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味道”散文有奖征文】大幕杜鹃红似火/朱凌云
不知何时开始,城里人都兴起去乡下看花,尤其喜欢成群结队地去湖北通山的大幕山看杜鹃花。就像人们嘴里说的:“要想看杜鹃,就去大幕山。”因大幕气温比别处略低,杜鹃也似深闺的姑娘,总是比别处的杜鹃羞涩、矜持,每年在人们眼巴巴的期盼与等待中才不紧不慢地露出羞红的脸,再在人们的前赴后继中绽放得越来越浓烈,美得越发娇艳欲滴。
看大幕山的杜鹃,我们占尽天时地利,要比别的城里人近许多。所以大幕的杜鹃在不同时节的风姿,我都见识过。从县城出发一半是高速,一半是乡村公路。到了公路,就给我一种新的感觉,首先是路面新,平整而宽畅,车轮卷着一抹绿意,飞速前行。车外绿荫掩映,松影婆娑,翠竹摇曳,高矮错落的春笋似要撑破天,竹枝蓄势待发,随时破笋而出。
有人告诉我,开春的大雪邂逅了大幕山的野樱花,也伤及了刚打苞的杜鹃,有些花骨朵的顶梢已被冻黑。话落,陡然为我心里蒙上一层阴霾,看花的迫切之心也随之暗淡下来,脑海出现一片衰败景象。但在我下车的那一刻,眼前的“山火”让我惊呆了,脑子就出现两个字“震撼”,瞬间的急转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这次看到的杜鹃反而比以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绿的更绿,红的更红,一丛丛,一簇簇,这种浓烈如仅用艳来形容,那就弱化了杜鹃的色彩。对,是火焰,杜鹃像发山火一样漫山遍野的燃烧,平静的心在这一刻不由得随之跳跃,张嘴“哇”字叫出的同时,直奔花丛,冲往山顶,感觉瞬间被大火吞没,烈日再火上浇油,山火在绿荫丛中肆意蔓延到连绵起伏的一个又一个山峰,火红的山峰相互顾盼生辉,游客似“葬身”火海,仿佛立马要被火红的杜鹃焚化。
如此情景,难道真是我来的时节恰到好处?村民说,为了让游客能赏到更多的红杜鹃,林场发动他们把别处的杜鹃移栽到山顶。这几年不断移栽,加之连续的自然蔓延,红杜鹃也就一年比一年壮观。
记得最后一次来是在前年,朋友说“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还未到杜鹃花的盛时,我们就迫不及待的上山了,满山的花骨朵像是撒落在绿荫丛中的红宝石,星星点点,在太阳底下分外闪亮。虽不及盛时,但有些团团簇簇依然开得绚丽,红得也很艳,一直艳到了人的心里。与现在比虽大相径庭,但也各有各的风姿。
不管何时,开得最欢的那丛总是受人追捧些,片片花瓣密密匝匝,朵朵花儿竞相辉映。只身花丛,一抹花香与初夏的暖阳相融,渗入肌肤,每个细胞也会随之缤纷起来,令人炫目的醉,仿佛似彩蝶蹁跹于花间,时光便也靓丽得跟杜鹃花一样了。人们流连花间,忘我的抛洒快乐,拍得也心满意足。
我不由得唱起来:“若要盼得哟,春风来,满山开遍哟映山红!”风一听,得意的一路来了,肆无忌惮与花枝嘻戏,满山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在风中笑得无拘无束,近看却又如此料峭动人,如此放纵的挥霍自己的美,也许只有大幕山的杜鹃才有这个资格吧。我拾一朵放在唇边,一抹火红,红透了唇,红透了心,一直红遍了心里那儿时遥远的记忆。
大幕山是革命老区,有红军基地,红军医院,冰工场,彭德怀、叶金波大将驻扎过此地。这首“映山红”与开满映山红的大幕山再贴切不过了。一个大爷说,他们这里连三岁的小孩都会唱。
大幕山林场始建于1971年,90年代后从商品林转变为工业林,厂长说现在林厂正在打造红色旅游区,以杜鹃为龙头,野樱花、紫薇花等为附,争取四季有花开,为了方便游客能雨中观花,正在修建长廊栈道,古长城,观日亭,观花亭。来年,我更期待展现在游客面前不一样的大幕山,让红杜鹃更红,让红色故事更红。
幕山的杜鹃花年年红,而我必定每年如期前来观赏,而每年赏花的心情却都不一样。但有一点没变,就是大幕山的红杜鹃似大幕的人一样,都有着一颗火热质朴的心,满坡满岭的爱,满坡满岭的绽放,闻着、赏着、日子也就过得如杜鹃花一般火红了。
作 者 简 介
朱凌云,供职于湖北省通山县文化和旅游局。湖北省舞蹈家协会会员,咸宁市作家协会会员,通山县作协副秘书长。在《珠海特区报》《湖北日报》《楚天都市报》《香城都市报》《九头鸟》《咸宁周刊》《咸宁日报》《孝感日报》《通山文艺》等报刊发表作品若干。写作于我,犹鱼之于水,让我心灵浸润其中。