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时期遗留下来的保存最完好的西班牙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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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哥维亚(Segovia)在凯尔特伊比利亚语中是“胜利之城”的意思,坐落在埃雷斯马河和克拉莫雷斯河的交汇处,是一个天然的战略要地。古罗马人击败凯尔特伊比利亚人后重建此城,使其成为古罗马统治时期兴建的首批城市。它也被认为是古罗马时期遗留下来的保存最完好的一座西班牙古城。穆斯林占领期这座古城一度遭到废弃,直到阿方索六世重新征服这里后才逐渐繁荣兴盛起来。现在我们能看到的环绕古城的城墙就是那个时期建造的。1474年居住于此的伊莎贝拉一世在城中的圣米盖尔教堂宣布继承卡斯蒂利亚和莱昂王国王位,从此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可以想见,我们在这里将邂逅无数古罗马和中世纪时期遗留的建筑和艺术瑰宝,一整天徜徉在历史的长河中。
从车站出来顺着Fernández Ladreda大街向东北方向走,没多远就看到一座土黄色的教堂,那就是建于11世纪的圣米兰教堂。其实不光这座教堂,抬眼望去,整座古城都由土黄色墙壁和砖红色屋顶的建筑构成,让我想起了意大利古城佛罗伦萨。教堂整体为罗马式建筑风格,但一座哈里发拱顶的钟楼令它别具特色。据说这座教堂是塞哥维亚同类教堂中最古老的一个。
教堂门口一个青年拿着纸杯乞讨,看到我们照相,他不高兴地歪过了头。我很怀疑他在此是否能有收获,因为这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游客,而且谁会给这样一个身体健全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讨饭钱呢?
教堂内一位神父带领信徒刚刚做完祷告,信徒以老年人为主。我明白了,也许他们会让门口的年轻人有所收获吧。
主祭坛由十个盲拱环绕,中间立着基督受难像。没有文艺复兴式的天顶画,也没有哥特式的装饰板,但彩色玻璃窗还是让我们感到一丝惊艳。
主祭坛两侧的凹室内分别摆着Aniceto Marinas(1866-1953)的两件作品。左边是创作于1947年的《说着其最后的话的圣者基督》。
右边是创作于1930年的《十字架下孤独的圣母》。这两件雕塑也是每年塞哥维亚举行复活节巡游的主要用品。对于Aniceto Marinas,我们已经不陌生了,普拉多博物馆门前的委拉斯开兹雕像就出自这位西班牙雕塑家之手。
回到大街上继续往前走,才过一个街区,右手边又出现一座类似的罗马式教堂。它是圣克莱门特教堂,建于12-13世纪。
教堂规模不大,仅有一座大殿,但钟楼却很宽。与圣米兰教堂一样,大殿外也有个侧廊。据说教堂内有创作于13世纪的壁画,可惜我们到达时无缘进入。从这两座教堂可以看出,罗马式建筑的特点是大量采用半圆拱和罗马柱,整体感觉庄重朴素,无论外观还是内饰都不会让繁复华丽的艺术形式(比如雕塑、绘画等)喧宾夺主,抢了建筑本身的风头。
再往前走就是塞哥维亚最著名的景点古罗马水道桥。几个月前一位西班牙朋友听说我要去西班牙旅游时,首先推荐给我的就是这座水道桥,当时我甚至还不知道塞哥维亚这座古城的名字。我想这座水道桥对于西班牙人的意义大概相当于长城对于中国人的意义吧。如果从秦朝算起,中国的古长城大约有两千两百多年历史,而我们眼前的古罗马水道桥竟也有将近两千年历史了。根据二十世纪末德国考古学家通过研究石板上的铜字符痕迹确定,这座水道桥为古罗马皇帝图密善(公元81-96年在位)下令修建,最终完成于图拉真大帝统治时期(公元98-117年在位)。水道桥全长14965米,修建的目的是将15公里外拉塞维达的冷水泉引入城中饮用。古罗马人对水质的要求非常高,从不吝惜对饮水工程的投入,这一点在我们去罗马旅游时已经有所认识。泉水在源头被收集后流入水槽,在没有任何动力装置的情况下顺着一度左右倾斜的水道桥从山上一直流到塞哥维亚城中。令人惊叹的是整座水道桥完全采用取自瓜达拉马山的花岗岩干砌而成,未使用任何水泥灰浆。入城前的这段连环拱总长958米,分上下两层,共166个拱,最高处达28米。
顺着水道桥侧面的楼梯可以爬到高处看一看。泉水就是在这个一米多宽的石槽中流入城的。
水道桥直到19世纪仍然担负着为古城居民提供饮用水的任务,不过历史上在1072年它曾遭到摩尔人的破坏,15世纪天主教双王下令修复了遭到破坏的36个拱。自16世纪起,水道桥的形象出现在塞哥维亚城徽中,我们在今天的城徽中依然可以看到这一标志性建筑。
与许多伟大的古代奇迹一样,古罗马水道桥在民间也流传着一个神话故事。传说以前有个美丽的姑娘每天清早要到山上去为家里打水,有一天她实在太累了,就央求魔鬼想个办法让她不必上山即可得到泉水。深夜魔鬼向她提出一笔交易,如果她肯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魔鬼将在鸡鸣前修好一座水道桥将泉水引入城中。姑娘答应魔鬼后辗转反侧,终又后悔,没有什么比灵魂更重要的,于是她不停地向上帝祈祷。也许是上帝接受了她的忏悔,在魔鬼只差最后一块石头就建完水道桥的时候,鸡叫了。魔鬼因未完成任务而无法得到她的灵魂,而她从此再也不用上山挑水了。每当有人问起那最后一块石头差在哪时,讲故事的人就指向上方的一个壁龛。果然,那里是少一块,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圣母雕像,也是塞哥维亚城的主保圣人像。
站在水道桥高处的平台上向东望去,远处的雪山清晰可见。
向西望去,还能看到我们刚刚去过的两座教堂的钟楼。
20世纪以来水道桥遭到环境污染的损害,花岗岩受到侵蚀。为保护这个城市象征,从1992年起不再允许汽车从桥下穿行,随后对水道桥进行了为期8年的彻底修缮和维护。水道桥西侧的集市广场(或叫阿索格霍广场)被改造成步行区,广场旁建立了游客信息中心,其上方还有个观景平台。如果在长途车站没有上免费厕所或拿到免费地图,这里的游客信息中心就千万不要错过了。
水道桥东侧中间有个大花坛的叫炮兵广场(Plaza de la Artillería),广场旁边是个公交车站,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只参观古城的游客似乎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