上种苗,替他们免费管理,义务帮他们销售,以“公司”+农户的形式结成对口帮扶。同时,又以合作社的形式,开展大面积脱贫致富。幸好,副乡长杨倬鉴与王辉有同样梦想,在杨的推动与强力支持下,王辉又在佛门寨坡村进行了扩种,在安排临工时,王辉着眼贫困户,力所能及地安排他们做些相关工作。蒲安秀说:“王老板是个好老板,是个好人,心地善良,给了工作做,我连做梦都没想到,在家门口一年还能挣取上万块的钱,给我家带来极大的改善,还真脱了贫。”屈安平也说道:“我活了几十岁,还没有碰到过像王老板这么好的人,他从不欠我们的工钱。”他接着说,“也感谢杨乡长,除了对我、对生产队的扶助,还替我们引来了这么好的老板!”确实,这些声音,只要愿意问,在王辉的佛手基地、在杨倬鉴帮扶的盘龙寺、寨坡村都能听到。
我也知道,王辉把人们基本遗弃而不看好的荒山变成了沃土,并向拥有者递增式地支付租金,土地价值得到变现,人气活跃而经济也回归。1963亩,就按以前的原始租金计,一年就向佛门百姓注入75万元,往日刀耕火种或干脆“休息”的土地,焕发出经济价值,并在佛门田园内用度。还有王辉使用的临工、耗费,每年上百万,连续十年的投入,“至少也近千万”王辉说。是的,这一千万,它就在佛门的这片土地上生根,萌动着佛门的经济。
站在盘龙寺大扎地上,望着忙碌的人们,喜着丰收的场景,内心有说不出的高兴。这佛手产业呀,还真是一种三得:入药而治病救人;观赏而愉悦身心;净化而改善环境。说起入药,让我想起了明朝何乔远《闽书》载有:“香橼,气芬郁袭人衣,又有形似人手者,名佛手香橼”;明代弘治间修的《八闽通志》中也载有:“香橼,树有刺,叶大而微厚,实大者尺余,黄色,皮厚而香,可食,瓢微酸而苦。又有一种色味皆如香橼,形似人手,名佛指香橼,又名佛手柑,亦名花柑。性味功效:佛手性温,味辛、苦、酸。归肝、脾、肺经。具有舒肝理气,和止胃痛的功效。用于肝胃气滞,胸肋胀痛,胃脘痞满,食少呕吐等症”。显见,其药价值不菲。而其花,香浓色艳,弥漫四野,从“形”看,形状奇特,虽有花的造型,但不是花,虽名为果却失了果的内容,只保留了果的外形,它这种似花非花,似果非果,多姿多态的外形,总能引起人们的喜爱,不同的人看见它有不同的感受,故而造就了一种“佛手”文化:名佛手,乃“福寿”之谐音,果佛手,乃佛佛主之手,从“形”到“名”,给了人们一个大大的想象空间,与佛教相嵌,漫延着佛教思想,或许会被更多的人们顶礼。朱多炡诗云:“春雨空花散,秋霜硕果低。牵枝出纤素,隔叶卷柔荑。指竖禅师悟,拳开法嗣迷。疑将洒甘露,似欲揽伽梨。色现黄金界,香分肉麝脐。愿从灵运后,接引证菩提”,而则水道人的题画诗更是写得淋漓尽致:“断此黄金体,施于祗树林。度人难下指,合掌即传心。昧向骈枝悟,香从反复寻。诸文有真诀,巨擘竞森森。”显然,药用价值精贵、观赏价值不菲、净化环境独特,实乃“果中之珍品,世上之奇卉”。当属于拥果品、药品、观赏、净化环境之佳树,大有开发之前景。如果从文化上深挖,这佛手文化将会成为人们的精神之品。
王辉以一个柔弱之躯、一颗仁爱之心,像佛手一样,在推着他的富民强村、改变家乡的梦想,其独行的路是孤单的,是凄楚的。但无论如何,药业基地已立,佛手之花已开,尽管历经风雨几近夭折,但最终还是倔强的存在着,现在即将风光绰约。然而,独林难成林,产业需填充,事业必壮大,福报必安一方,故而他要走的路还很漫长。于此,我写的也仅仅是王辉创业路上的九牛一毛,未能触及精髓,但我愿意把他的那点朴素为民情怀公之于众,也算抛砖引玉,唤起众多的人、众多的资源去关心他及他那佛手基地的更欣欣向荣,近而造福一方。
绘画:凌云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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