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出征战20年,荣归故里时,差点被当了盗贼的儿子杀死
在战乱年间,很多人当兵,也有很多人落草为寇,然而在清朝末年,则有这样一件事情。父亲当兵二十年,终于扬眉吐气,荣归故里,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当了盗贼,而且还差点要了他的命。人生境遇之不同,不由令人唏嘘感叹。
那是在咸丰初年,洪秀全发动了金田起义,建立太平天国。一开始,清廷还没将这次农民起义当回事,认为是无数造反当中的普通一次。可没想到,太平天国运动轰轰烈烈,太平军骁勇善战。承平日久的清军,无论是八旗军还是绿营,都无法与之匹敌。为了维护统治,清廷不得不鼓励各地开办团练。
当时清廷任命了许多在职官员为团练协办大臣,然而仅有曾国藩的湘军办得有声有色。湘军的异军突起,也拖住了太平军前进的脚步,让清朝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曾国藩募集的湘军,是以湘乡子弟为主,当时有一个叫做王友雄的穷苦人,日子过不下去了,慨然参军。他的儿子才满周岁,可为了生计,也不得不告别妻儿,奔赴战场。
王友雄加入湘军后,作战勇敢,屡屡获得提拔,被擢升都司之职。这是他花了20年时间,随着湘军平定太平天国,又征讨捻军,流血玩命挣来的。然而,他目不识丁,在军中诸事繁多,二十年间竟然与家中音讯全无。不光如此,他还没回过一次家乡,妻儿是死是活,他都一概不知。
某年,他接到命令要去兰州赴任。王友雄心想,这再去西北一次,回家就更是飘渺无期了,不如趁此机会,先回一趟家。于是,他暗下决心,回乡省亲,还要带家人一同去兰州赴任。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走之后,妻子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但是,因为家贫,他的儿子早已辍学,还跟着一群无赖厮混。后来竟然当起了打家劫舍的盗贼,经常驾驶着舟船,往来于湘江、沅江之上,杀人越货。王友雄的妻子虽然知道这一切,但实在无力阻拦。
王友雄来到湘江地界,租了一叶扁舟,准备渡过湘江。然而,这舟上的艄公全部都是盗匪,见他衣着光鲜,还带着沉甸甸的行李,便将舟船开到僻静处。紧接着,四个盗贼用刀抵住王友雄,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友雄磕头求饶。
然而这四人太过于歹毒,将行李全部抢走后,竟然只许留他全尸,把他扔进了湘江之中。幸好王友雄还熟悉水性,不仅又游上岸,还用藏着的零钱购买了新衣服。他继续打听,终于还是一路回到了家。妻子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他了,并没有认出来。后来一番交谈后,两人才相认,妻子大喜过望。
两人正为行李被盗贼抢走一事唏嘘不已,此时有几个人张罗着搬了个箱子进入房间。王友雄一看,诧异不已,正是他自己的行李。随后一个男人昂然而入,妻子呼唤他的名字,让他拜见父亲。那男人一见王友雄,神色马上异常,慌乱不已。王友雄已经了解了一切,但是并没有声张,反而好像完全没有当回事。
第二天,王友雄要在祠堂设宴,款待父老乡亲。当地人看到王友雄已经为官,都巴不得来奉承,几乎全部都到了。在酒酣之际,王友雄突然一跃而起,将自己的儿子捆绑起来。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王友雄历数儿子数宗罪行,并宣布要杀之以平民愤。
父老乡亲早就对王友雄儿子的事情敢怒不敢言,但在此情此景下,也为他求饶,儿子更是跪地磕头。然而王友雄冷笑一声道:
吾杀贼多矣,岂家中之贼独可宥乎?吾为社会除一害蠹也。
王友雄最后还是将儿子杀掉了,虽然他的儿子确实十恶不赦,但缺乏管束,缺乏教导,缺乏父爱,未尝不是走到这一步的原因。
参考资料:《湘军征战录》、《清稗类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