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作品《大雁的叫》(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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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雁的叫
     文/ 南岸
稻子还在田里,饱满的谷穗沉沉的,秋天已经开始收尾,并趁机深入坝子的每个边边角角,视野里,多少事物开始苍凉。如若你看到蒿草,蒿草就在秋风里微微震颤,叶子渐自生黄,蒿枝萎蔫,气息奄奄,闷闷的,像要离开人间。如若你瞧见刺莓,刺莓已从晚照间低头jue叹,仿佛受伤的狐狸,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神来。
只有村子里那棵桂花的香,还在似水珠般乱溅,洋洋洒洒的,一阵一阵飞抵田野,灌进鼻孔里,沁人心脾。还有大雁,那些北方的鸟,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来了,它们的目的,是在这儿过冬。一整个冬天,它们都会将爱和恨,情和仇,交给这儿,交给生命里的另一个地方。它们会在这儿高歌,会在这儿舞蹈。
这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秋天,粮食零零散散的挂在屋檐下,泛着金子的颜色。学校放假的那天下午,老师说这个假期就不做其他作业了,只写两个作文,一个是《好好劳动》,另一个,自己想题目。这是最轻松的假期,除了参加队里的一些活路和放牧牛羊,我们就有很多的自由。我们常常地来到田野里,站在每一条大路或者小路上,抬头看天,看云,看空中变换队列的飞机。飞机自城市郊外飞来,哪里驻扎着空军师。是不是一个师,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这样说。虽然大家都很想进空军师去看看,但谁也没去过。估计是谁也进不去要么谁也不敢进。实际上,飞机是从离空军师几公里的飞机场飞来的,有些时候,会有三四个编队同时飞在我们的上空,让我们应接不暇。
有飞机或者没飞机,我们都会在傍晚时看见大雁,时而排成人字,时而又是一字,嘎------嘎------,空灵而浑浊地叫着。那叫声充斥着无尽的气流,棉柔里布满劲霸,高亢里带有幽怨。那是苍凉的叫,是力量的叫,一阵一阵,像要叫出一整个秋来,像要将那冬天叫得越去越远。在大雁的叫声里,我们会觉得难受,我们也会觉得快乐。哇------这是我们兴奋时最常见的吼叫。我们会吹着口哨,咿哩哇啦地,身心愉悦地,不明就里地,乱纷纷的追着大雁跑。大雁在空中,我们在地上,对于我们,大雁毫无感知。大雁,照旧嘎嘎地飞,而后,缓慢地落在一些田埂上,或者小路边,整理好队伍,重新飞抵海子里,尽情地游动着,一副终于到家的怠慢。
大雁在海子里追逐、滑翔、嬉戏、扑腾,在晴空之下间歇欢叫,它们的左右,一些野鸭悠闲地浮荡着,咕咕嘎嘎的。有大雁的地方,我们往往都会看见野鸭,它们好像相处和谐,看上去自然而又融洽。我们则不然。我们不时会织一副绺子,想要捉住它们。特别是野鸭,总让我们牵肠挂肚,总想把它宰杀,将毛拔了,爆炒一锅,饱餐一顿。那美味,哇,没的说!我们总是不愿与它们和平相处,无端挑事,还用弹弓打它们,就算打不到,也总是不怀好意,躲在水草里,躲在稻子的身边,躲在田埂的荆棘边,暗藏祸心,歹毒得很。对于大雁,特别是野鸭,我们,常常犯下一些滔天罪行。但是,大雁还是在海子里安营扎寨,它们,没有因为我们的骚扰甚至捕杀而另择髙枝,它们还是那样与野鸭为伍,与白鹭为伍,与老鹳为伍,剔开蚌壳,捉食鱼虾。它们照旧在海子里,在波浪之上,跳跃着,欢喜着,照顾妻子,关心丈夫,将爱,一点一点送进子女嘴中,送进它们的心里。它们把自身的苦埋入水中,把甜美的叫挂在有云和无云的空中,嘎嘎嘎的,像要把秋天叫得更加的蓝。
在它们的叫里,我们也会羞怯,会惭愧,会自责。我们会偷偷地从地里捡些掉落的粮食来撒在路上,比如饭豆,比如包谷,它们都是残留在收割了的秸秆里,我们一粒一粒的将它们抠出来,在大雁的叫声里喂给大雁。当然,也喂给其他的水鸟。这样,大雁就更欢畅了,野鸭也更和谐了,跑到撒了粮食的路上,嘎嘎的吃掉,又嘎嘎的飞起,在我们的头顶飞来飞去。我们知道,大雁是想与我们友好相处的,许多时候,甚至只是是在讨好我们,比如在我们头顶低低地飞来飞去,比如游到海子边上离我们很近很近。
实际上,绝大多数时间里,我们也不去打扰它们,我们并非贪得无厌。我们长期将绺子和弹弓收藏起来,只在大雁的梳洗或者嬉戏里放牧着我们的羊儿,在它们的叫声里做我们所要做的。许多时候,我们静静的,只看天空和云朵,看晚照里的远山清凉悠长。
这样,我们就见一只大雁单独的飞了起来,是的,从海心里飞了起来,在夕阳下孤寂地盘旋。这是很少见的,我们便听到它凄厉的叫开了,那叫声,夹杂了许多沙一样的东西,绝望而又无助,哀怨而又空茫,渗透了那么多的血丝和伤痕,凉嗖嗖的,像要穿透我们的胸腔和脊梁。那叫声时长时短,时强时弱,嘎咕嘎咕,像是要把天都叫塌了。我们不禁有些惶恐,有些难受,就看见那只大雁突然那么一冲,爆发了极大的力量朝着一棵电话线的杆子撞去,嘭的一响,掉到田里。我们晕了,不知为何,不知所措。
看看去。对,看看去。我们悄悄走过去,惊呆了,它的旁边,躺着另一只大雁,不知什么时候死去的。啥情况?对,啥情况?
后来,是老师说,那大雁啊,是殉情而死。它身旁躺的那只,是它的老公或者妻子。我们真的不知道是它的妻子呢还是它的老公,因为我们不知道那撞杆而死的大雁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我们只看见它那么地壮烈而果敢,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我们一直徘徊在它的叫声里,那叫声,掺揉了那么多对人间最美好的留念。但,为了爱,为了情,最终,这只大雁,义无反顾地撞了,哀哀地,落进田里,静美地陪着它的爱人。为这爱,我们,久久挣扎于那块稻穗饱满的田里,久久挣扎于那疼痛和无奈的叫声里。
这个假期,我的另一个作文题就有了,我把它写做《大雁的叫》。那是一只心碎而滴血的大雁的叫,那叫声,真凄厉。
是的,稻子还在田里,沉甸甸的。和稻子一样沉甸甸的,是那叫声,是那大雁的叫声。很多时候,我们想穿过稻田去,穿过那些散碎而又伤痛的叫声,去看单纯的大雁,看欢乐的大雁,看飞来飞去的大雁,但,我们,总是难以逾越。我们,总会在那叫声里,对着村子,说不出话来。那叫声,真痛。
好在秋天还在,天空还在,田野还在,海子还在。好在第二年的秋后,我们又看见了更多的大雁,从北方,飞来了,一队一队,嘎嘎的叫着,布满了兴奋和满足。
嘎嘎,嘎嘎,大雁又飞来了,稻子又沉甸甸的了。在这清爽的时光里,我们可不可以,像那只大雁,将爱,布满天空?
作家档案
     铁发平,笔名南岸,云南鲁甸人,回族。云南作家协会会员,云南回族学会理事。作品散见于《诗刊》《民族文学》《金城》《回族文学》《新作家》《边疆文学》《版纳》《昭通文学》《云南日报》《春城晚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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