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恋你,察右中旗
本文作者:郭利军
我想,稍有些文化有些理想抱负的人,都有家国情怀,我也不能例外。没出过国,感受不到国之情怀,但家乡情怀却深深流淌于血脉。
长大后,离开老家,走出察右中旗,不论到哪个城市求学、工作、生活,仍旧如当初离开小家、离开父母一样,那种浓浓的思乡情怀,着实让人酸楚,让人眷恋。身在异地之时,每每闲暇片刻,按捺不住思绪飞扬,定会飞入我所依恋牵挂的家乡——察右中旗。
我是土生土长的中旗人,1985年出生在乌素图乡(现在叫镇)红土湾大队南滩村。三十多年过去了,儿时的记忆早已支离破碎,不能捡拾全部。求学、工作、安家、落户,似乎在哪儿也无法安心,魂牵梦萦的还是要回到老家察右中旗。从2000年在集宁读高中到2011年回到察右中旗工作,在外漂泊了整整11年,吃过苦、受过累后,才愈发思念家乡,百般磨练心性,终于明白,北上广我适应不了,就连呼包鄂自己也打心底不甚喜欢,总想回到父母身边,回到察右中旗来工作、生活,安营扎寨。
其实自己心里明白,我本不属于能人,应该放弃曾经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终归是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回归生活的本真。于是,渐渐明白了什么是乡土情结,什么是落叶归根,从认清到走近,用了整整11年,如今终于圆梦。点点滴滴,搜寻自己三十多年的中旗记忆,却也甚是温馨。
在能够记事的90年代,中旗的乡村土房、土墙、土炕头,席子、油布、烂被头,村里十户人家户户满,村前房后土孩子们土里、泥里满山跑,欢声笑语,无忧无虑。虽然那时很少有影像记录,但那些美好画面我想身在其中的每个人都是绝不会忘记的。那时的孩子们无忧无虑,饿了吃个冷馒头,渴了舀瓢大缸水,吃饭娘在村口喊,顿顿少不了山药蛋,孩子们似乎也不像现在这般矫情金贵。
几次重回我曾就读的乌素图乡中心小学、中学,站在原址,地上附着物早已面目全非,当初大街上唯一的小二楼现在已经老旧不堪,在众多现代商铺中更显垂老。历史挡不住时代前进的步伐,那个年代的人物、故事统统只能在记忆里追寻。记得那时的初中学校正值全盛期,老师多,学生也多,住宿的学生要向学校的食堂交白面、素油、山药、淀粉。偶尔一周会改善一次伙食,不过也只是在大烩菜汤里放一些粉片子,馒头改成了油炸饼,单只是这,哎呦,那个盼啊,吃起来那个香啊,至今回想都会让我口舌生津。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同学周周会带一罐肉酱,锁在大通铺下面的小木柜里,每次都是战战兢兢地吃独食,扣到自己的饭缸里,剩下的赶紧锁起来,现在想来那真是好有趣、好可爱的画面。那个年代,那些一起上学的孩子们如今都散落在何处,不得而知。
记得那时的老师也是敢狠劲儿打学生的,轻者板凳腿子当戒尺,重者自是拳打脚踢,诸如上课回答不上问题、作业完不成或者雷同一大片都是要被罚的。还有课堂上提问不懂装懂,举起手来头却快要钻到桌子底下怕被点到的,晚自习点着蜡烛围着火炉拼命背题的,一幕一幕,像是在昨天,又像是很久很遥远之前。那时的老师工资不高,教书的同时还可以种地,时不时还占用学生体育课时间把整班的学生拉去起萝卜,依稀记得当初也没啥怨言,还乐此不疲。我想在那个年代上学的一代人的记忆大抵都是如此,也是整个中旗万千学生记忆中的浓重一笔。
大学毕业,本想在大城市觅得出处,辗转多个城市,多个地方,却终究只是过客,工作不能稳定,心也无法安定下来。睹物思情,看到菜市场的红萝卜、土豆,立马就会疑问,这是不是来自我的老家,也有几次买了尝鲜,味觉差了老远,红萝卜不甜不脆,土豆不面不沙,由此愈发思念家乡。还记得一次在北京怀柔做群众演员,参演电影《未来警察》,认识了一位中旗土城子老家的帅小伙,老乡见老乡那种久违的感觉,用中旗话一交流,瞬间就有要泪奔的感觉。最终,我没能坚持几天,悄悄离开了剧组,也不知那位已经忘记名字的老乡兄弟现在是否还在追梦的道路上上下求索,亦或是也如我早已转行“退出娱乐圈”,反正各种电视剧均不能见他的身影。不管怎样,我倒是真心希望那位中旗老乡早已脱离不露脸的群演大军,因为从他身上我能感受到中旗人在外地打拼的辛酸和骨子里不屈不挠的韧劲儿。
都说人在不如意时,会度日如年,在顺风顺水时会感慨光阴似箭。转了一个大圈,攒了回忆,满了憧憬。再回到中旗,镇内已是高楼林立,乡间柏油路宽敞,人人把玩智能手机,小轿车开进千家万户。直至现在,中旗,在外地人眼中也还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但我想说的是,中旗的房价几乎是全国最低的,居民幸福指数却是全国最高的,上个小班,做个买卖,年收入十来八万,开个小车,唱个小歌,周六日再去集宁呼市兜个风,上黄花梁散散心,悠哉悠哉,远非大城市可比。
唯一不值得回忆与夸赞的便是中旗的冬春季节太过漫长,风沙比其他地方来得似乎更猛烈一些,夏天永远是那么短暂,姑娘们穿不了裙子,小伙子们很难有成型的发型。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依旧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有父母,有老家,更是有留恋乡间故土的一份真挚情感。
远方的游子,如果你是中旗人,请挺起脊梁骨自豪吧,无论你走到哪里,身在何位,都不要忘记家乡狂烈的风,寒冷的冬、短暂的夏、如梦的春,不要忘记家乡天空的那一抹湛蓝,辉腾锡勒那一片迷人的黄花,漫山遍野的铁塔巨人正翘首期盼你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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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1985年出生于内蒙古察右中旗乌素图镇南滩村,目前任察右中旗联社财务计划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