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奎丨数星星
初夏的一个夜晚,妻去上晚自习,我哄抱着闹着找妈妈的女儿在小区散步,路边的竹子在晚风的轻抚下窃窃私语着属于他们的情话。没有路灯,稀疏的灯火和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让这个远郊的小区隐没在村庄的包围中,显得那么安静。没地方玩儿,我便抱着女儿坐在小区广场的条凳上数星星。
夜风清凉宜人,周围一片寂静,我仿佛坐着时光列车,穿越时空,回到儿时夏夜的老院中,母亲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讲故事给我听,我在数着星星。
那时候没有电视,收音机里总是播放着听不懂的戏曲,唯一记住的是天气预报播音员那甜美的嗓音“南阳、信阳、驻马店等地区……”那时候觉得世界好大,没有雾霾,到处都很空旷,抬头就能看到远山白云,觉得驻马店就是马能跑到最远的地方;那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好慢,黑夜好长,总有数不完的星星、听不完的故事、做不完的梦……
我把母亲讲的故事讲给女儿听,教女儿辨认北斗星,寻找北极星,乖巧的她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好奇地注视着夜空中的星星。
一颗流星划过,让幽静的夜空平添几分生动。母亲说,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一颗星星的坠落就是一个生命的消逝,也是另一个新生命的孕育开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知道,同样是星星,有的熠熠生辉,有的时隐时现如夜空中的萤火虫,而大部分都隐没在那浩瀚的苍穹。生命只在一升一落间,尘世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放在浩渺的时空,只是一粒尘埃散落在风中。
母亲说,古代帝王为保江山社稷不被外人夺去,会派星象官监观天象,如果某地某时有帝王星升起,那么那时那地出生的男婴将无一幸免。所幸我们出生在一个民主文明的时代,所幸我们只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隐没在群星闪耀的光芒中。想起那个发人深思的小故事。一商人在海边遇到一悠闲的渔夫,商人说:“你为什么不多打点鱼?”
渔夫说:“多打点鱼做什么?”
商人说:“那样你就可以买一条大船,打更多的鱼。”
渔夫说:“打更多的鱼做什么?”
商人说:“那样你就可以开一家渔业公司,雇人打更多的鱼了。”
渔夫说:“雇人打更多的鱼做什么?”
商人说:“那样你就可以什么也不干,躺在海边,吹着海风数星星了。”
渔夫说:“我现在正躺在这里吹着海风数星星呀!”
星星一直都挂在那里,只是现在还有几人会抬头去欣赏那清幽曼妙的风景,还有谁肯停下匆忙的脚步,去数星星。
所幸,在这个凉爽静好的夏夜,我可以抱着女儿数星星,享受自己的清幽和安宁。
作 者 简 介
李延奎,男,汉族,教师,河南省宝丰县人,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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