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聪的贝多芬是如何作曲的?

今天是贝多芬250岁生日,他被认为是音乐史上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

一直以来,关于贝多芬失聪后还能写出那么多震撼人心的作品这一点,人们既好奇又震惊!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的听力越来越弱……”30岁的贝多芬在给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

年轻的贝多芬被认为是继莫扎特之后最重要的音乐家。在他25岁左右的时候,他随海顿学习,并被誉为一位才华横溢的钢琴演奏家。到30岁的时候,他已经创作了几首钢琴协奏曲、6首弦乐四重奏和他的第一部交响曲。对贝多芬来说,未来本是一片光明。

然而,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贝多芬开始常常听到耳朵里有嗡嗡声。

贝多芬到底几岁时开始有耳聋迹象?

26岁左右,贝多芬开始听到嗡嗡声并伴随耳鸣现象。1800年,30岁的他在维也纳给在波恩当医生的儿时好友Franz Wegeler写信,他说自己正在经历痛苦: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的听力越来越弱。在剧院里,我必须和管弦乐队非常靠近,才能听清乐手的演奏,站得远的话,我听不到乐器的高音区和歌手的声音。有时,如果对方说话声音太轻,我也几乎听不到。耳朵里有声音是真的,但不是那些话。如果有人大喊大叫,我也受不了。”

贝多芬试图不让他身边的人知道这个问题,他担心,如果有人知道了这一点,他的事业将会毁于一旦。

“两年来,我几乎避免了所有的社交聚会,因为我不可能对别人说‘我聋了’,”他写道。“如果我从事别的职业,可能容易些,但在我这一行,那就太可怕了。”

有一次,贝多芬和他的同伴费迪南德·里斯去乡村散步时,看到一个牧羊人在吹笛子。贝多芬从里斯脸上的表情感受到,那笛声一定很美妙,但他却听不到。据说,在这次事件后,贝多芬的状态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因为他不得不真正面对自己失聪的事实。

1812年之前,32岁的贝多芬还能听到讲话和音乐的声音,但在44岁的时候,他几乎完全聋了,这对他来说一定是毁灭性的打击。

贝多芬为什么会失聪?

真正致使贝多芬耳聋的原因并不明确。研究推测,病因大致有斑疹伤寒(Typhus)、自身免疫性疾病(auto-immune disorders),如全身性红斑狼疮,甚至是他习惯把头浸在冷水中保持清醒所致。

尸检报告显示,贝多芬有“膨胀内耳”,随着时间的推移,内耳出现了病变。此外,畸形性骨炎(Paget’s disease)也可能是他耳聋的原因之一。

贝多芬曾说,在1798年,因为有人打断了他的工作,他勃然大怒,一不小心摔倒了,站起来时发现自己聋了。另外,他也曾将其归咎于肠胃问题。

“这一定是我肚子的问题造成的,你知道,我肚子状况一直很糟糕,而且越来越糟,”他写道,“经常腹泻导致我特别虚弱。”

贝多芬著名的《第五交响曲》,写于1804年。它著名的开篇主题通常被称为“命运在敲门”。他所担心的听力损伤将残酷地折磨他的余生。

贝多芬为耳聋寻求过什么治疗?

在多瑙河畔泡温泉对贝多芬的肠胃问题有好处,但他的耳聋却更严重了。“我感觉越来越强壮,越来越好,除了我的耳朵日夜不停地嗡嗡叫。”

他寻到一种奇怪的治疗方法,将湿树皮绑在大臂上,直到它干燥并让皮肤起水泡。这并没有治好耳聋,而是让他两个星期内都无法弹钢琴。

1822年后,他放弃了听觉治疗,然后尝试了一系列的助听器,比如图片中所展示的这种像小喇叭一样的辅助器。

如果他听不见,他怎么写音乐?

在生命的前三十年,贝多芬的耳朵都是好使的,他听过并演奏过音乐,所以他知道乐器如何发声,知道它们如何相互配合,并发挥出怎样的音响效果。他的听力是缓慢退化的,而不是突然耳聋,所以他总能在脑海中想象出他的音乐作品听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也就是他有内心听觉。

贝多芬的管家记得,在他的听力逐渐恶化时,他常坐在钢琴前,把一支铅笔放在嘴里,用铅笔的另一端触碰乐器的音板,来感受音响的振动。

失聪改变了贝多芬的音乐吗?

是的。在他早期的作品中,贝多芬听力正常,他使用音高更高的音符。随着听力的衰退,他开始使用他能听得更清楚的低音。像《月光奏鸣曲》、他唯一的歌剧《费德里奥》和6部交响曲都是在这一时期创作的。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高音又回到了他的作品中,他的创作在已经在他的想象中成形。

这首《大赋格曲Op.133》是贝多芬1826年创作的作品,那时他已经失聪,所以这首音乐完全由他想象的声音组成。

Gross Fugue, Op. 133 (Grand Fugue in B-flat) Juilliard String Quartet - Beethoven: The Late String Quartets

听力受损后,贝多芬继续演出吗?

当然会继续演出,但为了听清音符,他使劲砸琴,结果把钢琴弄坏了。

1814年,作曲家路易斯·施波尔在观看了贝多芬的《大公三重奏》排练后说:“在强的段落中,这个可怜的聋子不停地敲击琴键,直到琴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弱的片段,他又演奏得如此轻柔,以致于钢琴声都被吞没了……我对如此艰难的命运深感悲哀。”

Piano Trio No. 7 in B-Flat Major, Op. 97, 'The Archduke': III. Andante cantabile, ma però con moto, poco più adagio, IV. Allegro moderato, presto, più presto (第三乐章 如歌的行板 / 第四乐章 中庸的快板,急板) Ludwig van Beethoven;The David Oistrakh Trio - Beethoven: Piano Trio No. 7

当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首演时,他坚持亲自指挥。乐团雇了另一位指挥迈克尔·乌姆劳夫站在作曲家旁边。乌姆劳夫告诉表演者跟着他,不要理会贝多芬的指挥。

演出得到了热烈的掌声,但贝多芬听不到。据传,年轻的女低音歌唱家卡罗莱娜·昂格尔走近贝多芬,并把他转过来面对观众。贝多芬看到了观众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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