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操:谁特么花钱开房,我都是直接在人家出租屋里的

阿操是我的狗头军师。

我们的财务总监第一次见到阿操的时候色眯眯地和我们说,“你们项目又来了一个工程师啊,还蛮帅的嘛?”

我们瞎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是谁,直到阿操走进会议室,财务总监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我们才恍然大悟,以及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直到后来我才领悟,阿操确实蛮帅的,是一种强烈吸引三十多岁妇女以及许久不碰男色少女的帅。

所以我给阿操取了个绰号叫阿操。

论年纪阿操和我差不多,入职时间也和我差不多。之前在十强地产的项目专管质量,所以在质量上的理解和造诣大概高我几个数量级。

人生就是这么操蛋,说什么高考决定人生命运的名人都是傻缺。论高考成绩我比阿操高了100多分,论起步他是实打实的十强地产,我是自诩的十强地产,论在现在公司的吃香程度,有质量负责背景、经历过第三方检查的阿操又把我甩开了。所以,不客气地说,大学四年,好好实习,好好面试,完全可以弥补当年高考的失分之痛,不仅弥补,还反超了一把。

刚和阿操共事的时候我非常崇拜阿操,哇,知道抹灰基层要查哪些东西,哇,导墙凿毛居然还有方向之说,哇,知道安装门窗要查套芯,哇,怎么什么都知道。

后来经历了几次第三方检查,我觉得我现在对质量的理解和造诣已经和他差不多了。如此说来,我得感谢第三方检查的那些老师们,尊称他们一句老师不为过。

阿操就没有我这个觉悟,他非常憎恨第三方检查。他最爱说,“TMD老子以前在××地产的时候玩这套东西都玩吐了,没想到来了这边玩得更加狠。”

“所以你这小身板这么羸弱吗?”

阿操望着来来往往的混凝土车,深吸了一口洋溢着加气块氛香的污浊空气,像一个老烟枪似的又缓缓吐出,“那是我整天约,把我抽干的。”

在遇到阿操以前,我以为社会非常正直且美好。忠义礼孝,子孝孙贤,伉俪情深等等。什么约炮啊,出轨啊都是电视剧或者新闻里才有的东西,但是阿操用亲身经历告诉我:新闻,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阿操还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女朋友这个事我觉得还需要界定一下。

今早,我和阿操沿着1号楼从上往下一层层地转工作面,转到中间的时候阿操说,“MD我们俩虽然上过了,但好像还没有确定关系。”

那会我正在给总包栋号长发信息,要他抓紧把楼内的螺杆洞补了再喷浆,阿操的这句话直接让我打成了:把螺杆洞补了再和你上床...

昨天听广播的时候听到一则新闻:中科院博士在家长群里怒喷在群里聊喝酒的家长肤浅、没文化,并重申孩子他妈也就是他自己是中科院博士,孩子他爸是清华大学土木工程专业本科生,自己孩子英语口语全幼儿园第一...

我就想到了那句:读书好的人的世界是会被人为保护起来的,他们接触不到太多的阴暗面,只看得到周遭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他们会误以为社会很纯洁美好

阿操开着一辆现代伊莱特,手动档。伊莱特是什么概念,就是最老一代的出租车都是现代伊莱特。我常揶揄阿操,你这车挂个“空客”的牌子就可以赚打炮的开房钱了。

他白了我一眼,“谁特么花钱开房,我都是直接在人家出租屋里的。”

阿操是杭州土著,还是个拆迁重灾区,可惜拆字还没划到他家,听说再坚持个几年,拆字迟早会划到他家墙上。“我以前干过最浪漫的事就是带着我刚认识一个礼拜的小女朋友坐在我家阳台,指着不远的地方告诉她,你看,那里正在拆迁。”

“那时候你妈一定不在家吧?”

阿操是个妈宝男,贼怕老妈。

曾经有一晚约到四点。他说他只是纯粹地陪到四点,然后四点送女孩子去车站,对此我不信。

约到四点后回家,发现门被反锁了,进不去。他那会是狗急跳墙又急中生智,爬着水管就到了二楼然后翻了进去。

他和我说这事的那天总包刚开始做外墙抹灰,我俩蹲在外架上查质量,他颤颤巍巍地走在我前头,我用刚捡的钢筋头戳了一下他屁股,“垃圾,你个干工程的不会还恐高吧?”

他为了验证自己不恐高,和我说了这个故事。

阿操的任何故事都离不开操,所以我叫他阿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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