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眨眼,骂人不留情的他,原来是晚清最专情的人

在湘军之中,彭玉麟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他在镇压李沅起义的时候就已经登场亮相了,比曾国藩从军还要早得多。后来功成身退,拒绝了清廷的蓝翎顶戴,给别人当过一段时间的当铺管账先生。曾国藩组建湘军时,听闻了他的名字,再三邀请之下终于出山,并开始创办湘军水师。

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的过程中,彭玉麟和杨载福的水师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牢牢控制了长江流域,切断了太平军的补给,不断压缩太平军的生存空间,为最后攻破南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镇压太平军的过程中,彭玉麟英勇杀敌,绝不手软,从来就不曾为人命而眨眼。

在取得胜利之后,他又视功名如粪土。别人生怕当官小,当官累,当官没有油水,他却完全不一样。朝廷授予他安徽巡抚,他说自己只会打仗不会民生;授予他肥缺漕运总督,他说他不懂漕症。就这样,他前前后后六次辞去清廷授予的官职,哪怕是两江总督、兵部尚书也不为所动。

另外,彭玉麟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曾经因三次提笔弹劾曾国荃,完全不顾忌恩师曾国藩的面子。对于另外一个红人李鸿章,他也没有半点手软,当李鸿章的李秋升为祸乡里时,他没有任何包庇,直接处死。甚至连自己的一个外甥延误军机也被他处死,就是这么铁面无私。

然而,就是这样的硬汉、铁汉,也有侠骨柔情的一面。他曾经深爱的女人,却永远与他天人两隔,是他永恒的伤痛。

那是在彭玉麟幼时,曾经寄养在外祖母家中,而外祖母又有一个养女叫做梅姑,又叫竹宾,比彭玉麟年长几岁。两人少时一同玩耍,渐渐地生出了情愫,后来相处日久,感情越来越深,竟然私定终身。没想到这门婚事却遭到了家族的反对,明面上的理由是二人的八字不合,实际上还是因为辈分的原因,怕闹出笑话。彭玉麟后来曾写过《感怀》一诗,回忆这段历史:

少小相亲意气投,芳踪喜共渭阳留。剧怜窗下撕磨惯,难忘镫前笑语柔。生许相依原有愿,死期入梦竟无繇。黄家山里冬青树,一道花墙万古愁。

在外祖母的作主下,梅姑被送走嫁人,而彭玉麟也娶了一个叫做邹氏的妻子。然而,梅姑两年之后难产而死,而邹氏性情很差,与婆婆关系相处不好,与彭玉麟更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两人生育了一个儿子彭永钊便分居。

彭玉麟对于梅姑的死,自然是非常痛心疾首。他几乎未曾透露过这份感情,而是立下誓言,要为她画一万幅梅花图,纪念自己的初恋。彭玉麟在行军打仗和为官的生涯中,没有别的爱好,一生就只在不断画梅花。他画完之后,基本上都盖上“伤心人别有怀抱”、“一生知己是梅花”两枚印章以寄托自己的相思之苦。

这个故事最早是1917年徐珂在《清稗类钞》中《彭刚直眷梅姑》一文中所披露:

邻女梅仙具殊色,慕刚直才学,愿委身焉。将有成议,格于他故,遂不果。梅仙旋怏怏卒,刚直恸之,誓写梅花万幅以报。

由于彭玉麟的名气大,关于这个故事的版本越来越多,情节也越来越复杂。后来据罗尔纲先生考证,梅姑一说应该是确有其事。在她去世之后,彭玉麟对于男女之事更是看透,终身再也没有娶妾。与妻子邹氏感情不和,更让他越发怀念少年时代的梅姑,以至于妻子去世之后,堂堂大员的他,竟然连继室都没有。

看起来,一片痴心的彭玉麟,应该是晚清官场上最专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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